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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珏成这边目的达成了,卢俦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一出宫门,他就驾马朝安王府的方向而去,毫不在意身后是否有人跟随。
这边厢,昌盛帝结束了议事回到内室,刚要休息一下,平宁长公主却哭哭啼啼地进来了。
昌盛帝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姐妹也冷不起脸,只能好言好语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平宁长公主一把眼泪 一把鼻涕地说着若风郡主在卢怀瑜地方受过的委屈,尤其是卢怀瑜指使米韶韶对她进行污蔑的场景,平宁长公主说的栩栩如生,仿佛亲临现场。
“这女子品性居然这般恶劣。倒是朕看走了眼。”昌盛帝发自内心地对卢怀瑜有了偏见。
平宁长公主又说:“若不是有了那样的事情,或许若风就能和心上人长长久久,也不必委屈自己去三等侯府当个正室了。”
昌盛帝点点头,表示将她们母女的委屈听进去,一定会给她们一个交代。平宁长公主这才露出了笑脸,欢天喜地地离开了皇宫。
平宁长公主走后,昌盛帝觉得还好听了年珏成的话,仔细地去查一查这个卢怀瑜,否则对自家姐妹都不好交代了。平宁这人哪里都好,就是特别护短,若是有人对若风郡主不利,她定会十倍奉还。
所以,她才将女儿教成了那个无法无天的样子。昌盛帝忽然想到,家教对一个人的成长很要紧,那卢怀瑜各种心机的背后是否有西宁王和西宁王妃的推波助澜呢?
昌盛帝心底第一次生出了对西宁王的怀疑。
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再要拔除就十分不易了。
昌盛帝想着他人的儿女,忽然就想见一见自己的双胎女儿了。
“良安,起驾去翊坤宫吧。”昌盛帝说道。
关于封盈的事,皇后那里,也该给她一个说法了。
“起驾——”良安扶着昌盛帝坐上步撵,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翊坤宫而去。
封盈比卢怀瑜更早一步地得到了年珏成要去“提审”卢怀瑜的消息。只因红叶被囚,年珏成觉得她身边少了一个丫鬟不太让人放心,索性就拨了一个暗卫给她,也方便两人之间的通信。
尽管封盈再三表示,葛兰的身手也不算弱,但年珏成始终觉得,江湖上随手找来的人来历不明,还是防着些更好。封盈也不好说,葛兰上辈子是年珏安的人,是被她硬抢过来的,只得作罢,收下了年珏成的暗卫。
暗卫是名少年,和徐伦差不多大年纪,他只说太子差遣他做事的时候都是叫他的编号十七,从来没有名字。
封盈身边的人都沿用了她的习惯,叫着一些花红柳绿的名字,那样的名字放在一个暗卫身上不大合适。所以,封盈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墨竹,少年也面无表情地接受了。
“如果你得空可以跟太子殿下说上话,就告诉他如果公事繁忙不回信也可以。”封盈笑着将一封信交到墨竹手中。
墨竹应了一声,瞬间就消失了,快得封盈都没看到他是怎么出门的。
封盈平复了一下心情,仔细回想自己是不是在信里写了太多有关日常的废话了。譬如康乐公府最近新招了个厨子,会做什么好菜,又如大哥的学问更上一层楼,不知何时才能独当一面之类的,不知不觉就写了四大张信纸。
不知道年珏成收到信后,会是怎么样的心情?会不会有一点期待?
封盈将一些荒谬的念头摇出脑袋,又细想起卢怀瑜的所作所为来。
上一世,卢怀瑜虽然嫁的门第不高,但这并不代表当时她没有攀龙附凤的心。而现在,她有了安王做跳板,寻求的恐怕不止是安王侧妃的位置那么简单。
不过卢俦也是过分,想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女儿,一点也没有为人父的样子。
卢俦打了个喷嚏,卢怀瑜殷切地让丫鬟端上一杯热茶:“父亲可是在宫中小住的时候受寒了?我就说让您到朝阳殿来,您偏偏不乐意。”
卢俦揉了揉鼻子,看着卢怀瑜假情假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明明也是盘亮条顺的姑娘家,还是王妃一手【创建和谐家园】出来的,做事还这么冲动小家子气。
“太子要请你去宫里问话。”卢俦喝了口茶,淡淡说道。
卢怀瑜的心跳都加快了:“父亲没有为女儿在御前辩解一二?”
