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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来了兴致,问他,“先生,你说,商纣在历史上是好是坏?”
“商纣啊……他天资聪颖,有口才,行动迅速,接受能力很强,而且气力过人,能徒手与猛兽格斗。他的智慧足可以拒绝臣下的谏劝,他的话语足可以掩饰自己的过错。”老先生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继续说道,“但是啊,继位后,在内营建朝歌、加重赋敛、严格周祭制度、改变用人政策、推行严刑峻法,对外屡次发兵攻打东夷诸部落。其实他还是对那个时代有贡献的,他开拓山东、淮河下游和长江流域的功绩。他也曾推行一系列革新措施,如反对神权,改革旧俗……”
我听先生说的头头是道,不禁被吸引了。
“那……那张飞呢?”我又抛出了一个问题,“张飞脸到底是夸人还是损人的?”
“张飞啊,张飞可是三国时期著名的美男子呢,相貌俊美,一表人才,文武双全,性情儒雅,是个翩翩君子,况且他两个女儿都嫁给了刘禅,这也能说明他长得好啊。这张飞脸自然就是夸男子长相俊美。而三国里塑造的形象不过是一中文学需要。文学嘛,生于生活,长于生活,超于生活。”
我发誓,国学课真的是我最喜欢的课了!
反观钢琴课我实在是一窍不通,学的也慢些,但勉勉强强尚可;洋文课我就有点……
“祖母。”我微微欠身行礼,我觉得我的性子与脾气都快磨没了。
“嗯。”祖母端起茶杯,吹了吹,轻呷一口,“先生听说你聪明伶俐,所学的内容记得也扎实。真是……像极了你母亲。”祖母微微叹了口气。
“谢祖母夸奖。”
她忽而想起什么来似的,问我,“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整了。”
“二十……”祖母点了点头,“丫头,你原来可会些什么?”
“我……我会唱曲儿,还会唱戏……”我的声音越来越低,但她好似没有听清楚我最后说的是什么。
“唱曲子,挺好的,你母亲以前也喜欢,你母亲还会吹箫管会弹古琴还会……”
我明白了,她是想把我打造成我母亲那样,可我不是!我姓余,我不姓季!
她又对我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才肯放我走,我告退了,可心里还是不舒服。
我找了片空地儿,清了清嗓子,“小姐,这是金鱼池……”很久没练了呢。
“小姐,小姐,这不和规矩的。”
“踏草怕泥新绣袜,惜花疼煞小金铃……”
不知道为什么我唱着唱着就哭了。
我想起顾长安了,他叫我唱戏,在芦苇荡,在院子里,在小巷深处,在戏园子……
我们本是俗世人,飘萍身,相识相认,就在那里生了根。
——丫头,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不疼的时候。
我突然想起他这句话,子弹不足以让我哭泣,但他可以……
我……想他了。
第38章 思念
我也试过逃出去,可身旁经常有个丫鬟跟着,我就算是走也走不了。没办法,这不,一拖就是拖到了除夕。
“好了,今天的课讲完了,我也该回去了。”老先生抖了抖衣袍,将课本在胳膊肘上一夹。
“先生家里可还有什么人?”我双手拄着下巴笑眯眯地问他,他见我这般,卷了书本轻轻打了下我的脑门儿,“你这丫头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没什么。”我揉了揉脑门,“想请先生留下来吃顿饭罢了,况且这天儿雪也大着呢。”
“丫头,你是在北方长大的?”
“是呀。”我扑闪着眼睛。
”听你这口音像,这整个季府里会说北方话的不多。他们随在北平待过,但终是南方人,说北边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先生砸吧了一下嘴,“好了,我也该回去,我孙子还等着我回去吃饺子呢。”
“我送先生一路。”
走到了门口儿,老先生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回去。我看着这茫茫大雪轻叹了一口气,口中呵出的雾气一下子就不见了,转身,是红墙黛瓦,一如同金丝笼一般困着我这野麻雀。
我也想飞翔,却只能是取悦人般的鸣叫……
“丫头,吃不吃饺子?来给我打下手吧。”
这个声音……顾长安!!
我回头,却见一片白茫茫,只有大雪纷飞,如一只只暖玉蝴蝶在空中成双成对的在飞舞。
鼻子一酸,眼睛温润的液体滴下在脸颊上留下温热的痕迹。
——别哭了,眼泪会冻住的。
对,不能哭,眼泪会冻住的……
我擦了两把泪水,转身,向屋里走去。
我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温暖东西在流逝,换做一团空气充盈在那里,不悲不喜。旁人总沉爱溺于回忆,剜心附骨地谈着过往的故事或事故,却还是不能勘透自救。
难说这些相思会不会被改写,可是……可是……
我绞着帕子大口的喘息着,犹如涸辙之鲋。
“小姐,开饭了。”
“嗯,知道了。”
屋里一派喜气洋洋,只有我一个人怅然若失。
“清欢想什么呢?”表兄离得我近,发觉到我有些不对劲。
“没、没什么。”我急忙收了眼底的情绪,换做笑面,“我在想,这年里会有什么有趣的事。”
“哦,原来是憋闷了,也是,换做我整日学这学那也会憋闷的很,一会我和你堂姐带你去别处逛逛。”表兄一脸兴奋地说道。
“多谢。”我微微颔首。
“清欢天生一张笑面,笑起来真是好看。”堂姐将饺子缓缓放到桌面上,又对着表兄说到,“你呀,我看你是自己沉不住性子了吧?”
