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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执了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暖着,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我觉得心里面酸涩的痛。
他用拇指揩了我的脸颊,“丫头,怎么哭了?”
“你……疼么?”我看着他的眸子。
他微微愣了一下,“没事儿,不疼的。”
怎么可能不疼啊!
“要是疼的话就别硬撑着了。”我哽咽到,“这里就我们两个,你要是疼的话就说出来,我……我把我胳膊给你咬。”说着,我露出来我的胳膊。
他笑着,将我的胳膊轻轻按下,摇了摇头,一脸的隐忍。
他说,丫头,我没事的。
他说,丫头,你记着,成人的世界里没有不疼的时候。
他说,丫头,莫哭……
他越说我心里越发堵得慌,但却也忍住了泪水,说道,“我、我去给你买药,你等着我!”
他点了点头。
待我买完药时他已昏昏睡去。我没忍心叫他,转身去熬了粥,想着他那胳膊上的伤,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窝心,他胳膊上都有那么多伤,那身上又该有多少啊。
渐渐的,我的泪珠子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滴进了粥里和着粥一起熬了进去。
怎么又哭了?
我狠狠抹了两把泪,这般爱哭可不是我余清欢啊!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可是……没有用……我还是好想哭,算了,那就哭出来吧,仅这一次。
似乎是得到我的认同,泪腺越发的发达,泪水串成了线,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得蹲在灶火旁,将头埋进臂弯里哭了一小会儿。
“咕嘟咕嘟”锅里的粥冒泡泡了,我急忙将泪擦干,将粥盛好,端了进去。
他大抵已经醒了,我坐到他身畔,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有试了下温度,嗯,应该差不多了。我将粥递到他嘴边。
“嗯?”他有些疑惑。
“来,张嘴,我喂你喝点粥。”我也不客气了。
“我自己来就好,你……”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他一阵细碎的咳嗽声。
“你歇着,我来。”我不容他拒绝,又将粥递到他嘴边,他无奈张嘴,我将粥喂了进去,一勺又一勺,直到粥见了底。
“你也去吃的吧,早上又没吃饭吧?”他如是说的。
“你怎么知道?”
“你早上向来不爱吃饭,咳咳咳……”
难为他记得。
我将他扶上了床,给他盖了被,又仔细掖好,“我去吃饭了……”
”嗯,我没事的。”他说。
没事就见鬼了!
我匆匆结束了战斗,回到屋子里看他,却见他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糟!发烧了,怎么这么烫啊!
我想去买药,却被他扯住了袖子。
“陪我。”他呢喃道。
……
第18章 我和他
这……我……我试着抽了抽手,没想到他拽的死死的,任凭我怎么抽也抽不走,抽得我都快跳脚了。平时怎么没见到他这么大力气啊。
我放弃挣扎,坐在床沿儿上将胳膊递给了他,“呐,给你抱。”他竟然真的就抱的紧紧的。我抚了抚他的额头,还是好烫……
“宁宜然……”他神智不清地吐出这么个名儿来。
谁?!
我放轻了呼吸听他说话。
“宁宜然,你还是骗我的……你说你会回来的,可你却把我忘了……咳咳……我恨死你了……你忘了我,那我也忘了你……”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宁宜然?男的?女的?
这最近怎么出了这么多新名儿啊?
我皱了皱眉,默默地听着,见他没声儿了,哦,睡着了。
我又试着抽了抽手,还是没抽出来,那我也总不能拖着他去买药吧?
睡也睡得不安生。
我叹了口气,“桃叶那尖上尖,柳叶儿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哎公,细听我来言呐……”我一边唱着,一边端详着他的表情,果然,他眉头渐渐舒展,沉沉睡去,我慢慢将手抽了出来,呃……麻了。我甩了甩胳膊,还得买药去哩。
药店的老板好奇我怎么没一会儿就又来了。
“呃……我朋友发烧了。”我解释道。
老板也没多问,把药递给了我,我付了钱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回去。
城里,这一天算是没挣着,但跟顾长安比起来,没了几个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熬药!我撸起袖子,说干就干!
