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翠儿得意的说。
“什么事？”顾锦知道翠儿一定是拿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红雨经过这次的事情也是对府里彻彻底底的失望了，她说若是这会儿小姐您当家那肯定不会如此待她，还说府里克扣了她的月钱和赏钱，她不过是想去要回自己这些年被克扣的赏钱，竟然就被数落成贼，说还不知道这府里到底谁是贼，只听说过下人偷主子东西的，却没见过主子还克扣下人的东西的，说这沈家一家子就没个好东西，都是表面儿光鲜，其实肠子都烂在了肚子里。”
第21章 不帮
翠儿一边说一边学着红雨的样子，不知怎么的，虽然一开始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就是相信红雨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顾锦静静听着，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听到，这种事在旁人看来匪夷所思，可是对她而言却只有相信。
因为她以前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沈家，当时也是很惊愕，可是很快就开始怜悯起沈恪之的处境，为此掏了大把的嫁妆去添补漏洞，才没让沈家这些脏事传出去影响到沈恪之。
原本以为自己如此仁义，沈家那些人会感激，可是到头来却都看她跟看冤大头一样。
那些人每个月领的赏钱和月例分明是她的嫁妆出的，可是却没有在沈家任何人面前替她说过好话，背地里还没少干害她的事情。
所以这一世她绝不会接这个烂摊子，顾锦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翠儿虽然没有从顾锦脸上看到诧异，但是想着小姐就是小姐，听闻这样的事情还能沉得住气。
而她已经沉不住气，又往外吐露了：“还有，红雨跟我说窦家表小姐每次来都空着肚子，每次来都是饭点，就站在沈老夫人身旁，沈老夫人便会让她坐下一起吃，她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却不会拒绝丫鬟们递过去的筷子，嘴上说着不喜欢油腻，却总是去夹那些鱼啊肉啊的，你说假不假？”
“对了，红雨还跟我说有一次正好赶上她去厨房交待午饭吃蒸糕，就碰上了窦家表小姐，表小姐就说也给她带上一碗就好，可是谁都知道沈家老夫人是个抠搜的主儿，可是又不能直接拒绝窦家表小姐，这件事最后就成了红雨的责任，那碗蒸糕也是从红雨的月钱里扣的，自那之后她就对窦家表小姐在心里埋怨了。”
顾锦点了点头，这倒像是窦月娥能做出来的事情，只怕她是掐着点儿来的，毕竟沈家再落魄也不如一个窦家，那窦家除了门口的俩石狮子看着还体面，只怕屋顶的瓦都不能遮风避雨了，更遑论她那父兄还没日流连烟花之地，只怕家里早就已经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红雨还跟我说那窦家表小姐就是故意的，还说她有一次听到窦家表小姐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她就故意不拿筷子给窦家表小姐，你猜最后怎么着？”翠儿笑着道，说是问顾锦，可不等顾锦出声，就已经自顾自说下去，“那窦家表小姐竟然说老夫人年纪大了不该吃太油腻的，可是倒掉实在是可惜，红雨反嘴说那又该如何，难道给表小姐你吃了不成，她竟然说身为侄女身该如此。”
顾锦也跟着笑了，想着窦月娥那尴尬又故作镇定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可是却愕然发现自己真的是低估了窦月娥的脸皮，她能从一个连沈家门都爬不进来差点还被父兄卖了换钱的破落户小姐，一步步的博取沈恪之和沈老夫人以及沈家俩大小姐的青睐，又一步步取代她成为这沈家真正有实权的主母，她怎么会在意这些尴尬和小觑？
“红雨还说府里上下其实都感激小姐的，因为小姐嫁过来的时候打赏全府上下，赏赐都塞得过他们几年的月钱了，还说他们其实都恼着俩大小姐，说是若不是她们故意的弄伤小姐，小姐主持了中馈，那她们之前被欠的钱就有着落了。”
