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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鹤卿将阮欣转到了帝都最好的医院。
然而就连脑科最好的医生都对阮欣的情况束手无策。
“病人这种情况外部已经没办法干扰，如果再次进行开颅手术，恐怕危险更大，你们还是好好陪在病人身边，说不定可以唤醒她的意识。”
第十五章 深情
但傅司砚被阮鹤卿拦在了病房门外。
“你已经把软软害成这样，还不打算放过她吗？”
傅司砚从上海到帝都连着两天没睡，眼底布满血丝，整个人憔悴的不行。
他紧攥着病房门的把手，声音嘶哑：“我只是想等她醒，只要她醒，我会走。”
阮鹤卿皱起眉：“你不是已经知道软软真正爱的人不是你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你喜欢当替身？”
傅司砚的心脏狠狠一疼，像是被一把刀子深深刺进。
他握紧手指，手背上青筋凸起：“她……她是因为我变成这样的，我不能不管。”
阮鹤卿冷哼：“但你管不了。”
他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阮欣，深吸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声音低沉：“从前的软软，不是这样的。”
傅司砚浑身一震，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从前的阮欣是什么样，他不知道，但是他最开始认识的阮欣，的确也不是现在这样的。
傅家和薛家是世交，傅司砚和薛苓也算是从小便在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存在。
薛苓和傅司砚不一样，她学习成绩一般，好的大学她肯定是考不上的，所以便转去学了舞蹈，做了艺术生。
两个人天天在一起，朋友们都调侃他们，说不如就在一起算了。
薛苓是喜欢傅司砚的，但傅司砚一直没有表态，她身为个女生得矜持，所以也就打个哈哈过去了。
直到十八岁成年礼那天，朋友们聚在一起喝酒玩游戏，有人就提议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酒瓶转到傅司砚，大家吵着嚷着让他选大冒险。
傅司砚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掀了掀眼皮：“随意。”
得到回答，立刻有个女生说：“那就选在场的一个人表白，要深情的那种。”
深情？
傅司砚就不知道什么叫深情。
他站起身，走到薛苓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扬着笑：“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
薛苓愣在那里，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个游戏，自己到底该不该回答。
还是身边的朋友用胳膊肘怼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点头：“好啊。”
一个游戏，一个分不【创建和谐家园】假的玩笑，傅司砚就这样跟薛苓在一起了。
刚开始都还很好，薛苓对傅司砚百般关心，和从前吵吵闹闹的时候不一样了，变得有些温柔了。
可傅司砚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节日礼物要薛苓提醒了才会送，薛苓在外面逛街玩耍要她打电话才会去接，就连姨妈痛也要被薛苓提醒，才知道要准备红糖水。
虽然薛苓提出的要求傅司砚都做到了，可是她心里总是不痛快，总觉得是自己在逼着他。
等两个人考在不同大学之后，矛盾就变得更加严重。
薛苓试图用耍小脾气和小性子的方式来博得傅司砚的关注，可傅司砚完全不在意她的单方面冷战，到最后还是她去和好。
傅司砚打篮球赛的前一个晚上，就是因为薛苓的生日被他忘记，没有一条短信，没有一个电话，更别说礼物，薛苓便骂了一通，把他的号码挂断。
傅司砚一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她拉黑，他更不可能去哄。
像从前一样，他以为薛苓也就会闹个几天，就没去管她。
傅司砚第一次见到阮欣，就是在大一的篮球赛上。
前一晚他刚和薛苓闹了脾气，两人吵了一架，闹得不欢而散。
