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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办公室，把结果如实的告诉了席靳宸，席靳宸听完后蹙眉：“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是……那个丘丽是这么说的。”半响后，席靳宸开口：“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是。”中午过后，席靳宸找了叶子芊，却没有发现她的影子，就连打她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紧抿的嘴角沉了下来，他拿起外套起身就走。
叶子芊接到那个人的电话明显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忽然打给她，约好时间后，她连假也没有请，只带了个手机就急匆匆的出了公司。
来到指定的地方，是一家小型的茶楼，装修古香古色，走进大堂，一侧有穿旗袍的妙龄女子素手弹琵琶，站在大堂里等着的她正是方秘书，见到她进来，秘书笑道：“少夫……嗯叶小姐来的这么快？”说到一半方秘书惊觉自己用错了称呼，急急忙忙的改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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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没介意，方秘书松了口气，转身带着她往前走，道：“首长在楼上，我们过去吧。”“嗯。”叶子芊点了点头，跟着方秘书上了二楼，又跟着来到了个小包厢，推开门进去，屏风阻碍着视线，隐隐约约屏风后面坐着一个人，叶子芊看过去，方秘书点点头：“首长坐在后面。”“谢谢。”叶子芊道了声谢，径直来到屏风后面，红木桌子前坐着喝茶的席山。
听到脚步声的席山这时回头看过来，看清是她，笑眯眯的开口：“是子芊啊，快来坐。”她笑了一笑，拉开椅子坐下，席山又问：“大中午的把你叫过来，你吃了没有？没有的话，想吃点什么，我让人上菜。”“不用了老爷子，我刚好吃过了来的。”叶子芊忙摆手，“您别管我。”“老爷子……”席山听着她喊的称呼，喃喃自语，“……你还是喊我爸我听着舒服一点。”叶子芊尴尬的低下头。
席山一看她的样子，立刻道：“我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你想怎么喊都随你，我没意见，毕竟你现在跟我们席家也没什么关系了。
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叶子芊抬头，席山定定看着她，“……可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席家的长媳。”叶子芊垂了垂眸，没有答话。
席山清了清嗓子，又问：“子芊，靳宸最近怎么样？”“他？”不知道老爷子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叶子芊如实答道：“出了院之后好像身体情况各方面都很不错，应该没什么大碍……”“我问的不是他的身体。”席山打断她的话。
叶子芊怔了一下：“那是……”“我问的是他和你是怎么回事？”席山目光灼灼看着她，“那天在医院里我不好问，所以没有问，这两天我空闲下来，仔细想了想，觉得你们的关系似乎大有好转，所以我想知道……你跟他，嗯，跟他是不是有可能复婚……”最后那两个字一落下来，叶子芊立刻沉了脸道：“不可能！”决绝的态度到是让席山愣了一下，“怎么不可能？现在有好多夫妻离婚之后又复婚的，别人都可以，你们怎么就不可以？而且，如果不可以，他住院的那几天，你为什么衣不解带的照顾他，还跟他……”说到这里，席山哪里还说的下去，他当时可是看到他们亲昵的姿势，要说没什么，骗谁都不会相信！老爷子的停顿，和若有所思的眼神，叶子芊哪里会不懂这里面的意思，她脸涨的通红，半响后才憋出一句：“从席靳宸有私生子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会跟他再有可能！”这句话一直憋在她心里，如今终于说了出来，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像是卸下心头的担子，这件事她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而且也一直没有见到媒体有任何这方面的报道，所以她自然而然的以为席山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可——“你这孩子，真是倔啊。”席山一声叹气彻底让叶子芊愣住：“您……您知道他跟季淑彤有私生子的事？”看了她一眼，席山点头：“知道的。”“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觉得我和席靳宸有可能……”叶子芊喃喃自语。