翠儿一边说一边看着顾锦的脸色，其实她真有些怕顾锦会心软答应，回来的路上她大体上算了一下，这府里丫鬟小厮府兵加起来得上百口，据说有的欠了一年有的欠了两年的钱，还有在外面欠下的，得好大一笔钱，自家小姐心地善良又对姑爷一直很Y.B独家整理好，万一应承下来，那小姐的嫁妆又得用去不少。
顾锦却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并没有想开口说话的意思，她的思绪已经回到了上一世差不多的时候，那时候也是被沈念之沈茹之给折腾病了，可是府里眼看着揭不开锅了，沈恪之便来找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个字都没有提到钱，却让她心疼的不行，最后强撑着起来接了府里的中馈。
后来不仅仅是花了大把钱填补亏空，也耗费了不少的心思，她跟着阿娘打理估计的生意都没有这么累，可见沈家这笔账到底多烂，后来紧接着是沈老夫人的寿宴，一直憋闷着，这次可得扬眉吐气，她辛苦的筹备着，想着讨好婆母，可是却不知怎么的就跑出一个丫鬟，说是自己的月钱算的不对，苦苦的哀求，还说她得等着钱去救命——
所有人都嫌恶的看着她，顾锦只觉得脑子有什么东西炸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时候窦月娥一句：“嫂子，你既然打理府上的事情，就不该徇私才是，怎么这么几个钱还克扣下，闹大了不是得连累沈家——”
她还记得当时那些人对她的指指点点，自那之后她就经常被沈老夫人数落害得寿宴成了笑柄。
“小姐，大概就是这么多的事情，我本来是想直接用自己的银子去帮红雨的，可是我打听了一下，她需要的银子真的不少，我那点根本不够。”
翠儿想着顾锦说过笼络人可以不用吝惜银子的。
“不用了。”
顾锦却挥手拒绝了。
转换太快，翠儿一时间还有些适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道，“小姐不是说——”
“我是有银子，但是去也不是多的永远用不完，这种事沈府多得是，帮了这个，不帮那个，原先的好意最后却成了埋怨，倒不是索性都不帮——”顾锦顿了一下，又道，“再说老夫人和两位小姐都是慈悲的主儿，都是她们身边伺候久了的，有她们在，哪里用得着咱们插手，你说是不是？”
翠儿有些怔愣，这话倒是不假，可是小姐之前不是说要让红雨为己所用的。
不过就算是小姐突然改了主意，那也是没什么的，总之她都是听小姐的，翠儿很快便自个儿想通了。
第22章 为何娶
倒是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急忙又道，“对了，我还碰到给府上送货的，都是上好的燕窝鱼翅，只是送货的人追着要结银子，管家就说不会缺那点银子，还说实在等不及就去顾家，就说是小姐你吩咐的——”
顾锦又是“嗯”了一声，对这种事也是见怪不怪了，上一世差不多这个时候就开始了，后来嫁妆用没了，可沈府上下已经养成了奢侈的习惯，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开了头，但凡是要账的都打发去了顾家，还都打着自己的旗号，开始阿娘是不知道的，管家都偷偷地给了，后来阿娘知道了也没说什么。
那还是阿娘身子硬朗的时候，后来阿娘身子亏了顾家也就不如从前了，阿娘心里善良，不想那些跟了顾家大半辈子的人没着落，便一直养着，再大的家底也有耗尽的时候，可还是没有说什么，宁肯自己过的节俭点也没有亏着她，可是却从未想到自己的女儿在沈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打吧的银子送出去都是填补了那些害自个儿女儿的人。
想到这些往事，顾锦更是打定主意不再接沈家这笔烂账，不仅仅是沈家，还有沈恪之这个人，她也绝不会再要，这些烂账，就让它永远都烂着吧，总有一天会把沈家拖垮的。
“你回去趟，告诉阿娘都不用管，但凡有要账的都打出去，记得一定要狠，不然降不住。”
顾锦吩咐翠儿。
“嗯。”
