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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牧朔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他跪伏在地，久久不能起身。
心上仿佛有千万把刀刺进一般，鲜血淋漓，痛楚传遍全身。
半晌，他艰难开口：“天尊，您可知……霜葭元神陨灭的原因？”
天尊的眼中什么东西闪烁一瞬。
“不知。”
……
牧朔浑浑噩噩回到仲皋宫。
“阿朔哥哥！”
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
牧朔猛然抬起头，下意识喊道：“霜葭？！”
可定睛一看，却是一身嫩粉色的春盈，牧朔瞬间蹙起眉。
闻声，春盈的笑容僵在脸上。
霜葭，霜葭，牧朔现在心里都是霜葭！
嫉妒的怒火一瞬吞噬了她的心脏，好似一把火燃尽了桃花。
但她面上神色无异，硬扯出个笑容：“阿朔哥哥，霜葭姐姐怎么了吗？”
听见“霜葭”，牧朔的心狠狠一痛。
她已经逝去，世上再无霜葭。
他微怔着看向春盈。
霜葭喊他“阿朔”的声音，和春盈喊他“阿朔哥哥”的声音逐渐重叠在一起，就连春盈的面容都缓缓化为霜葭的样子。
原来，他之所以爱上春盈，是因为春盈与当初天真活泼的霜葭是那么的相似。
霜葭，那么爱他的霜葭。
可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啊——”牧朔的头猛地剧烈疼痛起来，仿佛有一根树枝粗的针狠狠扎进他的太阳穴。
他双手抱着头，痛苦地跪在地上。
霜葭，为什么要离开我！
此刻，天上突然飘起鹅毛大雪。
好似……在祭奠雪神霜葭的离去。
第十三章 朦胧
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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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盈怔怔地看着牧朔。
片刻，她跑到他身边，满脸焦急：“阿朔哥哥，你怎么了？”
但牧朔此时根本听不到她说话，也感受不到她在身边。
他深呼吸着空气，渴望缓解痛苦，他无意识地喃喃道：“霜葭……霜葭……”
春盈身形一僵，彻底愣在原地。
可下一瞬，她看见了漫天大雪。
伴随大雪的还有猛烈的风，好似每一片雪花都在哀鸣。
现在不是下雪的时候，如此暴烈的大雪只能说明……雪神仙逝。
春盈先是一惊，她不可置信地问道：“阿朔哥哥，霜葭……姐姐呢？”
牧朔头中痛疼稍稍平复，他双眼呆滞地看着仲皋宫的地面，呢喃道：“霜葭……不在了……”
春盈心底一喜，快意瞬间蔓延全身。
霜葭一死，风神夫人之位非她莫属！
争？人都死了，还拿什么跟她争？
春盈强忍唇角笑意，装出一副震惊惋惜的面孔：“怎么可能……霜葭姐姐不是雪神吗？”
“雪神……呵……”牧朔颓废地笑了声，“元神陨灭，是雪神又如何……就连天尊，都救不了霜葭……”
言罢，春盈心中更喜。
看来是死透了，这下，再也没人阻碍她成为风神夫人了！
“阿朔哥哥，你不要难过了……”春盈伸出手，轻轻抚着牧朔的脸庞。
牧朔，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阿朔，阿朔。
好像霜葭在喊他一样。
牧朔懵懵睁眼，眼底一片茫然。
“是你吗，霜葭？”他伸出手，覆上春盈的脸。
现在她是谁并不重要了。
春盈伏下身，轻声在牧朔耳边说：“是我啊，阿朔……”
粉纱落地，殿内桃花飞舞，一室旖旎。
殿外，冰天雪地，漫天大雪。
……
大雪整整下了十天十夜，祭奠雪神殿下霜葭的仙逝。
清规站在窗前，望着大雪纷飞，无声地叹了口气。
白藏走到他的身后，喊了声：“殿下。”
清规转过身，神色清冷：“都安排好了？”
“是。”
言罢，清规抬步向殿外走去，白藏跟在身后。
两人走到望舒宫一处殿前。
挥开门，殿内散发出格格不入的冰冷气息，寒气逼人。
仔细看去，是万年玄冰打造的宫殿。
殿中，半空上浮着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那正是雪神霜葭的元神。
“殿下，这万年玄冰是曾保留先雪神玉沙殿下神体的，想来对霜葭殿下也有很好的恢复作用。”白藏说道。
“嗯。”清规低声应了。
他抬眼看向那片雪花。
远看并无什么异常，可若是离得近了，才能看得到那雪花是少了两瓣的。
那日，白藏出现在牧朔的仲皋宫并不是所谓的修炼，而是他一直藏在角落时刻注意着霜葭。
霜葭陨灭之时，白藏就用清规的灵力罩封存了她的元神和神息，只是要离开时，牧朔突然出现在听雪楼。
白藏本想趁着牧朔不注意离开，可还是被他发现。
幸好那日是圆月之夜，是清规的灵力最强盛的时候，所以才没被牧朔感知到霜葭的神息。
清规在掌心里凝聚了灵力，然后伸手向前，一道淡金色光芒就柔和地传入了那片雪花之中。
一刻之后，这道淡金色光芒才渐渐淡去。
清规放下手臂，微微喘息。
“殿下……”白藏有些担忧道。
“无事。”清规轻声应道。
第十四章 风神夫人
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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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盈顺理成章地住进了仲皋宫。
霜葭仙殒那日后，牧朔睁开眼，看见怀中衣衫尽褪的春盈，一时间暴怒，挥手将她摔下了床。
他本想赶走她，可她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柔弱地哭啼，让牧朔一下子又想起霜葭来。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扶起了春盈。
之后，便默认了她在仲皋宫住下。
半月后，春盈在用膳时干呕，药神来诊断过后，才知道是她有了孕。
听见这个消息，牧朔呆愣在原地，好似一道雷在脑中炸开来。
这件事被天尊知道，召了他们两人去了天神殿。
天神殿上，天尊皱着眉看向牧朔。
“风神，雪神仙逝不过半月，你便如此放肆！”
牧朔和春盈跪伏在地，不敢言语。
“桃花仙子如今有孕，你打算怎么办？”天后问。
打算怎么办？
分明眼下只有一个选择了。
可是……
“天尊天后，这件事确是小神的错。”牧朔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