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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瓦匠最后的一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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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安慰
“顾长安……”我声音闷闷的,“我杀人了。”
“哈?!”他吓到手中的簪子都掉了,“你杀人了?!”
“嗯。”我点了点头,把昨天的事都跟他说了。他听完倒是松了一口气,摸了摸我的脑袋安慰我说这事儿不怪我,说那是他们自愿的。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可我心里却还是很难受,无心之过最惹人心烦。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无法掌控的。”他这般说到,“你若是漫无边际的瞎想反倒是你矫情。”
他在笑话我?
我愤愤地哼了一声不去理他,却仍是忍不住问他,“你昨儿个干什么去了?”
“你猜。”
我要是猜的中我就不这么问了。
他见我这幅气包子的样子噗嗤一乐,“回了趟家而已。”
“欸?这儿不是你家么?”
“你傻呀。”他扶着袖子轻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我家人都不在这儿这儿能算是我家?日常住的地方罢了。”
“哦。”我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旋即又问道,“那你干嘛不回家住,一个人在这儿干嘛?”
他又敲了下我的脑袋,笑着问道,“傻丫头,你忘了?我在别人口中是个什么?”
“顾长安啊。”此时此刻我很迷茫。
“不对,好好想想,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别人都告诉你我是个什么。”
我还是很迷茫,那早就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傻丫头,我是个疯子,回去只会丢了家人的脸面,再说了他们也不希望我回去。”他掩了袖子笑着。
这也能笑的出来?
我突然想到昨天那人对我说——
还不如咽泪装欢呢。
好吧,我假装看不出来。
我也没脸问他为什么被赶了出来,只是问他,“顾长安你还记得我第一次住在这儿是因为什么嘛?”
他点了点头,“当然记得,那时候你被你婶子撵了出来,蹲在街上唱小曲儿,我在院子里正准备熄灯呢,就听到你那幽幽怨怨的歌声了,吓了我一跳,想看看是谁在我这院子外吓人,比我这个疯子还疯!出了院子就看见你像只狸奴似的在那里蜷缩着,好不可怜。我问你丫头,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去?你却丝毫不在意地说着被撵了呗,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那个样子呀倔的跟头小毛驴似的。”
“谁是驴啊!”我不满地反驳到,“你倒是记得详细。”然后我又摇着手腕子上的银铃铛,“那你还记得这个是你什么时候给我买的么?”
“记得。”他看了看我手腕子上的银铃铛,“那是我第一次跟你上街的时候买的,想来我都四年没出门了,那是我第一次出门和一个小丫头逛达的,路人都在那儿看着呢,你偏要拉着我的袖子说天天在院子里怕我太闷,拉我出来走一走,不然该与世隔绝了,我拗不过你。在一个摊子前你看着这铃铛链子好几眼,我觉得你是喜欢变给你买下来了。”
“顾长安你可真舍得花钱。”我心里甜甜的却还是要笑他一句。
“有什么舍不舍得的?你说是一堆我用不着的铜钱值钱还是你个会蹦会跳会陪我逗闷子解乐的小丫头值钱?”
“行吧,算你会说。”我撇了撇嘴,“那你……那你还记得我把你捞上来那次么?”
“那天啊,我觉得实在没什么活头了,就寻思着一死百了。”他叹了口气,“谁晓得你个蛮丫头把我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还说什么我的命是你的了。”
“我骗你的。”我扯着嘴角,“我是用你给我的银元把你就上来的,所以你的命还是你的。”
“那时候不知道是哪个丫头哭惨了呢。”他看着我笑,“银元在你手,你想干什么都成,为什么偏偏要救我?”
“不知道,那个时候脑子里乱乱的,听到你跳海了脑子里唯一一个想法就是把你就上来。”
“笨。”他笑着叹息。
第30章 雨和汤
呃……下雨了。
我蹲在门口看雨顺着檐角滴滴答答地往下流,雨珠子串成了线。
“今个儿就别回去了,这雨估计是要下到半夜才肯停。”顾长安幽幽打了个呵欠,“你看什么呢?这雨滴滴答答的,听得我都困了。”
“看雨呗。”我伸出手接了几滴雨,凉凉的,挺舒服的,“我爹说了,我就是在雨里出生的。”
“丫头,你爹你娘叫什么?”他忽而这样问。
“我爹叫余傅冲,我娘叫……叫……”我可真得好好想想,“叫季……季今夏。”
“哦,难怪你这么聪明,随根了。”他笑了笑。
“哈?你认识?”我娘怎么说也得跟他差上十几岁吧?他俩能认识?忘年交?
“不认识,但是当年我在北平唱戏的时候听过这名,你娘教书是出了名的,方圆几里见到她的人都得叫一句小先生。”
“……”这么厉害么?
“后来听说被一个军人拐跑了就再没回来过。”顾长安喝了口酒继续说道,“你娘还是个富家小姐呢,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你爹拐走了。当时邻里邻居的都是你娘是被绑走了,谁知道呢。”
“我娘是自愿跟我爹走的。”我反驳到,我娘是个富家小姐我倒是不惊讶,毕竟我爹常跟我说,但我娘这么厉害我还真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去找你外婆家去呢?”顾长安眯起了眼,一脸的怡然自得。
“你希望我走吗?”我擦了擦手走上前去帮他封了那坛酒,“少喝点,你不是说喝多伤身么。”
“丫头,要不你陪我喝点?”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脸上有一丝绯红,估计是有些醉了。
“你喝多了?”我摸了摸他的脸,嗯,挺烫的,等雨小些的时候我去给他烧点醒酒汤。
“喝没喝多我也不知道。”他一改往常的性子,捉了我的手腕向他身上拽去,我重力不稳一下子跌进了他的怀抱里,他的怀里有酒香,有檀香,还有一丝药香。
又受伤了?
