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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掐住了脖子,只感觉他的五指微微用力,像是要掐掉她喉咙里仅有的一点氧气。
头顶的纯白纱罩飘落在地,刚画好的新娘妆一片凌乱。她眼角湿润,一颗掉落的泪水沾湿了眼线,匆促滴在了脖颈上的珍珠项链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她死。
外头的人还喜气洋洋地议论着:“宾客都满了,还有半小时就可以放婚礼进行曲了,无人机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戒指已经放进去了!滚动字幕也调整好了!哎哟,PPT上的情诗可是殷小姐亲自打上去的,到时候一放出来,效果可煽情了!”
化妆室的门闭得紧紧的。门里门外仿佛两个世界。
只隔了一扇门板,室内的气氛却沉重得如同冰窖。
殷白抬头,对上了傅嘉言那张蕴满了怒意的脸。
她被掐得脸色通红,眼泪不受控地掉落。兴许是这副样子让傅嘉言觉得没意思,他厌恶地松了手,接着居高临下看她。
“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还有半小时,你自己做抉择。”
殷白喘着气,想正视傅嘉言,可却被一片朦胧的水雾挡住了视线。
“……少爷是想要我逃婚么?”她的模样看上去已经极其狼狈,可是她并不哭,只是用轻飘飘的浑然不像自己的语调开口,“如果少爷不愿意和我结婚,为什么当初不直接在长辈面前拒绝呢?”
傅嘉言冷声:“我不能违背他们的期望。我们之中如果要人要做恶人,那么……只能是你。”
殷白眼前的水雾更加朦胧了。
可她却只是淡淡微笑:“是,我能明白。少爷有自己的苦衷。”
傅嘉言不会愿意和她结婚,她早该想到的。
是她太过天真,以为真的苦尽甘来,老天爷竟把一辈子最大的幸运砸在了她的头上。
如今想来,全是她妄想。她若是掂量得清楚自己的身份,就该知道自己绝对配不上他。
“少爷,请给我一些时间。”殷白低头,平静地擦拭掉自己的泪水,声音听上去稳得都不像是她能发出来的,“门口有老爷夫人安排的保镖,我这身衣服出去,会引起他们的察觉。我换一身便服,从后门走。”
傅嘉言这才终于正眼看了她一眼,大概是觉得她很上道。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傅嘉言淡淡说,“要是能逃,就逃得远远的,别再回来。家里长辈这边,我会告诉他们,你不愿意嫁给我,临阵脱逃,视家族的面子于不顾,让傅家被人看尽了笑话。这样不听话的新娘,丢了也好,不用再找了。”
傅嘉言每多说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锤子,就这么重重锤在殷白的心头上。
她苦涩一笑。
她虽和傅家没有血缘,但被收养了二十年,早已把自己看做是家里的一部分。
尽心尽力地融入家族,伺候长辈,讨好傅嘉言,事事挑不出错处。
如今,却只是像个物件一样,换来轻描淡写的一句——
“丢了也好”。
第2章 逃婚
婚宴快要开始。宾客都已经坐满了。
这时候,忽然传出了一则消息。
——新娘逃婚了!
傅家的长辈忙成了一团,一边应付着宾客,一边急匆匆地跑到了后台的化妆间。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当这婚礼是儿戏吗!”傅柏松发了很大的火。
傅嘉言置身事外地坐在镜子前,挑眉,遗憾道:“你们看我做什么。她不愿结婚,我有什么办法。腿又不长在我身上。”
傅柏松大发雷霆,险些要砸了屋子,好在后头的保镖给拦住了。
“你们几个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找!!赶紧给我找人!!”
众人散开去找了。
几个老一辈的阿姨略有一些刻薄地议论着:“真是闹了大笑话了!她不过是个下人,把她配给咱们傅嘉言,这已经算是她祖坟冒青烟了。结果她居然还不满意?还想逃婚?她有什么可不满意的,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又有个知情的轻声道:“小声点。我听说啊,这个殷白从小被收留,也不光仅仅是家里头人死了小孩子孤苦无依的原因,好像是傅柏松看中了这个小孩身上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傅柏松大怒:“你们说什么风凉话?还不赶紧给我去找人!想让我傅家今日丢尽颜面么!”
