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柳若兰冲沈恪之道,沈恪之忙点头,柳若兰便打发他送几个大夫出去,顺便开药方。
等几位大夫跟沈恪之一离开,一直装晕的顾锦也就悠悠转醒,见柳若兰要出声,她急忙捂住柳若兰的嘴,低声道,“阿娘,我不是装的,只是早就醒过来了,可万万没想到阿娘竟然比我还会演,阿娘谢谢你最后还是选择站在我这一边。”
“我的傻闺女哟,阿娘什么时候不站在你这一边了,阿娘一直都只站在你这一边的,只是阿娘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夜之间转变这么大。”
柳若兰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上次答应女儿会想办法让女儿从沈家脱身,多半也是听了女儿说的沈恪之和沈家算计女儿沈恪之还殴打女儿的话,可是回去便觉得不对劲儿。
这些天她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再好好问问女儿,可却忙着从杭城搬来的事情,苦于无法脱身。
“阿娘一些事我没法跟你说清楚,等到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今日你无论如何都得帮我。”
顾锦知道沈恪之很快就会回来,只得紧急交待几句,话音说完,沈恪之果然就走了进来。
“娘,这是方子,我会让人抓了药煎好了再送来。”
沈恪之一进屋就看到顾锦醒了过来,却还是先去跟柳若兰回禀。
“嗯,你有心了。”
柳若兰装着满意的样子点了点头,随即又跟顾锦说了些话。
沈恪之看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插不进嘴,便把翠儿唤到了面前,言语间都是追问顾锦的身体状况,好端端的人不可能一下子就晕倒的,要不是受了巨大的【创建和谐家园】,要不就是身体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可昨天他来的时候顾锦的身体好得很。
翠儿一时被问懵了,下意识便看去顾锦,顾锦也留意到了沈恪之,猛地想起沈恪之这厮是精通一些医术的。
翠儿见顾锦一直给自己使眼色,揣度了一下顾锦的意思,才开口回答,“夫人本来身体好好地,嫁来府里也很高兴,一直盼着新婚之夜,可是却不知怎么的就惹恼了姑爷,姑爷走后夫人就大哭一场,后来哭到伤心就直接晕厥了过去,再醒来眼都肿了,怕被老夫人责问,就化了妆过去,又被逼着跪罚敬茶,后来头又受了伤,自那之后身体就一直有些发晕,夫人怕我们夫人和姑爷担忧一直不让说——”
说到这里,翠儿故意的低下头,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多话了。
沈恪之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翠儿,似乎是怕翠儿说谎,这一幕落在柳若兰眼中却是一番冷笑,好一个沈恪之,当着自个儿的面儿都敢把闺女的人叫到一旁问话,这敢情是怀疑自个儿的闺女,这自己还在,若是自己不在,他指不定做出其他的什么事来呢?
一直觉得女儿有些任性的柳若兰这下子终于知道女儿为什么作天作地也得离开这个男人,在她的准则里,男人可以穷,但是不能够不信任自己的妻子,而沈恪之显然是做不到的。
第16章 几近哽咽
而且听了翠儿的那些话,柳若兰对沈家的其他人更是没好感,自己的心头肉,自己都不舍得打一下,还被训斥,还被罚跪,这沈家是什么高门大户,我呸,就是一破烂架子,还敢拿架子欺负自己的女儿,该死的。
当她柳若兰是死的啊!