我趁他安静了些撸起来他的袖子,手臂上白白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找什么呢?”他点了一下我的鼻尖,好痒……我耸了耸鼻子,回答他,“我闻见你身上有股子药味儿,以为你又受伤了呢。”
他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挣了挣,见他没有放开我的意思,“顾长安,你真的不放开我?”
“不放,这样暖和。”他蹭了蹭我的背部,跟个靠近火炉的猫儿似的,我知道他怕冷,可我更知道他若是醒了酒后见到我俩如此一定会后悔死了。
“你喝多了。”我还是挣开了他,尽管我喜欢被他那么抱着,但终究要为他想想。
“你在拒绝我么?”他锁着眉头无奈地笑到。
“哪儿敢呐,不一直都是你拒绝我吗?”我戳了戳他的眉心,他醉的厉害,不然怎会性子都变了一半?
“我没有……”他突然如孩子般手足无措,我看乐了,笑着问他——没有什么?他喃喃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顾长安,你真的醉了……”我皱着眉头笑,不知道现在的我有几分像他的从前?可能是跟他在一起就了吧,都快被他同化了。
屋外还在漏雨,我拨了珠玑帘子走进了雨里,缓缓的。我不怕这雨打湿身上衣,盖又有细雨湿梨花此般美景,是以心中又惬意了几分。
我站在雨中看着那绽得正欢的梨花不禁心里多了些调皮气息。
改日收了那梨花露水泡茶去。
我如是想到。
灶房内,我生着火,锅里煮着醒酒汤,我就在炉子旁坐下,本来外面也就是牛毛细雨,打不透衣衫,被火这么一烤便干了。
方才被雨那么一浇,我倒是从酒香中清醒了,我想了一下,我与顾长安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呢?我想了半天,只想出来“相依为命”这么个词。我是一个人,他也是一个人,我俩在一起与其说是相互喜欢不如说是搭伙过日子,也许我不是爱他,我只是缺了他不行而已,习惯了这么个人在身边陪我,但想了又想,好像还是不对劲,我俩算是什么呢?亲情之上,爱慕之下,大概是这个样子……
那我在顾长安眼里又会是什么呢?
想着想着,我有点想念以前那个丫头了。什么?你问那个丫头是谁啊?那丫头就是我啊,那个无知无畏的我,那个一根筋的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会这么爱胡思乱想,也许是长大了,也许是曲子唱多了。都有可能……
汤好了。
我熄了灶火端着一碗汤回去,他以睡下了,那么手中的这碗汤还有什么用呢?
我想了想,兀自喝了下去。
万一这是醒人汤呢……
第31章 无礼
昨个儿睡得早,今个儿醒得早。
我起身,昨天草草的就睡下了,还好身上的衣服还挺齐整。我扯下发带,将头发放到身前,捋了捋便开始编辫子,我不是很喜欢那种编的很紧的麻花辫,勒的我脑袋疼,于是我就变了个松一点的侧麻花辫,感觉还是不够松又用手拉松了些,理理衣衫裙摆,赶个早集去。
从枕头下摸出荷包,塞进怀里。随身带荷包,这大概成了我的一种习惯,从小到大的习惯,总觉得钱在自己身上有一种沉甸甸的安全感,踏实!
“卖报卖报,日本人攻进东三省,东三省沦陷。”
这一早上听的可不是什么令人痛快的东西。
我买了一份报纸,上面还有这轰炸时的照片呢,着实不是什么好景色,宛若深渊地狱。我突然想起了乱葬岗里的那些死人,有脑袋的没脑袋的,缺胳膊少腿的,就丢在那里,泛着一股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他们本不应该是那样的,他们本是应该在田里劳作的,像村里人那样,他们也有孩子,他们的孩子会围着他们绕啊绕,笑着闹着,而不是早早死了爹娘。他们本不应该腐烂在那个鬼地方的。
那股子尸臭味道好像还在我身边。
我的爹爹死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
我捏紧了报纸的一角,急急地跑到街上无人的角落里干呕了起来,早上没吃饭,昨天晚上也只是喝了一碗醒酒汤,导致我除了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由于生理原因,我的眼睫上沾染了些许泪水。
闭上眼,小时候见到的那些东西就在我眼前。
其实,也没什么事吧?可能是自己太矫情了。
我这样告诉着自己,大不了没事多去走两次没准就适应了。
我随手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糖。
我可是从小摸过枪的人!怕个锤子?!
擦了擦嘴角,我继续上街上逛达,买两个菜,反正我今天懒得做。略略略
可能是今天穿的就素雅在加上头发梳得慵懒,显得我整个人温柔了许多,那酒楼的小老板儿竟说我长大了,性子收敛了许多,有点出落成小家碧玉的意味了。
我提着两个菜心满意足地回去了,推了推门,里面似乎有个人跟顾长安说着什么,说着说着两个人还说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