翠儿答应着，看顾锦的眼神亮亮的，小姐真的是不一样了，她还记得小姐婚前是怎么拿钱偷偷给姑爷的，可是这些话她不会当着小姐的面儿说，她总觉得还有一件事没说，可是一时岔住了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顾锦笑着让她好好想想再说，她歪着脑袋想了半个时辰都没有想起来，直到要出门了才想起来，急忙道，“我还碰到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带着儿子去找夫人，好像是想托付人给安排个差事，意思是想留在姑爷身边。”
¹Ë½õã¶Á˸öÉñ²ÅÏëÆðÀ´£¬ÕâÀîæÖæÖÔ±¾Ò²ÊÇÀÏ·òÈËÉí±ßµÄÀÏÈË£¬ËƺõÊǸú¹ðæÖæÖÒ»Æð¸øÀÏ·òÈËÅã¼ÞÀ´µÄÉò¼Ò£¬ºóÀ´¶¼¸÷×ԳɻéÁË¿ÉÊÇÈ´ÈÔ¾ÉÁôÔÚ¸®ÉÏ×öÊ£¬¹ðæÖæÖ¸üµÃ³èһЩ£¬ÀîæÖæÖÒ²²»²î£¬Õâ¹ðæÖæÖ¾«Ã÷×Å£¬Ôç¾Í´òËãºÃ°Ñ×Ô¼ºµÄֶŮÂÌÝàŪµ½Á˸®ÉÏÀ´£¬²»¹ýÉòÀÏ·òÈ˶àÒɱãÒþÂ÷Á˸úÂÌÝàµÄ¹ÃֶŮ¹Øϵ£¬ÀîæÖæÖµ¹ÊǸüֱˬһЩֻÊÇÏë¸ø¶ù×Óı¸öºÃ²îÊ£¬ºóÀ´²îʵÃÁË£¬È´²»ÖªÔõôÇÆÉÏÂÌÝàÁË£¬»¹²îµã·¢ÉúÁ˲»¸Ã·¢ÉúµÄ£¬ºóÀ´±»ÂÌÝà¸æ·¢Ö±½Ó´òÁ˳öÈ¥¡£
这件事本来是跟顾锦没关系的，可是当时顾锦正好接管沈家，没关系也就有关系了，恰好窦月娥入了门，便在沈恪之身边搬弄是非：“怎么姐姐才管家就出了这档子事情，莫不是什么人管什么家——”
¹Ë½õ»¹¼ÇµÃµ±Ê±Ò»ÕóÍ·ÌÛÓûÁÑÆø·ß½»¼Ó£¬ºóÀ´·¢×÷Ö±½Ó°Ñ¸úÕâ¼þÊÂÓйصÄÈ˶¼´òÁËÒ»±é£¬ÄÇÀîæÖæֵĶù×ÓÒ²±»ËýŤËͼû¹ÙÁË£¬ÀîæÖæÖ¿Þ׏òÔÚËýÃæÇ°ÇóÇéËýҲûÁôÇé¡£
±¾ÒÔΪÕâ¼þÊ´¦ÀíÍêÁËÉòã¡Ö®ºÍÉòÀÏ·òÈ˸ÃÂúÒâÁË£¬¿ÉÊÇñ¼Ô¶ðÓÖÒ»¾ä£¬¡°Ôõô˵ÀîæÖæÖÒ²ÊÇÄïÉí±ßµÄÈË£¬Ò»°ÑÄê¼ÍÁË£¬½ã½ãÔõôÈÌÐÄ¡ª¡ª¡±ÉòÀÏ·òÈ˱ãÔð¹Ö¹Ë½õÀäÐÄÀ䳦£¬ºóÀ´ÀîæÖæÖ²¡µ¹ÁË£¬ÉòÀÏ·òÈËÒ»Õû¸ö¶¬Ì춼ûÓиøËýºÃÁ³¡£
而不久之后翠儿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被发现了溺死在了水里。
想到这里，顾锦浑身一抽搐，心中一阵寒凉。
“小姐。”
翠儿见顾锦一直出神不放心喊了一声，顾锦回神看到翠儿眼里含着泪水，心中一阵柔软，拉住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翠儿，我没事，你别哭，你放心，这一世，我也会护你个好。”
翠儿懵懵的，小姐这说的哪儿跟哪儿？
“我想过了，府里的事情我暂时不会接手，对外就说我病了一直没好——”顾锦想清楚后开始跟翠儿吩咐，要做戏就得做全了，这会儿就该装病上，免得到时候被怀疑。
“可小姐早晚是要接手的，小姐可是府里的当家主母。”
翠儿不理解，这掌家的事情都是抢着做的，小姐为什么还往外推。
“翠儿，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且对外这么说就好。”
顾锦纠结是不是该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翠儿，倒是不怕翠儿不忠心，翠儿的忠心她上一辈子是亲身体验过的，她只是害怕翠儿一时间接受不了，毕竟她才刚嫁进来，一般人都会觉得匪夷所思的。
罢了，还是不要瞒着翠儿了。
“翠儿，你坐过来。”
顾锦冲着她招手，等她坐过来，顾锦迎着她的目光，道，“你跟着我来沈府也有一段时日了，对这府里的人和事也应该多少清楚一些，以你看，你觉得姑爷对我如何？”
翠儿迟疑了片刻，“小姐，说实话，我觉得姑爷对您没有婚前好——”似乎是怕顾锦不高兴，她的眼睛一直都盯着顾锦，一旦顾锦脸上露出不悦便会随时打住，可顾锦似乎一直在支持她继续说下去，她便壮着胆子继续往下说，“其实婚前也没有多好，可小姐却说姑爷对您好——”想到这些，翠儿就为小姐不值，眼泪都出来了。