看着药在锅里冒泡,整个院子都染上了中草药的苦味儿,那那味道就在我旁边绕啊绕,沾上了我的衣服后就不放了。说实话,这味道着实不太好闻,但也没的办法。
等到药熬好了,我急急忙忙地盛了出来,啧……好烫。
我捏了捏耳垂,但一狠心一跺脚也就那么着了,等我端到屋里桌子上的时候,好家伙,手都烫红了。
我默默地等着药凉下来,闲的无聊,便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望着他。
原来困倦也是会传染人的呢。
我幽幽打了个呵欠,不行!不能睡!我抽了自己一巴掌,这下可算是清醒了,我要是睡过去了,谁来给他喂药啊?可我闲着没事,又无聊至极,便在屋子里随处逛逛。
这屋子大的很,却也空的很。
直到我走到了一幅画儿面前,那画儿被蒙上了白布,这可不吉利。
我偷偷掀起了一角,上面画着一朵大个儿的牡丹,我愈发好奇,钻到白布里去看,好家伙,这画上坐在石头凳上的可不就是顾长安本人么,就是脸上上了妆,一幅青衣扮相,身畔还站着一个人呢,就是太高了,我瞅不着。
“丫头……”我听到他在唤我,急忙噔噔噔跑了过去,扶他起来,这药约摸也凉的差不多了。我把药端到他嘴边。
“喝吧。”
他兀自接过,吹了吹,皱着眉头喝了起来。看样子却是不大好喝的。
“喏,给你!”我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糖来,剥开糖纸,喂到他嘴里,接过碗,跑去厨房,抽出腰间系着的手绢,在凉水里投了投,拧成半干,又跑了回去,放在他头上。
他看我跑上跑下的,拍了拍床,“来歇会儿吧。”
“哦。”我轻悄悄坐在他旁边,他握着我的手说到,“前几日,你把东西落我这儿了。”“不是落你这这儿了,那是我给你的,后来着急,也就忘了说了。”我解释道,然后又关切地问道,“你……还疼么?”他拧着眉对我笑,“疼,可疼了。”说实话,那表情着实不怎么好看。“我给你吹吹?”说着,我作势就要撸起他的袖子,却被他按住了手。“不用了,我也没什么事儿,再吓着你可就不好了。”他说到,“你在这儿陪我一会儿就好了,不如你给我唱会儿曲儿吧,这样我还能好受些。”“唱什么?”“就探清水河吧。”“嗯嗯。”
桃叶那尖上尖
柳叶儿遮满了天
在其位的这个明哎公
细听我来言呐
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
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宋老三
提起了宋老三
两口子卖大烟
一辈子无有儿
所生个女儿婵娟呐
……
第19章 师父和师父
“顾长安,我想学戏。”在他养伤的第三天,我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
他惊得戏也不唱了,急忙关了留声机,“哈?你个小丫头脑子烧坏了吧?”说着,还要伸手来探我的额头。
“我没有!我、我很认真的。”我……我很认真的缺钱!
对,简单用一个字儿来表示就是——穷!
“不是,你学堂不上了?”他是真的急了,“学戏这条路太苦,我一个男人都撑不下来,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
“我不怕苦。”我说的,“学堂只开半天,我下午去学,你要是觉得孤单,我可以天天晚上来陪你。”我是真的穷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能登台的话,没准儿还能挣一场票子钱。
“你真的想好了?”
“嗯。”
“你打算跟谁学?”
我想了想,这还真是个问题,于是我带了些讨好地问他,“你教我呗。”谁承想他拒绝了,他的理由是这样的,他在别人眼里是个疯子,我跟一个疯子学戏会被人笑话,他让我去找附近的戏班子学,然后给了我两个银元就把我推出去了。
真是无情啊……
那我又能怎么办呢?乖乖去找呗。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撞大运,没想到还真撞上了,那老板问我有什么本领,我想了想,我好像除了会唱之外还真没什么本领,于是把顾长安叫我的戏词唱了一遍,老板觉得有那个韵味儿,也就把我收下了,在看到那两块银元的时候更是眼冒绿光。
我的师父在镇上倒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就是忒严了点,只要我有一点不对就用鞭子抽我,弄得我晚上翻来覆去疼的睡不着,就连第二天上课也都是站着上的。为什么?【创建和谐家园】疼呗。
我算是知道了,我给顾长安买药算是给我自己留个保底儿的东西了。
但是也有些高兴的,就是我学的还不错,顾长安私下里也会给我指点一二,这样,我学的更加快了,但毕竟学学是个费时间的事儿,我这一时半会儿也脱离不了苦海。
“唉……”顾长安叹气,我也跟着他叹气,我们两个对着叹气,这下倒好了,我们两个都成伤员了,只不过他的伤是快好了,我的伤却是一层叠着一层。
他终是看不下眼儿了,拉着我的胳膊,“找你师父去!”
“啊?找我师父干嘛?”我有些疑惑。
“找他要个说法,怎么把我家丫头打成这个样子!”说着他就拉着我出去了。
“欸欸欸?!不是,不用,真不用!”可他力气大,我拗不过他,只能乖乖地被他牵着走。
我坐在石桌子上晃荡着腿,就听见我师父对顾长安师叔师叔一个劲儿的叫,好嘛!还扯上关系了。
旁边儿有几个师兄弟对我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