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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个屋子里,暂时没人注意到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着进来的男人,和若风郡主。
“你是……”若风醉醺醺地从酒桌上起来,用手指了指进门的男人,又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是你啊,你来这里干嘛?”
“这是我的产业,我还不能来这里看看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更加静寂无声了。
卢俦本来好好地在王府里和自己的一众家眷吃饭。突然,有心腹前来报信,他听闻后不得不找个借口往明月阁赶。
只因心腹称,若风郡主已经在明月阁醉酒了一整天了,这样下去恐怕要出事。
“混账!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居然才跟我说。”卢俦强忍着怒火,终于在宵禁前来到了明月阁。
新春期间的明月阁,客人寥寥无几。
卢俦三两步走到二楼,推开了雅间的门。瞬间,刺鼻的酒气直冲他而来。
卢俦忍不住发了火。
若风郡主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笑嘻嘻地凑到卢俦面前,问道:“王爷,你儿子呢?我想要找你儿子。你知不知道,我肚子的孩子是……”
卢俦一把捂住了若风郡主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都出去。”卢俦下了命令。
转眼,雅间里只剩下卢俦和若风郡主两个人了。
“乖,刚刚那么多人,你怎么就说出来了。”卢俦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若风,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我说的是事实呀,这怎么了?敢做还不敢当了?”
卢俦讪笑着:“这不是怕影响瑾儿的仕途,才让郡主委屈一下。”
若风郡主一下子就爆发了。
“我还不够委屈吗?!”
“你说我们两家结亲不好,会让姑父起疑,所以让我随便找个人嫁了,我也嫁了。”
“你说一定要替你们留住卢家的血脉,我也留了。”
“现在呢?他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不出面?”
“这样的事情是我一个人能做的吗?他就没有错吗?”
说到后来,若风郡主一会儿咽唔起来,一会儿厉声指责,仿佛陷入了癫狂。癫狂到卢俦有些后悔,将这样一个人拉到这个局里来了。
如果不是知道明月阁隔音效果好,卢俦甚至很想一巴掌打死若风郡主这个聒噪的女人。只是想想她腹中的孩子,卢俦勉强忍了下来。
“怪我,是我教子无方,我先带你回家如何?”卢俦轻声说着,就要去扶若风郡主。
只是,他的手刚触碰到若风郡主的肩膀上,还没有用力,若风郡主就猛然抬头看向卢俦。
卢俦一脸茫然。
“怎么会?怎么可能?”若风郡主脸色惨白,看着卢俦不停地重复这两句话。
卢俦刚要开口,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
一名心腹低头进了雅间,回复道:“主人,平宁长公主府来人了。”
“也好,省的我再去她府上多走一趟,免得落了别人的口舌。”卢俦用力将若风郡主带起,发现她的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他看似心疼地为若风郡主披上了极厚的外袍,在为若风郡主系领口带的时候,发现她抖得更加厉害了。
“往后,别喝那么多酒了。”卢俦端着长辈的身份,语重心长地告诉若风郡主。
“你们两个,将郡主送下去吧。”
“是——”
平宁长公主府的马车已经在明月阁门口等了有一刻钟的时间,见到阁内的人迟迟不出来回复,随行的侍卫们都有闯进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人出来了。”管家低声对着马车里说道,“殿下看是回哪里?”
忧愁的叹气声从马车里传出,许久,马车的主人都没有说话。
“回公主府吧。”
若风郡主一夜未归,正威侯府的下人们将这个消息严防死守着,生怕自己府上丢了面子。
徐傅一早起来,如行尸走肉般让小厮服侍着洗漱完,又坐到了书房里。他对若风郡主回不回来一点也不关心,甚至恶意地想她要是死在外面更好。
不过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昨夜安王的密信堪堪放在书桌的正中央,徐傅也没有一点要掩饰的意思。安王在信中叮嘱他,一定要借此机会除掉年珏成。
除掉?谈何容易。
看了一晚上的卷宗,徐傅不仅没看出这件事和年珏成有任何关系,还敏锐地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察觉到了这背后或许有外邦势力推动的痕迹。
这想法过于大胆了些,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徐傅何尝不想将事情嫁祸到年珏成身上,但他需要一个人的帮助。这个人偏偏是徐傅最不想面对,也不想找的。
早膳过后,徐傅还是来到了刘辉的府上。
刘辉对徐傅可没有什么好脸色。不仅让人晾了徐傅很久,连茶也不端上一杯。
但刘辉这人就是这样的,只能他睡别人老婆,不能别人睡他的老婆。就算徐傅和梁意月之前是多么两小无猜的感情,在明月阁也证实了是虚惊一场。刘辉还是不能忍受,有徐傅这样一个人长久地潜伏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威胁。
刘辉姗姗来迟。
第102章 谋划
“哼。徐大人来我府上有何贵干?”刘辉几乎是哼着从鼻子里问出了这句话,可见他心中怒气还是很重,“难不成是给我拜年来了?”