“嗯，继续往下说。”
顾锦渐看见儿眼泪都出来了，急忙给她擦拭了一下，才又催促她继续往下说，“还有呢？你觉得若是我继续留下府上会怎么样？”
“小姐！”翠儿有些不懂了，小姐到底是要问自己什么？
“翠儿，你从小跟在我身边，我的性子你是清楚的，别人对我好，那我会百倍千倍的还回去，若是别人对我不好，那我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顾锦道。
“可是小姐，您都已经嫁进来了，您以后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而且姑爷的心会向着您的。”
翠儿隐约明白了一些，可是却不敢置信，一双布满了泪水的眼睛瞪得老大。
“当家主母？”顾锦觉得可笑，“你觉得就算我当了家，就是一件好事？”
“难道不是吗？”翠儿有些不理解，别人家的主子都是争着抢着当的。
“我知道其他府上都是争着抢着当，那是因为这是一件体面的差事，也是一件利己的差事，说白了，自然会是有油水拿，可是这沈府是什么光景，你比我还要清楚地不是吗？”顾锦看着翠儿，翠儿也看着顾锦，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所以，我作甚要拿自个儿的嫁妆去喂饱这些人，作甚要把自己累出个毛病，还得不到一句好。”
顾锦看着翠儿继续说道，看得出，翠儿已经开始动摇了。
“还有，我才刚嫁进来，沈恪之就跟我吵架，洞房都没有，就直接拂袖而去，你真的觉得我会在新婚之夜故意跟他怄气？”顾锦回想着，虽然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但却恍惚记得是沈恪之故意的挑事，她百般的隐忍万般解释，可沈恪之还是满腹怨言，最后把她一个人扔下，她还记得当时哭的多委屈，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翠儿垂下头，当时她就在屋外，多少听到了一些，小姐确实一直在央求姑爷留下，可是姑爷却绝情的把小姐扔下，她还试图留人，可是姑爷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还记得小姐在屋子里哭了半宿，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可是老太太那边的人就来催了，她不想叫醒小姐就让小姐多睡了一会儿，可是没想到后来却又闹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来。
“所以啊，我决定要离开沈家，你也要跟我一起走，翠儿，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异想天开，都已经嫁进来了，却还要离开，可是我告诉你我说的是真的，而娘也已经同意了，我们都在为离开做准备，你信不信？”
翠儿怔愣着，却还是点头，如果夫人也同意了，那她肯定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哪儿有做娘的想让新婚的女儿离开婆家，可是夫人不是一般人，只要是夫人做的决定，那指定错不了。
“到了现在，我也没必要瞒你，婚前是我错付了心，以为找到了良人，以为沈恪之只是不善于表达，但是心里是有我的，可是，”顾锦看着翠儿，有些苦涩的继续往下说，“可是我看错了，沈恪之娶我一直都是不得已，他是看中了我带着的丰厚嫁妆，看中了咱们顾家的钱，他们沈家是清贵人家，一直都秉承着不经商，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商铺的营生，后面的几代仕途不利也没有什么进账，整个沈府都在坐吃山空，吃了几代了，早就已经是个空壳子了，外面债台高筑，可他们却还秉持着清贵，又不想过苦日子，怎么办？所以才迎娶了我——”
翠儿白着一张脸，看着顾锦，嘴唇颤抖，小姐说的这些话，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可是如今却觉得似乎就是这样。
