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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嫂见童昭卿如此要求,不禁有些吃不准,却又拗不过童昭卿那无比认真又执拗的模样,只好吩咐司机尾随着前方军车。
“黎小姐,您怎么能去华城医院呢?这血淋淋的场面,您这千金之躯会吓坏的!”
“没事,刘嫂,你一会儿派人回少帅府,派一些利落的下人来帮忙!突然涌出这么多伤员,江城医院肯定忙不过来!”
童昭卿没有想太多,她学了一些医护方面的技能,却没有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
华城医院。
童昭卿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帮着护士站的人一同照料伤员,却对自己的身份只字未提,也不许让佣人们提起,素白綉禾广袖宽阔实在不适合照料伤员,她刻意借了一件半旧的护士服换上。
“小姐,这使不得,您怎么能干这些事情呢!”
“刘嫂,你帮我将消毒棉球取来!”
童昭卿镇静自若的用绷带压住身下正在大出血的士兵的大动脉试图给他止血,一旁的刘嫂看着殷桃双手被血色所染,惊呼着想要劝她回去。
“黎小姐,还是让我来吧!”
“不必,现在我若是松手,血止不住的”
童昭卿早已换下华丽的旗袍,换了一件半旧的白色护士褂,俨然与其他忙碌于救治的小护士们一般无二。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童昭卿辗转于医院中院上空地搭起的帐篷间,她知道刘嫂她们没有任何护理知识,待在临时抢救帐子里毫无用武之地,便吩咐她们去做些饭菜。
“你过来,看你的护理知识很娴熟,眼下还有一个重要的病人需要救护,你跟着张医生走!”
“嗄?是我吗?”
童昭卿跟在张医生的身后朝着医院的前院走去,白森森的医院中,走廊中弥漫着【创建和谐家园】的味道,她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是为了能让华城医院的医生们可以安心救助,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被点名照顾手术的病人。
张医生个儿不高,40来岁,剑眉下有一双有神的眼睛,显得十分干练。他递过来纯白色口罩跟手术托盘,率先推了手术门走了进去。
手术灯亮了,灯光打在那惨白俊逸的面颊上,童昭卿一惊,险些将手中托盘丢在地上,那不是寒枭烨是谁?
“二号刀!”
“剪刀!”
张医生冷静自持的说着,右手随即扬起,等待着童昭卿递过去的工具,童昭卿思忖了数秒,便敛住心神一一递给了他,
她悄然抬眼看着寒瑾烨那原本气宇轩昂的桀骜早已被沉静所取代,长长密密的睫毛此刻正覆在那双桀骜凌厉的眼眸上,原本樱花色的唇畔惨白一片,毫不凄惨。她不敢再看,硬生生将眼扫过他的伤口处,猛地盯住,心脏旁中了一枪,那结实紧致的精壮身体上千疮百孔,新伤旧疤,甚为醒目,童昭卿也见过比这更惨烈的手术情况却不知为何看见寒瑾烨这血淋淋躺着的画面,心底仍是一片慌乱。
043 再救他
手术并不顺利,弹片取出来时,血流如注,张医生一直紧张的忙碌着,片刻不敢停歇。
“病人需止血,药!”
“张医生,给!”
止不住的血渗透白色纱布,童昭卿机灵的取过药棉有技巧的按压却仍无法止血,她灵机一动。
“张医生,病人流血不止是凝血机制障碍所致,氨基己酸、对羧基苄胺和止血环酸是抗纤维蛋白溶解的药物!”
张医生凌厉抬眼注视着童昭卿,却在短短数秒过后,颓然叹了口气:“你说的很对,可是国内没有这些药物!”
“我有,在凌家,我带了一些!”
童昭卿再次开口,张医生眼中满是惊喜,他晓得西药是违禁品,没想到眼前这女人竟然有,他顾不得其他,眼前的寒瑾烨不能出任何差池,赶忙派警卫兵取药!
片刻功夫,药箱已至,她知道寒瑾烨有救了。“敢问您怎么有这些西药?”
“这些是朋友送的,没想到今日却能救人!”
童昭卿见张医生满眼探究的目光,不徐不缓的开了口,她虽然恨寒瑾烨,却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草菅人命,她最后望了一眼寒瑾烨那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刚要转身却被门外的小影子阻拦挡住了去路。
“少夫人,您暂时不能离开手术室,待轩少清醒,您才能出去!”
“你不信我的药能救他?”
“请黎小姐回去坐好,少帅清醒前,您哪里都不能去!”
