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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你是要去调查那个刘贵？可如果他才是真的杀害你母亲的那个人，你岂不是会很危险？”
关以寒叹了口气，“我会小心的，有什么异常就给你们发消息。”
“那你什么时候走？”曲永问道。
“明天早上我会开车过去。”
关以寒自然是不能让方文德知道自己插手这件事，只是找借口要来了那家人的资料。
刘贵是一家餐馆的老板，宋轩没有工作，平常都是在家照顾宋宁。
据方文德的【创建和谐家园】调查显示，刘贵在外经常有外遇，而宋轩对此似乎知道，却当做不知情。
这么多年来，宋轩对这个弟弟很是照顾。宋宁在没有人关照的情况下，是没有生存能力的，这样的人真的会是杀害母亲的凶手吗？关以寒不由得疑惑。
第二天一早，关以寒与父亲说去舅舅家住几天，便背着包带上机车头盔离开了。
这次她没选择开汽车，因为实在过于招摇，摩托车会比较方便行驶。
刚行驶不久，关以寒从后视镜里瞥见了一辆熟悉的机车跟在自己后面。
关以寒停了下来，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何超？你怎么在这？”
然后很快发现，何超的身后还坐着一个曲永。
关以寒哭笑不得，“我把我的位置信息跟你们共享，不是让你们现在跟着我过来的。”
“那是什么时候？等你人已经埋土里了然后我们过去把你挖出来？”何超看着关以寒笑道。
关以寒拿他们没办法，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就走吧。”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关以寒几人到了宋宁所在的村子。
村里有一户处办农家乐的老板开的民宿，关以寒便去订了房间。
“老板，你这民宿是什么时候办的？”关以寒与老板搭着话。
“才办了有三四年吧，你们城里人不都喜欢来体验乡村生活嘛，我这不就凑够热闹，和人合伙搞了个农家乐。”老板笑呵呵地说道。
“这么说来，您就是这个村的人喽？”关以寒看着老板笑道。
“是，我在这地方待了几十年了。”
“我听说这村子里有个杀过人的精神病人，是真的吗？”关以寒装作有些紧张的问道。
老板停滞了一下手里的活，“确实有这回事。我认识那个人，十五年前他才十八岁，智力有很大问题，精神也不正常。可他一向很听话，从来不会乱【创建和谐家园】，更别说杀人了。”他叹了口气，“我也很意外他会做出杀人的举动。”
“那他现在怎么样？”
“他一直被关在家里，被他姐姐照顾。他姐姐也不容易，自己在家门口开了个包子铺，我们看她可怜，经常会去她那买些包子。”老板摇摇头叹息到。
关以寒挑眉，没有再说什么。
各自都收拾好了行李，曲永坐在桌子上，双手环抱着，“下一步你想做什么？”
“吃包子。”关以寒歪头笑了笑。
村子不大，关以寒转了几圈便找到了宋宁的家。
门口支起了一个小摊，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正卖着包子馒头。
“阿姨你这都有些什么馅包子？”关以寒笑着对她说道。
见来了客人，宋轩便打起了精神，“有肉的，菜的，粉丝的。”
“你们两个要什么馅的吗？”关以寒回头问身后两人。
“肉的。”
“我也要肉的。”
“那阿姨来两个肉包，一个粉丝包。”
宋轩为他们拿袋子把包子装起来，关以寒看见了她额头上的淤青和伤口，一侧脸也有些红肿，手上贴了许多创口贴。
“阿姨你这伤是怎么弄的啊？”关以寒看着她的伤口问道。
“哦......是我晚上摸黑走夜路摔的。”宋轩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这样啊。”关以寒与她道了声再见便离开了。
“寒哥，她那伤看着可不像是摔的。”曲永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说道。
“肯定不是，她那伤就是被打的。”关以寒笃定的说道。
“那......我们不去打听打听她的伤是怎么来的？”
关以寒摇摇头，“我们几个在村里到处打听她的事，很容易引起怀疑的。”
她打开了手机，“你们俩去这个地方打探打探刘贵的情况。”
“这是？”曲永收到了关以寒发的一个地址。
“刘贵开的餐馆，他这个时候应该在镇上。”关以寒看了眼宋宁家的方向，“我先留在这里。”
“那你当心点。”
关以寒点点头，几人就此分别。
关以寒找了一处隐蔽的角落，从包里掏出一架无人机，操控着摇杆，控制它飞进了宋宁家的院子。
快到中午了，宋轩收了摊子，把宋宁从一间屋子里带了出来，“你先在院子里玩一会，姐姐去给你做好吃的好吗？”
宋宁抱着一个毛绒玩具，点了点头，含糊不清地说了些词汇。
关以寒看了会无人机投来的影像，并没有什么异样。
一直到了下午，关以寒与曲永几人汇合，得知外人对刘贵的评价都是“热心肠” “为人友善”。
而且这家餐馆是夫妻二人轮流去经营管理，因为宋宁在家必须有人照顾。
