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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你可想好了在哪里举办婚礼?”心里一惊,徐秋词失手退出了正在观看的视频。
在手机上交流,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抒发自己的想法,当面问,她第一时间却只有羞涩。
“还没有想好吗?”徐秋词羞恼的瞪了他一眼,又迅速回身,道,“这么重要的事,难道还不能让我好好想一想了?”俞冶轻笑了一声,随后点头,“自然可以。”于是,母亲走到客厅,就看到他们两人挨着坐,却都是一言不发。
“这是怎么了?”她问道。
“阿姨,”俞冶点头,十分恭敬的模样,“秋词在想我们的婚礼要定在哪儿。”“哦,”母亲恍然,叮嘱道,“这可是一辈子就一次的事情,的确应该好好的想一想才对。”“一辈子就一次,可不是如此!”俞冶喜欢这一句话,自个儿又重复了一遍,这才低低的笑了起来,活像是穷要饭的突然挖到了金子。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失言
徐秋词暗地里撇了撇嘴,在心里嘀嘀咕咕,“一辈子就只有一次?这可不一定!”这样想着,徐秋词心里的紧张和羞涩一下子就烟消云散。
既然她和俞冶的婚事像是儿戏一样,那这婚礼自然也不能太当真,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太在乎!一拍手,徐秋词猛的回身,索性随着自己的性子,道,“不过是几个人坐在一起吃一顿饭罢了,随意定在周围的酒楼就好。”俞冶的眼神微深,干脆利落的摇头拒绝。
徐秋词瞪眼,气呼呼的开口责问,“你既然不听我的,又何必问我!”“这是婚礼,”俞冶强调,“怎么能随意糊弄!”在她锐利目光的注视下,徐秋词不由生出了几分心虚。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细声细气的开口,“没有糊弄,只是人少,我想着温馨一些。”听她一直强调人少,母亲皱眉,“婚礼时,你们打算请谁?”“您和我的几个朋友。”“我的父亲,一个外甥女,以及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助理。”…母亲等了片刻,看他们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不由目瞪口呆。
“只有这些?”俞冶和徐秋词互相对视一眼,同时点头,想想自己当时的盛大场面,再听听他们这小猫两三只,母亲不由呼吸急促,只觉得他们仿佛在过家家一般。
“这是婚礼,不是你们可以任性妄为的游戏!”她强调,脸上柔和的笑都收敛了起来。
听了这话,徐秋词下意识看向俞冶,有些担心他会因此生气。
毕竟,他除了是她名正言顺,法律上的丈夫,更是她的债主!对于这一点,徐秋词记得分明。
不知她心中所想,俞冶只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受不住气,驳了母亲的面子,便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声的安慰。
“不是玩笑,”俞冶沉声说道,“只是不想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儿子和女婿到底不是能够统一态度对待的人,母亲深吸了一口气,转眼看向徐秋词。
“你也是这么认为?同学,亲戚都不请了吗?”唇角微不可见的下压,徐秋词看她的眼神十分认真。
“我不想请她们。”“为什么?”不想让自己变成专裁独断的人,母亲憋着气,等她给出理由。
“没有必要。”看母亲脸色骤变,徐秋词在心里苦笑,面上的表情却只剩讨好。
“那些同学不过就是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过几节课,有些连话都没有说过,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还算可以接受,母亲略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往下。
因为她的态度,徐秋词紧绷的心思渐渐放松。
“至于那些亲戚,”徐秋词用力咬了咬牙,满脸的不忿,“您生病和爸爸去世,他们也没提过帮忙,来看一眼就自认为仁至义尽,这样的亲戚,我为什么还要维持?”母亲也想起了当时孤立无援的情景,心中钝痛,一时之间倒也想要赞同徐秋词的决定了。
不过很快,她就从冲击中回神,眉心处蹙起一个小小的包。
“不能这样说,亲戚——”“我不要!”徐秋词将头撇向一边,任性的开口,“那些个没有亲戚的孤儿活得也挺好的。”话音落,母亲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她眼眶发红,咬牙看向徐秋词。
