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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脸色绯红，连忙用手捂住眼睛：“你……你怎么【创建和谐家园】衣服？”
他松开自己时，她看到还好他有穿内.裤，不然她就戳瞎自己的双睛算了。
不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这家伙的身材好像很好的样子，宽肩窄腰，还有紧实的肌肉，江千凝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我在我家睡觉，还必须要穿衣服？”
叶明川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微微眯着笑眼。
看见面前的少女还在透过指缝偷偷打量他，他忍不住嗤笑道：“看够了吗？看够了我就去穿衣服了。”
江千凝羞得全身都发红，咬咬唇，背过了身。
叶明川迅速换好了衣服出来，他的衬衫穿得很随意，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随意地散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在阳光下呈淡淡的蜜色。
江千凝别过眼，盯着窗台上的玻璃花瓶，虽然花瓶里面连朵枯花都没有。
突然她转头问他：“你为什么要抱我？你怎么知道是我？”
叶明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这才发现他的右脸上有个浅浅梨涡，像漩涡般，卷走了她所有的神智。
“门缝下的影子早就出卖你了。”
还有，她的味道，开门时那股浅淡的香味，和枕头下他偷藏的那件小衣的味道一模一样，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
“哦。”没吓到他，江千凝有些失望。
叶明川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江千凝给他买的豆浆油条，吃了起来，他的食欲很好，几口就吃光了。
江千凝从自己鼓鼓囊囊的小包里面一样一样地往外掏着东西。
她先拿出几瓶瓶香水和几支口红，说：“这是我在法国买的，送给叶阿姨的。”
又拿出围巾、剃须刀、鼠标、键盘、电子手表等一堆东西，都是买给他的。
叶明川看着她忙忙碌碌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好像装满了汽水，有无数的小气泡在往上冒着，甜丝丝的味道慢慢渗入自己血液里。
他的嘴角向上扬起：”你大夏天的送我围巾？”
小姑娘眨了眨眼：“打折嘛，便宜。”
最后她在手包最里面找到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他。
叶明川打开，里面是两颗小小的袖扣，低调的哑光银配黑色宝石，散发着低调魅惑的光芒。
叶明川挑眉，问她：“这是什么？你的耳环？”
“这是袖扣，是男生用的，扣在衬衫的袖口处。”江千凝抿着唇笑，“不过是穿西装的时候戴的，你现在应该用不上。”
“又是因为打折买的？”
“不是，是因为……”江千凝咬了咬唇，说道：“那个销售给我说……她们那的女孩子送喜欢的男生......都会送这个的……”
她想起上辈子唯一和叶明川的那次见面，他的衬衫袖口处镶嵌的是两颗黑钻，就算江千凝把自己卖了也买不起。
而她这次送叶明川的袖扣上镶的是两颗黑曜石，虽然不名贵，但在中国人的文化里，至少可以辟邪。
他拿出那两颗小小的袖扣放在手心里，宝石冰冷的触感传到手心，他眼里的光如黑曜石般闪耀，带着无尽的笑意。
他的心像棉花糖一样，又软又甜，低头看她，她低垂的长睫轻轻颤动着。
“小凝。”他温柔地开口，眸光微动。“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了。”
我怕我会离不开你，到时候就没有办法放手了。
她抬眸看他，杏眼湿漉漉的，什么叫做不要对他那么好了，女生给男朋友买东西不是很正常的吗。
好气啊，不想再理他了，江千凝抿紧唇，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如玻璃球般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那些东西她挑了多久，他到底知不知道啊。
少女越想越委屈，眼里好像起了层水雾。
叶明川笑着把她拥入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你看，你送我这么多东西，我除了把自己送给你，什么都给不了你了，其实，只要每天都能见到你，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他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一直坚不可摧的他，在这一刻有了软肋。
第71 章 归来
九月，夏季的暑气尚未消退，阳光透过翠绿的梧桐树枝投下一片阴影，江千凝踩着阴影走在校园里。
这一年她高二了。
这一整个学期，叶明川都请了假，他早就拿到了帝都大学的保送名额，不需要像其他学生那样为了考上大学而苦读，所以，学校批了他的假。
江千凝知道，叶宜蓉的胃癌已经到了中晚期，在K市，她早已经被所有的医生放弃了，但帝都最权威的医院却可以收治她，手术后的存活率也很高。
叶明川带着叶宜蓉去了帝都，他已经赚够了钱，可以让她接受最好的治疗。
他离开的那晚，江千凝去送他。
昏暗的路灯下，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她踩着他的影子不说话。