傅柏松盛怒,调了附近好几条街的监控,派出了十几辆保镖的车前去寻找,发了狠誓要把人挖回来。
但此时婚宴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宾y~b独家客都散得差不多了。新娘逃婚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转眼成了街头小巷热议的话题。
傅柏松召集了所有家族里的人,统一回老宅子等候消息。傅嘉言也被迫跟着一起离开。
众人清场。大堂瞬间空空荡荡。
没人注意到,轮番放映着幻灯片的电子屏幕上,刚好滚动到了一行情诗。
这是新人交换感言的环节,是新娘子写给新郎的当众告白的情诗。
如果没有这些意外,此时原本该是最煽情的环节。
她写着:我的出现于我是天光乍现。傅嘉言,能有幸嫁给你,一定耗光了我此生所有的好运气。
但此时,大堂清冷空荡。背景墙上热闹布置的心形气球孤单单地摇摆着。无人机被堆在角落。
所有的心事,通通湮灭进了黑暗之中。
……
殷白抹掉了眼泪。
原本是好端端的晴天,不知为何忽然变了风向,转眼就下起了雨。
殷白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之中走着,没有带伞,衣衫湿透。远远近近还能传来警车的鸣笛声。
她的泪水早已哭花了,朦胧之中只记得,傅嘉言交代她,要跑得远远的,让谁都找不到。
她服从本能一般地想要听从他的话,就如同她这十几年来所做的那般。
但是……身上没有证件,口袋里没有钱。她该去哪儿呢。
傅嘉言只逼着她走,却根本没有替她考虑过,若是走了之后,她该去哪儿,怎么安顿自己。
她尽量避开别人的注意,单独进入了狭小的弄堂里。
可是走了几步,她就感觉到了危险。
她抬头,但已经晚了。
几个小混混靠近她,狞笑着:“把口袋里的钱都给老子掏出来!”
她后退:“我身上没有钱。”
“你说没钱就没钱!信不信老子把你衣服给扒了!”
第3章 流血
殷白往身后瞄了一眼。
若是跑得够快,她是有一定机会能够穿出弄堂,逃到人群之中的。
可她的第一反应是——这样,是不是就违背了傅嘉言对她的命令?远处似乎有警车的鸣笛声,若是跑出去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岂不是会连累他?
生死一瞬间,可她却仿佛落地生根了一般,没有逃。
那些混混靠近她,威胁着要刮花她的脸,搜她身上的每一个口袋,在发现她身上真的没有钱之后恼羞成怒,对她一阵拳打脚踢……
最后,还是一个路过的姑娘尖声尖叫,才把小混混给吓跑了。
警察很快赶了过来,把殷白带上了车。
昏迷之前,她的唯一念头是——
抱歉,傅嘉言,我食言了。
……
一阵天昏地暗。
她被捉回了老宅子。
一盆冰凉的水把她泼醒了。她狼狈抬头,只对上屋内一圈人审视压迫的目光。
众人在屋子内围成了一圈,像是在对她进行无声的谴责。
“殷白,我们傅家哪里对你不好?你要这样报复我们?啊?”
“就算你对这桩婚事不满意,也大可以当面提出来!早点说,我们连婚礼都不必办了!可结果呢,你等我们把众位宾客都宴请过来了,再搞这么一出,这是存心想要落我们的面子啊!”
“你有没有一点良心?你本来就是个双亲去世、孤零零的小丫头家,我们傅家收留你,这么多年让你跟傅嘉言一起读书上学、进进出出,把你当女儿养,你却后背捅人一刀?你良心喂了狗了?”
一圈的长辈们围着她,叽叽喳喳,喳喳叽叽。刻薄的词语从他们的口中吐出来,在殷白的面前漫天飞舞。
她头脑昏沉,意识凌乱,眼冒金星,身上还有被那些小混混拳打脚踢的伤。
但这些,自然无人会在意了。
他们在意的是家族的颜面,在意的是她刚刚做出了一件多么可耻的事情。
她虚弱地蜷缩在角落,任凭这场批斗大会持续了两个小时。期间,傅嘉言只是坐在屋内沙发上,并不开口替她说话。
终于,有个和善的婶婶出来圆场:“算了算了,事情也不能挽回了,你们少说两句。但我有个问题要问殷白。”
殷白疑惑地抬头,因为太过虚弱,目光甚至无法聚焦。
“殷白,你在傅家这么多年了,一直乖巧听话,从来没有忤逆长辈。这一次跟傅嘉言结婚,也是提前问过你们年轻人愿不愿意的了,当时你们两个人都说愿意——既然愿意了,你为什么要逃婚?有什么苦衷吗?”
在场几十个人,每个口中都声称“从小把她当成亲女儿养”、“给了她不知多少恩情”,但只有一个问出了“你有什么苦衷吗”。
殷白闭了闭眼睛,很用力地把眼泪憋回去,然后睁开:“没什么苦衷。是我自己临时起意反悔,不想嫁少爷了,干脆逃走了事。”
“你——!!”傅柏松被她这么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随手擦起了一个烟灰缸就砸了过来。
烟灰缸“咚”的一下,刚好砸在她的额角。她一摸,有血汩汩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