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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说实话，我也不太会。”我有些尴尬，“我没怎么来过，你要是愿意的话咱们玩飞花令也行。”我是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毕竟我身边平辈的异性也只有宁信鸿一个人。
“欸？姑、姑娘也喜欢飞花令？”他听完有些欣喜，“在下也对飞花令有些了解，可不可以和姑娘切磋一下？”
”好啊，反正除了这个我也不会什么。”
“那……此时正巧是夏季，就以带夏字为准吧。”
“好。”
“姑娘先来。”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亭幽。”“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
……
这么他一句我一句的，倒也是有意思，这么混乱的地方我们竟然玩飞花令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我看见顾长安被人拉了进来。
拉他的是个男人，他脸上嗜着尴尬的笑容，不经意间看到了我，脸上的笑容却是僵住了，随即给了我一个狭促的笑容。
哦吼？
我眨了眨眼，那给他来点【创建和谐家园】的。
“帮个忙，会跳舞么？”我宛若个男人似的搂着他的肩膀。
“尚、尚可。”他见我这般却是羞红了脸，一脸的纯情。
“来，教我，帮我个忙。”我握住了他的手，摆好姿势，“我还算有点功底儿的，来吧。”
“好……”全程他脸上的红晕就没下去过，我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他这般的男人，就好像我占了他便宜欺负了他似的。
我虽是跟他跳着舞，可可眼睛却是瞟着顾长安呢。
就瞧见那男人跟他说了些什么，他急忙尴尬地笑着摆了摆手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见他走了出去，我也停下来，松了他的手。
“行了，谢了啊，有时间再玩飞花令。”我向他做了个告别的手势，也急匆匆地走了。
小河边我缓缓洗着脸，直到把那些东西都洗了下去才算是满意。
不过也真是吓了我一跳，刚看水面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还能这么妖，跟个似的，膈应得我自己都打了个哆嗦。
我仔细想了想顾长安那时的表情，分明是失望，失望透顶。
我忍不住笑了。
失望就失望吧，反正我也陪不了他太久，一年，一年够干什么的呢？眼睛一闭一睁间也就过去了。
呐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这时候让他失望呢，日后，没了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了。
我想去北平玩玩，说实话，我虽然在那里出生但也没怎么在那里待过，长这么大还没怎么去过呢，算是个遗憾吧？
我把我的“预谋”跟顾涟说了一下，原本以为他会赞同我的，可是……
“清欢，你真的不喜欢顾长安了？”
“嗯哼。”
“你是不是有什么言不由衷的事儿？”
“还能有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了呗。再说了他心里不是不认同我嘛。”
“他不是不在乎你，只是他……”
“行了，你读了那么多书跟我说说，北平有什么好玩的没？”我插了他的话。
不是我不想陪他，一年，一年够干什么的？连个孩子都弄不出呢！还是算了吧，省得以后惹他伤心。再说了，我也不能告诉顾涟呐，我的小先生肯定回去告密的，还不如让我走的清净些。
“你……”顾涟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说，一甩手气冲冲地走了。
“哎呀呀，真是伤脑筋。”我笑了笑，那我只能自己琢磨了呗。要不去故宫吧，我还没见过皇帝的宫殿哩。
想着，却是笑了出来。
我身上的盘缠是够我挥霍的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波折了几番才是到了地方。
嚯，好家伙也是真够气派的了，勾檐黛瓦红墙，压得人喘不过气，我这一身长袄马面的倒也和这里和谐了一下。
真正震惊我的却是那皇帝的宫殿，金灿灿的，宛若一个……金丝笼。
“小姑娘，怎么样？这里看起来不错吧？”一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凝视着殿上的王座，眼里是我不懂得安静无奈。
“不怎么样。”我想了想，“反正我没觉得被人束缚着有什么好的。”
那人似乎被我噎了一下，却是渐渐舒缓了眉头，“也是……”
“……”我转身，从这里凝望着那台阶之下的远方，思忖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虽然很蠢，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但是，至少我目之所及却是我国大好河山，总会有一天，无人犯我炎黄，无人敢犯我炎黄。”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己冒出来这就话，可能是我在小时候见过的杀戮太多了吧。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想起了那些在军营里会逗我笑，陪我玩的那些老兵们，现在估计已经在地下长眠了，包括我的父亲，也许，我的血性和傲骨就是他们教的，使得我敢拿枪去杀人，“没有那个和平不是筑在那些曝尸荒野的人的尸骸上面的。”
