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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素素现在没往林茗薇身上想，他还是不要说出来平白让她烦心了。
“我会好好注意的。”
舒谕哲看了她一眼，奔波了一天脸上已经带着很明显的疲惫。
他微微皱起眉头，有些心疼：“累了吧？回去我就做饭，晚上早点休息。”
林素看了看时间，到家应该到六点多，七点多吃饭也不算早。
“好。”
之后，车内就安静下来。
舒谕哲看了一眼坐车还在看资料的林素，问：“很中意面试的第一家公司？”
林素点了点头：“比起其他几家，是比较中意一些，但明天也有两个面试，我会综合考虑一下的。”
“那就好。”
第一家公司的位置里陶氏集团不远，舒谕哲担心林素会碰上陶牧之。
就算林素不愿意与陶牧之扯上关系，但以陶牧之的性子，恐怕在遇到后不会善罢甘休。
只希望素素明天的面试和她心意吧。
陶氏集团。
处理好手上的工作之后，陶牧之靠在椅背上，脑海里又浮现出早上看到的那张脸。
就算潘文再三确定他亲自看着林素火化，陶牧之也还在心里坚持认为那就是林素。
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是林素，所有人都知道林素已经死在了手术台上。
证据……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林素没死？
没有证据能证明，就算人会说谎，仪器也不会说谎，手术室里传来的那道‘嘀’的声音，到现在还会在他的梦里响起。
一想到这些，陶牧之的头隐隐泛起疼痛，他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心。
这五年他时常失眠，睡着后又会梦到林素，小时候的她，长大后的她，还有浑身是血的她。
“证据……”陶牧之低声呢喃着，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光。
他立即拨打了一个电话：“想办法查到挽昔殡仪馆五年前7月14号的监控。”
第二十九章 万蚁噬心
挽昔殡仪馆就是五年前潘文口中林素火化的殡仪馆。
电话那头的人摸不明白陶牧之的意思，但是查五年前的监控着实有些困难。
陶牧之垂下眼帘，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很难查，但他当年没有亲眼看到林素火化，现在又看到一个和她相似的人，心里如同万蚁噬心一般难受。
“定金一百万，查到之后再给你三百万。”
这话一出，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就算什么都没查到也能拿到一百万，他也不亏。
“成交。”
得到想要的回答，陶牧之挂断了电话。
他看向窗外，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也沉入大地，好像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沉了下去。
素素，我真希望那个人是你。
……
回到家的林素并不知道陶牧之已经开始查五年前的事情了。
舒谕哲正在厨房忙碌，林素本来也想进去帮忙，但被拦住了：“厨房油烟重，你就在外面休息吧。”
见他坚持，林素只好坐到了沙发上，刚拿出手机，就看到了推送的新闻。
“陶氏集团的总裁陶牧之突然神色失控，疑似找人”
林素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点开新闻，里面是一个路人拍摄的视频，应该是【创建和谐家园】的，角度并不是很好，而且还一直在颤抖，但陶牧之的连却是被完全拍到了。
看着视频里不经意间拍到的建筑，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那是她今天面试的地方！
陶牧之竟然看到她了！
林素闭上眼睛，那时的她已经面完试，已经到了十点多，陶牧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经过那里？
而且那个方向，是去陶氏集团的。
陶牧之向来看中工作，但偶尔会因为其他事推迟上班时间，没想到这千分之一的概率都让她遇到了。
现在只希望陶牧之认为那是错觉，不要细查下去。
一想到这些事，林素心里就很是烦躁。
舒谕哲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她这幅模样，担心的问：“怎么了？”
“我好像被陶牧之看见了。”
舒谕哲顿时怔在原地，但随后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你现在怎么想？”
“我……我不知道。”
林素有些无措，她是真的不想再和陶牧之有任何牵扯，但她看到林家出事后，就知道当时自己的计划成功了，陶牧之真的永远的记住了她。
可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那是的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才设计了这么一出。
但现在，她还活着。
舒谕哲沉默下来。
他现在心里也很乱，一边想让陶牧之找到林素，想借此机会看到她真实的想法，一边又害怕陶牧之利用权势夺走林素。
“我……”
林素刚开口，就被舒谕哲打断：“你要出国躲一段时间吗？”
“出国？”林素愣了一下。
舒谕哲点了点头：“陶牧之要是看见了你，肯定会找你，只要他找不到你，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放弃了。”
林素紧抿着唇，低垂着头让舒谕哲看不到她眼底的情绪。
话虽如此，可她终究是要回国工作的，难道每次发生这种事都躲去国外？躲得了一次两次，难道还要躲一辈子吗？
客厅陷入一片寂静当中，舒谕哲见林素这幅模样，便猜到她不愿意出国。
“素素，我不会逼你出国，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你。”
听到这话，林素心里复杂万分。
她闷声‘嗯’了一声：“我再想想。”
现在让她做决定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舒谕哲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那就吃完饭再想吧，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好。”
但心里烦躁的林素根本就吃不下什么，随便应付了两口之后就跟舒谕哲说了一声，回了房间。
夜里，林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新闻里的那个视频不停在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尤其是陶牧之焦急的神情，扰得她心底更加烦躁。
她狠狠的锤了两下脑袋，将那画面击碎，这才好受了一些。
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来，林素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三十章 轻车熟路
景湾别墅。
客厅里，浓烈的酒味在空气中弥漫。
陶牧之靠在沙发上，双眼紧闭着，呼吸因为醉酒而有些沉重。
他手上还拿着一瓶酒，突然，他手一松，酒瓶倒在沙发上，红色的酒液瞬间浸入沙发，染上一层深色。
保姆走过来，轻车熟路的将茶几上的空酒瓶收拾后，又把沙发上的酒瓶拿走。
随后，她又从房间里拿出一条毯子轻轻的盖在陶牧之身上。
这种情况在这五年里频繁发生，保姆起初还会把陶牧之叫醒，后面就不叫了，干脆让人在沙发上睡一晚。
但陶牧之睡得并不安稳，他额上渐渐生出冷汗，睫毛轻颤，眼珠不停的转动着。
他又梦到了林素，梦里是他们订婚时的场景。
包厢里，陶家父母和林家父母坐在一起，‘陶牧之’和林素在一起。
两家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陶家是因为公司即将破产，林茗薇又甩了‘陶牧之’嫁给李遂而生气，林家是因为不得不要和陶家成为亲家而生气。
在座唯一高兴的人恐怕只有林素了。
但她碍于林家人在场不敢表现出来，但她时不时的看上‘陶牧之’几眼，看他脸色阴沉的可怕，心中的喜悦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凉了下来。
陶牧之犹如看电视一般看着这个场景。
看到另一个自己这般对林素，心口像是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很不舒服丝丝麻麻的疼痛，折磨的他难受至极。
“素素，今天和牧之订婚，你能不能不要露出这幅死气沉沉的样子？”
林明远本来心情不太好，再看到对面的林素顿时气上心头，习惯性的斥责出声。
这话也引起了陶母的不满，她抬眼看了林素一眼，一丝不悦迅速划过。
要不是公司出事，她怎么会让他儿子娶这种人？
陶牧之这是才发现自己父母不太喜欢林素，在他和林素订婚的那几年，因为他自己忙于工作，很少会老宅和父母一起吃饭，这个任务自然落在了林素身上。
他不用细想都知道林素在老宅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可她从来都没有和自己抱怨过。
下一刻，梦里的场景扎转到了林家。
一个茶杯突然朝着陶牧之飞来，他脸色一沉，立即避开。
身后传来茶杯砸到人的沉闷声音，随后才是摔碎在地的清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