“这件事，我也是前一段时间才知道的。”席山道，知道后他当然是震怒，可是怒归怒，能有什么办法，席靳宸从未在他们面前承认这件事，好像也是不打算让他们知道的模样，要不是无意之中季淑彤透露了这件事，他还真的就蒙在了鼓里。
虽然时隔四个月，可是回忆起那天的事，叶子芊的心脏现在还是隐隐的抽痛，她当时觉她这一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如此，每一秒的呼吸都是痛的，活着还不如死了，这样或许就没有那痛，不用面对那些让她让难堪扭曲的事。
一瞬间，她脸色变的极为难看，席山心里头也不是滋味，赶紧转移了这个话题，笑道：“今天你难得出来陪我，下午就不要回去工作了，陪陪老头子我。”收好情绪，叶子芊迟疑：“这……”“怎么，不愿意？”“不是不是……”只是她还没有请假啊，转念一笑，明天补上去就可以了，急事谁都会有的，相信公司也能理解她、这样一想，也就想通了，笑着点头：“好。”“哈哈，好好好。”席山笑几声，端起茶壶，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来，你尝尝这个，味道很不错，入口清甜。”“……”叶子芊不懂茶道，只能干干笑笑，陪着老爷子喝起来。
另一头席靳宸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叶子芊的人，回到席氏集团工作了两个小时，放下钢笔的时看着落地窗外的的景物，拿出手机拨通她的号码。
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放下手机，蹙了蹙眉，电话不是关要也不是停机，可是，为什么不接电话？坐在办公椅子上又想了一会儿，他才决定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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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管家在季淑彤搬进别墅里的那一天，就收拾行李搬了出去，席靳宸留过，可席管家只笑着对他说：“我老了，是时候要退休了，大少爷你以后可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如果不嫌弃陌生人，可以去请一个高级的管家回来。”最终还是留不住，席管家提着一个古老的皮箱子，什么也没有带，从别墅里走了出去。
保姆看到是主人回人，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电视里放着时下流行的偶像剧，席靳宸随意扫了一眼，问：“季小姐呢？”保姆连忙道：“吃过午饭后，季淑彤回了房，应该在楼上。”席靳宸点了点头，把钥匙放进口袋里，举步往楼上而去。
来到客房，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席靳宸疑惑了一下，起身往自己的主卧室走过去，半是开的，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一进去的瞬间，看到主卧室里的风格变化，席靳宸一怔之后心头大怒。
原本的风格和摆设竟然全都变了模样，那些放在房间里的娃娃不知道被收到了哪里，还有那些粉色红色的窗帘也全都变成了蓝色，就连沙发套也换了样子……房间的变了模样，变的已经是他不认识的模样。
第169章 泡了汤
浴室里忽然传来声响，席靳宸压下情者，举步往浴室里走，还没进去，便听到里面的传出来的对话声。
季淑彤收拾了好几个小时的房间，一身的汗，放了水泡在浴缸里给人打电话，那头的女声道：“季淑彤，你让我回国，我也回了，结果你就这样把我丢在了一边，故意的是不是？”“楚楚，你急什么急，我让你回来当然不是耍你，原本以为事情会朝我预料的方向走，哪里知道……”哪里知道叶子芊被她打击了几句，竟然就这样跟席靳宸离了婚，她算计好的一切都泡了汤，不过这样也好，省下了她去做坏女人的打算。
为了爱情，她不惜去做一切。
见她一直不出声，楚楚哼了一声：“……哪里知道什么？最讨厌把话说到一半的人。”季淑彤笑了笑：“行了，你也别抱怨了，这件事以后再说。
你本来就是中国人，迟早要回国的，还不如现在回来在Ａ市安定下来，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发展。”那头楚楚又抱怨起来，季淑彤耐着性子安慰了她几句，好半响后才挂断了电话。
