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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叫余清欢
民国时期
雨后初霁,暖阳乍好,清风徐来。
这街上也是熙熙攘攘的,白墙青瓦,偶有一枝海棠出墙来,花姿潇洒,花开似锦。正是应了那句“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这北方虽不及江南,却也有一番别样的意境。
我叫余清欢,在上学堂,可学堂只开半天,我照例拿了个铁碗站在路边儿上,我是个卖唱的,您若是非说我是个要饭的……也成吧。
只不过与往日有些不同,今儿个换了地方了。
对面是一个小院儿大门紧闭,爬山虎早已默默窜到了墙头,绿油油的,不知是为这院子添了几分生机,还是为这院子平添了几分愁绪与凄怆。
他们说对面儿那家住着个戏疯子,天天在院儿唱戏,唱的那叫一个好啊!可我不信,便来到了他家对面的地儿唱小曲儿。
大概我真是闲的无聊吧,连个疯子都想调戏一下……
是想和他比试比试还是单纯的地想扰他清静,就连我也不知道,不过是听了几个毛小子的挑衅而已。
我估计也是疯了。谁知道呢?
说到唱小曲儿,我也唱了几年了,什么天涯歌女,夜上海的都会,可我还是最喜欢那首探清水河,我喜欢歌儿里的悲情故事。
但是啊,歌归歌,我可不想以后投江自尽,想着,却是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桃叶儿那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在其位这个明阿公,细听我来言,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松老三呐啊……”
不久,就有听的动情的人往我的铁碗里扔了几个钱,还有不知谁家的姑娘听的掉了泪珠子。我更希望她的泪珠子变成珍珠,骨碌碌地往我碗里蹦,这样我又能吃上几天炸酱面了。
果不其然,对面院里的人的戏声戛然而止,我想他是恼了罢,毕竟有人来扰他清净,就连坐在他内边的人都搬了小板凳儿来我面前听我唱小曲儿。
“闺女,下回别唱这么悲的曲儿了,你这个年纪,唱这不好。”有位老伯好心对我说,我朝他咧了咧嘴,却仍是没停下。
不久,就听对面的门“吱呀”一声。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个穿着戏服的男人,约摸二十三四的年纪。离得太远,我看不清他的脸但看轮廓应该是个清秀的。
听别人说,他疯了有四年了。
我原以为他要出来打我,或者将我赶走,却没想到,他就是倚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抿着嘴,嘴角微微上扬,两瓣唇瓣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形。
安安静静的。
他笑得我奓毛,心里直打哆嗦,可还是要故作镇定,这歌儿不唱完是是对不起这里面的故事的。
“秋雨下连绵,霜降那清水河,好一对的这个痴情的人,双双跳了河呀,痴情的女子这多情的郎呀,编成了那个小曲儿,来探清水河呀,编成了那个小曲儿,来探清水河呀啊……”
曲儿也唱完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婶子又要将我打了。
我走了几步,回头,却见他望着我出神,见我回头,却是对我笑了笑。我心下一紧,也不知是个怎的表情回他,便是快快地跑走了。
便是乘了叶扁舟,一篙撑开渡口湖光水色,潋滟柔波,清风徐来随我过河。我将随风飘扬的碎发随意往耳后一掖,静静地吹着湖风。
这湖本不大,奈何没人愿意来这里修个桥,所以只能日日撑船渡河。
日落高楼。
千家灯火,点缀吊脚楼。暖意融融宛若一个个小太阳。
我望着那些灯火,却是一抹闲情上眉梢。回想起那人的笑容,却是越想越觉得好看。看他那么安静,也不像个疯子啊,反倒像书里写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那般温柔。
想着想着,却是已不知不觉地回了婶子家,具体用了多长时间,我也不大清楚。
家里,婶子已经备好了饭,味道香喷喷的,直朝着我迎面扑来。
“今天赚了多少?”婶子的脸色不是很好,可能是刚跟叔叔吵完架?
