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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仅仅是自己一人,他的身后还背着整个部落的性命......这段时间林尧时时跟在他身后,和他讲了许多,无一不是劝他行事谨慎,莫要冲动......
他有时看着林尧紧张的神色,心里时常发笑,却又徒生悲凉。他能看的出,林尧并不是担心林相的性命,而是怕他在天子脚下犯错。只是他这一把年纪了,走过的路、看过的事情,比林尧多得多......他怎可能用嗒达数十万人的性命去给一个畜生陪葬......他是个无能的人,能做的也只是给林相添添堵,让他丢丢脸面。
“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奏?若是没有那便退朝吧......”
“回陛下,臣有本上奏。”
慕容辰一看说话的人,顿时心里一阵不快。
御史台齐源,那可是慕容逸的人。但凡他要上奏,十件有八件都是弹劾他的。
虽然皇帝上朝的时候不多,但折子上到中书,还是能让皇上知道的。
“齐爱卿何事上奏呀?”
“臣弹劾,平阳伯赵瀚海,在兼任大理寺少卿之职时,【创建和谐家园】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数百条。其罪当诛,请陛下明察。”
第65章 登闻鼓鸣
“你含血喷人,陛下,臣冤枉,望陛下明鉴呀。”赵瀚海立马下跪鸣冤道。
齐源弹劾的罪名,可不是前几日说太子御下不严那么简单,这明显是来要他的命的!
“臣有受害百姓家属联名状一份,和涉案的状纸案宗。赵瀚海曾多次将命案压下,不审理不处置,甚至还将【创建和谐家园】百姓关押恐吓。其人歹毒,齐心可诛,请陛下明察。”
范平瞧着皇帝的眼色,下去将齐源手里的证据呈到了皇帝手中。
慕容辰看着眼前场景,心底感觉有些不对。他已经做足了慕容逸针对他而来的对策,御下不严也好,纵下持凶也好,他早就备好了说辞,根本不怕弹劾。
慕容辰这一阵子忙着摘干净自己,手下各部也是人心惶惶,谁也没想到赵瀚海这一节会出岔子,毕竟欺压百姓、横行乡里的是他们,而不是赵瀚海本人呀。
坐在高位的皇帝,一页页翻着状纸,殿上鸦雀无声,唯有纸张划过空气的声音。
“赵瀚海”皇帝声音如今在当事人听来格外可怕。
“微、微臣在”
“这上面把你的罪状列的清清楚楚,【创建和谐家园】、为官不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微臣冤枉啊,微臣自接任大理寺少卿以来,一直恪尽职守,不曾有半分懈怠,不知何地得罪了齐大人,竟让他如此冤枉微臣!”
齐源看着他声泪俱下的样子,眼里泛着寒凉。他是临王手底的门生不假,但是这次他可不仅仅是为了党羽之争。
“齐源乃一介言官,监察百官是齐源之责。至于罪责轻重,赏罚与否,一切自有圣上定夺。”
“太子,此事你怎么看呀。”皇帝将手中的证据搁置在案上。
“启禀父皇,依儿臣之见,既然齐大人有本弹劾,不如将此事交由大理寺细细审理,将事件查个水落石出。若平阳伯真的有罪,那自然要依律处置。若平阳伯是冤枉的,也可还平阳伯一个清白。”
“启禀父皇,儿臣觉得不妥。”慕容逸出列拱手道。
“哦,临王有什么见解,说来听听......”
“儿臣以为,不可将此事发回大理寺审理。平阳伯兼任大理寺少卿,此事大理寺应该避嫌,不应参与问审。不如将平阳伯交于刑部。”
“刑部受审的皆是当朝重犯,平阳伯承袭爵位,且罪状尚未盖棺定论,只是身有嫌疑,交由刑部不合礼法。三皇弟想凭只字片语,便要将朝廷重臣送入刑部大牢,尔等是何居心!”