“你竟然把自己和孤儿相比吗?你把我,把你爸爸放在哪里?!”其实在开口之后,徐秋词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话语的不妥当,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她只能羞愧的低头,无声自责。
俞冶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仿佛哄小孩子一般。
“阿姨,徐秋词一时说错了话,您别生气。”不想在俞冶面前发火,展现出自己歇斯底里的一面,母亲深吸了一口气,缓慢摇头。
“我知道她不是有意,但这样的话她想说就说了,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徐秋词的头更低了两分,愧疚感翻腾,心里一阵酸涩难堪。
“你们现在相依为命,她绝不会那样想,她只是不想和那些冷漠无情的亲戚再有什么联系了。”“你们都有个性,但血浓于水的亲情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断的呢,你们这一次要是不请他们,以后可就要被人戳断脊梁骨。”母亲抬头看向俞冶,犹豫着开口,“既然请了外甥女过来,你又怎么能够把她的父母忘之脑后,要知道,人的嘴才是世间最利的刀。”“倒是没有人敢这么说,”俞冶不以为意的开口,语气平静。
猜到他要说什么,徐秋词动了动手指,也懒得阻止。
说就说吧,她在心里想,或许这样还能够让妈妈忘了她的失言。
搭在徐秋词肩膀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拇指在她肩头的骨头处轻轻摩挲。
“我名义上的姐姐和姐夫离婚了,她蹲了监狱,那个姐夫就把跟在他身边几十年的情人扶了正。”“…”“至于父亲,如果不是结婚时必须要双方父母出席,我也不想让他出现在我的婚礼上,晦气。”“…”“您不用担心什么,我家里的那些破事,其他人都清楚,没人敢多说什么。”“…”母亲的目光在徐秋词身上一扫而过,又重新落在俞冶身上。
“你家里情况…听起来…有些复杂…”她断断续续的开口,绞尽脑汁的思索不容易惹他伤心的说法。
何止是复杂,简直像是戏里才有的情景,徐秋词在旁边想,脚趾用力翘了翘。
“您不用担心,秋词有我护着,没有谁敢欺负她。”母亲勉强笑了笑,问道“你的父亲…的性格如何?”“他?”俞冶的眼神微凉,“老年痴呆了,如今每天都在床上躺着,被护工照料。”“…那,妈妈呢?”“她在我小的时候就扔下我走了,现在应当还活着好好的,”俞冶道。
最后,他有些为难的看了母亲一眼,道,“您想要见她?”“不不不,”母亲连连摆手,“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戳到了你的伤心事,实在抱歉。”
第一百二十五章 插曲
俞冶松了一口气,随即不以为然的的摆手,“没什么。”因为这样的插曲,徐母也不好再说两人的计划有什么不妥当。
许久后,她长叹了一声,道,“我老了,也不管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总之是你们的婚礼,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以后不要后悔就行。”后悔?他从来都不会有这样的无用情绪。
垂了垂眼皮,俞冶轻声道,“多谢阿姨体谅。”这时候,徐秋词悄悄的抬头看她,眼里有期待和惴惴不安。
妈妈可以原谅她吗?俞冶偏头看她,压在她肩膀上的手指微微用力,低声道,“莫怕。”一直紧绷的心猛然间放松了许多,徐秋词歪了歪头,蓬松的头发和暖呼呼的耳垂轻轻蹭过他的手背和手腕。
仿佛有轻柔的轻轻扫过他的心似的,俞冶在心里想,手指有瞬间不受控制的跳动。
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小细节,在对方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温度中,徐秋词一点点找到了开口询问的勇气和决心。
无非只有两种回答,徐秋词在心里告诉自己,不成功便成仁!她抬头,看向徐母,低声道,“妈妈,我之前说错了话,你能原谅我吗?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她闪烁不定的眸子,徐母长长的叹了一声,摆手说道,“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原谅你呢。”虽然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但是徐母话语中的心软却让她一瞬间红了眼眶,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是真的错了,也是真的伤了她的心,徐秋词重重咬着舌尖,有丝丝缕缕的血腥味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浓烈。
