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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走的很长一段时间徐晋并没有所谓的病重,是在年珏安当皇帝的期间一病不起的。然而那时,徐傅已经着手掌控了整个侯府,加上他又是年珏安的宠臣,所以如果徐仁知道家里消息应该也会感到欣慰。
但若当时他还在人世,看到弟弟辅佐暴君,看到大年国土涌入的异国人士,不知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人性复杂就是如此。
一如现在徐仁的心态。
他何尝不想回家去看一眼父母亲呢?之前还有凡之被追杀的借口,现在连这最后一张遮羞布都被扯下来了。而他偏偏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懦弱,不想被证明是因为要逃避现实,才选择主动离开。
徐仁心里很清楚,回去以后他还是那个侯府里高高在上的公子,但想要和凡之生活得这么自在是绝对做不到了。
徐仁内心纠结,葛兰也不强求。
“若是想好了,到中州最大的客栈来找我。”
葛兰撂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你……前几日见过面的人是她?”等到葛兰走了,徐仁才开口问凡之。
凡之哑然失笑:“若不然你以为我在私会哪个女子不成。”
徐仁面上讷讷,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出什么。
凡之见状,留他一人在房间里静思,掩上门便出去了。他没有告诉徐仁的是,徐傅早就对这个哥哥起了杀心,若是两人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回去,路上恐怕也不会很太平。他很清楚,徐仁是犹豫不定的性子,这样的性子不适合当一家之主,也不适合做什么决定。
所以,他才决定推他一把,走出舒适圈。
如今看来,徐仁进步寥寥,少不得他在背后再助力一把了。
过了三天,约定时间已到,徐仁终于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门口,葛兰用碎石打着水漂,可见无聊到了极点。
徐仁长得没有两个弟弟出众,加上几天时间里也没有好好收拾,整个人都十分邋遢。刚出房门的时候,葛兰都以为徐仁被人劫持了,匪徒在屋子里安置了别人迷惑她的眼。
“我决定回去。”徐仁坚定地说。
凡之率先站了起来:“那我先去准备一下。”
葛兰露出这几天来唯一的笑容:“如此,甚好。”
远在京城,徐傅在书房里愁眉不展。一来他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剥夺了官职,整日闲赋在家中,面对病怏怏且暴躁的若风郡主十分不悦。
二来,王氏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口口声声说徐晋已然好转。但是徐傅派人过去查看的时候,明明徐晋只是苟延残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王氏还说,徐仁活着没有离开人世,要求他继续去找兄长。就算死了,也应该将尸体带回来。
徐傅不信怪力乱神的说法,对王氏的话嗤之以鼻。
但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关系,徐傅居然梦到了徐仁满身血迹朝他索命的样子,醒来后徐傅就坐到了书房中。
天亮后,徐傅找来当时办事的那人,又细细地询问了一遍当时的情况。
“你确定,徐仁受了很多伤,定会重伤不治而亡?”
“是的世子,当时大公……徐仁和幕僚有了口角,分房而居,才给我们趁机而入的机会。”
第140章 回程
徐傅又问道:“你当时说,你的手下也有受伤。”
那人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沁出:“世子说笑了,徐仁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伤了我的手下呢?”
徐傅的语气愈加冰冷:“可我怎么记得,当时你不仅在我脚下匍匐哭诉,要求我多给一些银子给手下治伤,还要我为你在西宁王面前美言几句,好让你的位置再提一提。”
“莫非你觉得我是徐晋那老头吗?随你这般那般糊弄?”
徐傅语气不善,隐约是动了怒。
但面前的人偏偏是卢俦的人,他有心想要惩罚也要看主人。何况徐傅现在没什么权力了,像狗一样攀附若风郡主生活着,他更没有底气去跟卢俦叫板了。
那人也知道这一点,虽看起来紧张,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慌张。
“世子,若您这边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就退下了。”那人讪笑着,“王府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滚吧。”
徐傅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耳边时不时传来若风郡主的嘶吼声,他转身想要找之前的小厮,才意识到那名跟了他许久的小厮已经被他暗中处理掉了。
现在身边的这个没什么眼力劲,做事也笨手笨脚的,根本不堪大任。
徐傅长吁一口气,第一次动了想要自己去中州看一看的念头。
“哦?他们已经动身了?”封盈喝着茶,听着墨竹打听来的消息。
现在,她也会放心地将一些事情交给墨竹去做,除了她是死而复生的这个身份,她好像对年珏成没什么隐瞒的了,差用起他的人也就更加顺理成章、得心应手了。
反正她做的事情 也都是为了年珏成好,给他知道也不要紧,说不定到时候念着她劳苦功高,还会给她一个封号也说不定。
封盈美滋滋地幻想起来。
下一秒,墨竹的话就打断了她的喜悦。
“一路上,有不少人盯着他们。”墨竹迟疑着说道。
他回封盈身边前,其实先去了皇宫一趟,将封盈要他打听的事情和他打听的结果都一股脑地告诉了年珏成。在他心里,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才是他永远的主子。
而年珏成却告诉他以后不用再事事都要进宫禀报了,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回到封盈身边呆着,他已经将他完完全全送给了封盈。
