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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你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信你,爱你。”
“我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往日的誓言还历历在目,可是眼前人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许下诺言的少年郎。
阮漱玉猛然转身,那正步步逼近的侍卫没料到她的动作,眼睁睁看着她将随身的配剑夺走。
剑锋一闪,利刃已经搭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们敢过来,我立刻自刎!”
她没有手下留情,那锋利的剑刃已经划破了肌肤,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般,只戚戚然看着燕樾,悲伤而又绝望。
“阿樾……你为何不信我……”
“我是清白的,我没有脏……”
燕樾微微蹙眉,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一丝慌乱,只是一瞬他又恢复往日的冷峻。
“阮漱玉,王妃自戕可是株连的大罪,你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也不在意丞相府上下几百口人的死活吗?”
她怔住,想到自己爹娘慈祥的脸,双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就在她意识开始游离之际,小腹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她再也支撑不住,松开手中的剑剑整个人扑倒在在地。
“王妃!”
知夏哭着冲上前扶住阮漱玉,双手却在触碰到她的身体后,染成了一片红色。
是血!
阮漱玉麻木的看着自己身上流出的鲜血,彻底昏迷过去。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到在她昏迷之时燕樾惊慌失措的朝她奔来。
他抱起自己,紧张的喊她的名字。
“漱玉!漱玉!”
御医来了好几拨,他们跪倒在燕樾的身侧瑟瑟发抖,她看着燕樾的脸色从苍白变得铁青,由冷漠变成愤怒。
然后他冲到她的床边,死死扼住了她的脖子。
“说,你肚子里怀的到底是谁的种!”
脖子上传来的剧痛让阮漱玉彻底清醒过来,她死死拽住燕樾的手,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
“阿樾,你在说什么……”
燕樾的眸子早就被愤怒染成红色,他厌恶的甩开手,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质问道:“你不是说你是清白的吗?那你倒是解释清楚,你肚子里的野种究竟是从哪来的?”
从她消失后的两个月起,他再没有碰过她,可是方才御医竟然跪倒在地,恭贺王妃有喜,说她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这样的奇耻大辱,她阮漱玉把堂堂燕王的脸踩在脚底,让他成为了全天下的笑柄!
阮漱玉猛烈的咳嗽了几声,这才缓过神来,她双手不自觉的抚摸上自己的小腹,而后紧张的拽住燕樾的袖子。
“怎么会是一个月的身孕,阿樾,这是你的孩子!”
下一秒,燕樾用力的扯出自己的衣摆,厌恶的转身不再看她一眼。
“三日之内,把这个野种处理掉,否则我会让整个丞相府为你的过错付出代价。”
第五章 断情
话音落下,燕樾已经领着御医决然离去。
紧接着她听到门后传来苏灵儿恶狠狠的声音。
“王爷有令,丫鬟知夏顶撞本王妃,范大不敬之罪,杖毙!”
阮漱玉哭着扑下床去,房间门却已经被人从外面反锁,任凭她怎么敲打,都无济于事。
木棍砸在皮肉上的声音很快响起,知夏的嘴被塞了破布,连声音都喊不出来。
她坐在地上,只觉得每一棍都好像打在自己的身上似的,疼得她整个人麻木了。
板子声很快停了,小厮们一边收拾一边议论。
“怎么这么不经打,才挨了三十棍就断气了。”
“哎,也是可怜,跟了王妃这样的主子,死了也只能被扔去乱葬岗……”
“还敢胡说,现在燕王府的王妃可只有听风阁那位,那才是咱们正经的主子!”
“你说被关着的好歹也是丞相府的独女,就这么被人侮辱,阮丞相还能坐视不理?”
“丞相府早就大不如以前了,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何况这位是自甘【创建和谐家园】,被卖进了青楼,说出去多丢人……”
说话声渐渐远去,阮漱玉艰难的扶着门框爬起来,她趴在门上,透过缝隙只看到院子里的地上,残留着一滩暗红色的血。
“知夏……是我害了你……”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陪着她了。
阮漱玉流着泪踉踉跄跄的退回到自己的床上,低头看着自己那还未显怀的肚子。
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是她和燕樾的孩子。
除了燕樾,她再也没有第二个男人,御医怎么会说她腹中的身孕只有一个月呢?
脑海里闪过苏灵儿得意的眼神,是她!一定是苏灵儿买通了御医,想要置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死地!