“砰——”的一声，她刚放下手机，打算享受这个泡泡浴的时候，原本紧闭的浴室被人从外面用力的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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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宸，是你呀，吓死我了。”拍了拍心口，又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裸体的状态，脸上染上一抹红晕，轻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席靳宸抿着嘴角看着她，凤眸幽深：“打扰到你打电话了？”这话一出，季淑彤身子僵了僵，“你……你在外面站了很久？”她脑子开始高速运转，想着自己刚才跟楚楚通电话的时候，有没有说一些让特别暴露的话？仔细一想，她跟她通话的时间很短，她也没有同她说什么能引起人误会的话。
如此一颗提着的心便放了下来：“没有，只不过是跟一个朋友聊了聊天。”“朋友？”“嗯。
她前一段时间从国外回来，以前我在国外出过一些事，多亏了她的照顾，所以我们一直有联系。”席靳宸径直点了点头，也没问她在国外到底出过一些什么事。
季淑彤原本以为他会问的，结果没有，她忍不住自己提了出来，“靳宸你就不好奇我在国外出了一些什么事？”“……现在不方便说话，你先洗完澡，等一下我有问题要问你。”席靳宸说完，转身出去。
‘哗啦’一一声水响，季淑彤从浴缸里站了起来，二十七岁的身体依旧保持的很好，身段玲珑，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她身上滑落，她开口叫住往外面走的男人：“靳宸……”脚下一顿，席靳宸站住，却没有回身，仍旧背对着她。
季淑彤踏步从浴缸里出来，地上很滑，她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前面走，目光紧紧盯着男人宽厚的背，轻道：“靳宸，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从始至终的一如既往……”她说着，一只手去拉他的胳膊，席靳宸背对着她，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在她的手快要触及到他的手臂时，他脚步一动，与她拉开了距离，季淑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衣服穿好了，我在外面等你。”情绪平静的留下这一句，席靳宸举步要走。
“靳宸！”季淑彤猛的上前，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子贴在他身上，喃喃：“靳宸，我知道心里还是有我的，否则也不会待我和家家如此好，你……我想和你结婚，想嫁给你，想成为你的妻子……靳宸，可以么……可以么？”席靳宸伸手，把紧紧围在他腰上的那只手给扳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一字一句重复道：“穿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不理她的叫唤，推开门出去了。
五分钟后，季淑彤从浴室里出来，比起刚才在浴室里【创建和谐家园】的样子，现在穿的虽然不多，却比刚才好了很多。
一条低腰牛仔热裤，一件短Ｔ，Ｔ恤短到露出肚脐和腹部，席靳宸在她暴露的地方扫了一眼，忽然道：“一点痕迹都没有，你生家家的时候，是剖腹产？”季淑彤走动的步子一僵，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轻松的笑：“不是，是顺产。”“是么？”席靳宸勾了勾唇，没有在说什么。
季淑彤低下头松了口气，庆幸他没有再多问下去，调整好呼吸后，她抬头看过去，一看，却愣住了。
席靳宸正静静瞧着她，目光冷然，面无表情，那模样是她极不熟悉的样子，那双凤眸里的冰冷的感情让她有些发寒。
“靳宸……”季淑彤生硬的开口，“你……你找我有什么事？”环视一周，席靳宸指了指房间：“你动的？”自然指的是摆设和风格。
季淑彤点了点头：“是，”“全都换回来，还有那些布娃娃，也全都放回去。”他淡淡的开口。
季淑彤一怔，声音开始发颤，“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些事？”“不是。”席靳宸摇头，从沙发上站起了身，盯着她的眼睛，问：“你今天有没有找过叶子芊？”季淑彤不是滋味儿的开口：“没有，我找她干什么，又没什么事。”“真没有？！”“靳宸，你不信我？！”季淑彤说着也来了气。
席靳宸却又忽然笑了：“算了，没有就没有。”话落，转身要往外走，季淑彤紧跟了过去，冲他的背影喊：“你去哪里？”“公司。”“不留下来吃饭了？”他的人已经下了楼，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想回答她的话，季淑彤站在走廊上，一只手扶着墙壁，听着引擎启动的声音，嘴唇死死咬着，指甲在墙壁上扣着一道一道的痕迹。
……两人一直聊着往事，叶子芊对父亲以前的事非常感兴趣，所以拉着席山一直问个不停，席山也是有问必答，一直聊到一个敏感话题时，席山这才沉下了脸。
半响后，席山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盯着桌面上的茶杯出神。