第23章 不差银子
“其实我都觉得沈家人恨不得我死，我死了，阿娘自然不会来拿回嫁妆，八十万的嫁妆，足够他们吃上几辈子了，当然，如果是节约一些，但是沈恪之是个心比天高的主儿，不甘于平淡，他势必要往上爬，可他才学根本不适合科举，他只能去攀关系，要打通关系就需要钱，所以他才会让我继续留下，可是一旦他的目的达成，他就不会再让我留下了。”
翠儿打了个寒战，浑身都禁不住的抖动。
“所以我不仅要走，还得带着我的嫁妆一起，我和我阿娘辛苦赚的钱，不会便宜他沈家，另外，窦家表小姐一直都想嫁进来，我既然走了，那自然得为沈恪之再讨一门媳妇，他跟那窦月娥也是真心，走之前务必要促成这件事。”
顾锦想着有些出神，上一世她看了几十年的恩爱戏码，可是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相爱的人吗？
她不信，长久的恩爱不过是虚假的，窦月娥和沈恪之不过是相互利用。
她不仅要走，还要撕下他们之间的那层伪装，让彼此好好看个清楚不可。
“你别害怕，也不必担心，你在顾家这么多年，该知道我和我阿娘的手段，我们想做成一件事那就绝不会失手——”
顾锦的声音很轻也很低，可是却蕴满了力量和决心，翠儿却觉得脑子发蒙，小姐要离开她理解，可是为什么要让窦家表小姐嫁给姑爷，那窦家表小姐不是好人啊——
“小姐，您——”翠儿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你是跟我说窦月娥不是好人是不是？”顾锦挑着眉看着翠儿，又看向屋子里的其他摆设，新婚不过一个月，屋子里还没有褪去喜气，可是她却仿佛看到了这间屋子几十年的变化，不，她只在这屋子里待了一年，一年后窦月娥嫁进来，她就被赶出去了，后来一直在这沈府里搬来搬去，居无定所，就像是浮萍一般，那时候她还不明白，现在想来，那是因为她的根儿压根就不在这沈府，所以才会如此。
她的根儿在顾家，她也只能回去顾家，以前多想离开顾家，现在就多想回去。
“小姐，您是想着让窦家表小姐和姑爷狗咬狗——”翠儿不会说什么词，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翠儿真是聪明。”
顾锦看着翠儿，点了点头，当然不会是存心让他们好过。
沈恪之看中窦月娥是因为她温婉大气不在乎钱财又能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还能生养，给他生的几个孩子个顶个的聪慧机警。
窦月娥看中沈恪之是因为沈恪之满腹文采又有上进心，能给她带来希望和未来。
可是如果这些东西都不会有，那他们会如何，还会一如既往地相爱吗？
顾锦想着，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来——
翠儿看着自家小姐嘴边的笑意，她知道小姐不是个冷心冷肠的人，小姐是失望透顶了才会如此的绝望，小姐的命好苦啊，年幼就没了父亲，一直跟夫人相依为命，其实她知道小姐是想找个好郎君过平平淡淡的日子的，小姐以前多喜欢姑爷，这会儿又多想离开，如果不是伤透了心，小姐怎么会如此？
“小姐，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翠儿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虽然相信了小姐说的话，也会毫无条件的支持，但是心里还是害怕的，这是要跟整个沈家为敌啊。
“我也在想，阿娘也已经在想，我想很快就会想出办法来的，对了，翠儿，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这府里的人看我不顺眼的大有人在，我只怕他们暂时不能对付我，便会先拿你开刀。”
顾锦看着翠儿，担忧的说。
“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丫鬟，她们怎么会在意我？”翠儿却觉得顾锦是大惊小怪。
如果真的是大惊小怪，那还好了，可顾锦知道不是，罢了，离翠儿的事情还有一段时间，至少这段时间之前翠儿应该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