“你......儿臣并无此意,父皇明鉴。”
论起能言善辩,慕容逸是比不过慕容辰的。事实上,也极少有人,能在言语上辩论得过慕容辰。
“太子所言不无道理。这样吧,此事交由大理寺审理,同时责令刑部尚书督查。赵瀚海暂停大理寺少卿一职,禁足于伯府。”
“父皇”慕容逸声音有些急迫。
他父皇对党羽派别不清楚,他不知道,这件事一旦让大理寺接手,就相当于把这个案子交回了慕容辰手中。最后不仅伤不到赵瀚海半分,怕是还要赔上齐源。
“三皇弟”慕容辰回身看向慕容逸,眼神幽幽道“平日里你对我这个皇兄常有顶撞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连父皇的决断也要质疑?”
“......皇兄言重,臣弟......臣弟不敢。”
慕容辰在皇帝看不到的方向,略有不屑的收回视线“平阳伯,还不速速领旨谢恩。”
“额,是”赵瀚海方才反应过来“臣领旨,谢主......”
突如其来的一阵鼓声,打断了赵瀚海口中的‘隆恩’二字。
“有人在敲登闻鼓?”
“近来可有冤案?”
“不知道呀。”
“这是怎么一回事......”
朝下官员起了议论。
“肃静!”皇帝拍了下桌案,顿时四下一片寂静。“是何人在外敲登闻鼓?”
有侍卫进来上报道“回陛下,是一名黑衣女子,在外敲鼓鸣冤。”
“女子?”不等皇上思考,殿外鼓声已停,凄厉的女声在外响起,语中悲戚令人不禁寒栗。
“民女时邱翎,为父鸣冤。状告平阳伯赵瀚海,欺君妄为,残害忠良!此人欺上瞒下,不顾家中已有妻室,蒙陛下赐婚兀自另娶,乃欺君之罪,此为罪一。”
殿中的赵瀚海自听到时邱翎的声音开始,头上的汗水便开始止不住得往下流。不知道是被时邱翎的起死回生吓得,还是恐惧于她口中所诉之罪。
“构陷罪名,诬陷忠臣,残害我时家上百口,此乃罪二。不顾妻子有孕在身,对其痛下杀手,有违伦常,悖逆天理此乃罪三......”
“太、太子殿下......”赵瀚海伏在地上,颤颤巍巍地看向慕容辰。谁知被慕容辰黑着脸,一眼瞪了回来。
“时邱翎......那不是原明远侯府的大小姐,她没死呀......”
“谁说不是呢,都三年了,这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
“父皇”慕容逸拱手道“兹事体大,不如宣这女子上殿申诉。”
皇帝一挥手,身边的范平立刻高声道“宣,鸣冤之人进殿......”
时邱翎在四名侍卫的带领下,一步步走上金殿。对于跪在堂上的赵瀚海,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
“民女时邱翎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时邱翎的声音不卑不亢,举手投足皆是大家气度。
“......明远侯的女儿,朕有些印象。嘶......但朕记得平阳伯府上报,你已经死了呀......平阳伯,当初你是怎么说的来着?”
“回、回禀、陛下......”赵瀚海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话。
“启禀陛下,臣当时在场,平阳伯曾上表,其夫人因侯府获罪,悲愤交集,一尸两命......”齐源看着时邱翎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似喜似悲。
第66章 打入大牢
“可这女子既然还活着,却隐匿身份,不予上报,是否也算犯了欺君之罪?明远侯一案已经过了三年,缘何现在才来申冤。”一个官员在林相眼神的示意下,出声发难道“况且遵循礼法,若无人担保引荐,敲响登闻鼓......你可是要滚钉板的”
“命都保不住,又谈何申冤?”许久不曾在朝上发言的边老将军出言反驳道“照李大人所言,受害之人上表鸣冤,还要先问问鸣冤缘由吗?”
“事有蹊跷,下官为何不能问?”
“蹊跷?你连申冤之人的话还没听完,你有什么蹊跷要问?”
“你!”
“别吵了,你说。”皇帝指向时邱翎。
“民女当年悲痛小产,但赵瀚海遣散民女身边侍从,任由民女自生自灭。民女这条命是被人在乱葬岗捡回来的,民女死不足惜,只是不愿我的父亲戎马一生,晚年却蒙受不白之冤,颠沛流离,不得善终。这个锦匣之中,有当年浔州知府、百姓证词,证明我父从未在浔州纵兵欺民。民女还有证人,可以证明当年父亲不曾戕害无辜妇人......”
