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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并没有领证!
傅司砚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想到这儿,阮欣喉间一涩。
眼看着傅司砚就要离开,她还是开口喊住了他:“阿砚,你走之前,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好吗?”
第三章 你在叫谁
傅司砚停住脚步,回眸看向阮欣的眉心深深皱着。
“你已经是傅夫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嗓音冰冷,让她如坠冰窖。
有名无实,也算是傅夫人吗?
可傅司砚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径直推门而出。
看着那扇被关紧的门,阮欣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她打开手机,翻出一张很久之前的照片。
上面男人的模样还很青涩,嘴角扬着淡淡的笑意。
阮欣怔怔地看着,指腹在屏幕上一遍遍摩挲着,鼻尖有些泛酸。
“你不是说将来会带我周游世界各地的吗?你怎么可以骗我……”
半晌,阮欣起伏的情绪缓缓平复。
她关掉手机,起身将冷掉的牛奶倒进水池。
走出厨房,看着偌大的房子里空空荡荡,阮欣内心无故升起一种悲凉。
如果没有和傅司砚在一起,现在的她应该也是一名机长吧。
在万里高空飞翔,也是阮欣年少时的梦想。
只可惜,熊掌与鱼不可兼得。
阮欣将傅司砚的行李收拾好,转身去了书房。
她从书架上抽出一个画本,翻开,里面每一张画稿上全部都是傅司砚。
看书的他,训练的他,在沙发上小憩的他……
这是阮欣的秘密,更是藏在她心里的珍宝。
她痴痴地看着那张穿制服的傅司砚,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你穿制服的样子,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不知看了多久,阮欣抱着画稿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天空阴沉沉的,下着瓢泼大雨。
阮欣抱着书包站在校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走。
一个身影从远处跑近,气喘吁吁地在阮欣身前站定:“软软!”
少年将伞打开撑在她头顶:“就知道你没有带伞,是不是还打算淋着回去?”
阮欣抬起头看他,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他锁骨上的那颗痣清晰可见。
倏地,耳边响起一道雷声。
阮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人打横抱起。
是傅司砚。
见她动了动,他垂眸看她,嗓音意外的有些温柔:“以后别在书房睡,会感冒。”
阮欣的意识还沉在梦里,她费力地抬眼。
错乱的光影之中,傅司砚的脸并不真切,她只瞧见了他那颗痣。
阮欣心蓦地狠狠一抽,眼眶中就涌上了些泪意。
她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脖颈,呢喃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我好想你……”
傅司砚怔住,停下脚步的同时去看她,却见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阮欣从来没有这样过,脆弱的惹人心疼。
他把人放躺在床上,盯着看了半晌,终究还是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这一夜,阮欣睡得很安稳。
翌日。
曦光透过玻璃窗映进房间,阮欣缓缓睁开眼,便看见傅司砚熟睡的面容。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把自己当成薛苓的替身。
可傅司砚不知道的是,他也是她最爱那个人的替身。
他们长得是那样的相像,就连锁骨上的痣都长在同样的位置。
阮欣眨了眨眼,看着光线落在傅司砚的脸上,在他的眼睫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
这场景太美好,太不真实。
恍惚间,阮欣不自觉地低唤出一个名字。
“羡白……”
然而这美好却在傅司砚睁眼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眸色晦暗,声音更是冰冷:“你在叫谁?”
第四章 终究不是他
阮欣狠狠一怔,意识瞬间清醒。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声音极轻:“没有,我做了一个噩梦……”
傅司砚自然不信:“什么噩梦?”
阮欣眼睫狠狠一颤,真像是忆起了什么画面。
“我梦见……我最爱的人离开了我。”
傅司砚顿了顿,两年前婚礼上,阮欣对他笑得温柔:“我嫁给了我最爱的人,这一生死而无憾了。”
傅司砚以为她说的是自己,冷冷地收回目光,再没多言,起床走进卫生间。
看着他的背影,阮欣眼神有些复杂……
吃过早饭,傅司砚便要离开。
阮欣看了眼钟表,八点。
起飞时间是十点,他提前离开,是为了去接薛苓。
心底又冒出点酸涩的情绪,阮欣捏紧筷子,极力忍下。
她跟着站起身,走到正在打领带的傅司砚面前:“我帮你吧。”
傅司砚松开手:“好。”
阮欣接过领带,仔细地帮他系好。
她的眼睛始终盯着他锁骨上的那颗痣:“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声音轻柔,像是一阵温暖春风拂过傅司砚的心脏。
跟我去杭州吧。
这句话差点就说出口,如果不是她突然后退一步的话。
阮欣扬起抹笑:“好了。”
傅司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沉默着什么都没说,抬步走出了家门。
阮欣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坐上车子,傅司砚下意识地看了眼后视镜。
只见别墅门口,阮欣还站在那里,仍看着自己的方向。
他顿了顿,片刻才收回视线,绝尘而去。
看着傅司砚的车渐渐驶离,直到再也看不见,阮欣缓缓垂下眼帘,转身走回客厅。
她坐在沙发上,双目失神地盯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说要等他回来,竟就这样等着。
天色从白到黑,一分一秒都像是被拉长。
第二天早上,傅司砚返航从机场回到家,刚推开门就看见阮欣在沙发上睡得正熟。
他蹙了下眉,不自觉地将关门的动作放轻。
傅司砚走到沙发边,刚坐下,阮欣就醒了过来。
她声音微哑:“你回来了。”
“嗯。”傅司砚低低应了声。
屋子里重新归于寂静,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气氛慢慢变了。
阮欣伸手去揽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了他。
唇齿交合,傅司砚反客为主,将人抱回房间。
窗帘把光线遮的严严实实。
亲昵间,阮欣喑哑的声音从嗓中挤出:“你爱我吗?”
傅司砚听见了,但没回答,只是吻得更深。
阮欣却避开,执拗地盯着他的双眼:“说你爱我……好不好?”
一片黑暗中,她的眼睛像是藏了颗星星。
傅司砚看着,忽然伸手盖住:“别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