仗快打完了，黑暗后会有曙光的，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儿了。
听着我的说词那人却是听乐了，“很好，是个有血性的女孩儿。”
“多谢。”我对他笑了下，算是感谢他的夸赞。
临走前，却听到他叹息了一声。
“这里，却是我的家啊……”
呵，遇见皇帝，还真算得上我的毕生荣幸呀……
第75章 他是我的良药
我下了车第一个看到的来接我的人就是顾长安，后来听别人说，他知道我走后天天来车站接我，顾涟好不容易把他劝住，这不，又是来了。
“玩的怎么样？”顾长安想要摸一下我的发顶，却被我轻巧躲开了。
“那个……车站人多。”我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有事吗？”
“没事，就是来接你一下……”
看他的表情就是在撒谎。
“没事？没事我就先回店里了。我攥紧了拳头，可表面上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有时间来我这儿照顾一下生意啊，长安师父。”
他憋的住，我更憋的住；他憋不住，我还能憋住。
他都快奔三了吧，跟顾涟同一年的。
顾涟是因为打仗耽误了学业干脆坐起来小先生，一心扑在学生身上，可他呢？娶妻生子开枝散叶总归是要的吧？何苦吊死在我身上？
“余清欢。”他叫住了我，“我……我……”
“四公子想说什么？难到还要控诉我不成？”胃里又在隐隐作痛，越发的疼痛，越发的清醒。
“余清欢，我……我爱你。”他似乎脱力了一般，要知道说上这三个字他是拼上了破罐破摔的勇气。
我笑了，我知道的啊，他在不清醒的时候就跟我说过的，可是，我现在要到了这个答案也不能做什么了，不是么？
“可我们不合适呀。”我笑着转过身来，“你是个公子，我是个乡村来的蛮丫头，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合适呢？”
“可是，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转过身去落荒而逃，我不敢看他失落的样子。
当年我本就是抱着那种破罐破摔的勇气去爱他，现在我就得用满头的鲜血去把那被我撞破的南墙修补粘合上。
挺残忍的嘛……
与我与他来说都是。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个勇气去和一个将死之人在一起，反正我是没有那个勇气去和他在一起的。
“余清欢！余清欢！”
他追上来了？我左右看了看，一头扎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巷子。他果然没有追上来，我本该庆幸的，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
腹中的疼痛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只觉得一阵恶心，扶着墙吐了起来，可知道最后也没吐出什么，只是加剧了那种恶心感，将生理眼里硬生生地逼了出来。
这么一折腾，我倒是没有什么力气了，扶着白墙一步一步缓缓挪动，双腿似乎被抽光了力气，一下子跌坐在青石板上，穿的是裙子，膝盖应该是磕破了，不过也没什么事儿，疼一阵也就好了。我磕磕绊绊地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却还是无力地跌倒了，那股子恶心劲儿又加重了，我掐住了我的喉咙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狼狈。擦了擦嘴角的酸水后却是真的没力气了。
先缓一缓吧……
真是没用啊，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死了呢，总比守着这种痛苦强一百倍。
“清欢！”这个声音是……
我慌慌忙忙地站了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跑了两步，却是整个人向前扑去。
我以为我会摔得很惨烈，可事实没有。
顾长安抓住我的手，把我直接拽到了他的怀里，我宛若一直垂死挣扎的猫就那样伏在他身上种种地喘着粗气。
他未经我允许就将我打横抱起，看着我膝盖上的磨损处皱了皱眉。
我看了看，摔得是挺惨的，大面积破了皮泛着红，严重的地方还可以看见血丝呢。
“别躲了。”顾长安就这样把我抱出了小巷口，“你躲到那里都会被我追到的。”
哈，现在可不是吓唬人的时候。
我扯了扯嘴角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胃里却是不疼了。
他可真是我的良药……
第76章 可我不能陪你
“顾长安啊，我想吃点别的，你看我在江南的时候就天天喝粥，都快喝吐了。多可怜那。”我眼巴巴地看着顾长安，他又换上了那身戏服，把头发一束倒有魏晋时期名士的风范，就是那衣服有些不太搭。
“不行，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胃里。”顾长安端着一碗粥坐在我身畔，舀了一勺粥用嘴碰了碰觉得温度可以了才送到我嘴边。
我实在是不适应，感觉我像个巨大的婴儿似的。
“不是，顾长安，我就是胃疼，还没到四肢瘫痪的程度，我自己来吧。”我不知道他尴不尴尬，反正我是尴尬得紧。
这最近两天令人尴尬的事儿真是太多了。
“张嘴。”
哎哟，还跟我玩上霸道了？谁教的啊？
在他热烈的注视下我难为情地含了那口粥，顾长安倒是很满意地笑了笑，又如法炮制地想再喂我一口粥。我看这样不是办法，抢来了他手中的物件儿狼吞虎咽地把一碗粥喝了个干净。
“满意了吧？”我擦了擦嘴角将碗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