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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会喜欢。”他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语句里不在是那平平淡淡的语气，多了份小心翼翼多了份期待。
好家伙，还会给我做饭呢。
我笑着看着他笨拙的身影，笑着笑着就哭了，轻了步子往屋子里跑，一头扎进被窝窝里就是哭，直到听到了脚步声才抽泣着抹了泪珠对着眼睛扇风，不被他看出来才好，装睡！
我也就真那么干了。
那个傻瓜真的就在哪里等着，也先不吃饭，到了最后还是害怕汤面会凉了才小心翼翼地摇了摇我。
“早上好呀。”我假装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一把抱住了他，借着他的力抻了个懒腰，他就那么傻傻地扶着我，傻傻的让我抱着。
“哎呀你身上可真暖和。”我在他身上蹭了蹭，但他并没有向往常一样抱着我，而是将我轻轻推开一点点。
“怎么？生气啦？因为什么呀？跟我说说呗，看看是谁惹我们的长安师父了。”说着，我对他眨了眨眼睛，都说男生对喜欢女孩子撒娇的，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表兄诚是欺我。
他用力绞着衣服，骨节因为太用力而泛白，等我从他手中解救出可怜的衣服时，它已经被顾长安捏的变形了。
“乖啦乖啦。”我摸了摸他的脑袋，呃……似乎有什么不对，但也没关系的吧？想着我跟他说到，“顾长安我好饿哦。”
他听罢，眼里似乎有了光，把我拉到桌子前让我坐下，他坐在另一端，将面推到我面前，“吃……”那样子好像一个大狗狗。
哎呀，哪有这么形容人的！我笑着叹了口气。
“那你怎么办呢？”我笑着问他。
“不、不饿。”他慢吞吞地说到，随即他的肚子很不同意地发了声表示【创建和谐家园】。
“噗嗤”见他红了脸我是真的忍不住了，“这样吧，我们一起吃吧，饿着肚子可是很不舒服的哦，会很痛的。”我用着吓唬小孩子的语气吓唬他，他愣了一下，反倒被我逗得咯咯直乐。
“只有一双筷子可不行的啊……”我故意卖着关子，果然，他立刻心会神领踉踉跄跄地跑到灶房拿了双筷子又踉踉跄跄地跑了回来，我都怕他摔着了。
“一起吃吧。”我率先动了筷子，我知道的，我要是不动筷子他是不会吃的。
嗯……真好吃，跟以前的一样好吃。
他眼巴巴地看着我，我笑到，“真好吃！”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是笑了，“清欢，多吃点。”
“嗯。”我点了点头，低下头去吃东西，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眼睛里的泪水。
真是的，年纪大了反倒多愁善感起来了，吃个饭也泪眼婆娑的，真是……
眼泪滴到了碗里，没吃几口我就吃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吃饱了。
“谢谢”我笑着看他，“真的很好吃呢。”
“你哭了。”见我掉了泪珠子他开始慌了，急忙来我这边抱着我用袖子给我擦眼泪，“不哭啊……”
行吧，还挺有良心的。
笑着，眼睛的闸却是刹不住了，回头抱着他就是猛哭一通，反正他现在也不会嫌弃我。
当然，放纵自己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我一个早上都顶着水蜜桃般红肿的眼睛。
这只能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放纵自己是有代价的！
第58章 谁辩得过谁呢
我从开来没有想过我这么硬朗的身子也会有感染风寒的一天，估计是早上冻的吧。
事实是这样的，我下午打算带顾长安去戏园子里耍一耍，反正今天戏园子没开门，我带他去戏台上演一出也没什么事，还是那样，他演杜丽娘，我演春香，在他面前我甘愿只当一个花旦，一个永远的花旦，因为他是我心里永远的青衣……
“进得园来，你看，画廊金粉半零星。”
“小姐，这是金鱼池。”
“池馆苍苔一片青。”
“踏草怕泥新绣袜，惜花疼煞小金铃。”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
我看他也挺开心的，便也放心了，这心弦一松吧，人就没力气了，眼前一黑也就那样了，再睁眼却是在自家的床上。
顾长安瑟缩在角落里，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身上似乎有伤。
“嘶……”
烧的脑子疼。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却是顾涟又将我按了下去。
“先生，什么大的风把您给吹来了？”我笑着问他。
顾涟没说话，只是面色不太好看。
“顾长安……他怎么了？”我有些担心他，毕竟这么长的路他是怎么走回来的？还有，他怎么记得我家的路？
“他有旧伤，走了这么长的路，这腿有些瘸了，但还是能养好的，你不用担心。”顾涟叹了口气，看了看顾长安又看了看我，眼中是一丝我看不懂的感情。