第二天打篮球赛，傅司砚是带着点气的，所以打得格外凶。
同班的周仼中场休息的时候气喘吁吁：“司砚，你今天是吃了枪药了吗，三班跟你有仇啊？”
傅司砚掀起球衣擦了把汗，眉眼淡淡的：“不是。”
倒是没仇，只是正好撞上了他心情不好，算倒霉。
他拿起水瓶仰头喝了口，视线刚落下，就看在站在球场边的一个女生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傅司砚怔了怔，没有当回事。
毕竟这样看着他的人又不止一个，从小到大他都是理整家獨費付βγ在这样的目光中的。
要是硬说有哪里不太对，那就是这女生的目光太过炙热，就好像……
就好像她在看着自己深爱了好几年的人一样。
第十六章 下蛊
下半场开始，他们想把傅司砚换下，可傅司砚说自己不累，抬步又走了上去。
三班也不是些好惹的人，把那几个身高体壮的男生全换了上来。
他们个个目露凶光，甚至对傅司砚比了个看不起的手势。
傅司砚只当没看见，他们还不配被他放在眼里。
下半场开始，三班的人重点防守傅司砚，真是要给他个教训。
双手抵不过四拳，傅司砚纵然是再厉害，也稍微有些吃力了。
周仼拿到球，对着傅司砚喊了声：“司砚，球！”
话音刚落，球在半空中利落地划过。
傅司砚原地起跳，稳稳接住，再想投三分的时候，被人牢牢围住。
他眼神晦暗地看了一圈，找了个时机冲出去跳起。
球进了，傅司砚却也被人撞倒。
周仼立马冲过去，骂骂咧咧的：“打个比赛至不至于，要命啊？”
然而三班的人却只是被警告了一次，将刚才撞倒傅司砚的那个人罚下了场。
傅司砚摔得不是很严重，只是手臂有些擦伤。
但还是被周仼等人强制休息。
刚坐下，一个身影挡住了傅司砚头顶的阳光。
他抬起头看，正是刚才那个紧盯着他不放的女生。
傅司砚蹙了下眉：“有事？”
却见女生眉心皱的更深，那有些痛苦的神情好像受伤的人是她一样。
没有回答，女生不由分说地握住傅司砚，拉着他便往医务室走。
傅司砚本能地想睁开，却在看见女生通红的双眼之后忘记了挣扎。
一路走到医务室，医务老师不在，女生便慌慌张张地将他带到水龙头下，清洗伤口，而后又贴上创口贴才算作罢。
可她看起来好像还是不满意，目光都落在了医务室锁着的柜子上。
看着女生着急的样子，傅司砚竟笑了笑。
喜欢他的女生从小到大都有，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
他挑起眉：“我们不认识吧，怎么这么关心我？”
女生顿了顿，眼神似乎黯淡了一点，抿着唇不说话。
傅司砚就捏着她的下颌抬起，让她和自己对视：“叫什么？”
女生的脸瞬间就红成了番茄：“阮欣。”
“阮欣。”傅司砚低声重复了一遍，那磁性的声音像是会下蛊，不是听进了人的耳朵，而是往人的心里面去。
他抬了抬手臂：“谢了。”
阮欣摇摇头，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动也不敢动。
已经到了傍晚，夕阳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正好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那一瞬间，傅司砚看到了薛苓。
一个截然不同的薛苓。
篮球赛的第二天，傅司砚在食堂又遇见了阮欣。
她本来在窗口打饭，余光瞥见他，就把注意力完全的转移到了他身上。
食堂打饭阿姨喊了阮欣好几声：“小姑娘，小姑娘！”
可怎么也喊不回阮欣的意识。
傅司砚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她的脑袋板正，对向打饭阿姨：“我就那么好看？”
阮欣这才回过神，对着打饭阿姨道了句歉。
等她打完饭，傅司砚对阿姨说：“跟她一样。”
阮欣离开的脚步就那样顿了一下。
跟室友找了个位置做好之后，没一会儿，头顶却盖下一片阴影。
她怔怔地抬起头，竟然是傅司砚和他的同学。
两个人在对面的空位坐下，阮欣呆的连筷子都要掉了。
傅司砚笑了笑：“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阮欣连连摇头：“不是，我……”
“行了。”傅司砚打断她断断续续的话，“吃饭。”
阮欣就不说话了，乖乖低着头吃饭。
周仼却来了八卦的心思，对着傅司砚使了个眼色：“这就是昨天那个把你一声不吭带走的女生吧？长得还真好看，不打算发展一下？”
话音刚落，阮欣的脸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