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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连忙应和：“是啊是啊，我们先走了。”
几个人簇拥着往外走，其中那个发小在经过傅司砚的身边时，压低了声音说：“有话好好说，说不定就是气话。”
傅司砚没理他，仍是紧盯着阮欣。
发小就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屋子里重新归于寂静。
阮欣没去看傅司砚，而是蹲下身将东西重新放进盒子。
傅司砚怒火中烧，直接一脚将盒子踹烂。
他紧攥着那张着照片，目光深邃暗沉地看着阮欣：“最爱的人……你就那么爱他？”
阮欣没有一丝犹豫：“是。”
傅司砚眸色一沉，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好啊，我真是要被你对他的爱感动到了。”
话落，他手指微动。
阮欣的心底瞬间就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呼吸一滞，下意识伸出手：“不要……”
然而都晚了。
只见傅司砚将那照片干净利落地撕碎。
不过一瞬，数不清的碎片从他的手里缓缓飘落，再寻不到一点曾经的美好。
阮欣瞳孔骤缩，浑身僵硬地似乎连血液都凝结。
她紧盯着那一片片碎片，胸口中传来钻心的痛。
“不……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傅司砚掐住阮欣的下颌，绝情地开口：“你不是很喜欢做替身吗？那就继续做，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至于这个人，你再也不可能去找到他。”
他不屑地瞥了一眼那堆碎片：“我和他像？也是，我亲弟弟，怎么会不像。说说看，我和他哪里像。”
阮欣抓着照片的碎片，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
她垂下眸避开了他的目光，沉默了很久，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才语气淡淡的开口。
“他的锁骨上也有一颗痣，誩他的梦想也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机长，他也会在每个节日都送给我礼物，他也会不嫌麻烦地帮我煮好红糖水，然后挑出姜块……”
“你和羡白……真的很像。”
阮欣的一字一句像是一把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了傅司砚的心脏。
多么可笑，就在他想要和她好好继续下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感情的寄托。
傅司砚攥紧手指，用力到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我不是他。”
听着他衍咬牙切齿说出的四个字，阮欣愣了一下。
她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眼底晕着化不开的悲伤：“是啊，你不是他，我早该清醒的。”
傅司砚突然就觉得心慌，有一种什么都抓不住的无力感像潮水一样吞噬了他。
这一刻，他彻底清晰地认识到一个事实——
她从没爱过他。
他早上做的那个梦，变成了现实。
可更多的是愤怒。
傅司砚捏着阮欣的手腕，力气大的像是要掐碎她的骨头：“阮欣，你好样的，玩了我六年的感觉是不是很不错？”
阮欣挣脱不开，咬着唇忍痛回答：“傅司砚，这些年我们互相把对方当替身，谁也不欠谁。”
“谁也不欠谁？”傅司砚目光凌厉，眉宇冷峭，“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这样，你是第一个。阮欣，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阮欣是真的被他的眼神吓到，身子下意识往后退。
可刚动，就再次被傅司砚拉到身前，重重摔在床上。
这一次和昨天晚上截然不同。
昨夜的他是温柔的，似水一般，现在的他却是充满着戾气，像是要把她活生生剖开。
阮欣哭的越凶，傅司砚就越用力。
她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嗓子里溢出：“傅司砚，我们结束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傅司砚冷嘲：“结束？我没说结束，你就永远别想离开！”
第十二章 会尽力的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阮欣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泪水无声滑落，怎么都止不住。
傅司砚伸手将她的眼泪擦掉，动作分明温柔，语气却冷得怖人：“现在还觉得我和他像吗？”
阮欣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声音沙哑哽咽：“不像。”
还没等傅司砚勾起嘴角，又听她说。
“你们不像……他不会舍得我受这样的委屈。”
傅司砚眸色一沉，刚刚平复的怒气就这样轻易地再次被激起：“阮欣，你不知好歹！”
说完，他厌恶地将她甩开，再没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关门声响彻别墅，阮欣却只是费力地去捡起那些碎片。
她把它们死死地抵在胸口，泪如雨下：“羡白，ⓨⓑγβ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你不在，所有人都来欺负我。
不知哭了多久，阮欣双眼涩痛，再流不出一滴泪。
她心爱的少年，再也不能回来保护他了。
阮欣的耳边倏地响起傅司砚的话：“你再也不可能去找到他。”
不，她可以去找羡白。
羡白不能回到她身边，她就去寻他！
阮欣攥着碎片，从床上一步步挪到阳台。
夜风寒冷，将她的白色裙摆吹的飘扬。
她看着黑夜中唯一的月光，缓缓张开手臂，一瞬间，所有碎片随风而去。
阮欣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羡白，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傅司砚刚离开家没多久，心底就隐隐地总有不安的感觉。
他烦躁不已，愤怒地伸脚踹了下树，抬步往回走。
刚走到院子前，傅司砚无意抬眸，却就见阮欣站在阳台上，身子摇摇欲坠，像是随时要被风吹倒。
他心头一紧，连忙几步跑过去：“阮欣！”
可阮欣就像是没听见他的声音一样，仍盯着夜空中的月亮发呆。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唇角笑意温柔。
可傅司砚没有这样的心思，他不敢跑上楼去阻止阮欣，只怕她在他接近的时候后就跳下去，只能站在阳台下仰着头喊她。
“阮欣，你给我回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阮欣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阮欣！”
“欣欣，有什么话我们下来说好不好？刚才是我错了，欣欣！”
阮欣终于回过神。
她怔怔地垂眸看向站在下面的傅司砚，但眼神却还是有些失焦。
傅司砚放软了语气：“欣欣，别闹了，你先离开那里，回到房间去好不好？”
阮欣深吸了口气：“我要去找羡白，他在等我。”
傅司砚怔了怔，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去找林羡白，却站上了阳台。
刹那间，一个猜想在他的脑中划过。
林羡白……不在了？
来不及去确认这个想法，阮欣的身子晃了晃。
傅司砚下意识伸出手，却见她一只手还攥着栏杆，心顿时松了口气。
但阮欣还没有半点要下来的意思，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阮欣！”
突然，阮欣像是恢复了清醒的意识，对着傅司砚微微一笑：“阿砚，谢谢这些年你对我的照顾。”
傅司砚瞬间便觉得不妙。
只见话音刚落，那抹白色身影就松开了栏杆，从阳台上一跃而下！
“欣欣！”
傅司砚几乎是靠着本能抬步跑过去。
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阮欣重重摔落在地，鲜血从她的身下不断流出，像是一条蜿蜒的河流。
“阮欣！”傅司砚瞳孔骤缩，冲到她身边。
恍惚间，阮欣感觉到自己被谁抱起，紧接着傅司砚就出现在了她的眸中。
他眉心皱成一团，嘴唇瓮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的血染了他一身。
阮欣就那样深深地盯着他，嘴角缓缓扬起。
她伸出手，轻覆上傅司砚的脸颊。
破碎的声音从嗓子中挤出：“其实，你们真的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