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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栩却只是冷眼沉喝：“现在立刻回去忘川受刑赎罪。”
司灵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愣了下：“你就不想知道我要说什么？”她问着，眼中翻涌着涩苦。
眼前之人她爱了千年，等了八百年。
即使她知也许至死也不能与他待在一处，她也不想他被清莲欺骗！但青栩只是冷声问：“你可知，妖族擅闯仙界是何等大罪？”闻言，司灵不免自嘲。
无故的天雷之刑她都受了，还有什么罪过她承受不住？她没回青栩的问话，直接发问：“你当真就那般喜欢清莲？”青栩没回答。
可这一刻，他的沉默又好像给了答案。
司灵喉间一阵阵发堵，满腔的真相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
而青栩见她这般，直接说：“既无话可说，便回去忘川。”
司灵下意识收紧了拳：“若我不呢？”她反问着，声音微哑。
青栩却只是冷声说：“那本君便亲自动手。”
下一瞬，他手中仙剑，直指她咽喉——
第四章 值得吗
冷，从剑尖涌来，直逼心底。
司灵甚至觉得，此刻的寒凉要比八百年前那仙剑刺进心口时还凉。
她看着眼里寻不见半点儿情意的男人，心里阵阵抽痛。
连带着刚刚抵抗天雷刑罚带来的痛都浓重了几分。
司灵看着那剑，心里越发苦涩。
她沉默了很久，才要重新开口。
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挡在了司灵面前。
“司灵许是不甘心囚在忘川才逃离，还请帝君万勿动怒。”
清莲哀声说着，一副为司灵求情的模样。
司灵看着她，敛起了脆弱。
而青栩看着清莲，眉心微皱：“你出来作甚？”“我听见天钟响了，便想着过来瞧瞧。”
清莲说着，看了眼司灵，手指轻扯着青栩的衣袖，娇声说：“帝君，司灵既已出了忘川，不如就让她留在仙界吧。”
“不行。”
青栩拒绝的干脆，眼神中满是冷冽。
司灵看着这样的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而清莲闻言，眼神闪了闪却是说：“那帝君便让我同她说说话，我与她皆是妖，想必我来劝说的话，她也能听进去些。”
闻言，青栩沉默。
清莲知晓他这是答应了，便拉着司灵往一旁走。
司灵本不愿，可见青栩没有反对，便也跟着过去。
她想看看，清莲还想要什么花样！仙界烟雾渺渺。
连带着远方都有些瞧不真切。
栏杆旁。
司灵看着停下脚步的清莲：“你想说什么？”清莲转回身望看了眼远处的青栩，才收回视线看向司灵。
“我从前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姐姐你放弃清修，陷入红尘，如今瞧了，也不过一个傻子。”
司灵沉默了瞬，问：“你接近青栩到底想做什么？”她从清莲的眼中，看不到她对青栩的爱。
清莲闻言笑了笑：“青栩是仙界之主，我不过一介小妖，能要什么？”说着，她打量着司灵身上的伤，反问：“倒是你，为他在忘川受了八百年天雷之罚，值得吗？”司灵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这是我的事。”
值不值得，她自己说了算。
清莲也不在意，只是踱步走着：“可马上，青栩就是我的夫君，我孩儿的父君了。”
她的话如【创建和谐家园】进心里，细密的痛涌上，司灵抿唇忍着。
清莲见她不说话，眼中恶意深深：“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不信你，只信我。”
她声音虽低，却带着些凛冽。
话落，清莲无视了司灵的挣扎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小腹上，声音森寒。
“你说，若我与青栩的孩子命丧你手，他可会杀你？”听到这话，司灵心惊，不敢相信这是将为人母的清莲说出的话。
她下意识的抽回手。
可刹那间，一股妖力迸发在两人中间，直接将清莲震飞出去——这变故让司灵愣在当场。