“你的人丢了不说,居然还有胆子动了我的人?你一人做事一人当,将所有的事都认下来,或许为父还能助你保住性命。”
卢怀瑜笑容凄惨:“父亲要将我当一个弃子?”
卢俦闷声不语。
“好,好,好。”卢怀瑜笑了起来,“我真是拥有一个好父亲。”
“也是,是我做事没有跟您商量,坏了您的计划,惩罚我是应该的。”卢怀瑜深吸了口气,“既然如此,我就去宫里走一趟。”
第134章 攀咬
卢俦见到卢怀瑜这样识趣,语气也软了几分:“乖女儿,你是父母亲带在身边养大的,我怎么可能不疼你?”
“只是为父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更为凶险,不忍心让你再参与进来了。这一次,就当是让你小试牛刀。” 卢俦喝了口茶,吐掉不小心喝到嘴里的茶叶,“事实证明,你们女儿家眼界手腕还是跟不上男人。”
卢怀瑜冷冷一笑:“父亲现在倒说女儿不如男人了,当初纵容我在书房门口偷听时,怎么不让军师出来阻止了?”
卢怀瑜缓了一下,继续说道:“既然父亲有心想要三哥接手,为何还不肯将你做的龌龊事一一说与他听?非得要为他铺好了路,才肯罢休?”
卢俦嘴唇上下开合了几下,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只要你一力将事情担下来,父亲保证到时候一定再让你重新回到高位。”卢俦承诺。
但卢怀瑜已经不信了。她面色不忿,伸手指向门口:“来人,送客。”
卢俦也不气恼,就起身离开了。在他看来,卢怀瑜会因为自己的话语气愤才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这女儿本性自私,为求自保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他此番前来,也不过是试探她一番,自然另有打算。
卢俦前脚刚走,年珏成后脚就亲自登门了。
卢怀瑜看着这个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男子,后背生出一股不寒而栗的味道来。
“安王侧妃,随孤走一趟吧?”
虽然是询问的话,但年珏成的语气不容置疑。
卢怀瑜讪讪:“殿下让我整理一下仪容再随你面圣吧?”
“这也不必,父皇还没有说想要见你,是孤想要请教你一些事情。”
年珏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卢怀瑜脚步沉重地随他出了门。
年珏安从内院出来,刚好碰到年珏成将卢怀瑜带走。
一日夫妻百日恩,面对卢怀瑜求助的眼神,年珏安并非无动于衷。只是想到这个女人的小心思太多,年珏安还是挥了挥手让下人放行了。
年珏成骑马,卢怀瑜坐车,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重华宫。
年珏成片刻也不曾耽搁,坐到位置上以后就开始“审”起卢怀瑜来。
卢怀瑜因为卢俦的提醒心里有了准备,倒也从容不迫、对答如流。
见到她这样,年珏成也不多说,让景行命人抬着一卷草席上来,堪堪放在卢怀瑜的脚边。
隐约可以看到,草席中裹着个人的样子,看身形体量应该是一名女子。只是不知道是死是活。
卢怀瑜定了定神,目光直直地看向年珏成,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来人,把里面的人脸给安王侧妃认一认。”年珏成懒懒地开口,底下早有人候在一旁准备动手。
草席被掀开,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卢怀瑜几欲作呕,抚着胸口勉强忍住了。她还道是年珏成逼供的新花样,毕竟罪责未定,他也不好对她一个侧妃用刑。
“殿下,你做的有些过了。这些污糟之物放在太子殿中,你就不怕夜夜不得安寝么?”
卢怀瑜眼眶微红,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年珏成不怒反笑,指着草席说:“卢怀瑜,你可瞧仔细了?你说这话恐怕你的婢子在天之灵也会不安吧?她为主而死,你说她到底是会找孤,还是会来找你?”
卢怀瑜心头一骇,也顾不得什么体统了,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仔细端详起尸体的容貌穿着来。
正值隆冬,尸体的衣着并没有什么【创建和谐家园】的迹象,卢怀瑜很容易就认出,这是小碧那晚出去办事时穿的衣裙。
她目光又投向女尸的手腕,手腕正中心不偏不倚有一颗黑痣,可见正是小碧无疑。
好歹是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婢女,卢怀瑜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碧身上有多处刀伤,皮肉都卷着翻了出来,可见当时下手之人的心狠手辣。最致命的一处是在喉咙,几乎将小碧的整颗头颅快要割断了,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连着。
“……不知殿下是在何处寻到的我这一婢女?”过了许久,卢怀瑜才听到自己发出的沙哑声音,遥远地就像来自于另一个国度。
年珏成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你可瞧仔细了,是你的婢女无误?”