“……老爷子，我父亲，到底是如何出事的？”放在膝盖上的紧了紧，叶子芊又问了一遍。
席山这才好像回了神的样子，看着她，“你不知道么？”叶子芊抿了抿嘴角，才道：“父亲出事那天我在学校，然后接到我……我妈的电话，说父亲出了车祸，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抢救，没有死，最后却落得个植物人的下场。”当时的报道是肇事者逃逸，经过半个月的努力，警方也没有找到那个逃逸者，一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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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山唏嘘：“知道事情的时候，我也是不可置信，赶去医院，你父亲他躺在病床上，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老爷子，我父亲真的是因为车祸而成了植物人么？”叶子芊沉声道。
席山一愣：“什么意思？”“……我爸出事的时候我看了事故现场的相片，只是觉得那样宽阔的地段和一切因素都极好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出车祸？”“你觉得你父亲不是出车祸而受的伤？”叶子芊怔了怔，然后摇头：“不是我觉得不是就是不是，警方调查的结果就是那样……我只觉得我父亲那样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出那样的事？”“事事不可预料，”席山叹了口气，“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父亲绝对不会希望你郁郁寡欢。”叶子芊点了点头，低下眸子，不再去想伤心往事。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快要吃晚饭，席山让方秘书去准备，叶子芊开口：“那个，不用这么麻烦了，已经聊了一下下午了，您……”“不想跟老头子我吃饭？”席山打断了她的话。
叶子芊赶紧开口：“当然不是。”“不是的话就留下来。”说话间，饭菜已经陆续开始上了，显然是早就准好了的，叶子芊只好点头答应：“好。”席山这才开怀大笑。
方秘书知道席山有饭前喜欢喝一杯白酒的习惯，所以都准备的很齐全，席山抿了两口酒后，忽然道：“子芊，是爸爸对不起你。”叶子芊拿筷子的手一顿，不解的抬头。
席山坐在她对面，低垂着头，跟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迟暮的脸上泛着一点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叶子芊看了看他手边的酒瓶，已经消了三分一，她道：“老爷子，你醉了么？”席山摇头：“我酒量好，这些年都练出来了，不可能这么轻易而举的就醉了。”“那您……”“子芊，你肯定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席山抬头看她，眼神往下，来到她肚子上，“……你肚子里孩子的事，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叶子芊握筷子的手紧紧捏在了一起，心里情绪开始激荡起来，好久之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道：“这件事，不怪您……”“怎么会不怪我？！”席山又仰头喝了一口，“……你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那个林大夫，老林，是我认识的医生，我让他做了假，告诉你怀孕……”否则后面也不会出现那样的事，还让席靳宸和叶子芊离了婚。
第170章 莫不是天意如此
要是他们离婚那天席山人在家里，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发生，可偏偏那天他去参加会议，这件事生生变成了这样。
有时候想想，莫不是天意如此……席山越说越自责，“那段时间因为季淑彤的事，你就想着要跟靳宸离婚，我正发愁怎么办的时候，慧娟就同我说你有可能有了身孕，当天晚上我就跟老林打了招呼，一定要他们极为细致的检查，如果你真有了席家的孙子，那自然是最好，如果还没有……那就……我就拜托他弄出一张假的验孕单，想借此让你心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要想着去闹婚……日后在怀上也不迟，你们当时僵持的关系也有可能会得到缓解……”可偏偏有时候命运就是爱捉弄人，不想什么，它却偏要朝着你不走的轨道上发展。
