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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珏成听说封盈和双胞胎皇妹一起来找他了,拒绝了皇帝留他一起品茶养生的好意,赶紧往自己的宫殿赶。
“永安、永昌,还有晓晓,你们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太子殿下——”永安和永昌不顾礼节,一人挂住年珏成的一支胳膊,封盈肉眼可见年珏成的面色憋了起来。
“听闻父皇又赏赐给了你好东西!”
“我们想瞧瞧那个好东西呀!”
你一言,我一语的,永安和永昌就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末了,还不忘拉上封盈。
“表姐也很想看呢,太子哥哥快拿出来瞧瞧呀。”
年珏成看了一眼封盈,她只能赶紧点头,显得自己很期待的样子。
“景行,去将父皇昨日命人送来的东西拿出来吧。”年珏成微微笑着,“就这么点事,你们还坐在这等了我许久,平日里读书倒不见耐心。”
永安和永昌吐了吐舌头不说话。
半饷,一只考究的黄梨花木描金漆的大箱子由两名太监抬了出来。尽管他们想轻轻放下,但箱子落地的时候还是发出了沉重的闷响,可见箱子里的东西份量不轻。
年珏成命人将箱子打开,眼巴巴盯着箱子的永安和永昌一下子泄了气,倒是封盈瞪大了眼睛。
箱子里的东西看起来没什么意思,也并不贵重。是一只盖着蒲扇的盆子并一套白色骨瓷茶具。
“噫——”永安和永昌两人齐齐发出了失望的声音,想要拉着封盈离开。
封盈制止了她们。她倒是想起来之前,这箱赏赐物的不同了。当时恰逢太子失势,年珏安飞快上位,这箱赏赐就到了他的手中。封盈是未曾见到过的,只是在一次聚会上听到了与安王走得近的几家王公女儿提及。说是这份赏赐充满童趣,与众不同,显得皇帝待安王格外上心。
封盈仔细听了他们的谈话,才知道是一只做工奇特的洗手盆子和一套茶具。盆子外表并无什么特别,就是刷了金漆点缀了翡翠的青铜盆子,里面却别有洞天。盆内装饰了浮雕和立雕的各种水生生物,鱼、龟、蛙、水鸟一应俱全,更特别的是,每只动物还能原地旋转,颇有一番意趣。
此等工艺在大年不可不说是巧夺天工了。
这样精巧的玩意儿,本来应该是皇帝送给皇后,或是看重妃子的好东西,却在当时偏偏赏给了安王。
不少人都觉得,皇宫的风向变了。许多此前坚定的【创建和谐家园】,也纷纷转投安王麾下。年珏成当时就显得更加孤立无援了。
而如今,这份殊荣好好地送到了年珏成手中。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一切都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也迎来了某种转机?
“可否将蒲扇掀开一看?”封盈提议。
年珏成让人照做了。
果然,盆底的小动物瞬间吸引了永安和永昌的目光。
“这个盆子真好看。
“父皇也太偏心了,为何不将此物给我们?”永昌说着,又拿起一旁的茶具翻看。看来看去,就是一套雪白的骨瓷,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她随手把茶盏搁在桌子上,发出了好大一通声响,倒把封盈吓得心惊肉跳。
“不知太子哥哥地方,有没有烧热的茶水。”封盈随了永安和永昌的称呼,她随即看到年珏成心情尚好得眯起眼,让一名宫女提来一壶茶水。
其实,这茶具乍一看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但注入茶水后就不一样了。
年珏成在封盈的示意下,将茶水注入茶盏,茶盏底部慢慢地有鱼儿的身影浮现,栩栩如生。将茶盖覆上去后再过一会儿,受着茶水热气蒸汽的影响,茶盖上出现了蓝天白云的绘图,倒和杯底的鱼儿相得益彰。
“这真是奇了。”见多识广的年珏成也不由得惊叹,“晓晓如何得知注水一说?”
要怎么说呢,难不成要说是自己上辈子听说的?