叶明川突然转过身，把她圈入怀中：“我走了，你会难过吗？”
月光下，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上面还沾染了些水雾。
她轻轻点头：“嗯。”
叶明川的心软得不得了。
他很想就这样抱着他不放手，也很想告诉她没有自己也要好好学习，离所有的男生都远些，可是他都没能说出口，他的女孩那么乖，他相信，她一定会好好等他回来的。
他捉住她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
江千凝掌心下的那颗心脏有力地跳动着。
“这里会想你的。”他的眸光暗了一瞬，”小凝，不要忘了我。”
我会想你想得心脏都发疼，你只要不忘记我就好了。
少年的语气认真，像是在做什么承诺一般。
她抬眸，望住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瞳，少年倾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温暖的夏夜，旁边偶尔会有行人经过。
少女羞涩地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口。
少年低低的笑声从胸口处闷闷地传来。
他们的头顶上方，飞机缓缓划过云层，传来几声轰鸣声。
她知道，他要走了。
下次再见，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了。
“叶明川。”她抬头望住他深邃的眸，杏儿眼亮晶晶的，“等你回来，我带你去游乐园玩！”
叶明川这个没有童年的人，还没有去过游乐园呢。
“好。”叶明川勾了勾唇，亲了亲她的笑眼。
他恨不得把她一起带到帝都生活，可是他不能。
他知道，自己的这辈子算是完了，完全栽在了她的身上了。
……
高二（九）班的教室里，江千凝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认真翻看着手中的笔记本，笔记本很厚，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的字迹俊逸如风，就像那个人一样。
同样的笔记本她有三本，整个高二学期理科的重点全部写在了上面。
第一次从课桌抽屉里翻出笔记本的时候，她很惊讶，不知道叶明川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最上面的笔记本上贴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袖扣的回礼。——你最厉害的男朋友。”
江千凝忍不住笑了笑，他还真是自恋。。
他送的笔记写得非常详细，还有细心摘抄了延展题，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
他应该一辈子也没有一次写过这么多的字。
这么厚的三本笔记，他应该写了一整个暑假吧，在她不在的那个暑假。
明明知道会离开很久，他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写的呢？
江千凝突然觉得暑假去了欧洲是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好少、好少。
......
在没有叶明川的日子里，江千凝都在认真学习。
她的成绩一直在上升，从走后门的插班生到真正成为九班的一员。
偶尔她也会和许莫莫、唐茹她们去小吃街吃零食，去饰品店瞎逛。
除了静下来的时间会想他，她的生活和普通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叶明川很少和她分享自己的生活，只是慢慢地听她讲没有他的校园生活。
他并不想念校园生活，只是想念她。
叶明川会告诉她一些叶宜蓉的治疗情况，他们已经找到了最权威的医生，手术的成功率很高，而且医生说，术后患者至少能存活10年以上。
江千凝听得出来，叶明川是开心的，冷淡的少年半年多的时间变得开朗了许多。
今天是叶明川离开的第一百三十五天了。
叶宜蓉已经顺利做完了手术，进入康复期，过不了多久便可以转回K市的医院休养了。
叶明川点开手机相册，里面全是江千凝的照片，有高糊的、有曝光过度的、还有闭眼的、光线黑漆漆的，基本上都是【创建和谐家园】的照片，他的拍照技术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不过有江千凝的照片他一张都没有删。
他翻看着照片，嘴角慢慢弯起，最后，手机的界面定格在一张她的侧颜照上，她的侧颜精致美丽。
照片中她微微皱着眉头，正在解题，明明不是读书的料，偏偏还那么努力。
关掉手机，深夜的酒店里，他没有开灯。
房间只剩下电脑屏幕的亮光。
他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他写的盗取商业机密和篡改商业数据的程序，这个程序他写了很多年，最开始学习计算机就是因为他想写这个程序。
这是他满怀仇恨写下的程序，他想搞垮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让他们也尝尝一无所有，受尽屈辱的滋味。
他点击着电脑页面，却始终按不下删除，果然，他还是不能放下仇恨，他在键盘上敲下一堆指令，程序被锁在电脑的最深处。
至少，以后他不会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
在期末考试来临前的一周，叶明川回到了K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