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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赵长安立马去掰韵香的肩。
“我说的是真的！”
韵香沉痛的扫开她的手，眼中流露着悲戚，她活了二十几年，长安对她最好，她实在不忍心……
“柳依依恃宠而骄，屡屡寻衅挑事，奴婢这才……”
第九章 浮华如烟尽是空
“嘭！”
苏沉一脚把韵柔踢翻。
“押下去！”
“她是无辜的，是我！”赵长安上前，想要从下人手中救下韵柔，却被推开，撞在了门框上。
热血急攻，情绪激动的赵长安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长安——”
失去意识前，她似落入一个温暖怀抱，苏沉的声音在她的脑海弥留。
“你这个不孝女！”
“是你，是你将贼人引入燕国！”
娘亲戳着赵长安的胸口，悲愤哀嚎。
“娘亲……”赵长安的胸口已然被撕开了个口子，她哭着想要抱住娘亲，却被娘亲一把推开。
“咻——”
冷箭穿着她娘亲的胸膛而过，赵长安的眼泪喷涌而出，她急忙抱住了娘亲倒地的身体。
“娘亲……”
她不断的给娘亲的止血，可娘亲的胸口就是不断的冒出血，怎么止也止不住……
“不要啊，不要死……”赵长安悲痛的哭号。
画面一转，她又看到了她的表妹当街被辱的情景……她哭着扑了过去，却扑了一场空……
她从噩梦中惊醒，泪水已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恍恍惚惚的起身，俨然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漫无目的的走着。
空气中漂浮了一股恶臭，过往的侍女皆若有似无的将视线投射在她身上，小声窸窣。
“早就听说这燕国公主厉害，连韵香这个小侍女和她走近都没捞得个好下场。”
“你们在说什么？”赵长安泪眼朦胧的望了过去。
那些人不答，下意识把目光望向了一个方向。
赵长安本能朝着那个地方走，她的步伐越来越急，直至最后跑了起来。
蓦地，她僵在了原地。
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蒸笼，在蒸笼的缝隙里看到了一双僵直的眼睛……
“韵香呢……”她止不住颤抖，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她抓住了一个掩着鼻子，在墙边呕吐的侍女，大吼，“你们把韵香怎么样了……”
侍女敛眸，望向了那个蒸笼……
赵长安抓着侍女的手，不甘的放开。
苏沉……怎么可以那么狠心……他怎么可以把韵香放在蒸笼里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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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香……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陪着我。”赵长安抹去眼角的泪水，“你别怕，我也来陪你。”
她失魂落魄的往蒸笼走。
突地，她被来自身后的一股强劲力道抱住。
赵长安用力拍着环在她身上的手，“苏沉，我好恨你！好恨……”
苏沉沉声不语，不顾她的反抗，把她打横抱起。
赵长安流着泪咬住了苏沉的肩膀，死不松口。
苏沉把她送回房，放在床榻上，撩开她被泪水浸湿的发。
“苏沉，给我一条生路吧……”赵长安看着他的眼睛里是深深的畏惧。
“长安，我的生路……只有你给的。”苏沉牵起她的手，在唇上碰了一下，“所以，不要妄想从我的身边逃离开。”
他转身朝外走去，对着侍女们下令，“给我看好她！”
——
更深露重，幽暗的小巷中，有人影晃动。
“蠢货！”独孤胤元给了柳依依一巴掌，“你知不知道韵香是我特意埋在赵长安身边的眼线！”
若是苏沉与赵长安真有……韵香便能第一时间知会与他！
柳依依捂着脸，登时就红了眼眶，“可我的孩儿……”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独孤胤元的，更不是苏沉的，留着，只会是个隐患。所以，她才会在赵长安认出香囊以后，自乱阵脚，服用打胎药，想借此栽赃赵长安，没想到却被这个韵香截断……
“行了！你先回去吧，没有我的命令，再不可擅自行事。”
第十章 离恨笙笙梦难续
“咿呀——”房门开启，光亮照射进来。
赵长安抬手挡住光线。
“怎么？见不得光？”柳依依柔媚的声音缓缓响起。
赵长安愤恨的瞪着她。
柳依依轻笑，端着碗汤，走到她面前，“大统领对你倒是挺上心的……将来若是收了你当个小妾也说不定。”
赵长安咬牙默声。
“听说你身子不好，我特意差人给你做了碗汤。”柳依依用勺子舀了舀漂浮在汤上的肉丸子。
赵长安扫了一眼，把她推开。
“不喜欢？”柳依依狡黠一笑，“这可是用你好姐妹韵香的肉做的。”
赵长安瞪大了眼，整个人从椅子上振起，扑向了柳依依。
“嘭！”
柳依依扔下那碗汤，把她推回椅子上。
“我杀了你！”怒火烧灼着赵长安的理智，她咬着牙，要去掐柳依依，无奈左手手筋被挑断，使不上劲。
柳依依按住她的手，“啪！”的甩了她一个耳光。
她在独孤胤元那受了气，自然是要找个地方出。
“赵长安，你以为就你是无辜的吗？”
柳依依脸上狠厉尽显，用力扣着她的手腕。
“你以为苏沉为什么要带兵屠进你们燕国？”
“当年，苏父为燕皇打下天下，燕皇以杯酒释兵权，苏父举家返乡，在郁笙坡遭了燕皇埋下的伏击。苏家上上下下，除了苏沉全被屠尽。”
赵长安恍然僵住。
这些她是不知的……
她现在受的苦，全是当年苏沉所受过的……
“说来，苏沉对你，不知该是恨，还是感激。你父皇让人杀了他，而你又救了他。”柳依依挑唇冷笑，“谅你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救了他，把他带到医馆，掉了香囊就走了。”
“我正好躲在角落，苏沉醒后，以为是我救了他。”
“哈哈哈，你说是不是造化弄人！”
赵长安愕然，柳依依更加残忍的在她身上拧开。
柳依依揪住她的头发，把她往桌子上撞。
赵长安被撞得脑袋嗡嗡直响，血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
柳依依更觉快意，动作更加大胆猖狂。
“夫人！”
掌事嬷嬷进屋，就看见柳依依在殴打赵长安。
赵长安已然成了一具没有魂灵的躯壳，默默承受她的击打。
怕赵长安被柳依依的打死，掌事嬷嬷上前阻拦，想要分离开柳依依。
柳依依出身贫寒，干多了粗活，身子虽然娇小，力气却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的。
掌事嬷嬷不知她小小身量，力道竟那般大，被她推开，撞上了梳妆台，竟被台上的簪子刺中死穴，当场毙命。
听到嬷嬷倒地的声音，赵长安才堪堪回神，一颗心起落不定，前所未有的恐慌袭来。
“嬷嬷！”
她跑了过去，“你怎么了？”
柳依依也愣住了，就见赵长安伸手探她的鼻息，“她……死了。”
柳依依一听，转身就跑。
不可能的，她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她怎么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