封盈眼珠一转,笑了笑:“我想着盆子既然是又实用又精美,茶具诚然。既然是茶具,那总要注入茶水看看么。”
第14章 心思
看到自己刚刚拿起的茶盏如此独具匠心,永昌又拿起来把玩,再不肯放下了。永安则命一名宫人将洗手盆也注满温水,开心地玩耍起来。
殿外飘起了细密的雪花,承乾殿内暖意洋洋。
趁着气氛融洽,封盈试探着朝年珏成开口询问。
“太子哥哥生辰好像快到了?”
“嗯?”在一旁看着永安和永昌玩耍的年珏成回过神,细想了一下答道,“再过半月有余吧。”
“可有什么想要的生辰礼?”
年珏成摇摇头:“并未。”
封盈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坦然起来。是啊,他毕竟是太子啊,要什么有什么,想给他送礼的人可以绕着皇宫排上好几圈了,这样的人当然是无欲无求的了。
见封盈这样表情,年珏成有些讶异:“晓晓要给我送礼?”
往年,他可从不记得这位“表妹”有单独为他准备过什么生辰礼,都是在康乐公府的礼品单子里随便附上几样文房四宝,注明是她所赠罢了。
显然,封盈也想到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她低头笑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抬头的时候又换上了天真无邪的表情:“之前不是不懂事,抓了太子哥哥你的珠子么,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弥补一下。”
末了,封盈补充道:“今年开始,晓晓年年都会记得你的生辰,好好准备的。”
“可是太子哥哥虽然性格温和,但是性子淡泊,实在想不到他喜欢什么呢。”永安插嘴道。
“就是就是,太子哥哥活得像个和尚。”永昌也附和着。
封盈听了她们的话,如丧考妣,却听到年珏成咳嗽了一声。她转头,充满希望地看向他。
看着封盈一双杏眼饱含期待地看着自己,脸颊边上的肉看起来又软又嫩,年珏成突然心下一软,开口道:“若说我的喜好之物啊,大概是看起来白白胖胖,但是捏起来又颇软的东西吧。”
话音刚落,年珏成就感叹自己的轻浮。毕竟他将成年,若是身为太子,他的喜好却是捏小女孩的脸颊,这不仅说不过去,还会遭到史官的诟病。只是不知道封盈听到这话,会作何理解了。
封盈得到了年珏成的回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看得年珏成心里一阵忐忑。
随后,封盈朝年珏成绽放了笑容:“晓晓突然明白了,定会为太子哥哥好好准备。”
年珏成心下大安。
而此时,朝阳宫里的年珏安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入宫短短半月的时间,他已经在宫中初步培养了一些自己的势力,但是这样是还不够的。他生母已逝,也无母族可以依靠,什么都要自己筹谋。在年珏安看来,魏文皓也好,其他人也好,看中的不过是他的身份,如果他不成功,他们就会将他弃之敝履。
这场战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皇后娘娘的两位公主去了太子的宫里,还把她们的表姐一同带了过去?”年珏安阴恻恻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跪在地上的是一名小太监,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内务府统一发的袍子在他身上还有些大的可笑。他的头上、肩膀上、衣服前襟上都落了不少雪花,四肢已经冻得僵直,唯有讲话时呵出来的热气还证明他是个活的。
年珏安慢慢地踱步过去,蹲在了他的面前,掐住他的下巴,又嫌弃似的放开,手指在衣袍身侧擦了擦。
年珏安的目光和小太监平视了。
小太监眼神纯净、清澈,没有一丝恐惧。
年珏安生来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眼神。他不受控制地伸出双手,朝小太监的双目戳去……
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顺手摸了一把她颤抖的手,年珏安心里舒服了不少。
“素娥,你来说说,等会这三个小姑娘会来看她们的安王哥哥吗?”
