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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温柔,该怎么形容……
林西的心缩紧成一团,明明是感动的,仍然会难受得想哭。
伸手拿过鲜牛奶,桌上的手机又响了,林西看到闪亮的屏幕再次跳动出来的名字,浑身僵硬——那个女人还是不死心……握紧手中的玻璃瓶,有些灼烫,在这个逐渐炎热的夏天,几乎灼痛她的心。
她将牛奶瓶推回原位,靠在椅背上摇头闷声道:“我饱了。”
阮易洲将手机装进西服口袋里,视线扫过她干净的筷子,沉顿了几秒后,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体温有些偏低,而且这一段时间她的脸看上去始终没什么血色。
林西消瘦了许多,是他的失责,他曾向林西的家人承诺过要善待她一辈子,是他最近疏忽了。
阮易洲又将牛奶瓶放在她的手中,并且命令道:“听话,我让这里的工作人员加热过了,必须喝掉。”
说完,他又离席了。
第43章 竞标会
林西透过玻璃窗看见他在餐厅门口接电话,俊俏的眉皱得很紧,却舍不得挂电话,还一直和那个女人纠缠,林西宁愿自己什么也没看到,这样就不会崩溃地意识到——他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
阮易洲回来瞥见桌子上空掉的牛奶瓶才算安心,企划总监看了看林西,又偷瞄了一眼墙边的盆栽,实在没敢告诉阮易洲,他那瓶鲜牛奶的营养全变成花卉的养分了。
下午的评标选在二楼多媒体厅进行,只有五家公司参加,每个公司轮流派出代表对自己的投标方案进行阐述,之后再公开唱标,逐一公布之前密封文件里各公司的投标底价。最后由评委会成员对投标人的综合情况进行评审,结合开发方案和资金等多方面考虑,选出中标公司并将评审结果当场公布出来。
黑暗的光线里,林西听着鼎盛集团代表讲述的规划方案,心里打了个寒战,她忍不住撇头去看左边的人,他明明就在咫尺,线条优美的脸廓却被黑暗藏掩严实,这些规划她在公司例会上听过的,她记得企划部女生的柔软声腔比现在耳边的声音好听多了。
鼎盛集团快结束时,有人在黑暗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冷哼,林西隐约分辨出,这声音像是企划总监的。
灯亮起来时,企划总监还装模作样鼓了几下掌,林西当然明白鼎盛集团这会儿多得意,等会就有多丢脸,企划总监也算是出了他胸口的一股恶气,只是仍觉得哭笑不得。
鼎盛集团是第三个,接下来是北京那家公司,最后才轮到他们。
北京那家公司的代表站在台上迟迟不开始进入正题,评委们等得不耐烦了,让主持人催促了好几次,最后张秘书提议直接取消其资格。
这时多媒体厅的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昂首走进来,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俊朗的笑容里暗藏锋利。
“对不起,我来迟了。”
他的视线迅速晃过所有人,扫到惊讶得张开嘴的林西时他眼尾的弧度有意无意往上一提,笑意更加浓厚。
北京公司代表冒汗的脸松缓下来,声音里也透着如释重负般的欢愉:“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板江竞航,下面将由他向大家详细介绍我们的投标计划。”
中间出现了这个小插曲倒是其他人没有料到的,因为一个卓尔不群的人突然闪亮闯入,似乎连这家公司的存在也一下子变得举重若轻。
“切!”
傅景行不耐烦地抽出一根香烟点上,本来会场禁止吸烟,但因着他狠厉的表情,没人敢阻止他,“啰嗦什么,到底还投不投标的?”