半垂着眼皮,徐母并不看徐秋词此时的模样,只低声开口,“我原谅你,并不是我因为那一句话无关紧要,而只是因为你是我没有办法放弃的女儿。”“嗯!”徐秋词用力的点头,晶莹剔透的泪珠随着她的动作跳到半空中,又缓缓落下,“我——”“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徐秋词神色激动的想要开口说话,徐母却干脆利落的抬手下压,打断了她的话。
嘴巴徒劳的半张,徐秋词开开合合一阵,最终无声的闭紧。
“这些天的努力练习是因为你想要一举进入省戏剧院,你要明白,那里是社会,不是学校那个象牙塔,”徐母强调,“出现在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可能有他们自己的目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行将踏错半步都可能导致你的万劫不复。”徐秋词抿紧嘴角,将徐母的所有话语都刻在心底,并细细琢磨。
她承受不起万劫不复的结果,对于这一点,徐秋词有着异常清晰的认知。
看着徐秋词逐渐苍白的脸,俞冶在心里轻叹。
他想说,有他在,她所担心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但,在心里认真思索片刻,他最终选择把这一句话压在心底。
她不会喜欢成为只能依赖他人而活的菟丝花的,俞冶想,无论小时候还是现在,她想要成为的都是可以帮助他人,给予他人温暖的小太阳。
而他的不插话也让一直注意他神色的徐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同时对他的评价更高。
轻咳一声,徐母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子,可能在你看来不值一提的话就是其他人难以接受的重拳,更何况,恶语伤人更伤己,我不想再看到你冲动开口又后悔了。”“我记得了,”徐秋词点头,表情十分郑重。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轻飘飘过去了,但它带来的影响依旧在持续发酵。
“妈妈?”徐秋词惊讶,“你有什么事要说吗?”徐母轻轻点头,自动自发的走了进去,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徐秋词无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直直撞在床沿,一下子坐了下去。
将旁边的枕头拽过来抱着,徐秋词疑惑的开口询问,“有什么事吗?”徐母深深的看她,片刻后,微皱着眉开口,“俞冶家里的情况,你怎么都没有和我提过?”一想到自己今天不自觉戳了对方的心窝子,她心里就一阵不自在。
原来是因为这一件事!徐秋词的眼里划过一抹恍然。
她拽着枕头凸出的四角,口中说道,“我觉得这些不是什么好事,就忘了和您说。”她说得坦荡,让徐母一阵无言。
抬手按压着自己额角不断跳动的血管,徐母气道,“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不知不觉的提起更不是什么好事!”徐秋词垂下眼皮,在心里小声嘟囔,“我以为能够瞒到离婚,谁知道中途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把她打到措手不及。”安静了许久后,徐母摇了摇头,抬手虚点着她的眉心,恨铁不成钢道,“因为小俞影子舒朗,这件事也就算了,但以后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再忘了说。”“我记得了,”徐秋词喏喏点头,表情乖巧。
徐母的心就一下子软了下来,像是水多了的面团,软乎乎的瘫成一片。
“明天还要继续练习,你记得要早睡,不然有黑眼圈就不好了。”“嗯嗯。”徐秋词将枕头遮在鼻子上面,只露出一双偏圆的杏眼,眨啊眨。
徐母转身往外走,在即将关门的那一刻,她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叮嘱,“婚礼要邀请谁,记得提前告诉她们,也让她们有一个准备的时间。”“好。”徐秋词乖巧应答,心里却是瞬间有了苦意。
前几天还断然否认关系,今天就要宣布两人早就结果,只是想一想,徐秋词就仿佛听到了她们的不敢相信和尖叫。
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够自然的,仿佛无意间提起这一个话题,徐秋词想。
她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圈,头发乱糟糟一片,宽大的家居服也露出了小半个雪白滑腻的肩膀。
“咚。”她的膝盖撞在墙上,发出并不是多么强烈刺耳的声响。
