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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做了个梦。
梦到了从前,小时候的王睦清正笑着向她跑来,对她说:“夏知知,你初中要去哪所学校啊?”
当时的夏嘉兮没反应来,就讷讷地说:“八中。”
王睦清听了,喜不自胜,“真的吗?我也要去八中,我们一起吧。”
夏嘉兮点点头,就见少年已经欣喜地离开。
待他再次回来时,脸上已经没了笑影,取而代之的是失望。
他冷冷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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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嘉兮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做了噩梦一样,眼角挤压出了泪水,嘴里轻微地喃喃着“我没有”。
王睦清坐她身边听得一清二楚,用着低到发哑的声线说:“做噩梦了?”
她没有反应。
王睦清把自己挂在椅子上的校服外套拿下来,盖在她的身上,再缓慢地抽出纸巾,用纸巾的一角吸走她的眼泪,动作小心到极致,几乎没有碰到她的皮肤。
“别害怕。”
“我这不是在你身边?”
他单手托腮,看着熟睡的少女,总感觉这一切都是在做梦,感觉自己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了,试图伸手去碰这触手可及的少女。
他有些害怕,怕这只是他的梦,怕这都是虚幻的,怕这虚幻会全部幻化成泡沫,而后抽回了手。
趴在桌头,侧脸看着少女的脸颊,盯着她被风扇吹得摆动的发丝,情不自禁扬起唇角。
“好久不见,已经三年了。”
【创建和谐家园】响起,午休结束。
夏嘉兮起身揉揉惺忪的眼,感受到身上披着一件校服,她拿下来,转头看向王睦清,“你帮我披的?”
王睦清瞥了一眼,故作淡定,“不是,可能我的校服掉地上了,别人以为是你的。”
夏嘉兮把校服还给他,“可,我的校服穿身上呢。”
“……”王睦清神色一顿,“可能捡校服的人瞎了,没看到。”
“哦,好的。”夏嘉兮微笑颔首,慢慢悠悠地翻开作业本,开始写作业。
班会课。
座位基本没变,也就微调了几个。
夏嘉兮低着头发呆。
“嗨,”从她前头传来声音,夏嘉兮抬头,看着自己的前桌换成了一个笑脸盈盈的女生,平眼弯起犹如天上弯月,唇角挂着小梨涡,“我叫初安。”
“嗨,我叫夏嘉兮。”夏嘉兮报之笑脸。
初安:“你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啊?”
夏嘉兮:“十中。”
当她说完,感觉到王睦清正看着自己,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
“十中?”初安有些惊讶,“你成绩在班里排前三,段里前十,你居然是十中毕业的?”
夏嘉兮觉得她的惊讶是在意料之中。十中不算是一个好中学,升学率虽然还可以,但十中的人能进一高的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许一江也转头看向她,竖起大拇指,“牛逼啊夏嘉兮,你后天进步?”
还没等夏嘉兮开口,边上的王睦清突然发声。
“没呢,她成绩一直都很好。”(4)她是我同桌
虽然是夸奖她的话,但夏嘉兮听着还是有些心虚,就只能强硬地挤出个笑脸,点点头,“谢谢。”
王睦清蹙眉,愣了几秒,而后执起笔写作业。
初安好像听出来一些,“你们之前认识?”
夏嘉兮认为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点点头,“小学同学。”
许一江背靠着墙,咧开嘴笑,“我们仨都是八中毕业的。”
“还挺有缘分。”夏嘉兮微微一笑。
话音刚落,就听见王睦清嗤笑一声。
“……”夏嘉兮转头打量着他,他刚刚那声笑好像是在嘲笑自己。
王睦清单手托腮,眼神里带有些玩味,凑近她,“哪有跟你缘分深呢?”
“……”夏嘉兮讷讷道:“是……是挺深的。”
……
体育课上,夏嘉兮正在地上捡着篮球,把篮球一个一个放进篮筐里。
虽然是开学第一天,但男生们大多已经熟络起来了,围在阴凉处喝着冰饮,头上都冒着汗。
有一些男生看着在篮球场忙活的夏嘉兮,时不时吹吹口哨,试图吸引她的注意,但并没什么用。
王睦清听着声声口哨,烦躁地掏掏耳朵,看着他们,“干嘛呢?”