江竞航笑容不减,灭了灯,站在幻灯机前不紧不慢的解释:“北京新能源公司是上个月刚成立的,北湾村作为公司的第一个发展战略计划,我们的核心优势就是环保。”
阮易洲微微蹙起眉,言词之间,北湾村已经变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资源回收利用,既是保护环境,同时提供给当地人就业机会。”江竞航微微笑着说,“我想建造工厂也好,度假饭店也罢,比起一份薪水并不可观的工作,当地居民更不愿意他们生活的环境遭到外来破坏。癌症村的形成近年来已经引起国家的重视,一些当政官员为此受波及,在座各位比我更清楚形势。我这里是当地居民的联名书,各位评委应该先听听他们的意见。”
北京公司代表将早就影印好的一撂撂资料发给评委席,人手一本。
不妙了……
林西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44章 最后的赢家
果然光线一亮,她就发现阮易洲和企划总监两个人的神情都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轮到企划总监上场时,他们公司的计划方案已经算不上新意,上一家公司不仅具备了他们的优亮点,而且还提出环保概念,明显更具有优势。
林西忍不住抓住阮易洲的袖子,怎么会有她这么矛盾的人?之前知道公司可能用了不正当的手段中标,她心里矛盾纠结,可现在被江竞航横插一脚进来,她又开始害怕了。
阮易洲比她沉得住气,压低的声线从左耳边传过来。
“不要急,底价才是最关键的。”
到了最后的底价公开环节,按照上一轮的顺序,先是本市两家小公司,接着就是鼎盛集团,两亿的底价让林西大跌眼镜,不敢置信地扭头去看阮易洲,她记得很清楚的,他们的底价是一亿八千万。
企划总监也很纳闷:“鼎盛集团的底价不是一亿吗?怎么会突然涨了一倍?”
而北京新能源公司最终以两亿四千万的报价脱颖而出,毫无疑问夺下标地。
投标会结束后,傅景行叼着烟走过来,在阮易洲面前慢慢吐了一口烟圈冷嘲热讽:“嗬,阮家就这点实力?”
阮易洲从座位上站起来,沉顿了一秒钟时间,声音气定神闲:“鼎盛集团也不是最后的赢家,咱们彼此彼此而已。”
傅景行把半截烟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阴狠起来,他把企划总监的衣领揪过来问:“谁告诉你我们公司底价是一个亿的?嗯?”
眼角的余光一下子扫向阮易洲,冰凉彻骨。
阮易洲眉头微微皱起,林西知道这下不好,企划总监无心说出的话闯了大祸!
“我,我……”企划总监冷汗涔涔,傅景行一放开他,立马趔趄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地上。
傅景行伸出食指针对阮易洲翘挺的鼻梁隔空点了点,一顿一顿放出狠话:“阮易洲,算你狠,敢背后阴我,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冷哼了一声,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边走边大步离开了多媒体展厅。
隔了好一会儿,林西扑通扑通跳乱的心脏才稍微平稳下来,她抓着阮易洲的手肘担忧地问:“易洲,不会有事吧?”
刚才的场面,两个男人之间几厘米的微妙距离,傅景行的手指就像重锤一下下击在她心上,她真的害怕傅景行会动手!
阮易洲的脸这时已经完全紧绷起来,视线一转,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江竞航和几位评委寒暄完,微微侧首就发现了阮易洲的注视,眼神交锋,阮易洲明显感觉到对方如潭漆黑的眼睛里压抑着一股复杂而深沉的情绪。
这个人对他充满了敌意。
而这一刻,阮易洲也基本上确定此人不是他认识的江竞艇,而是江竞艇那个从未正式谋面过的双胞胎哥哥。
在他思忖的短暂时间里,对方昂首阔步走过来。
“西西,好久不见。”对方挺拔地站定在林西面前,嘴角噙着笑,朝她伸出一只手,让林西一时措手不及。
林西嗯了一声,见他抬起的手臂迟迟不肯放下,只好与他握了下手。
第45章 快趴下
离开会展中心后,阮易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陆宁,这次他要摸清江竞航的底细。
回去的车子里气氛一直沉闷,阮易洲按下车窗,路边的麦子被晒得蔫蔫的,田里偶尔传出几声蛰伏的虫叫,来往的车子极少,裹着热潮的风钻进来更加让人窒闷,他眉头微凝,淡淡地说:“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林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心里却咯噔个不停:“只见过几次而已,不是很熟。”
阮易洲目光瞟过来,重申了一遍:“他叫你西西。”
“不是我让他这么叫的。”
林西也很委屈,她也不知道江竞航怎么突然之间就改口了,之前明明还很礼貌地称呼她林小姐。
车厢内安静了一会儿,窗子重新升上来。
冷气咝咝吹了一阵,很快凉意又盛,林西心里噎着口热气,上不来,下不去,过了半晌才慢悠悠呢喃一句:“这次不行,以后还有机会的。”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好像都不合适,改变不了公司失标的事实。
阮易洲脸上淡淡的,也看不出得失喜怒,也不接她的话,反而岔开了话头:“你妈妈的生日好像快到了,找个时间我陪你回去一趟。”
一个“好”字刚脱开而出,车子突然急促刹住,林西一头栽向前面的车背,人没事,倒是吓得惊呼出来。
阮易洲将她搂过来,扫到从车窗外疾速而过的飞车党,目光倏冷,语气也坚硬起来说:“宋叔,不能停,马上开车!”
