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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很凉。”
林清婉“啊”了一声，有些不习惯被陌生男人这样接触，她飞快地抽回了手。
“可能是……降温了吧，快到圣诞节了，我听说，到时候会下一场很大的雪。”
“圣诞节？”霍景琛看向灰蒙蒙的窗外，低声道，“希望圣诞节的那天，我能再次见到你。”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霍景琛神色一变，语气急促起来。
“快离开，他们要来了！”
“可是，你怎么办？”
“他们不会让我死的，快走！”
目送林清婉消失，霍景琛脸上的焦急，逐渐变成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真好玩，这可比养一只宠物，要有意思多了。”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抹香风袭近，一个打扮性感清凉的女人，转身坐进了他的怀里。
“少爷，既然那个霍霆琛对她这么在意，你不如干脆将她宰了，我跟你保证，这比杀了霍霆琛，还要令他难受。”
女人殷红的指甲，轻轻划过他的胸口，不安分地往下滑，只差解开他的衣扣。
霍景琛蓦地抓住她的手，轻轻笑了。
“杀了她？怎么，就因为她得罪过你？”
女人轻声撒娇：“我现在是少爷的女人，少爷为我出气，不是理所应该吗？”
话音刚落，她忽然惊呼一声，被霍景琛从膝上掀翻，狼狈地摔到了地上。
“林子晴，你还不配让我为你做任何事。”
林子晴惊慌失措地抬起头，一张被脂粉涂到看不清年纪的脸，显得艳丽而又媚俗。
“少爷息怒！子晴错了！”她来不及查看膝盖上的摔伤，急急弯腰下跪。
霍景琛冷哼一声，指尖毫不怜惜地抬起她的下巴。
“看看你这张俗不可耐的脸，你拿什么让我为你付出？我将你找来，只是为了在无聊的生活里斗个乐子，你跟我养在笼子里的那两只鹦鹉，没有任何分别，你懂吗？”
“子晴明白的，子晴以后再也不干涉少爷的决定了！”林子晴战战兢兢，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自从母亲陶玉萍坐牢以后，林子晴和林子月在被送去国外的机场里，就被霍景琛的人给截下了。
自从得知霍景琛才是霍家真正的大少爷之后，林子晴心里就开始洋洋得意，她忍下自己的虚荣心，强憋着这一口气，都是为了等着在林清婉面前炫耀。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当林清婉发现自己嫁的只是个替身时，该有多可怜的表情了。
会有那么一天的。
林子晴强忍着下巴的疼痛，小心翼翼地仰起头，冲霍景琛露出讨好的笑意。
霍景琛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重重推开她，“滚出去！”
明明都是姓林，为何她却这么无趣？跟林清婉比起来，可谓是让人提不起半点胃口。
“林清婉，期待我们下次相见的那天。”他唇角噙起一抹算计的阴笑。
云城的天说变就变，乌云阵阵之后，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街上的人纷纷找地方避雨，林清婉加快脚步，抄小道赶回了霍家。
家门口，她整理了一下乱掉的衣着，然后端庄优雅地转身进去。
家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动静，确认霍霆琛不在家，林清婉心里安定了许多。
她走到楼梯口，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又去了厨房。
“兰姨，您现在有时间吗？”
兰姨正在专心煮菜，听到她的声音，和往常一样，笑眯眯地看向她。
“少夫人有什么需要？”
林清婉犹豫了一下，“兰姨，你在霍家二十多年，一定是从小看着景琛长大的吧？”
“那还用说？当年小少爷在产房里出生，都是我亲眼看着被抱进襁褓里的呢。”
“那你知道，景琛是从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
兰姨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林清婉努力解释：“我是说，景琛以前的性格很温柔的，但是这些年来，好像变得格外难以接近，他是不是曾经出过什么意外，才会性格变化这么大？”
兰姨松了口气，笑着说：“原来少夫人是想了解少爷的过去，说起来，十年前，确实是发生过一件事，让我差点以为少爷再也活不过来了。”
林清婉意识到，这件事一定跟霍霆琛的出现有关，“什么事？”
兰姨一边回忆，一边慢慢说道：“十年前的有一天，少爷放学回家，忽然很高兴地和我们说，他认了一个哥哥，想要把这个哥哥带回家。”
“当时我们都竭力反对，担心少爷会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缠上，可少爷坚持要这么做，我们想着，他只是年纪小，也许只是在外面结交了一个关系好的朋友，等他的热情降下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
“我记得那天，也就是圣诞节，少爷说要接他回来，他特意准备了礼物，带着老爷，夫人和司机去接对方，可就在回来的路上，他遭遇了车祸，被送去医院的路上，老爷和夫人齐齐丧命，唯独少爷还吊着一口气，医生当时说，少爷很有可能救不回来了。”