每天晚上席山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好心把好事给办成了坏事？叶子芊和席靳宸的离婚，都是他这个当长辈当家长的一手促成的？跟席山分开后，已经快六点，叶子芊也没回公司，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回去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她把手机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看好几个未接电话，席靳宸打来的还有季坤的。
下午要跟席山见面，她怕公司里的人来打扰她，直接将手机设置成了静音。
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也没给他们回电话，看完之后直接将手机放进口袋里。
进了小区后，在公寓楼下没想到竟然意外的站着一个人。
是季坤。
他靠在车子边站着，手里燃着一根烟，一口一口的吸，像是在等人。
叶子芊站在原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走了过去：“季师兄……”听到动静的季坤侧头看过去，看清是她，立刻把手上的烟给掐了扔在脚边，然后又挥了挥手，似乎在驱赶烟味。
“你回来了。”半响后，这样直白的开场白。
“嗯。”她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淡淡点头。
季坤往前走了一步，叶子芊脚步往后一退，季坤步子一僵，在原地停了下来，叶子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问道：“季师兄在等我？”“住在这里的，我只认识你一个人。”“不是还有小楠。”“……”“好了，我不开笑了，季师兄你找我有什么事？”叶子芊笑了一笑，想把气氛弄的愉快一点。
“也没什么事，几天没见你，就想过来看看你。”季坤看了她一眼，“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哦，当时跟人约会，不想被打扰，所以设置了一下手机。”季坤表情一凝：“约……会？是谁？席靳宸？”叶子芊看着他，摇头：“你爸。”“……”季坤的神色瞬间跟调色板似的，精彩万分，被她噎了一下之后，他反应过来又觉得好笑，自己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叶子芊看着他站在那里，修长的身体形影单支，忽然想起那天在病房里吴慧娟说的话，想了想，她忍不住道：“季师兄，有时间你还是回一趟席宅吧，你妈挺想你的。”嘴角的笑意凝住了，季坤蹙眉：“挺？你见过她了？”不然她也不会用这个词。
看了他一眼，叶子芊点头：“嗯。”“什么时候的事？”“就几天前。”“她……”看清他眼里疑问，叶子芊忙道：“你妈挺好，对我也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对于她能猜透自己想说什么，季坤有些异讶，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性格他了解，所以才想问吴慧娟有没有对她做什么过份的事。
“不过你妈看起来很憔悴，想想也是，家里就她和你爸，儿子也不在身边，你爸有时候出去工作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家里，无聊寂寞……”她一边，一边长叹短嘘，惹的季坤哭笑不得，赶紧出声止制了她：“行了，我抽时间回去看看，你也别发愁了。”“说到做到？”“嗯。”叶子芊露了个胜利的笑。
看着她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季坤心情也很好，随口问：“我爸找你出来干什么？”一瞬间，叶子芊嘴角的笑意隐没了下来。
季坤皱眉：“怎么了？”叶子芊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普通的聊了聊天，说了一会儿话，又吃了顿饭，所以我现在才回来。”尽管她神情掩饰的很好，可季坤还是看出了一些不同：“聊天？你和他聊……”叶子芊抿了抿嘴角。
季坤低低一笑：“果然是聊的那件事么？”低垂着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时间已经不早了，叶子芊伸手抚上肚子，开口道：“季师兄，我要上去了，肚子饿了。”慌乱之中找的借口果然很穿被拆穿：“刚才不是说吃了顿饭回来的，现在就饿了？”“……”叶子芊自然是无话可说。
趁她低垂着眸子间，季坤两大步来到她面前，叶子芊下意识抬头，刚要动作，季坤伸手拉住了她，叶子芊愣了一下，然后下一秒被他拥进了怀里，他胳膊收的那么紧，差点让她不能呼吸。
“子芊，对不起。”这是他第一次跟自己道歉，就算是那次在江南，叶子芊发现了事情的真像，去质问的他的时候，他也只是静静的交代了一切，却也没有跟她道歉。