他就是这么带你回来的。
先生如是说道——
他虽然腿瘸了，可还是紧紧的抱着你不撒手，就那么一瘸一拐地把你抱回来，路旁有几个野小子用石子儿撇他，他愣是一声不吭，只是把你抱的紧紧的。你那时烧的迷迷糊糊的，只是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他轻轻地拍着你，嘴里一直说着——
没事了，不难受……
这一身的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先生说着叹了口气，将头转到一边。
“顾长安。”我唤了声他的名字，他仍是坐在那里出神，我拉了拉他的手，他才缓缓朝我看，“谢谢你。”我在他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没事，有什么想说的，说吧。”我盯着他那双墨染双眸，他也是这般盯着我的瞳眸，良久，才开口道，“丫头，不难受……”
“嗯，我不难受。”我抵住了他的额头，“还疼么？身上……还疼么？”
“……”他又恢复了沉默，眼神飘忽，最后落到一处，怔怔地看着。
又在愣神了。
我叹了口气，缓缓离开了他的额头。
“清欢，实在不行，就放手吧……”先生有些不忍心。
“放手……”我喃喃道，“我们的故事才只有了开头，还没有结尾呢。”
或许，连开头都没有……
我不甘心！
对！我不甘心。
“我从你小时候就说你聪慧，我没说错，顾长安也是个聪明的。可你们两个岂止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半辈子下来简直就是胡闹。”顾涟面带愠色，好像真的生气了。
“那就胡闹吧。”我拉着顾长安的手，“我们唱戏的有个规矩，既然戏已经开腔了，就没有停下来这一说法儿。”
“真是……”
我把顾涟给请走了，我看到，外面有严山柏在等他。
还说我们胡闹呢，自己不也是一样……
谁又辩驳得过谁呢？
第59章 我不回去
要是最近过得也太平，可为什么这右眼皮一直跳呢？
我有些疑惑，摸了摸怀里顾长安的头发。
行呐，他睡得可是香着呢，两手一撒什么也不管了，跟个小猪羔似的，嗯，还可爱得打紧呢。
我用食指刮了下他的脸颊，这皮肤怎么就这么好呢？我一个女人都怕是不及他一半。
——我们家清欢丫头俊着那。
好吧，借您吉言。
“顾长安啊顾长安，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呢？等你病好了，我娶你好不？”我边说边痴痴地笑着。
顾长安，我想你了……
“唔。”怀里的人渐渐转醒，睡眼惺忪。
“醒啦？”我把他眼前的碎发拨开，看他一双眸子渐渐起了水雾，我有些无奈，“怎么了？”却见他嗅了嗅我伸手的味道，在我怀里啜泣了起来。
“？”这又是怎么了？
“乖，别哭了，清欢在呢。”我拍了拍他的背，嗯，长点肉了不在像以前那般瘦骨嶙峋的了。
“清欢……别……别丢下我。”他抽抽搭搭地跟我说到。
这是魇到了。
“嗯，清欢会一直跟你在一起的，一直一直……”我给他拭去了泪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你，我心疼了。
“嗯。”终究是孩子心性，哭了一会儿也就好了，把我圈在怀里，紧紧的抱着，任我怎么哄也不撒开手，这是得多缺乏安全感啊……
“顾长安？顾长安？”
没声儿了，我抬头一看，好吧，抱着我睡着了。没事儿，这天儿越来越暖和了，多睡一会也挺好的，搞得我都有点困了。
“桃叶那尖上尖，柳叶儿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哎公，细听我来言呐……”我拍着他的背轻轻哼着小曲儿哄他睡觉。
“清欢。”表兄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我竖起食指放到嘴边，“嘘——”他明白了，轻声说到，“外祖母来信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你看……”
“我就先不回去了。”我笑着看着抱着我的人，“帮我和外祖母捎句话儿，就说……我在这边儿住习惯了，孽孙不孝，不能陪在外祖母身边儿了，但只要外祖母需要，我一定会赶去的。”
“好……好吧。”表哥讪讪地走了。
衣角有些沉，放眼一看却是顾长安紧紧地捏着我的衣角。
“干嘛呢？装睡呢？”我轻轻掐了他一下，他眼睫抖动了两下缓缓睁开了眼，咬着下唇一脸的隐忍。
“我会陪着你的，别怕。”趁他松开了些我转了个身，抱住了他，用脑袋蹭着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很平稳，很有规律，真好……
“顾长安，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走了的话，你会怎么办？”我轻描淡写的说到。
心跳加快了……
“那你想走么？”这话说的真顺当。
“不想。”我缓缓阖了眼，大病初愈还是会乏的，上下眼皮直打架，“顾长安，我喜欢你……”
我是真的困了，依稀着听见顾长安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