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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几秒,他将腰间令牌摘下递给陆微荷。
冰冷的目光却刺向陆锦瑟:“此令便如我,府内一切事物都可调用。”
陆锦瑟望着那令牌愣住了。
她去西域为他求医,他都不肯把令牌借给她,如今陆微荷不过含泪一声“年昭”,他就轻易地给出。
前世,她曾痛不欲生。
如今却觉荒唐可笑。
看吧,陆锦瑟,这便是你曾放在心尖上的男子。
为了陆微荷,他可以把你弃之如敝履。
陆锦瑟冷嗤一声,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了出去。
许是她走的太过干脆,反而让裴年昭无法忽视。
他紧蹙着眉,跟了上去。
陆微荷见裴年昭竟跟着出去了,柔弱的表情瞬时一暗。
院门外,陆锦瑟停下脚步:“王爷还有罪要问?”
裴年昭被她似有若无的锋芒刺地愣了瞬。
三年来,陆锦瑟从未忤逆过他,可这几日她像是换了个人,接二连三言语带刺。
裴年昭眼神骤冷:“看来你是不想做这个王妃了。”
第三章 原来是她
“王妃……”陆锦瑟咀嚼着这一称呼,“我在王爷心里,原来还算是王妃。”
看着她眼中莫名的深切悲哀,裴年昭还未发作的怒火戛然而止。
不知为何,就这样望着她离去。
次日。
宫里的传旨太监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安侯陆锦瑟女陆微荷品貌端庄,秀外慧中,与秦王前缘未定,如今再续,故朕特钦定其为秦王平妻,择吉日大婚,钦此!”
陆锦瑟跪着,听到“前缘未定”四字,胸口情绪翻涌。
好一个前缘未定,那她算什么?
裴年昭的错缘吗?
传旨太监离去,陆锦瑟在梅朵的搀扶下起身。
她转头望去,看见裴年昭和陆微荷站在一起,一众仆人恭敬的跟在他们身后。
而她只有自己和梅朵。
陆锦瑟忽觉一丝悲凉钻入心底,千言万语全部变成了一句:“恭喜王爷,得偿所愿。”
闻言,裴年昭神情一滞。
他看向陆锦瑟,却只见她转身间那微红的眼角。
不知为何,一丝烦躁掠过心中,带走了不少因这道赐婚圣旨而起的欣喜。
连下了三日的雪,路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人的脚踝。
披着霜色斗篷的陆锦瑟艰难地挪动着双腿,一步步朝灵山寺走去。
梅朵搀扶着她,有些不解:“王妃,为何您非要今天来?”
陆锦瑟喘了口气:“求佛就得诚心。”
梅朵目露疑惑,似乎不太明白。
陆锦瑟也没有解释。
前世,她惨死于灵山寺,今生不知因何缘由又是在灵山寺受伤后醒来。
现在,她下定决心和裴年昭分开,定要前来求个心安。
到了灵山寺后。
陆锦瑟让梅朵在寺外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去。
庙中人并不多。
陆锦瑟跪在佛前:“我佛慈悲,信女幸遇重生,愿我佛佑我娘平安无虞,愿……”
她忽然停住,最后还是将那句“愿我与裴年昭此生无瓜葛”说了出来。
陆锦瑟叩拜后摇了签。
两声细微的落地声后,她才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她望去,只见是一身穿玄色素衣的男子。
他双眼蒙着白布,气质清濯。
男子摸索着地上的签,陆锦瑟见状,便将他面前的签捡了起来递到他手中。
男子一愣:“多谢。”
陆锦瑟笑道:“举手之劳。”
她捡起自己的签,见上头写着“下”一字,神情微怔。
陆锦瑟目光下落,喃喃念道:“君子莫体小人为,事若差池个是非,琴鸣须用知音听,守常安静得依稀……”
而后面的解便是“待得贵人,无不欢喜”。
看到“贵人”这两个字,陆锦瑟不由自嘲一笑。
她现在难以从秦王府脱身,又去哪儿遇贵人呢?
陆锦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签收于袖内起身离去。
这时,一侍从模样的少年恭敬的走到男子身边接过签,念了出来:“中签,一谋一用一番书,虑后思前不敢为,时到贵人相助力,如山墙立可安居。”
翻过签,他又继续念:“解签为,改旧成新,寒花遇春。”
少年眼中忧虑,声音却努力欢喜:“恭喜殿下,此次定能找到的神医定能治好您。”
男子抿抿唇,思量了片刻,声音清冷:“天山雪莲来处可查清楚了?”
“回殿下,查清楚了。”少年压低声音。
“是秦王妃。”
第四章 求和离
十二月初九,秦王府大喜。
红绸漫天,从侯府至王府,覆盖街道的雪都被映红了。
梅朵看向翻看医书的陆锦瑟:“王妃,今日王爷大婚呢。”
陆锦瑟不为所动。
梅朵满脸不解。
从前裴年昭一句冷语就能让陆锦瑟伤心半日,如今竟把自己撇的跟看客似的。
陆锦瑟却从袖中拿出在灵山寺求的签。
“琴鸣须用知音听……”陆锦瑟低喃着。
贵人,知音。
她又能去哪儿遇贵人和知音。
陆锦瑟沉叹,将签收了回去。
热热闹闹的婚礼三更才歇。
陆锦瑟下定决心,她展开宣纸,在纸上写上和离书三个字。
看吧,裴年昭,此生是我不要你了。
第二日,陆锦瑟正要去找裴年昭,裴年昭带着陆微荷来了。
“微荷来给你敬茶。”他淡淡说。
陆锦瑟眸色一暗,心底顿起警惕。
陆微荷叫人端来茶:“堂姐,这杯茶是多谢你替我照顾年昭三年……”
她语气真诚,一杯茶,谢过了三年。
说着替她照顾,连陆锦瑟一点苦劳都轻飘飘抹去。
陆锦瑟没什么表情,接过了茶。
陆微荷眼底划过一丝狠光,正当她想借着陆锦瑟的手将茶杯打翻时,手背突然传来针扎似的剧痛。
她手一颤,滚烫的茶浇在了自己手上。
“你这是做什么?”陆锦瑟故作惊讶。
陆微荷看着陆锦瑟似有若无的幸灾乐祸,心中怨毒,委屈地看向裴年昭:“我没事,堂姐只是手滑,你别怪她。”
裴年昭皱眉,还没开口,陆锦瑟便说:“他能怪我什么?我可连茶杯都没有碰,莫不是妹妹昨日累了,所以今日才拿不稳茶?”
闻言,陆微荷脸色一僵。
“陆锦瑟,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裴年昭眉目间的寒冰似能将人冻亡。
“当然。”陆锦瑟笑意褪去。
她站起来,一字一句,将曾经的委屈、愤恨和不甘全化作如刀刃锋利的话。
“秦王殿下,嫁给你三年,我自认尽心尽力,倾尽所有,你我即便没有夫妻之情,也该有些面子情分,可你却娶我堂妹为平妻,叫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裴年昭一滞,惊诧不已。
可此刻的陆锦瑟让他没由来的生了丝心慌。
“君既无情,妾便无意。”陆锦瑟双手交握,行了大礼,“求王爷成全,赐陆锦瑟和离书。”
霎时,屋里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