“后来呢？”林清婉凝神追问。
“后来？就在我们以为少爷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竟幸运地活了下来，只可惜，少爷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而那个他一心想要保护的哥哥，从此也不见踪影了。”
兰姨叹了一口气，忽然拍了拍脑袋，“哎呀，我的汤快要煮好了。”
等她离开以后，林清婉仍旧沉浸在这个故事里。
难道年少霍景琛说的那个哥哥，就是霍霆琛？
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霍霆琛就开始鸠占鹊巢，侵入霍家， 代替了霍景琛的身份？
那么真正的霍景琛呢？他究竟是死是活？
第88章 自取其辱
壁炉里的火在烧，映得林清婉的脸带着朦胧粉色。
她翻动着手中的书页，眼角余光不时看向外面的大门。
今晚，她一定要想方设法，从霍霆琛嘴里打听出霍景琛的下落。
外面传来几声嬉笑，是女人的声音。
林清婉蹙眉，扭头看过去，两个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霍霆琛喝得神志不清，脚步虚浮，搀扶着他的女人，赫然是成伊宁。
成伊宁旁若无人地娇笑着：“景琛哥哥，你慢一点，人家被你压得好痛哦！”
到了沙发那块地方，成伊宁正要跟随霍霆琛倒在上面，林清婉站在了她面前。
“成小姐，麻烦你了。”
她将霍霆琛从她手里拉过来，男人靠在了她身上。
一股酒气喷了过来，也不知道这一夜他究竟喝了多少酒。
成伊宁满脸挑衅地走到沙发旁，翘着脚坐下，那双白生生的大长腿，从裙子的开叉处露出来。
“林清婉，这个家姓霍，可不姓林，只要景琛哥哥没赶我走，你下的哪门子逐客令？”
林清婉轻描淡写，“说起来，景琛将你成家的百货大楼送给我之后，我还没有去好好逛过，你猜我今天要是说，想要你成家的公司，景琛会不给我？”
成伊宁嗤笑一声：“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告诉你，今晚在酒吧遇到景琛哥哥的时候，他已经喝得人事不省了，我跟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林清婉看了一眼霍霆琛，他睫毛低垂，呼吸均匀，对这些争吵全然不知。
她固然可以不在乎霍霆琛爱不爱她，但她绝不受成伊宁这份气。
将男人搀扶到沙发上，林清婉转身看着成伊宁，她看上去很得意，此刻一副等着林清婉吃醋的样子。
林清婉冷笑几声，“你说你跟他睡了？”
“那是当然，怎么，生气了？我早就跟你说了，他能喜欢你，也能喜欢我，毕竟，我可比你强多了。”成伊宁高傲地表示。
“那你一定看遍他的全身了？他肩上的胎记，你还记得是什么形状？”
成伊宁愣了一下，不经脑子地脱口而出：“圆形！”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林清婉笑了。
她盯着成伊宁，语气柔和，声音不大，却确保每一句都能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错了，他身上从来都没有什么胎记，要说有，也只是昨天晚上我们恩爱时，我留在他肩膀上的牙印。”
“你……你使诈！”成伊宁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比这更令她羞恼的，是林清婉那句与霍景琛的恩爱。
“成小姐，你还不明白吗？景琛若是不爱我，何必冒着跟老爷子作对的危险，跟我结婚？他既然能买下你成家的百货大楼送给我做礼物，就说明他没把你当回事，你何必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他面前，自取其辱？”
她走到霍霆琛面前，一面解着霍霆琛外套的衣扣，一面冷声吩咐。
“兰姨，将这件外套拿去烧掉！我男人的衣服上，从沾上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开始，就已经脏掉了。”
成伊宁愤愤地起身，走到一半，忽然眼中闪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神情，她慢慢转身，咯咯笑了。
“林清婉，你自认为你活得清高，可惜你也没自己想得那么一心一意，霍景琛对你好，那么你呢，你也对他一心一意吗？难道你从来就没对别的男人动过心？”
她丢下一番冷嘲热讽的话，离开了霍家。
林清婉并没有把成伊宁的攻击放在心上，她问心无愧。
倒是眼前这个男人——
换做从前，他要是喝醉成这样，她必定会生气。
可是现在，在得知了他危险的身份后，反倒是喝醉了会比较安全吧？
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他搀扶到卧室的床上。
林清婉盯着他口袋里的手机，那里面，会不会藏着她想要的线索？
她立即转身，悄悄打开电脑，试图侵入他的手机系统。
可接连试了两次，都遭到失败，霍霆琛的手机，被一股强大的保护码所保护着，编写这个保护码的人，似乎比她更厉害。
“怎么会这样？”林清婉咬着唇，指尖无意识地轻点桌面。
背后，霍霆琛慢慢睁开双眼，眸光清明，没有丝毫醉意。
从林清婉侵入系统的第一秒钟开始，他的手机就暗自震动，给了他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