小影子早已被染得血红色,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他也是在见到一身白色护士服的童昭卿时惊了一下便恢复往昔,小影子一副毫无商榷的模样令童昭卿气得牙痒痒。
“不行,外面伤员很多,我必须出去帮忙!”“对不起,少夫人,手术室的所有人都必须在这病床前守着,直至少帅转醒!”
“若是他醒不了呢?若是他死了呢?”
“那就陪葬!”
童昭卿故意气气那扑克牌脸的小影子,却被他一句冷言呛了回去。
她没想到寒枭烨的副官这么冥顽不化,无论童昭卿如何躲闪想要出门都被小影子阻了回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救人就得如此憋屈,在心底不禁将寒枭烨骂了数次。
“小影子,你可知道华城医院涌入多少受伤的士兵?少帅伤情已渐稳,我要出去帮助其他人,这里的大夫也应该去救其他伤员,没空在这边守着!”
“黎小姐,少帅的情况鲜少有人知晓,避免走漏风声,这里谁都不能出去!”
小影子丝毫不妥协,他铁血无波的模样硬是是给那方正挺括的面颊凭添些许铁血!
童昭卿见沟通无效,气鼓鼓的又坐到了距离寒枭烨,病床最远的位置讷讷的坐着,刘嫂送饭菜来的时候也被门外的士兵拦了下来,小影子待刘嫂走后,才出门取餐。
小影子举止时时透着诡异,童昭卿并未接过寒枭烨递过来的饭菜,而是手肘搭在椅背上补眠,她经过数个小时紧锣密鼓的救援确实乏累极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水,水~”
一道干瘪嘶哑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刺耳,小影子先是反应过来,大跨步从茶几上取了水就要给寒枭烨,童昭卿手疾眼快的夺过了水杯,放了回去。
“你现在大量给他喝水是在害他,你给我取一些棉棒来!”
044 不是我
“是,黎小姐!”
小影子被夺了水杯面上有一丝愣神,关切的看着兀自呓语的寒枭烨,最后还是转身取棉棒,童昭卿随手接过小影子递来的棉棒,沾了沾水压在寒枭烨那干裂的唇上,一下下的按着,她抬眼望着寒瑾烨紧闭双眸的苍白面颊,又转向身后一直紧张随扈的小影子身上:“小影子,我也算是救了你们少帅,可不可以卖个人情给我?”
“小姐,您这么说是折煞影子了,不知您有何吩咐?”
小影子眸色一顿,不明所以的问了出来,他太了解少帅,大战在即他怎么会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分神。
小影子望着童昭卿背对着他,正给寒枭烨唇边蘸水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她什么都没有说,继续手中的工作。
“少夫人,影子自幼跟随轩少,他为人体恤百姓,爱戴士兵,素日冷言寡语,但终不是坏人,您误会。”
“好了,不必为他辩解,他的行为没有任何误会在其中!”
小影子见少夫人根本就不信他的话,急急的为寒枭烨辩解。
童昭卿冷然一笑,她不明白一向少言寡语的小影子,今日却极力要为自己的主子如此辩驳意欲何为,只是她真的没有心思再这件事上争论,只想寒瑾烨快点清醒,她也好去照顾其他伤员。
怎奈,理想往往是过于理想化的,是夜,寒瑾烨便开始高烧不退,这一夜在场的大夫护士忙碌了一整晚都未休眠。
童昭卿困极了,在寒瑾烨的病床前找了一个位置便趴下睡去了,深怕她沉睡中依然有变动,左手一直搭在寒瑾烨的额角上,那沁凉的触感让他眉角舒展,她也好眠了半晌。
沉沉入睡的童昭卿在梦中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梦中凌玥一身白衣孝服面目狰狞的掐着她的脖子,他手边的力道越来越大,竟然是要将她掐死一般。
“不要,不要!”
“你害死了我的母亲,你还敢来凌府?”
“不要.不是我,放手!”
豆大的汗水混着泪水,童昭卿睡得极不踏实,寒瑾烨倏然睁开眼,这才看明白原来一夜覆在他额头上的沁凉触感竟然来自童昭卿的手心。
他单手撑起身体惊动了在椅子上浅眠的小影子,小影子匆忙起身刚要开口,却被寒瑾烨以眼神制止住了,他吃力的起身却在看到殷桃那泪流满面的模样时,静默了!
良久,寒瑾烨才移开眼,不去看童昭卿那泪眼婆娑的睡容,低沉暗哑的开了口:“影子,按照我说的去!”
“是,少帅!”
“再有,府里那几个叛徒,暗中处理掉了吧!”“是,少帅!”