“嘶,”徐秋词倒吸了一口冷气,弯腰捂住自己的膝盖,轻而易举将自己卷成了一个团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联系
“?”平躺在床上,准备入睡的俞冶疑惑偏头——他刚刚似乎听到了隔壁有声音传来。
片刻,锐痛一点点缓和,徐秋词双腿用力,将自己扯成长长的一条,软哒哒的瘫在床上。
“这就是所谓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吗?”徐秋词小声嘀咕,心思不知不觉就落到了造成一切为难的根源上。
“俞冶,”徐秋词重重咀嚼这一个名字,忍不住偏头看向身边的一堵墙。
墙的另一边就是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人,徐秋词想,只要她轻轻敲一敲墙壁…察觉到自己的坏心思,徐秋词连忙伸手,用力压住自己跃跃欲试的手指。
不过片刻,她想要使坏的小心思又一次掀桌而起,怎么都压不下了。
“…”眨了眨眼睛,徐秋词小声嘟囔,“就一下!”“咚!”捂着有些红肿的手指,徐秋词的心情却是肉眼可见的飞扬,颇有几分大仇得报后的神清气爽。
这一次,俞冶再不怀疑是自己的幻听。
他偏头看着墙壁,试图穿透其中的钢筋铁骨,看到对面人的想法和表情。
当然,因为没有透视眼的缘故,俞冶努力很久,眼前还是白茫茫一片,没有任何变化。
眯了眯眼睛,他抬手,在墙上敲了两下。
这是一种新兴的交流方式吗?俞冶在心里想,嘴角忍不住翘起,同时满怀期待的等待对方的回应。
“?”这是挑衅吗?徐秋词十分认真的在心里思考,片刻后,她下床拿了一支笔回去。
“咚咚。”“咚咚,咚。”…来回几次后,俞冶的性质越发高昂,徐秋词却是由衷怀疑自己是否被下了蛊,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幼稚的敲墙,并心情愉悦。
摸起旁边放着的手机,徐秋词敲击屏幕的速度很是惊人。
俞冶拿起突然亮起的手机,不必点开,就能够看到那气势汹汹的两个字——“睡觉!”“睡觉。”俞冶轻声呢喃,眼里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反驳,“晚安。”“晚安。”拍了拍有些发热的脸,徐秋词迅速回复。
“他是个披着新皮的老古董,一定不知道那些话里的隐藏含义,你不要胡思乱想!”话音落,徐秋词将手里的东西全塞进枕头底下,然后钻进被子里,连脚到头,遮的严严实实。
第二天很快到来,徐秋词被循环往复的【创建和谐家园】叫醒,迷迷糊糊的推门而出。
“早上好。”“早上好。”徐秋词点头,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迅速清醒。
下意识拽了拽自己的衣领和下摆,徐秋词抬眼看他,十分意外的神色。
“你怎么还没走?”“赶我走?”“不是!”徐秋词摆手否认,解释道,“你平时出去工作的时间总是很早,我有些惊讶。”“今天周日。”“周日?哦——周日啊!”看她脸上夸张的表情变化,俞冶心觉有趣,也就这样说了出来。
徐秋词瞬间变脸,面无表情的看他,道,“那你一个人在家好好休息,我们都是要出去的。”“出去?”“练习。”说起自己正在坐的事情,徐秋词就不由联想到了自己的目标,随后,她紧抿着的唇瓣就不受控制的上翘,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省戏剧院?”“省戏剧院!”俞冶点了点头,笃定的开口,“可以成功。”…客厅里,俞冶坐立不安,不断试图往厨房的方向走,又都被徐母推了出去。
“你出去等着就行,快别在这里碍事了。”俞冶试图反驳,但想想自己从来都没有进过厨房的事实,他抿了抿唇,垂头丧气的退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看俞冶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表现,徐秋词忍不住瞪眼。
“他想要给我帮忙,但厨房这么小的地方,哪里装得下他,再说了,你们都是从不进厨房的人,除了给我捣乱,什么用都没有。”徐母的声音遥遥传来,俞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矮。
他竟然没有因为徐母的话生气,徐秋词有些意外,心却是感受到了切实的温暖。
定了定神,她看着俞冶弯腰驼背,满脸颓丧的模样,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这样的俞冶实在是太罕见了一些!俞冶看她一眼,但因为此时的姿态,这一眼被徐秋词轻易当成了委屈。
“妈妈说得对,”徐秋词点头,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就在旁边等着就行。”微微皱眉,俞冶提议,“让家里的阿姨过来。”徐秋词有一瞬间的心动,不过很快,她就轻轻摇头。
迎着俞冶不解的目光,徐秋词把他往旁边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