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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大小姐回来了！”管家虞山走进茶室通报。
林成祖以为自己听错了，“真是清婉回家了？”
陶玉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精明。
“老爷，怕不是清婉得罪了霍家，被赶回来了吧？”
林成祖面色阴晴不定，他心里也正有这个想法。
毕竟之前，有关林清婉与霍景琛婚姻的一些流言，在云城传得沸沸扬扬。
“我听说，她跟霍家那位少爷已经闹了好几个月，好端端的非要闹离婚，难不成是她在外面有其他男人了？”
“你闭嘴！”林成祖黑着脸训斥，“孩子不省心，你也跟着瞎起哄？”
陶玉萍娇嗔地靠近，“老爷，你忘了清婉的那些流言了？嫁进霍家以后，什么离谱的事她没做过？她跟那位牛郎店头牌的事，可是传遍了整个云城的上流社会……”
她适时地停止，眼神悄悄打量着林成祖。
林成祖眉头紧皱，心情果然变得差劲起来。
陶玉萍轻轻按揉着他的肩膀，“老爷别心烦，我已经让司机去接子晴和子月了，听说她们俩这次全国物理竞赛都拿了一等奖，准备回家跟你报喜呢。”
“还是你生的这两个孩子争气！”林成祖叹气。
陶玉萍有些得意，拿起一颗葡萄，轻轻塞进林成祖嘴里。
一抹白色身影突然出现。。
“爸爸！”林清婉脚步欢快地奔到林成祖面前。
林成祖张大嘴巴，葡萄骨碌碌滚落到了地上。
第10章 小妈这么贤惠善良，肯定不会跟我生气吧
眼前的少女，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白色连衣裙，乌黑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清丽可爱得像只小兔子。
这是他女儿？是那个整天奇装异服，不听管教的女儿？
林成祖有些懵了，批评的话瞬间忘到九霄云外。
陶玉萍也有些惊讶，不过一想到林清婉的个性，顿时又放下心来。
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林清婉这不讨喜的性子，还能在短时间内改变？
“爸爸，我这次回家看你，还专程给你带了礼物呢！”林清婉笑容满面，“虞叔，快把我买的礼物搬进来！”
大包小包的礼品盒，瞬间将客厅一角堆得严严实实。
林成祖轻咳一声，心里虽然高兴，脸上还是严肃的。
“这次回家，是不是又闯祸了？”
陶玉萍满脸期待，就等着看林清婉的笑话了。
林清婉心里冷笑一声，好你个陶玉萍，不过这次，可真要让你失望了。
她露出无辜的表情，“爸，这里是我的家，没事我就不能回来看你了吗？”
林成祖心里舒服了，不愧是他一手养大的好女儿。
打小林清婉就没跟他这么亲近过，这次她的表现，终于让他感到些许欣慰。
“既然回来了，就先去休息，我让虞管家去准备你爱吃的菜，还有你这胳膊……”
林成祖盯着她左手的石膏，皱起了眉头。
陶玉萍在一旁忍了半天，见机会终于来了，立即插上嘴。
“怕是跟姑爷斗气，把手给弄骨折了吧？老爷你看，当初我就说过，霍家这样的豪门，根本就不适合清婉，瞧瞧清婉这脸，憔悴了不少呢。”
林清婉甜甜一笑，“小妈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嫉妒我嫁进霍家，恨不得让我离婚，换你的亲生女儿嫁进去呢。”
陶玉萍的表情裂开了，“你！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想？我也是怕你在霍家过得不好，你反倒不识好人心了？”
“哎呀小妈，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啦，你这么贤惠善良，肯定不会跟我生气吧？”
林清婉瞅着她，林成祖也瞅着她，陶玉萍这脾气顿时就不好发了。
她硬生生将一口闷气憋进心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怎么会呢？我当然知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就知道小妈最宽容大度了。”
林清婉响亮回答，突然瞪着陶玉萍的脸，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怎……怎么了吗？”
陶玉萍被她的表情弄得有些不安，下意识地抬起手抚摸自己的脸。
林清婉摇了摇头，转头对林成祖说：“爸，我先回自己房间休息了，等刘妈做好饭菜，我再下来陪您用餐。”