寒瑾烨用尽全身气力,语气干瘪得如破旧的风箱划过气流,他说完虚弱的眨了下眼,修长的眼睑再次扫了下在床榻一侧熟睡的童昭卿,似是在询问,眼中充斥着探究,小影子机敏的报告了童昭卿之所以在这的原因。
“报告少帅,黎小姐这两日都在华城医院照顾伤员,张医生并不识得少夫人身份派她来照顾您。”
寒瑾烨听完小影子的话才知是童昭卿的西药救了他的命,随手将众人都遣了出去,表情淡淡的望着睡得极不安稳的童昭卿,他不知道童昭卿究竟在梦中遭遇了什么,竟然哭得如此凄惨,教他一时竟生出几缕不自控的烦闷。
045 大结局
寒瑾烨单手撑起身体,本欲坐直了身体去扶她躺好,却无奈刚一用力却牵动了伤口,疼得直直倒入床榻,这一动静终是惊动了睡梦中的童昭卿,她睡意迷蒙的眼慌忙抬起就这么对上了寒瑾烨那漆黑淡漠的眼眸,她离他原来这么近,近到那漆黑的瞳仁之中有个泪眼婆娑的她,童昭卿下意识的用手背擦去泪痕,再去看他。
“唔!你清醒了,太好了,我可以出去了吧?”
“若是噩梦为何不早早醒来,明明知道是假的,还哭得凄凄惨惨?”
两人同时开口,他的语气之中有着淡淡的责备却时时透着些许关切,童昭卿别过脸去,抹干泪痕,气氛一度尴尬非常。
“你现在已经好了很多,沈副官说,你只要清醒了,我就可以离开”
“你就这么着急离开吗?呵呵还真不是一般的怨怼,你看现在病房里再没有其他人,你走了谁来照顾我?”
为何寒瑾烨的话有着耐人寻味的意味,童昭卿若不是刚睡醒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那家伙明明是伤了胸口,莫不成脑子也坏了,童昭卿下意识的用手去摸寒瑾烨的额头,凉凉的没有发烧啊?
“莫不是烧坏脑子了?今天这么不正常?”
“呵呵,本来想对救命恩人好一些,却被误会坏了脑子,看来真心是做好人不是本帅的风格”
寒瑾烨唇畔挂着一丝戏谑的浅笑,那因笑容而显出的浅浅梨涡,让童昭卿不禁睁大了眼睛,她第一次觉得寒瑾烨是这么的亦正亦邪,发起狠来让人不寒而栗,若是正经说笑时却更是清俊得骇人!
“既然你知道我救了你一命,那你可否满足我一个愿望?”
“可以!”
他清了清嗓子,唇色渐缓呈现浅粉色,童昭卿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灵秀的大眼在眼眶中滴溜溜转了几圈,思忖了又思忖,她还是想等人多的时候再说这个要求,那么他就不会食言了!
“现在我不说,你只记得,欠了我一个愿望,待你好了,再说!”
“嗯!”
童昭卿自从醒来,却与平日霸蛮桀骜的做派改变不少,童昭卿直觉的是他太过虚弱,没有气力霸蛮桀骜,并未做他想。
两人默默无语,一人躺着,一人枯坐,童昭卿满眼不自在的望着门口似是期盼快进来个人来顶替她,她发现寒瑾烨那清冽的目光始终盯着她的面颊,害得她恨不得抬脚离开。
不知何时,寒瑾烨那漆黑清冽的目光不见了,她侧目一看他终于又沉沉入睡。
童昭卿起身探了探寒瑾烨的额角,确认这次并没有发烧后,倒也踏实不少,她舒心刚要站起来,却被寒瑾烨不经意的扣住了手腕,虚弱的他与平日的力道相比小了很多,她轻易的便挣开了那股温热且粗葛的触觉,转身出了病房。
明明在熟睡中的寒瑾烨倏然睁眼,看着空落落、白晃晃的病房悉数着自己的心思。
她欠凌家一个人情,更是欠了寒瑾烨一个不能说出的解释,可为何在心底冉冉升起的是一抹不舍和更多不受控的期许?
在他二十七岁的生涯之中,还未遇到像童昭卿这般机敏善良又不畏强权的女人。
寒瑾烨复又闭上双眼,童昭卿的喜笑怒骂一时如走马灯般轮番在眼前晃。
她不畏强权,机智善良罢了罢了,寒瑾烨苦涩一笑,左右欠了她的,她想要如何便随她。
三天后,寒瑾烨出院回府修养,童昭卿不禁咋舌寒瑾烨果然有着狗一样的恢复能力,前几天还在死亡线上徘徊,过几日便恢复的常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