宋叔从没遇过这种场面,看着横在车前戴着头盔的机车手,换挡的手有点不受控制的发抖,试了好几次也没发动起来。
“快点——”
阮易洲绷着俊脸往后窗看了看,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车后面又有四辆机车追上来,对方每个人手里持着棒球棍,来势汹汹。
林西抬起头看他,她很少看见阮易洲脸上露出一丝严峻的表情,惊恐不已:“易洲,这些人是要对付我们吗?”
阮易洲拨开她额前的刘海,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温润缱绻的,让她奇迹般地安静下来,他说:“不会有事的。”
虽然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救兵也找不到,但是他这样说,她就信了。
车子终于动了,宋叔往后面退开几米,打了个急转绕开车头的机车,不料另一辆机车很快又拦在前面,根本无法前行。
阮易洲突然吩咐他说:“撞过去!”
声音里的冷酷无情让宋叔惊悚,前面骑车的可是个大活人啊,他迟迟不敢踩油门下去,阮易洲心乱如麻,低头又在林西白剌剌的脸上连啄了几下,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她有事。
心里一横,他朝宋叔吩咐:“你坐到旁边去!”
阮易洲拉开车门坐到前面去,手刚摸到方向盘,后座的挡风玻璃上就是一阵巨响,蜘蛛网状的裂纹瞬间浮现出来,林西吓得抱头尖叫。
后面有两辆机车已经追上来,单手持棒攻击着车身。
“西西,快趴下!”
阮易洲疾声喊出,尾音未落,后车窗在棒球棍重重击打之下,嘣的一声轰然全掉落下来。
第46章 不要命了
阮易洲一咬牙,右脚猛踩油门到底,汽车如离弦的箭一般飞掠出去,逼近前面的活物也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迎面而来的机车来不及完全躲开,挥起棒球棍狠狠砸在驾驶座的车窗上。
林西目睹全过程,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哭出来,刚才那一猛击,分崩离析的玻璃碎片落了他一身,阮易洲打着方向盘犹如浑然未觉,后视镜里却分明反射出他被划伤的眉角,有丝线一样的血色蜿蜒滑落而下。
她悬着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车子在公路上疾速奔驰,与后面的机车拉开一小段距离,只是刚才那辆机车人仰马翻后,剩下的几辆机车依然对他们穷追不舍。
阮易洲渐渐恢复镇定,扫了一下后视镜里脸色滞白的林西,温柔地说:“进城区就没事了。”
林西缩在后座上,点点头没有说话,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宠物。
不止是她,连副驾驶座上的宋叔也吓得目瞪口呆,如此惊险的境遇,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遭遇。
临近收费站时,路上车子渐渐多起来,飞车党见势不妙很快就识趣地撤走了。
进入城区,阮易洲把车直接飞驰到市医院,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将林西拉下车二话不说就往急诊室走。
院长和阮父是老熟人,医院的饭局全在阮氏的饭店里挂着账,到年底这医院食堂就会抵给阮氏了,甭管是医院的新人老人,凡是去阮氏饭店吃过饭的,都认得阮氏父子。
急诊科副主任宁小昕在走廊上认出阮易洲,眼睛睁得驼铃大:“阮总,你这是遇到事故了?”
阮易洲将林西拉到前面,简单说了下原委:“开车出了些状况,西西受了伤,麻烦你给她仔细瞧瞧,严不严重?”
宁小昕皱着眉头说:“你的情况不适合再开车了,你怎么不听呢?”
阮易洲绷着脸不说话,林西看不过去,替他辩解:“易洲他是不得已的。”
“你想袒护他也不是这个时候,什么情况他都不能开车,多危险啊,你们夫妻还要不要命了?”
宁小昕板着脸将他们带回自己的诊室,一进门阮易洲就让林西坐在椅子上,将她的头发拨到耳后,认真检查她头发和脖子周围衣领上的玻璃渣片,然后一一清理掉。
他蹲下来时,林西忍不住伸手去拭他眉角的血渍,大概是牵动了痛意,他微微蹙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