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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模样，燕樾嫉妒得快要发狂。
那是他最爱的女人，握住她手的人，本应该是他啊！
燕樾的理智被火苗燃烧殆尽，眼眸里只剩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挥了回手，所有的士兵立刻举起了手中的刀剑，只等燕樾一声令下，便立卡发动攻击，将眼前人的首级取下。
刀光剑影，灯火通明，盛襄好似瞬间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
也是这样寒冷的夜里，宋玄之带着她，一路穿过漆黑的院子，只是没等来到竹阮，两人就被箭阵给拦下。
箭多如蝗，即便武艺高清的宋玄之，也终究是不能突破箭阵。
如今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士兵正面抵挡，他们这一小队人马，又如何能够突围。
她一个人死了不要紧，盛长安呢？他的暗卫和亲兵呢？
如果他们为了保护自己而死，这被子她都无法原谅自己。
盛长安那么优秀，那么善良，他该有更好的人生，不该为自己葬送在这里。
事实上，她有幸能被救下，苟活了这三年，已经是上天垂帘。
她早就该死了，死在那个漆黑的夜里。
想到这些，她终于做出了决定。
盛襄缓缓松开盛长安的手，一不一步走到燕樾的面前，不等他开口，她直接挥手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用力的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燕樾，我再求你最后一次，放他们走，否则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盛长安看着她得动作，紧张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冲了过来，不顾一切的挥手拦住了她的匕首。
锋利的匕首登时划破了他的手掌，献血汩汩的流了出来，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只紧张的将她护在自己怀里。
“襄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盛襄急的大哭：“你在干什么！你想让我心痛死吗？”
第三十六章
盛长安轻轻拭去她的眼泪，紧紧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没有你，我宁愿死在这里。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觉不苟活。”
原来，他早就料到她得念头。
她根本就不是以自己换取他们的平安，在看到他们平安离去以后，她便会自尽而亡。
没有盛长安的日子，她根本不能活。
燕樾怔怔的看着眼前人，喃喃道：“你竟然宁愿死，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盛襄边流着眼泪，便用手绢将他的伤口包好，做好这一切，她才抬头看向燕樾。
“是的，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再留在你身边。”
“燕樾，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隔着那么多条人命，我永远也不可能和你回到原来的样子。我不恨你了，却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如果你真的觉得愧对于我，就应该放我自由，尊重我的选择，你应该是希望我快乐，而不是把我困在你的身边，受尽折磨。”
“你已经毁了我的前半生，还想毁了我的后半生吗？”
“放过我吧，燕樾。”
她在求他，求他放过她。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这样的痛。
痛得好像有人生生将它掰开，生生的把他身体的里血肉和骨头分离。
原来失去盛襄，会让她那么的心痛。
可是，她说的是对的不是吗？
留住她是因为爱她，想要补偿她，而不是折磨她。
如果待在他的身边会让她痛苦，那为什么不放她走呢？
留下她是她痛，放她走是他痛。
那这痛，便让他自己承担吧！
燕樾双手不自主的紧握成全，他看着眼前这个再也不会属于自己的女人，竟然缓缓低下一滴泪来。
他看着盛襄，语气卑微，甚至像是在哀求。
“漱玉，再叫我一次阿樾，就一次好吗？”
盛襄的眼神没有一刻离开盛长安，她看着他的伤口，好似那一刀，狠狠的割在自己身上，
空气安静得可怕，沉默了许久，盛襄终于开了口。
“我不是阮漱玉，你也不是阿樾了。”
是啊，从他不肯相信她，用尽一切手段折磨她得时候，他就不配成为阮漱玉的阿樾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叫他阿樾。
燕樾的脚步好似有千金重，他缓缓的转过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道。
“撤！”
所有的士兵面面相觑，在看到燕樾铁青的脸色后，终于收起武器，一一撤离。
竹阮里已经只剩下盛长安一行人，燕樾没有转身，不敢再看盛襄一眼。
他怕只要他再看她一眼，他就会舍不得，他会忍不住留下她。
“漱玉，这辈子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对你……”
话音落下，他终于决然离去。
看着他撤离消失的背影，盛襄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扑在盛长安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我们安全了，我们终于不会分开了……”
盛长安紧紧搂住她，“是，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走，我们回家。”
二人起身，朱雀早已备好马车，盛长安扶着她上了马，一行人终于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辈子，盛长安与盛襄，终于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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