徐傅也没生气,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朝刘辉拱了拱手。
“下官有一朝廷要事,想和刘大人商量一二。不知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辉看到徐傅这样,也正色起来,不再用嘲讽的语气朝徐傅说话了。
“什么要事?”
“魏丞相遇害一事。”
刘辉只犹豫了一下,就将徐傅带到了自己的书房。
这次,下人早早地就将热茶斟上,放置在了小矮几旁,方便客人取用。
徐傅喝了一口热茶,顿时觉得身子暖和起来。
“徐大人是陛下钦点查案的,不知我能帮你什么忙?”刘辉坐在椅子上,似乎是觉得坐得不舒服,扭动了一下身体,肥厚的身躯包裹在厚厚的棉衣里,有些像涨坏了的藕节。
徐傅有些想笑,但是忍住了:“如今太子之位空悬,刘大人以为如何?”
没有继续魏文皓的案子,徐傅反而问了这样一句。
刘辉心里冷笑一声,开口道:“这是陛下的家事,我等臣子有什么指手画脚的权力?”
“如果成王变成了害死魏丞相的主谋呢?”
刘辉听到这话一震,随即看向徐傅。徐傅似笑非笑的目光对上刘辉探寻的双眼,并不躲闪。
“你有证据了?”
徐傅没有正面回答:“这证据,还需要刘大人和我一起寻找。”
言语中,徐傅加重了一起的字音,刘辉逐渐明白过来。
刘辉心里也有一个小算盘,谁当皇帝他不在意,在意的是下一任皇帝上位后,他还有没有如今的好日子过了。刘辉也不是傻子,多少知道年珏成更适合皇位,但是他上位后一定会大肆整顿朝政,肃清风气,想要日子好过并不容易。
而年珏安则大为不同。虽然他性情乖戾,但也相对比较好哄骗,更不会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就要拿下官员。
刘辉心中的天平有一点倾斜。
“我?我能帮到徐大人什么?”
徐傅见到刘辉已经心动,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谋划说了出来。
尽管进刘府的时候吃了不少冷眼,但徐傅出门的时候有刘辉出门相送,也是给足了他面子。两人边说边笑,仿佛至交多年的老友。
在经过刘府的后花园时,有低低的啜泣声传来。乍一听到的时候,刘辉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了。
“别哭了,再哭下去也没人理你。谁让你和驸马私会了,我爹不起疯才怪。”在刘辉想要派人去查看时,已经有一个不耐的女声响起。
刘辉分辨得出,是自己的嫡女刘萌茗。
女人说起来也十分奇怪。刚开始他娶了梁意月当填房的时候,刘萌茗还以绝食明志,闹过好大一阵子的别扭。到后来,还是梁意月驯服了刘萌茗,再到后来,年纪相仿的两人就好得如胶似漆似的了。
这一阵子,因为刘辉宠幸胡姬的事情,还有徐傅和梁意月的流言蜚语,即便在刘府的过年家宴上,刘辉都没有让梁意月出来主事,而是让比较受宠的一个姨娘掌管了中馈。
本来,刘辉和徐傅谈的好好的,也已经快要淡忘了徐傅差点给他戴上“绿帽子”的这件事。经过刘萌茗这样一提醒,却马上又想起来了。
再看一旁徐傅的表情,也从坦然变得尴尬了。
“刘大人留步,我先行一步。”徐傅说着,就在刘府下人的带领下急匆匆地走了。
刘辉见人已去,恼怒地甩了下袖子,也离开了花园。
“人走了。”刘萌茗推了一下还在假装哭泣的梁意月。
“是吗?”梁意月抹干眼泪,冷静地站了起来,再也没有刚才哀怨的模样。
刘萌茗看得好笑:“我说你也是奇怪,不费心去讨我爹的欢喜,偏偏将一腔情绪发泄在一个别人的男人身上。”
梁意月嗤笑了声:“你懂什么?你被爱人背叛过吗?你知道因爱生恨的感觉吗?”
刘萌茗果断摇头。
梁意月看着她依然天真的脸庞,自嘲地笑笑。
“那我祝你,这一生都不碰到才好。”
正月初三是小年,一般人家都会早早地熄灯睡觉,以免惊扰了鼠辈。康乐公府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美其名曰“敞言”。一家人要围坐在父母亲的卧房里,说出自己对新一年的计划和期许。
随着年龄的增大,封家的几个儿女越来越觉得这个家规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今年,我想在学术上的造诣更加深刻一点。”封磊木然地说完这句话,示意封垚继续。
“大哥每年都是这句话,毫无新意。”封盈小声跟封㿼吐槽着。
这个习惯,还是父亲封励未袭爵位时候留下来的。那时候几个人都还年幼,封励又整日在外征战,只为赚得一点微薄的俸禄。
那时候,封盈心里想着盼着的就是父亲回来。因为父亲的回来意味着他们又有好多新奇的玩意儿可以去跟小伙伴们展示了。
而封励,每次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抽出几天时间。
一回到家中,封励就会问起年幼子女的心愿,再努力为他们达成。这习惯就这样一直保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