伸手推了推他，却没有推动，叶子芊叹道：“没事，已经过去了。”把脸埋进肩膀之中，深深的嗅着她身上甜美的味道，季坤松手放开了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骗了你，还让你那么伤心，说原谅，是假的吧。”那天从医院里把她带出来，不管是回去的路上，还是在房间里待了两天，她都是一声不吭，或坐或躺的待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看着窗外【创建和谐家园】。
当时她那副样子他永远也忘不了，像个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一般。
好几次那些真像都卡在了喉咙里，他想说出来，可最后都自私的没有告诉她，只是看着她绝望，伤心，失落。
只要她对席靳宸死了心，他就有可能了，他当时想，所以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过那样笑也不会笑的日子。
伸手抚上她的发，质地柔软，季坤看着她的眼睛，“席靳宸要是知道你从来就没有怀过孕，你猜他会是怎么样一副神情？一定会痛苦万分吧，那天在手术室里，为了不让你把孩子打掉，被逼成那样，就差给你跪下了……”叶子芊偏头，躲开他的手，想起那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跟着季坤离开后，席靳宸竟然还会追了上来，结果出了车祸，在重症监护病房里待了好几个月……顾小白说，如果不是抢救及时，他差点死亡。
现在想想她就觉得心里发寒，如果席靳宸当时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都是因为她，才害的他成了那样。
心里头全是对他的愧疚。
深呼吸了一口气，把那酸涩的感觉赶跑，叶子芊抬头看过去：“季师兄，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怀的假孕？”这个，她一直没有问。
“很意外的一个巧合，你和我妈去医院检查的那天，我正好在家里，你们出门后，我爸就开始打电话，他没有注意到我，所以我听到他打电话嘱咐医生的话，最后可能是结果出来了，医生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你并没有怀孕，吐的反应只是肠胃有问题，至于月……咳……”说到这里，季坤顿了顿，神色里闪过一抹不自然，“……那个也有可能是你那段时间压力太大，推迟了而已……”他似乎还想说下去，叶子芊忙出声阻止：“行了，我知道了。”季坤点了点头，干咳一声后停了下来。
“这件事都过去了，季师兄你也别放在心上。”想了想，叶子芊只能这样说。
他没有说什么，直勾勾看着她，“是真的原谅我了么？”叶子芊不答反道：“我要上去了……”这样的事，不管是谁，恐怕都不会那么轻易的原谅吧，季坤苦笑，席家的两个男人和医生串通起来骗她告诉她怀了孕，甚至最后还出了那样的大乱子，明明没怀孕，却还要去打胎，说出去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他什么都知道，却要骗她瞒她，还找了自己医院的医生联合起来一起演了一出戏。
结果她真的相信，以为自己的孩子被打掉，那样的伤心欲绝之下果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他趁热打铁，建议她出去旅游散心，把该忘掉的全都忘记，结果她也真的同意了，他们一路从Ａ市出发，出了好些个城市，有现代化科技城市，也有名胜古迹文化气息浓郁的地方……终于有一天，她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怀过孕，甚至在网上查，还瞒着他去了医院找医生做鉴定。
他记得她去医院找医生的那天是他们在江南的最后一天行程，下一站打算去【创建和谐家园】，那个像天境一样的地方。
结果他去她的房间，发现她人却不在酒店里，他当时都快急疯了，陌生的城市，手机打不通，人找不到，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在酒店里一等就是等了好几个小时，天快要黑的时候，才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一个健步蹿过去，叶子芊手里拿着房卡正从外面走了进来。
季坤这一生都没有当时那样焦急和绝望的心情，看到她从外面安全回来，心里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愤怒，张了嘴正要训斥她的时候，她毫无预兆的开了口：“季坤，我是不是，从来没有怀过孕？”
第171章 原谅
季坤？不是季师兄？她一直都是叫他季师兄，从来没有用那样陌生的语气和态度叫过他季坤。
他当时就愣在了原地，不仅是因为她的叫法，还是因为她的问题。
见他不回答，她就又问了一遍，眼神直勾勾盯着他，双眼里面的情绪让他莫名觉得心惊，伸手想要去拽她，她避开了他的碰触，后背抵在墙上，面无表情看着他看着她戒备的眼神，季坤嗓子眼里发涩，良久之后，终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