临上楼前，她再次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陶玉萍的脸。
陶玉萍被她看得心里发麻，“你老看着我做什么？”
林清婉有些为难地摇摇头，“没……没什么……”
她越是这样欲言又止，陶玉萍心里就越是发毛，她沉不住气了。
“没关系，有话你就直说，小妈不会怪你的。”
林清婉似是十分勉强，只好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她的鼻子。
“小妈，你的鼻子好像歪了，是不是该去医院回炉重造了？”
她一说，就连林成祖也忍不住仔细打量她的鼻子。
陶玉萍有些恐慌，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
“不可能！我的鼻子是原装的，怎么可能歪了？”
可这话她说得实在是心虚，前几个月，她为了力求完美，确实去一家整形医院动了鼻子。
林清婉叹了一口气，“算了小妈，你开心就好，我只是随便一说，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她撇下陶玉萍，笑眯眯上楼。
关上门的那一刻，林清婉眸中闪过一丝冷漠，慢慢将视线盯在了面前的一幅画上。
第11章 究竟是谁在监视谁
从她十六岁生日开始，那幅油画便一直挂在她的房间里。
那是陶玉萍送她的生日礼物。
那时，她虽不喜欢陶玉萍，却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原本就没几个孩子会喜欢继母。
所以陶玉萍将这幅画送给她时，她甚至有些愧疚。
后来她才知道，这幅画里藏着一枚针【创建和谐家园】头。
原来多年来，陶家母女一直都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而她，就像是活在《楚门的世界》里的主人公。
她的痛苦，迷茫，困惑，无时无刻不被摄像头后的三双眼睛窥探着。
“林清婉，你知道为什么你喜欢的每一样东西，我都能顺利地抢到手吗？”
“因为，我就喜欢看你痛不欲生的样子，你知道我跟子月坐在监控前，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欣赏你泪流满面的样子，有多畅快吗？那感觉可比看电影要有趣多了。”
彼时，林子晴尖锐恶劣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
当年，如果不是霍景琛坚定地来到林家，态度强硬地要娶她，只怕连她与霍家的这门婚事，都要成为陶玉萍母女的囊中之物。
林清婉心里情绪翻涌，面上却不露分毫。
她装作不知道有摄像头存在的样子，依旧和从前一样，踢掉鞋子，窝在沙发上看漫画。
陶玉萍走到一处房门口，这间房门需要指纹锁，平时只有她信任的人才能进来。
她按上自己的指纹，推门进去以后，转动其中一扇书柜，活动门板轻轻一旋，露出了背后的暗房。
房间里的大屏幕上，是林清婉安静木讷的样子。
和从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她，一模一样。
陶玉萍鄙夷地笑了，还以为林清婉能有多大改变，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又蠢又笨。
只是——
陶玉萍想到林清婉的话，总觉得心里有根刺堵着。
她拿起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鼻子。
“鼻子真的歪了吗？”
她越看越觉得，好像是真的歪了。
陶玉萍心里忽然浮起一丝恐惧，她有些烦躁地摔碎镜子。
背后传来脚步声，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
“谁又惹我的宝贝生气了？”
男人钢针一样的胡茬，轻轻蹭着陶玉萍的脖子。
陶玉萍心情好了一些，转身回抱男人。
一张英俊的脸出现在眼前，鹰钩鼻，国字脸，正是林家的虞管家。
“山哥，你看我漂亮吗？”
虞山盯着陶玉萍的脸，视线从她鼓起的苹果肌上扫过。
她最近刚打完肉毒杆菌，脸上有种不自然的充气感，还有她那个山根笔直的鼻子……
虞山收回视线，抚摸着她的背。
“废话，你要是不漂亮，我能冒着风险，跟你搞到一起？”
陶玉萍被他逗得身心愉悦，“讨厌——”
她伸手去解他的裤腰带，被他一把按住，“别心急，等那丫头走了再说。”
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微微一滞，陶玉萍有些不满，“我还怕了她不成？她的一切都在你我眼皮子底下，她不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