“睦清,你小子有福啊,开学就有个美女跟你坐同桌。”何景帆坐在一个篮球上,正随着篮球的滚动前后摇摆,“我羡慕啊。”
王睦清没理会他。
“人家坐同桌,跟你有屁关系。”许一江轻扯嘴角。
何景帆被怼了,有些不痛快,“怎么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和这么好看的女生同班,我就不能激动一下?”
王睦清轻抬眼睫,歪着头,带有些挑衅意味,语调上扬,“你继续说。”
何景帆以为他喜欢这个话题,就继续了,“她看着真的很像仙女。”
王睦清一脚踹开他【创建和谐家园】底下的篮球,何景帆无疑摔在了地面上,身后的衣服上还粘着地上的土灰和碎石子,看上去狼狈不堪。
见他摔倒在地上,面露痛苦。王睦清冷笑一声,挑动了下眉,“呀?你怎么没坐稳?”
“……”
“跟你说一声啊。”
“她是我同桌。”
言外之意就是,她是我的同桌,不是你的同桌,更不可能跟你有半点关系。
夏嘉兮钦点着篮球个数,好像怎么数都是少了一个,四周张望也看不到篮球的影。
她垂下头叹了口气。
开学第一天就要被器材室老师给骂了。
夏嘉兮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甚至接下来的篮球赔偿也都想好了,拉着篮筐走到了器材室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报---”
“告”字未出来,器材室内空无一人,扑鼻而来的灰尘味让她难以适应,下意识皱了皱眉,吃力地把篮筐抬进去。
老师不在,难不成可以直接逃逸?!
不不不不行,被发现就更不得了了。
她张望着四周,也没有什么纸条可以留言,有些苦恼。
“喂,”少年手上转着篮球,随意靠在门框边,朝她叫了声,“你杵这干嘛呢?”
夏嘉兮转过身,对上王睦清的脸,而后瞥见他手上的篮球,宛若见到曙光,“你是来送篮球的吗?”
王睦清没出声,依旧盯着她看。
“就差你手上的篮球了。”夏嘉兮松了口气,“我刚刚还以为我弄丢了。”
王睦清挑动了下眉,把玩着手上的篮球,带有些玩味看她,“你怎么知道这个球不是我自带的?”
“……”夏嘉兮发现跟这位大少爷讲理比自己弄丢学校篮球还难受,耐着性子指了指篮球,“你手上这个球有我们学校的标志。”
王睦清瞅了眼球上“清水一高”四个大字,动作僵住,“我买了学校篮球不行?”
“……”夏嘉兮越来越觉得无语,试图上前与他争论一番,刚迈出一步,脚就勾到了篮筐的轮子,崴了下。
夏嘉兮面露惊恐,另一只脚试图站稳,但随着一阵骨骼错位发出的声音,被扭到的脚发出阵阵疼痛,【创建和谐家园】着她的神经中枢,疼痛牵制着她,令她有些站不稳。
眼看着自己将要脸朝地,狼狈地摔倒了。
但她却没有摔倒在地上,稳稳地靠在少年的怀里。
篮球落在地上,弹动了几下。
王睦清下意识张开双臂抱住了她,面露紧张。
夏嘉兮抬眸对上他的目光,有些恍惚。
王睦清强装冷静,“干嘛?借着摔倒对我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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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少年背对着她,蹲在她面前。
夏嘉兮看着他发呆。
“你还愣着干嘛?”王睦清说,“上来,”
“我背你去医务室。”(5)神明
夏嘉兮犹豫了会,“不了吧,我自己去就好……”
“别废话,”王睦清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耐烦,“到时候脚肿了,可别哭鼻子。”
夏嘉兮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他的手腕搭在她的腿弯处,闭上眼睛把头埋在他的肩膀处,脸颊逐渐升温。
没靠多久就起来了,她认为王睦清可能会说:“干什么?借着我助人为乐占我便宜?”但他好像并没有说什么。
“王睦清。”夏嘉兮忍不住叫了他声。
王睦清余光瞥了她一眼,“干嘛?”
夏嘉兮:“你是王睦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