可是现在,又有谁会相信她?
她想起和燕樾刚成亲时,两人都无比期盼着能有一个孩子。
他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将一个一个胖乎乎的陶瓷娃娃摆在她的面前。
“以后,咱们也生这么多孩子,男孩像我,女孩像你,一定个个都是聪慧又勇敢的好孩子。”
可如今,物是人非,他竟无情又决绝的让她打掉自己的骨肉!
她做不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三日之期过得很快,燕樾终于再一次登了她临雪阁的门。
房门开启,他长身玉立,一席月白色长袍衬托得他气宇轩扬。
两人视线交错,她看着他,惊恐懦弱;而他,眼神清冷,再无当年的柔情蜜意。
“阮漱玉,你竟敢不把本王的话放在眼里?”
她害怕的往角落里躲:“我腹中怀的是你的骨肉啊……你为何不信我?”
燕樾的眸子冷得吓人:“你便是仗着我的信任,才会忽然消失?仗着我对你的情意,才在青楼委身于他人吗?”
“阮漱玉,你若是再敢说一次腹中野种是我孩子这种鬼话,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说完,他大手一挥,身后的下人听到命令已经捧着药碗走上前来。
“把这碗红花给她灌下去!”
第六章 抄家
阮漱玉条件反射的便想往外跑,可双拳难敌四手,三两个下人将她按住,一整碗熬得极浓稠的红花狠狠朝她嘴里灌。
“不要……”
汤汁顺着喉咙往下滑,她被呛了好几口,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下人抓起她的头发,强迫着她将剩下的药喝了个一干二净。
燕樾早就转过身去,只留给她一个冷漠至极的背影。
“真不知是谁的种,能让你这么拼死的护着。阮漱玉,早知如此,本王当初就不该娶你入府。”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石头,用力的打在她的心上,那颗脆弱的心,早就千疮百孔。
临雪阁早已人去楼空,阮漱玉匍匐在地上,感受着小腹渐渐传来的疼痛。
一开始只是一阵一阵的刺痛,慢慢的便是扯得五脏六腑都挪了位般的绞痛。嘴唇已经被她咬破,她捂住肚子,眼睁睁看着身下流出一大滩血来。
她的孩子,没了,在她二十五岁生辰的这天。
阮漱玉无力的躺在地上,像是一条死了许久的鱼,她想起自己的孩子还没有来到这世界看上一眼,心好似也随着她的孩子彻底的去了。
冬日的夜总是来得分外的快,她看着王府里的灯笼升起,烛火点燃,唯有她的临雪阁漆黑一片,一个人影也没有。
在她刚嫁进王府的时候,她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王妃,为了给她过生辰,他从边疆骑了三天三夜的马赶回上京。
那天的王府灯火通明,烟花照亮了整个上京的夜空。
他守在她的身边,耳鬓厮磨。
“漱玉,以后你的每个生辰,我都会陪你过。”
曾经看到戏文上写兰因絮果,她不以为然,可如今她和燕樾这模样,却真真印证了这句话。
原来曾经那么恩爱的两个人,真的会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
是她高估了燕樾对自己的感情,以为即便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也会一往如前的爱她。
漆黑的院子忽然有了一丝亮光,阮漱玉扶着门槛缓缓坐起身来,正好看到苏灵儿领着一个婢女,缓缓朝她走来。
“没想到你命这么大,那么浓的一碗红花也没把你毒死。”
她强撑着力气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往里走。
“不过就算留了一条贱命在又有什么用呢,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孕了,哪怕是赏给下人做妾,也只有被嫌弃的份。”
阮漱玉的脚步一滞,整个身子都止不住的颤抖。
从今往后,她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一时之间,天旋地转,她竟然分不清那撕心裂肺的痛究竟是来源于何处。
可她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在苏灵儿面前倒下。
即便是被人践踏到了泥里,她仍旧是当今丞相的独女,她有着她的铮铮傲骨。
她咬紧牙根,冷冷开口。
“苏灵儿,即便我不得王爷宠爱,我也永远都是堂堂正正的燕王妃。只要有我父亲在一日,你和你们苏家,永远都低我们阮家一等。”
听了她的话,苏灵儿却冷冷笑出声来。
“我说阮漱玉,你还真是天真,你还以为你是堂堂丞相千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