“好像目前为止还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何超托着下巴说道。
“不，据我所知的刘贵，并不像外人说的这般。而且宋轩的伤，我想知道与刘贵有没有关系。”关以寒淡淡到，“等刘贵回家了，我再去看看。”
第36章 疑虑
天色渐沉，夜幕悄然降临。
炊烟在风中飘散，萦绕着黑暗的农舍，这个时候，村庄出奇地静，每一片树叶都笼罩在灰暗的光线里。
躲在树丛里的关以寒见刘贵回了家，又拿出无人机，控制它飞进了院子里。
客厅里亮着微弱的光，桌子上摆着饭菜，一辆无人机悄然停靠在窗边。
“你怎么做的菜，怎么这么咸？”刘贵把筷子往桌上一摔，瞪了一眼宋轩。
宋轩面无表情地继续吃着饭，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刘贵见宋轩这副模样更是来了火，直接将一碟菜砸向了她，“我说话当没听见是吧？”
宋轩似乎对这种行为已经习以为常，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油渍，抬眼看着他，冷笑道，“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刘贵显然是被惹怒了，站起身冲过去扇了她一个巴掌，“你们姐弟的生活开销都是我的钱，要你好好做顿饭都不行了？”
“我做的菜一直都是这样，吃不惯你可以自己做。”宋轩冷冷地看着他。
刘贵更是生气了，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往桌子上撞，宋轩吃痛，发出阵阵惨叫。
听到动静的宋宁，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急切地拍打着客厅的门想进去，“不要......不要打姐姐！”一边拍着门一边哭喊着。
直到刘贵打过了瘾，停了下来，踹了宋轩一脚便离开了。
他大力把门踢开，趴在门上的宋宁应声倒地。
宋轩躺在地上喘着气，宋宁连滚带爬地地跑到她的面前，伏在她的身上大哭。宋轩强撑着自己坐起来，摸了摸宋宁的头，“不哭，姐姐没事。”
看着平板里的画面，关以寒几人都皱起了眉头，半晌没说话。
“所以说宋轩身上的伤真的是刘贵打的。”曲永开口打破了沉默。
“看上去刘贵不是一次两次打她了，可这样为什么还不离婚？”何超不解地问道。
“你也看到了，宋宁这个样子根本离不开人照顾，宋轩没办法带着这样一个弟弟去找工作。”关以寒垂下了眼帘，“或许她跟刘贵在一起只是想有个栖身之地。”
“刘贵难道没有打过宋宁吗？”曲永不由得有些疑惑。
“宋宁看上去确实没有受伤的地方。”关以寒将屏幕上的宋宁放大仔细观察，“按理说刘贵这种经常家暴的人不会只打宋轩一个人。”
“会不会是伤口比较隐蔽，平常看不出来？”
关以寒点点头，“很有可能。如果宋轩和刘贵在一起是为了让宋宁有个安身的地方，那么一旦她知道了刘贵对宋宁也有家暴行为，肯定不会再待在这儿了。”
“你的意思是，刘贵对宋宁也很可能有殴打行为，只是宋轩并不知情？”
“大概吧，还不能确定。”关以寒收回了无人机，“今天先这样，回去休息吧。”
躺在床上，关以寒望着天花板思考今天看见的这些。
宋宁被关在家中，与人沟通也成问题，自己自然是没法和他交谈。
警方给出的调查结果中说，那天方曼文本是来看望宋宁，宋宁平时很喜欢方曼文，也很听她的话。那天她带着宋宁准备去镇上买些他喜欢吃的，结果宋宁犯病，精神失常杀害了方曼文。
现场找到的凶器是一块大石头，上面提取到的血迹是方曼文和宋宁的，除此之外就是一个毛绒玩具，就是方曼文送给宋宁的。
关以寒闭上了眼睛，横竖睡不着。想给陆枫打电话听听他的声音，但又已经说过晚安了。
在翻滚了半个小时还没睡着后，关以寒心烦不已，想了想还是给陆枫发了条信息过去。
[叔叔睡着了吗？我好像失眠了。]
本想着陆枫可能已经睡了，但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回复。
[小姑娘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就是脑袋里控制不住的会去想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越是让自己平静下来什么都不要想，那些东西反而浮现得更频繁了。]
陆枫的电话打了过来，关以寒按下接听键。
“叔叔，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关以寒有些愧疚的喃喃道。
“不会，听到小姑娘的声音会让我更安心。”陆枫磁性又温柔的嗓音响起，像是重力的吸引。
“我就是想听叔叔说会话，这样我会安静一点。”
“那......小姑娘还想听故事吗？”
“嗯，想听简单一点的故事。”关以寒软糯糯的声音让陆枫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好，小姑娘快躺好，准备讲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