而另一边，一直注视着这面的青栩看到这景象闪身而来，接住了清莲。
“你胆敢！”他眼中赫然一片冷意质询。
“她……不是故意的……”清莲靠在青栩怀中，哑声为司灵辩解着。
可在青栩听来，却是坐实了司灵伤害她的事实！“我没有……”司灵辩白着，看着青栩，希望他能信自己。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击在身上的仙力打断。
下一刻，那仙力化作剑，穿胸而过——
第五章 何错之有
痛么？司灵感知不到，只觉得自己好像麻木了。
自那日后，她被青栩扔进了云牢之中，锁住了妖力。
云牢之中比之忘川还要不见天日。
不知过了几日。
安静的云牢响起一阵脚步声。
司灵看着徐徐走来的男人，眸色越发苦。
青栩……不信她！四目相对，两厢沉默。
气氛寂静，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司灵看着青栩，想了很久才开了口：“那日是她自己做戏，我从未伤她。”
闻言，青栩冷下了眉眼：“同为妖，她为你求情，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她？当真是怙恶不改！”他的话句句在耳，字字刺心。
司灵听着，嗓中一片梗塞，最后只逼出一句自嘲：“你心里是这般想我的？”青栩没回答。
那一刻，他的沉默好像给了答案。
司灵喉间一阵阵发堵，她想要质问，却没有资格。
八百年前青栩只因流言便取了她性命。
现在，又因为清莲的一面之词再次伤她！她心里弥漫上数不尽的苦：“我来仙界，本是有话同你说。”
眼前之人她爱了千年，等了八百年。
即使她知也许至死也不能与他待在一处，她也不想他被清莲欺骗！可青栩只有满眼的冷然与淡漠，看的司灵心里一阵阵泛寒。
她敛下眼中的黯然，沉声告知：“我与清莲是……”双生姐妹。
可话未说完，再次被打断。
“帝君！”清莲出现在云牢，脸色苍白。
她看了眼司灵，视线落在青栩身上，一字一句说：“清莲有罪，不该欺瞒帝君，司灵是我姐姐！”青栩有些惊诧。
而司灵也没想到清莲会自己戳破这层关系。
清莲将两人神色变化收进眼中：“当年我们二人化形后，姐姐便离我而去，找寻修仙的法子，未曾想犯下屠城罪孽，但姐姐也已知错，前些日子也非故意伤我，还请帝君明断！”好一番颠倒黑白！司灵心里怒气翻涌，牵动了心口未好的伤，一阵撕裂的痛。
而听闻这些的青栩只是说：“这些与你无关。”
而后看向司灵，沉声发问：“你如今，还不知错？”“……我何错之有？”司灵反问着，一双眼中满是悲惘。
她不明白，为何每次青栩不问青红皂白只认定是她的错？便只是因为清莲是他心上人，所以他便能倾心信任？青栩闻言，眼神一冷，挥手撤掉了结界，喝声下令：“你既不知悔改，那便再回忘川，经受五百年雷罚！”话落，他手中仙力聚集，生生在云牢打开了与忘川之境的通道。
司灵看着那漩涡中的漆黑，其中传来的熟悉气息提醒着她过往八百年的经历。
那一刻，她突然有些累。
司灵看着青栩毫无半点情绪的眼眸，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慢慢起身，心口处的伤因为动作抽痛着。
司灵垂下头自嘲一笑，将眼里的湿润尽数掩下。
“可这次，我不想遂你的意了……”她声音轻邈，有些听不真切。
青栩眉心紧皱，刚想要说什么，却见一股妖力从司灵身上迸发！刹那间，云牢碎裂！青栩心中蓦然一紧。
司灵看着他，只是说：“青栩，我后悔了。”
而后纵身一跃，坠下云端——
第六章 大婚
青栩一怔，下意识的想要飞身去救。
这时，一旁的清莲却痛哼了声，扯住他衣袖：“孩子……”青栩动作一顿，回头只见她一脸痛苦。
他有些迟疑，可再回眸时，司灵的身影已消失不见……青栩望着那云层好久，终是抱起清莲回身前往仙医宫。
而清莲在他怀里，目光飘向司灵跳下的地方，神色异样。
百年倏忽而过。
仙界重华宫。
清莲望着敞开的门，不知在想着什么。
自百年前司灵从云端跳下去，她心里就莫名的不安。
而自从那日后，青栩也再未来瞧过自己……思及曾经谎骗司灵自己怀有身孕的话，清莲想了想，起身出门去找青栩。
仙界大殿。
青栩看着依旧寻不到司灵踪迹的水镜，眸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