这个堂姐真算得上是个大家闺秀,比上薛宝钗哩。静如清风霁月,动则如人行花坊衣沾香雾,举手投足间如扶风弱柳。
”欸,话不要说这么直白嘛。”
“噗嗤。”堂姐一下子乐了,“你这憨货,清欢哪是憋闷了,她呀,是思亲了。”
这一句话正中了我的心事。
“思亲?”
“是呀,你想想,清欢在那边生活了那么久,自然生了感情不是,这突然一分开,怎不思念?是吧?清欢妹妹。”堂姐看着我笑道。
“还、还好。”
表兄想了想,忽的兴奋到,“哎?今年夏天我正好要求那边拜访顾伯父,不如我带着清欢去吧!正好也可以散散心。”
“我看你是想念顾家小姐顾晚了吧?再说,你也得征得清欢同意呀。”
”我、我愿意。”我可能有点过激了。
“那好,就让我带着清欢去吧,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和外祖母说。”表兄自告奋勇。
我一时间激动的无言以附,只得抿了抿唇,道一句:“多谢……”
第39章 凤囚凰
“堂姐、清欢,你看这簪子好看不?”表兄将一个木质簪子在我们两个面前晃悠。
“天天就知道玩乐,清欢比你好的太多。”堂姐摇头叹气到,“小心姑姑又要说你了。”
“她才不会。”表兄有些得意,“她可还等着我争光呢。”
也是,母凭子贵……
“清欢,你这一路上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我们两个在你太拘束了?”表兄咋了咋舌,“这样吧,我们分开逛,到时候在这里碰面。”
“好。”我微微一笑。
我也不知道逛到哪里去了,只见这儿打了个戏台子,唱的《牡丹亭游园》,我寻思了半天,却见那台上的青衣甩着水袖端着腔儿。
台下有人在喝彩,我突然觉得,这戏吧,不一定要撑起多大的场面,别坏了门面就成了,在这大街上听倒也有一番滋味儿。
“丫头,想学么?”有个人过来问我。
我张了张口,最后却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能看上这些东西。”他叹了口气,“走了。”
我也不知道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下意识就回了句“回见了您那”后有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匆匆离开。
”回家了您那。”我听见他也用同样的语调回了我。
这江南水乡无非买的是些吃食、首饰之类的,然而我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糖葫芦儿,冰糖葫芦儿……”听到有卖糖葫芦的我突然兴奋了起来,掏出荷包买了一串儿,那红扑扑的山楂裹着淡黄色的糖浆,别提多讨喜了。正张嘴欲咬,却见着一个孩子眼巴巴地瞅着我。
我僵了半天,终是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下屈服了。
“喏,给你。”我将糖葫芦递给了他,好吧,心还是有点疼的……
“谢谢姐姐。”那小团子得了糖葫芦后乖巧地跑了。
“老板,我……”话还没说完,却听见表兄在唤我,“算了。”我收了荷包。
得嘞,这糖葫芦儿没吃成,做了个赔本儿的买卖。
表兄叫了两个拉车的,他自己一辆,我和堂姐一辆,我不太习惯,偏过头去看街上人来人往。
“要上桥了,坐稳了。”车夫喊了一声,一听就是个有力气的。江南这地方山多水更多,隔着不远就有湖或者小溪什么的,听说夏天地下还会有荷花和红尾鱼,可惜现在是冬末这桥下除了干枯衰败的荷花,更别提什么鱼儿了。
一路上,寂静无言。
到地方了。
我本想直接提着裙摆跳下去,堂姐见了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伸向了我,我有些羞愧,将手轻轻搭在她手上,虽是冬季,但她手心温热,好似一股暖流流到心坎坎里了。
“下回可不许了哦。”她用袖子掩着樱桃小口轻咬贝齿嫣然一笑道,“若是被别人看了去该说季家的姑娘没规矩了,我知道,你在北方随性惯了,但这里毕竟是南方。开始可能的确会有些不适,习惯就好了。”
“是……”
“堂姐,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表兄在我们后面,不久也是跟上来了。
“没什么,女儿家的事你怎么这般好奇,怎么没见你好气好气那书本上的动西呢?也省得祖母天天为你担忧。”
“呃……算了,不说这个,进去吧。”
……
“这个弦啊要轻轻拨。”教我古琴的是个女子,比我大了十几岁听说当年是个艺伎,在楼里弹个曲儿就走,从不停留。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姓陈,且称她为陈师父吧。
“想什么呢?清欢?余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