卢怀瑜语气坚定:“是我的婢女小碧,她右手手腕有一颗黑痣,我断不会认错。”
这下轮到年珏成沉思了,只因这具尸体是景行半夜值守时在重华宫的后花园里发现的。
明明前一天晚上景行还带着人例行搜查过一遍花园,但女尸就是悄无声息地出现了,让人措手不及。
还记得当时景行惶恐得不得了,哭着跑着来找年珏成,生怕是有人要陷害他家太子殿下。
年珏成一如既往地淡定,先是查看了尸体,发现并无什么印象。又让人将尸体搬到了地下室,好在,红叶一下子就认出了这尸体神似和她接头的安王侧妃婢女———小碧。
年珏成内心惊讶的同时,也在心里悄悄有了计划。
不知是哪位好心人知道他和西宁王府的冤结,他决心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个“人证”,最好一举让卢俦再无翻身之地。
年珏成还是低估了卢怀瑜的心思,她眼神飘忽,时不时往小碧尸身看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孤真相了?关于你们西宁王府的真相。”
卢怀瑜将额头掉下来的一缕碎发随手别到耳后,再抬头时,已经换了一副面容,少了一些镇定,多了一些惶恐不安。
“殿下,我自知此事因我而起,但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并不是真心要害封盈。她的婢女幼时被我家发卖,所以也算与我有旧情。”
年珏成听着卢怀瑜辩解,却什么也不说。
“我的婢女小碧自幼服侍我,我也想为她讨回一个公道。”卢怀瑜顿了下才继续,“小碧身上的刀伤我刚才已经忆起在哪里看到过了。”
第135章 恶人
年珏成挑了挑眉,等着卢怀瑜继续说下去。
“那时,我还未出嫁,正威侯带着两个儿子前来王府拜访……”
在卢怀瑜的故事里,一切都是徐傅的别有用心。从正威侯府试图想要和西宁王府联姻开始,徐傅就生出了要靠女人上位的心思。只可惜当时卢俦对卢怀瑜的去处另有安排,卢怀瑜自己也存了不少小心思,两家就没有谈成。
但明里暗里,徐傅倒借此机会和卢俦勾结上了,帮他做了不少事,也获得了不少好处。
“他以为能入刑部是靠安王。”卢怀瑜嘲讽一笑,“也不想想,安王当时什么都没有,刑部的人凭什么听他的?还不是靠我父亲在背后替他美言了几句。”
如此说来,刑部有人与卢俦有关联。年珏成默默地在心里记下了这一点。
在卢怀瑜的版本里,起初她也只是对封盈有着小娘子的嫉妒心,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比起直接绑人,让封盈丢脸,让她出丑更符合卢怀瑜的本心一些。
宫宴给了卢怀瑜机会,不仅让她找到了幼时被发卖的丫鬟,更让她和徐傅接上了头。
卢怀瑜是这样说的,徐傅知道若风郡主心有所属,本身也没有对她有太大期待,心心念念的都是儿时的玩伴封盈。尤其是,在知道若风郡主是有孕进侯府时,徐傅和若风郡主的关系降至了冰点。
本来,封盈对徐傅也颇有好感的。两人年龄相仿,虽正威侯府的名号比不了康乐公府,但徐晋在中风前也有不少实权在手,加上侯府内部关系简单,封盈嫁过去也不失为一个上好的选择。
当时徐仁失踪,除了封盈,也有不少人盯着还未娶妻生子的徐傅,盯着那个炙手可热的侯府世子妃位。
“徐傅说,有一次在宫中他遇到了挫折,封盈还在宫外和他详谈,说了不少话激励他。”卢怀瑜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年珏成的表情。
只见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听到徐傅和封盈的过往时,悄悄捏了一下椅子把手,卢怀瑜心中既得意又酸涩。
是了,凭什么封盈就能吸引到像太子这样好的人呢?仅仅因为她是嫡女出身,姑母还是皇后吗?
卢怀瑜心意已定,决心把封盈描述成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管年珏成信不信,哪怕只是让这两人中间产生一些怀疑和裂缝,她也不虚此行。
其实,年珏成更加介意的是徐傅至今还对封盈怀有不该有的心思。所以当他听到此事由徐傅主导时,瞬间起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