沈恪之审视了一番,觉得翠儿一个小丫头,胆小又懦弱是万万不敢说谎的,看来之前自己确实是误会顾锦了,顾锦嫁入沈家之前对自己有多好,现在又有多淡薄,若不是受了大委屈怎么会如此,虽然自己心里只有窦家表妹,可是如今也是想着能有个折中的办法,既然要留下这顾氏,那就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对待她了。
猛地抬头,就看到柳若兰那几乎快要落下泪来的脸,该死的,让柳若兰知道沈家如此对待顾锦还了得,沈恪之是能屈能伸的,短暂的一个瞬间,便已经放下一切跪在了柳若兰面前,一副悔恨不已的样子,“阿娘,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初为人夫,经验不足,没有照顾好锦儿,愧对锦儿对我的一番深情,也愧对娘对我的信任,是我的错,我恨不得生病的是我,阿娘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锦儿直到锦儿康复。”
沈恪之说着,抬手擦了一把眼泪,短短的一会儿功夫,泪水已经擦了几次了,还几次哽咽,落在外人眼里还真是夫妻情深呢,顾锦心里鄙夷道。
“好了,这种事也不能怪你,一边是锦儿,一边是你娘和你两个妹子,你夹在中间定是左右为难,再说锦儿的脾气也是被我骄纵坏了,初来你们府上肯定也没收敛,只是既然你已经娶了她,就该体谅她,以后万万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柳若兰本来还挺震惊沈恪之竟然会主动下跪求饶,可是这戏过了反而也就失了真,婚前都不见他对锦儿多体贴,转眼就能哭成这样了,真的在意锦儿怎么不直接去安慰醒来的锦儿,却反而在自己面前做戏。
假,假的很,可柳若兰不会轻易地让人看出心里的真实想法,依旧感动的样子主动把沈恪之扶了起来,沈恪之还有对着她磕了几个头,看得她一阵阵的恶心。
以前咋没发现这女婿如此的会做戏,简直比那些靠顾家吃饭的下游客商的嘴脸还要让人厌恶了。
顾锦抬头瞟了一眼便急忙垂下眼睛,不再看沈恪之,眼底都是鄙夷和嫌弃,怕被沈恪之看到漏了陷。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锦儿的,娘若是得空就常来,刚才大夫也说锦儿是心情郁结,我这个人笨嘴拙舌不会开解人,娘来我也能放心些,娘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
沈恪之垂首站在柳若兰面前,态度诚恳的不行,柳若兰也只得陪着做戏,一脸赞许的拍着他的肩膀,“嗯,你是个好孩子,也是有心了,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我留下跟锦儿再说说话,放心,锦儿就是耍小孩子脾气,我劝劝她。”
沈恪之答应了,出了屋子。
等人离开,顾锦才好好抬起头喘了口气,虽说刚才看戏过瘾,但是想着上一世自己一辈子都被他的虚伪给蒙骗一次次的为他人做嫁衣助人蚕食自己的血肉就觉得心口郁闷的很。
这一世,绝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沈恪之,沈家,你们休想再蚕食我和我阿娘的血肉,休想霸占我顾家的家产为你们所有!
“锦儿,你的决定是对的,你这个相公不是好相与的,娘这一生阅人无数,如此会做戏的还是头一次见,但凡他先来关心你,我也不会相信他是如此的无情无义,可他眼里根本没你,这样的男人,咱们是万万不能嫁的。”
柳若兰拉着顾锦的手把心里话说出来。
“阿娘,你放心,我不会再那么蠢的上他的当了,女儿上了一辈子已经足够了,这一世不会再被他所累。”
顾锦想着就算阿娘不相信重活一世这种离奇的事情也不能再瞒着阿娘了。
果然,柳若兰听完整个人都蒙了,许久才颤抖着出声,“锦儿,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上一辈子——”柳若兰之前让人占卜了一卦,说她的女儿若是嫁入沈家会一世忧伤不得善终,可是后来那个卜卦的人竟然主动上门,说是卦相变了,说女儿还是女儿,但是却多活了几十年,柳若兰听的糊里糊涂的,只当是一个笑话,便让人用银子打发了。
可此时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个相师说的话了。
“阿娘,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兴许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女儿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女儿还是女儿,可却又不是女儿,女儿曾经做了一场梦,梦里女儿在沈家过了几十年,陪着沈家起起伏伏,沈恪之他一直拿女儿当做钱袋子,缺钱了才会来女儿的屋子里,可是几十年下来屈指可数,甚至后来逼着女儿同意他娶了窦月娥,还纳了其他的女人做妾室,他跟那些女人生了一个孩子又一个孩子。
可怜女儿一世无子,遭尽了沈家上下的白眼和非议,女儿自己觉得愧对沈家,一直都在金钱上弥补,可沈家人却不给我好脸,后来我才知道女儿无子不是因为女儿不能生,而是因为女儿嫁进来他们沈家就没打算让女儿生,他们沈家落魄,需要咱们顾家的钱,可是却又瞧不上咱们顾家。
后来阿娘去世了,留下的钱也被他们尽数的霸占了,而我在沈家的待遇一日不如一日,后来沦落到柴房,所有人只记得沈家的妇人是窦月娥,却从不知道还有一个我啊——”
再次提到上一世的事情,顾锦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近哽咽,手心被自己掐的发红,可还是继续说下去,“后来沈恪之和窦月娥的儿子要娶公主为妻,就连我仅剩的头衔也被夺走了,可他们还觉得不够,还觉得我碍眼,便直接一杯毒酒把我给毒杀了,还把我的尸身丢到了荒山野岭,可女儿那个时候还没有咽气,一群野狗扑过来吞噬女儿的血肉,好疼——”
第17章 红雨
顾锦再也说不下去了,已经泣不成声,时至今日,她仍旧忘不掉当时野狗扑过来撕扯她的无助。
柳若兰怔怔的听着,看着女儿泪流满面痛不欲生的样子,即便再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信了,心疼到极致,泪水唰唰的落了下来,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扯得生疼,她的乖女儿,她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乖女儿竟然遭遇了这么多的苦难。
自己倾尽一生都是为了让女儿过得好,顾家是商家,是下九流,可是她的女儿比别人缺了什么,为什么要背如此的对待。
沈家,沈恪之,你们好狠的心啊!