我乖乖地递出铁碗,婶子见到碗里的铜钱,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掂量着铁碗说到,“不错,还不少。”
那铜钱在铁碗里发出叮叮当当金属撞击的声音,别提有多好听了。
也许,你们不太知道,在穷人耳朵里,最好听的声音莫过于是钱的声音,虽然我对其没什么太大感觉,但只要有了钱,我就能吃上一顿还算是好的晚饭。
只是,婶子不知道我其实还偷偷藏了几个铜钱,那是我偷留着买糖葫芦的钱。
糖葫芦可比酸角好吃多了。
那次我书背的好,教书先生就给了我一个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比娟子给我的那个酸角好吃多了,东西虽好,但终究不可多得。
“行了,吃饭吧。”婶子仔细地扒拉这碗里的铜钱认真地细数着,随后将铜钱放进了自己衣服的内兜里。
“好。”我默默扒着碗里的饭,也就半碗左右,虽吃不饱,却也不至于饿死,那些白花花的大米饭是给我叔叔备的,他在地里干活,卖力气,饭量也大。
……
一连几天,我都去那里唱小曲儿,他每次站在那里朝着我发呆,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偶尔望望他,他就对我抿嘴一笑也就回院里去了。
真是……太奇怪了。
不过呢,久而久之,我也就适应了。
直到有一次,他朝我招了招手,我胆子也是大,收了铜钱后就过去了。
可是他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我的发顶,目光温柔如四月春风,融冰为水。
却见他俯身,伸手给了我一块银元。
说来也是,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银元呢,那么大个儿,泛着白光,简直要闪瞎我的眼。
我抬头看他,他只是对我笑,只是眼中有我不懂的安静无奈,他缓缓开口,绣口一吐,温唇软语——
“小丫头,你多大了?”那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话,声音温润如玉,别说,还蛮好听的。
好似三月春雨绵绵,又似四月细风拂面,在我心头绕啊绕,心似火烧。
“十五。”我答的干脆。
他略微思忖,“十五,呵呵,十五……”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俯身,垂下的青丝微微掠过我的脸颊,痒痒的。
他就那样看着我,好像要在我脸上找出什么似的,直到他再次跟我说话,“早些回去罢。”那语气好像是在关心我?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而不语,转身回了院儿。
这人真奇怪……
第2章 余清欢和顾长安
说句实话,我挨打了,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
原因是婶子不知怎的摸出了我藏的铜钱,给了我一顿打,还叫我滚。
我是这么想的,这与其在门外傻等不如自己先去找个地方过夜。
滚就滚吧……我无奈地想到,反正也是我欠了人家的……
不知怎的,我这踉踉跄跄地又走到了那个地方,找个地儿随便一坐,悄地摸出兜里的银元,放在眼边瞧。
嘿,别说,那银元跟月亮似的大,也会发光呢,银晃晃的,可真好看。
那估计是我一辈子见不到的光。
想着,却是幽幽叹了口气。
我也许是实在闲的无聊,倚在蜕皮的白墙旁,悠悠开口,咬着唱词——
“提起那松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有儿,生了个女儿婵娟呐,小妞儿哎年长一十六啊,起了个乳名儿,姑娘叫大莲……”
我还是很喜欢这段曲儿,里面有诉不完的柔肠百转,故事的结尾我也很喜欢,殉情,殉情总比以后的争吵来的妥当。
“吱呀”门开了,他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怨气太大把他给吓出来了,还挺对不起人家的,大晚上还要听我在这里跟个幽魂似的唱曲,本想着这小巷里没人,却独独忘了他。
我起身正打算走却被他叫住……
“丫头,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去?”他扶着漆红老旧的门看着我笑到,夜里有风,吹得他衣袂蹁跹,连带着三千青丝微扬,跟着那水袖纠缠到一起了。
他倒也不冷……不怕冻出病来么?
“被撵了呗。”我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嘟囔着,“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都习惯了。
他朝我招了招手,温声道,“你来。”
我乖乖地走了过去,他要是想打我就打呗,反正我也习惯了。但是看他那样子应该是个温柔的人,不会随意【创建和谐家园】的吧。
他俯身,扶着我的肩膀,却是触到了我的伤口,我瞬时间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又不敢吸得太大声,摇了摇下唇,忍!
他也发觉了什么不对,蹙了蹙眉,轻轻地撸起来我的袖子,见我白白的手臂上都是淤青,忽的眼睛里有一些心疼,“怎么浑身都是伤啊?”
我没回答他,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好事,用不着说出来。
良久,他问我敢进来么。
为什么不敢呢?
我点了点头,怕什么?他还能杀了我?杀了我也好,反正这日子也没个活头,死了倒也是个解脱不是?这般想着,心里头倒是舒服了不少。
他领着我进了院子,也许是月光清如水的缘故,打在树叶上,只余下了几缕光辉在地上。庭中水荇交横,盖是竹叶疏影横斜交错。院子里是暗暗的,唯独屋子里朗如月明。
倒是凸显出了屋子里的温暖。
进了屋,他把我放在凳子上,东找西找才算是找出来一瓶红花油。我打量着他的屋子,倒也是干净,东西打理的一丝不苟,倒是真有名角儿的做派呐!
我有那么一丢丢羡慕。
他轻轻为我挽起袖子,用棉花沾了些红花油,为我上药力道轻柔,不似平常男子般那么大的力气。
明明是个男儿身,却是似女儿家般温润,阴柔之美在他身上倒是散发得到了极致,却又不显突兀,如瀑长发垂顺着,不乱丝毫。
桃花眼,芙蓉面,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中。一双凝聚天地之灵犀的眸子如朝露一般清澈,左眼角下还有米粒般大小的泪痣,美得摄人心魄。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纵然是不笑,也自有一段美丽的弧度,似乎什么时候都在微笑一般。
这般的人,应是谪仙下凡尘。
“是你娘打的?”他边为我上药便打趣道,“你个丫头是闯了什么祸啊?”
他这一声,倒是把我的魂唤了回来。
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我是个没娘的,在内心挣扎了半天后才算是对他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