“奴婢、奴婢想是的……毕竟殿下也是陛下的儿子,她们总不好厚此薄彼。”素娥低头,不敢直视年珏安。
“最好是这样。”年珏安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小宫女,嗤笑了一声走出门去。
……
御赐之物不好借人,更不能送人。永安和永昌玩了一会儿,就恋恋不舍地和封盈一起告辞了。毕竟年珏成身为太子,身上的担子很重啊。
三人行至一处花园,雪花渐密、渐大,身后有呼喊声并杂乱的脚步声追了上来。
“公主们——各位小主子——且等等。”
众人回头一看,是年珏成的贴身太监景行。
这景行手中捧着三件狐裘披肩,腋下还夹着三把油纸伞,样子很是狼狈。
“三位小主子,殿下吩咐我为小主子们送来御寒御雪的伞具和衣物,万望小主子们保重贵体。”景行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公主的随行,长吁了一口气。
“太子哥哥就是这么好。”永安披上狐裘披肩,“你也辛苦了,喏,拿去。”
景行接过赏赐,正准备退下。远远地,却看到两名小太监抬着一个人走来。被抬着的人不知是死是活,反正是没有什么动作的。
“怎么回事?!”永昌喝止住想要飞快离开的两个小太监。
“禀公主殿下,我们、我们只是奉命处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不曾想冲撞了殿下们……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两人将抬着的人就放到一边,不住地磕头。不一会儿,雪花就覆盖了那个瘦小的身躯。
封盈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狐裘盖在满脸是血的小太监身上,然后将随手揣着的暖炉塞到了他的胸口。景行想要制止她,却拗不过她的坚决,只得用伞将封盈的头顶遮得更牢了一些。
正是死过一次的人,封盈才懂得活着有多珍贵。
这个小太监看起来年纪尚小,胸口起伏仍有气息,若是置他不管,将他生生冻死,那才是罪过了。
“你们也不用跪着了,起来将他抬去好生医治吧。无论犯了什么大错,就留一条性命吧。”封盈从荷包里拿出一粒银花生递给其中一名跪着的太监,“你们也起来吧,不要感冒了。宫里的贵人们还等着你们去服侍呢。”
“表姐这样说了,你们还不快点滚去干活。”永昌又恶狠狠地补了一句。
两人这才忙不迭地又抬着小太监走了。
第15章 探病
躺在竹担子上,奄奄一息的人握着手炉,感受到了一股暖流流向他的四肢百骸。
“烦请问两位哥哥,方才我们遇到的是谁?”
“是皇后娘娘的两位公主,还有国舅爷的女儿封小姐。”其中一名太监好心地回答了他,“若不是封小姐开口,恐怕你就要被丢到乱葬岗去了。”
“多谢,多谢这位封小姐。”小太监感激地说。
“能活下来是你的造化,咱哥俩把贵人们的事情完成就行了。”两人将小太监抬出了宫门,丢进一家医馆就走了。
“孤让你送的东西都送到了吗?”年珏成站在窗前看雪花,听到景行进来的声音,转向他问道。
景行将路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并不敢有所隐瞒。
手脚不干净。听到这话,年珏成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多少年了,宫里的手段还是这样老一套,一点没有长进过。怪不得父皇也不怎么爱踏足后宫,最多去去皇后和两个贵妃宫里坐一坐,看多了是会麻木的。
而生在皇家,最忌就是对生命的不敬和麻木。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太久,接触到的都是吹捧和赞美。而接触不到人心,就会逐渐丧失人性,也就无从谈起治理民众了。
“你差人去查一下,这个小太监的情况。”年珏成思索再三道,“如果人没了,就好生安葬了吧。”
“奴婢省得了。”景行领命后退下了。
年珏成看着窗外的雪越下越下,突然眼前蹦出了封盈肥嘟嘟的脸蛋被冻伤的样子,心里就生出一个想法……若是白雪能够覆盖这宫殿内的所有污渍不堪,那该有多好啊……
封盈的脸倒没有冻出什么好歹来,只不过在那日救人义举过后,她就结结实实地病倒在床了。于是,不放心女儿独自在宫中养病的封励立即奏了本折子,把封盈又接回到了家中。
封盈躺在病床上,听着柳氏的唠叨。
“这是怎么了,去一次宫里就得一次病回来。”柳氏还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封盈的转变,是因为上次敲到脑袋病了,“我看以后除了召见和宫宴,你自己就不要去宫里凑热闹了。如果实在想姑母想得紧了,就让她出来看你。左右你两个公主表妹每月也有两次出宫门的时间,你们还是可以碰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