“锦儿,我的锦儿,你受苦了,娘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的性情大变,不会无缘无故的,原来是这样的缘故,傻女儿哟——”柳若兰紧紧的抱着顾锦,女儿虽然已经比她还要高大,可在她的眼里,女儿却一直都还是那个咿呀学语小女孩,不敢去想女儿竟然遭遇了这么多。
“可你上一次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为什么还要说那些编造的话?”柳若兰一边摸着顾锦的额头,一边问。
“女儿是怕把这些事跟娘说了,娘会说我癔症,娘不会相信的。”
顾锦贴在娘的怀里,感觉久违的温暖。
“是啊,确实匪夷所思,可是只要是我女儿说的,娘都相信。”
柳若兰道,其实要不是之前那个相师对她说那些话,大概她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缓和了一会儿之后,柳若兰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既然你看透了这个沈恪之,那身子就万万不能被他给碰了。”
虽说上一次已经提醒了女儿,但是男人想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那可法子多了去了。
“阿娘放心好了,女儿有办法的。”
顾锦神秘兮兮的说着,微微笑着,对柳若兰勾了勾手指,柳若兰附耳下去,就听到顾锦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顿时大为吃惊,“你是说昨晚上沈恪之睡在东厢房那?”
“阿娘不是劝过我,上一世我怎么也想不开,可他不还是照样一个接一个纳了,这一世索性都给了。”
顾锦有些无奈的说着,想起什么,呼喊翠儿进来,问道,“昨晚上睡伺候的姑爷?”
“苏烟和柳眉一起。”
翠儿一大早醒来就看到苏烟和柳眉一起把沈恪之送出来,当时也是颇为吃惊,虽然小姐没有直接吩咐谁伺候,但是想着应该也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却没想到——
以前也不是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却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柳若兰脸色都变了,恶心的差点要吐了,啐道,“好一个恶心的人,刚才还在这儿哭哭啼啼说没有照顾好你让我体谅,真的体谅昨晚上就不会做那样不要脸的事情,还一下子两个,他那小身板子也能受得了。”
“昨晚上他喝醉了,是我让人把他搀扶过去的,他昨晚上很奇怪,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一会儿对我含情脉脉一会儿又贬低,看得我甚是讨厌,便直接撵了过去。”
顾锦想着对柳若兰说。
柳若兰吃惊地看着自己的乖女儿,拉着她的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我的锦儿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整日缠着阿娘哭鼻子的小姑娘了。”
“阿娘,”顾锦伸手抱住柳若兰的胳膊,“你不知道能看到阿娘,能被阿娘抱在怀里我真的好开心,上一世我不懂事,后来做了很多伤害阿娘的事情,甚至阿娘去世的时候,我都没有在身边。”
顾锦说着,又有些感伤起来,要说上一世最对不起谁,那就是阿娘了,好在这一世她们还有大把的事情,可以满满的弥补。
柳若兰却不在意,只是搂紧顾锦,道,“你是阿娘的女儿,阿娘唯一想的就是你要过得好,阿娘的乖锦儿受了一世的苦已经够了,无论如何也不能重蹈覆辙了。”
“嗯,这一世咱们把一切都还回去。”
顾锦接着柳若兰的话往下说,也在心里重重发誓,她不是个报复心重的人,可是却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上一世那些苦楚历历在目,多少个日夜,她含泪难眠,沈恪之却跟窦月娥欢歌笑语,这一世,要换她笑,他们哭。