墨竹当时心有不甘,觉得跟着一个后宅女子人生就再无出路,到时候遇到的也就是一点琐碎的妇孺之事,根本不需要他这样的大才插手。
年珏成却笑了,不知道是在笑他的无知,还是笑他的天真。
墨竹仍然记得年珏成当时说的话。
“孤让你去办的最后一件大事,就是跟着新主子。她的事从来都是大事,没有小事。过去也是,现在也是,以后更是。”
加上景行在一旁挤眉弄眼,墨竹一下子就明白了封盈在年珏成心中的地位。
恐怕这位,日后会成为这宫里的主子了。
于是墨竹回去后也不敢有所隐瞒,将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封盈。为了显示自己的才干,墨竹甚至将一路追杀葛兰一行的人都打听了出来。每一个场景都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他就在现场一样。
只是没想到封盈得知后,反而有些不安了。她是让葛兰去办事的,也不是让她去送命的。
“你既然能打听到这些,那能不能增派人手护着他们一些?”封盈急切地问道。
墨竹一愣,这个问题他倒从来没有想过。
太子殿下在各个州府都有人手备着,这是一些贴身暗卫都知道的事情。像墨竹这样稍微高阶一点的,的确拥有指派这些人的权力,只是需要拿着年珏成的令牌去行事,代表的是年珏成的意思。
墨竹感到裤袋里的令牌硌到了他。
“行不行?”封盈眼巴巴地看着墨竹。
“这……也不是……不行。”墨竹磕磕巴巴地回答,“既然小姐想要去做,我这就吩咐下去。”
封盈从位置上跳起来:“墨竹,那可真太感谢你了。”
墨竹脸微红:“小姐该感谢太子殿下才是。”
封盈呆了一下,忽而绽出笑容:“我定不会忘了谢他。”
当务之急,是要让葛兰三人平安回来,这样才好继续下一步的动作。封盈安排妥当,天色已暗。等待饭菜上桌的时候,她细细想着墨竹送来的情报,有一路追杀徐仁的杀手很明显是西宁王府那边的人,都是训练有素,见机行事的,从不拖泥带水。
大概了解了葛兰的招式后,他们也没有急于求成,而是静静等待着徐仁落单的机会。
而有一路人则很奇怪,好像并不是冲着徐仁来的,用的兵器也都各不相同,就好像是临时组织起来的。在较量中,葛兰不仅没有落下风,还伤了他们好几个人。
封盈想,徐傅就算叫人应该也不会叫这些人过来。
还有一个细节,这些漫无章法的杀手出现的时候,本就会武的徐仁幕僚凡之反倒不出现了,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安全的地方。
等到葛兰将这些人赶净尽,才出来活动。但墨竹口中,明明在对抗西宁王派来的人时,凡之也是出手帮忙了的……
封盈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头绪,又很想跟人聊一聊,就又想到了年珏成。只是她刚刚又差遣墨竹去办事,也不好意思让他回来再跑一趟腿,只能郁闷地在花园里绕圈。
“晓晓,你不去用饭,黑灯瞎火地待在这里做什么?”封㿼奇道。
封盈看到封㿼来了,身后的丫鬟们手上还捧着一些礼盒,就知道她又被西宁王妃硬塞了不少好东西回来。
封盈现在对封㿼的感觉十分复杂,一开始她并不知道西宁王府的猫腻,确认过卢怀慎也是个人品不错的青年,才会鼓动怂恿自己的亲姐嫁过去。
毕竟西宁王府名声在外,也有实权,说起来两家也是门当户对的。
但是现在查得越深,才越发现那里是个无底洞,藏着许多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封盈没有问,也不敢问封㿼,如果有一天娘家和夫家站在了对立面,她要如何选择。
常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封㿼或许内心是向往着早日嫁给如意郎君的。
第141章 无知
“是姐姐啊。”封盈故作欣喜地朝封㿼身后看,“是送给我的吗?让我瞧瞧是哪个小娘子不知羞,整日尽往娘家搬好东西。”
封㿼脸上并没有什么开心的表情,只是叹了口气,拉着封盈的手就在花坛边上坐了下来。
封盈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卢怀慎欺负你了?若是这样,不如咱们不嫁过去了!”
“晓晓。”封㿼苦笑了一下,“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我都知道,又不是瞎子,我都看在眼里的。只是他们家对我更好,我内心就越不安。”
“我也试探过卢怀慎了,他看起来对他父亲的举动一无所知。”
“晓晓,我到底要不要成这个亲了?”
封㿼倒好,直接将难题抛给了封盈。
封盈生辰过后两月就是之前两家定下的成婚的日子,封㿼的嫁衣、嫁妆早早地就备好了。但日子越临近,阖府上下的气氛反而愈加沉重。
听到封㿼这样问,封盈反而不担心了。
“姐姐,上次不是问你了吗?你喜欢的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家世。”封盈说道,“既然你觉得卢怀慎不会和他父亲同流合污,你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就够了。”
“只是。”封盈忽然笑了起来,“姐姐一定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万一西宁王真的有些什么,虽罪不及子女,但大家大业能不能保住就不一定了。”
封㿼轻松地笑笑:“你知道的,我本来也不是那种嫌贫爱富之人。”
封盈忽而握住了封㿼的手:“姐姐在那边,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
有些人的恶放在脸上,有些人的恶藏在心里,有时候伪君子比真小人要更加让人胆战。
封㿼点了点头,无精打采地带着婢女走了。
月亮露出了镰刀般的脑袋,闪着冷白色的光芒,让人多少有些不自在。封盈在院子里坐得久了,也觉得有一丝冷意,小跑着回了屋子。
丰盛的饭菜已经备好,旁边还温着一壶她喜欢的果酒。
绿枝和墨竹分别立在两边。
本来,墨竹这样的男子是进不了封盈的内院的,只是封盈担心再次发生在皇宫里那样的事情,要求墨竹和绿枝一起在卧房门外守夜。
绿枝这丫头她是指望不了的,每日晚上入睡的时候睡得比她还快,不仅流口水还打呼,就算当时红叶不用【创建和谐家园】,估计她也醒不了。
想到红叶,封盈又是一阵惋惜,本来也是好人家的儿女,只是身在底层身不由己,就卷入了朝廷的各种阴谋,导致了这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