皇帝看着锦盒内的东西,手指轻轻在桌案上敲了敲, 不露喜怒道“这些并不是明远侯被流放的原因,当年明远侯串通匈奴,有他的亲笔书信为证。你可还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
“当年的书信并非父亲亲笔手写,是被仿造的......”
“时姑娘”林相在一旁嘴角泛着冷笑“你口口声声地喊冤,但是并未呈出证据。要知道,这里是朝堂,不是后宅庭院,并不是你看上去可怜,陛下便会听信于你的......”
“......当初父亲被状告和匈奴莫顿单于有书信往来,信件来往长达十年,甚至在事发前仍有近期书信......赵瀚海,是这样吗?”
赵瀚海的脸色一片煞白,根本没听到时邱翎的问话。
还是林相替他回答道“确是如此......”
时邱翎红着双眼瞪向林相“可匈奴的莫顿单于早于六年前就已经死了,我的父亲是如何在三年前仍与他通信的!”
“什么?”
此言一出,诧异的并非只有林相。满朝文武皆是一片困惑。
“你说莫顿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你可确定?”皇帝皱眉问道。
“民女不敢欺君。”时邱翎俯首道。
“太子,你代理监国,掌管军权,此事你可知道呀......”
“儿臣......不知。”慕容辰对于这事并非一无所知,但这事匈奴瞒得紧密,他也是近一年前才隐约得到的消息。彼时明远侯府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他哪会想到还有今日之事。“是儿臣失职,望父皇恕罪。”
“你的事容后再说。北柯爱卿”
“臣在”北柯出列道。
“嗒达部落和匈奴离得近,你可知道这莫顿单于,是不是已经身死?”
“莫顿是匈奴首领同时也是一员悍将,但算一算,的确有五六年不曾见到他了。至于是不是已经死了......边境确实有这种传言。听说他是被西秦黎王所伤,不治而亡。”
“黎王......罢了,朕知道了。”皇上闭眼缓了一会,再次睁眼时,眼中带着凌厉“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一同答道。
“传旨,将赵瀚海打入刑部大牢。临王为主审,你们二人为副审官,即日重审明远侯一案!”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呀......丞相、太子殿下,我真的是冤枉的呀......”赵瀚海就差抓住慕容辰的衣角哭喊了,但是很快就有侍卫上前将他拖了下去。
慕容辰和林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稍安勿躁,不必冲动之意。
很明显今天的皇上并不想再费口舌......今日是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将赵瀚海收押刑部,并不代表着他们毫无回旋余地。
“陛下,此女子该如何处置?”姓李的官员不死心,拼命想在太子的面前表现自己“祖宗礼法不可荒废,若是任其开了先例,他日岂不是人人都要来敲登闻鼓!”
“陛下,老臣愿意......”
皇帝抬手制止了北济将军的说话。“李昌,你的意思是......执意让她滚钉板?”
“臣以为,祖宗之训必有其道理。”
“陛下,臣以为不妥。”齐源跪在时邱翎身旁,声音带着急切“登闻鼓是本就为鸣冤而设,是百姓唯一能上达天听的途径。倘若各地官员明断是非,勤政廉洁,没有冤案,自然不会有人来敲鼓......”
皇帝点点头,目光有些悠远“你这话,过去朕的明曦也说过......朕如今不想见血腥,北济将军,你先把她安置到你的府里。所有处置,待此事查明之后再说!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望萧轩中,慕容曦和栾晴相对而坐。
“事情进展的还是很顺利的,接下来就看刑部那边了......你想好接下来如何做了吗?”栾晴一边剥着核桃,一边说道。
“咳,不用我们行动,能让慕容辰掉肉的事情,临王不会错过的,阿嚏......当下只要派人护着时邱翎的安全。百姓那边,慕容辰应该不敢动......以我对皇兄的了解,赵瀚海马上就要成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