“好!”柳若兰一拍大腿,“阿娘的锦儿就该有这样的性子,从小你就不是个能吃亏的,却为了沈恪之忍气吞声,娘看着你为了嫁给沈恪之忍受沈家人的刁难,泪水都要往肚子里流了,好在我的锦儿看开了,那咱娘俩就好好收拾沈家和窦家那个祸害。”
“嗯。”
顾锦用力的点头。
“锦儿,你好好养伤,你放心一切有阿娘,阿娘这就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收拾这些人。”
“嗯!”顾锦心里甜甜的,却又酸酸的,想笑又想哭,有阿娘在真好。
送走了柳若兰,顾锦闭上眼睡了好一会儿,睡醒了也心中有了主意。
沈恪之突然态度大变其实还是想从她和顾家拿更多的银子,这银子她是不会给的,可是却必须让他舔着脸来要。
而且之前给沈家的银子只怕也是要不回来了,可是休想用她顾家的银子过好日子。
想到这儿,她忙呼唤翠儿过来,“你这段时间多出去走走,尤其是要跟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和两个姑娘身边的丫鬟处处,可以送一些值钱的东西,多打听一些事情,及时回来告诉我。”
翠儿答应着,想到什么又赶忙开口,“对了小姐,我想起昨天无意中看到老夫人身边的红雨在偷偷地抹眼泪,好像是因为她哥哥要娶妻,对家要的彩礼很重,她家里凑不齐,她娘打算把她给卖了。”
“还有这回事?”顾锦仔细的斟酌着,这个红雨她是有印象的,似乎一开始还在老夫人那挺得利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后来据说所嫁非人过得不好,男人经常打她,后来男人死了,留下几个孩子艰难度日,后来还想托关系来沈府做事,却被窦月娥给赶了出去,还把她侮辱的不轻。
也是个可怜人,顾锦念叨着,既然自己重生,那总不好看着苦命的人不拉一下吧。
第18章 窦大爷
“那你就去多跟这个红雨接触接触,若是有需要,也可以拿些钱给她,钱就从我账上拿,若是能结交上,也算是咱们再老夫人身边的一个耳目。”
顾锦一边想一边说。
“嗯,我知道了,小姐放心好了。”
翠儿想着小姐总算是振作起来了,以前在顾家,夫人忙着外面的事情,家里的事情都是小姐打理,小姐打理家是把好手,就是家里的几个姨娘也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还以为小姐会一直颓废下去,看着小姐有了精神做事,她也安心了。
“还有,”顾锦看翠儿要离开,想起什么急忙喊住翠儿,嘱咐道,“你出去的时候要小心,最好是多带几个粗实的丫鬟。”
上一世翠儿死的不明不白,这一世也不能让翠儿再出意外了。
柳若兰的车子在京城最宽阔的街道上缓缓行驶着,顾家虽然初来乍到,但是已经被选中成为继任皇商的消息不胫而走,盐运本来就是暴利行业,顾家在杭城经营多年,还跟当地的漕运关系匪浅,此次顾家被选中也是情理之中,当然更多的还是上面有自己的思考,顾家没有男嗣,顾锦又嫁入了落魄的侯府,顾家是没有根基的,所以不会有威胁。
柳若兰经商多年,跟官场上的人也经常往来,对这些事也是看破不说破。
本来她也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是想着多赚一些钱给女儿女婿,等过几年也就退居二线含饴弄孙。
可是沈家欺人太甚,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突然一阵吵闹声从马车外传来,马车颠簸了一下,猛地停住,颠的柳若兰差点撞在马车上。
“怎么回事?”柳若兰忙坐直身子,厉声问道。
“回禀夫人,前面的好像是窦家的大爷,被怡春院的人赶了出来,这会儿正在闹呢,堵了很多的人,咱们的马车过不去,是不是要绕道。”
车夫在外面回道。
“窦家?”柳若兰想起顾锦提到的祸害不就是窦家的大小姐,那个祸害上一世把锦儿害得凄惨,没想到正愁没地儿出气呢,这会儿倒是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