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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的一番话情真意切,听得封盈都有些动容。
不过向来,封家对他们的教养都是这样的。该会的都会一点,实在不会也没有关系。天塌下来有父母顶着,想要自己去拼搏的,家里也会给予最大的支持。
“二哥你啊,被徐傅和安王联手给骗了。”封盈叹息道,“在你心里,血浓于水的亲人竟然比不上外人更加可信吗?”
封垚听了封盈的话,久久无言。
他跪在地上默不作声,忽然就朝着封励磕起头来。
一声又一声,额头重击地砖的声音让柳氏听得十分心疼。柳氏想要伸手去扶,却被封励制止了。
过了一会儿,封垚自己就停下来了。
“是我错了,我对不起父亲、母亲,对不起封家。”
封盈摆了摆手:“罢了二哥,左右你还没有闯出什么大祸来。你和安王通信了哪些内容 ,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听一听。”
封垚记性好,就将一些参与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听到封励在原州城的遭遇,也是因为封垚透露行踪导致的时候,柳氏也忍不住了,狠狠地拍了封垚一巴掌。
封垚强忍着,知道是自己活该。
“既然垚儿已经知错了,我们就此原谅他吧。总归是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封励最后下了定论。
满屋子的人都没什么异议,封垚眼眶热热的,几乎都要流下眼泪来。
“现在的问题是,垚儿说过,安王已经与蛮夷勾结在了一起,我们要如何提醒陛下注意这件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封励语闭,所有人都齐齐地看向了封盈,试图让她从预知里获得一些蛛丝马迹,好有所防范。
“我想……”封盈思索了一会儿,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第66章 丢脸
封盈醒来的事情也传回了皇宫里。
宫人前来传消息的时候,昌盛帝恰好来到皇后的宫里看望她。
“皇后这几日清减了不少,这下终于可以安心了。”昌盛帝拍着皇后的手欣慰地说道。
“劳陛下挂心,臣妾无碍的。”封劼多日忧愁过度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真心的笑容。
昌盛帝坐到皇后身边,又说道:“朕前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和你商议的。”
“陛下但说无妨。”
“朕看封励闲赋在家也有一段时间了,考虑着让他官复原职。只是……”昌盛帝顿了下才继续道,“兵权或一分为二,一部分出让给兵部。”
封劼面上不显,笑吟吟地附和着,还不断夸赞昌盛帝英明神武。
昌盛帝在皇后的盛赞下,飘飘然地带着宫人离开了。临走时还承诺,一定会尽早将康乐公府请封世子的旨意传达下去。
昌盛帝走后,封劼却又换上了忧愁的面容。她取来纸笔,犹豫着写下了密信的第一个字……
魏文皓进宫的时候,刚好碰到信使快马加鞭地出了宫门。能在皇宫里纵马的不是皇帝的人就是皇后的人,魏文皓冷笑一声,快步向年珏安的朝阳殿走去。
虽然是他把年珏安带到宫里的,但是魏文皓在年珏安受封后一次也没有到过他所居住的宫殿。
还没有走到殿门口,魏文皓已经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魏文皓第一次踏进了朝阳殿殿内。
年珏安之前所受的伤早就已经好了,魏文皓进门时他正拿着一本书看着。身边两个小太监一个替他捶着背,一个将切成小丁的果块往他口中送着。
“安王殿下倒是惬意。”魏文皓进殿后也不行礼,自顾自地就坐到了上首。
年珏安见到是魏文皓,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魏相倒是稀客。不知在皇帝那里是用什么借口来看我的?”
虽然是魏文皓带着年珏安进宫,但是为了避嫌两人在外人看来私下接触并不多,一些正事的商量也都是通过心腹传话。
当然,年珏安也有不少背着魏文皓做的“好事”,这些是魏文皓掌握不了的。
“做臣子的来看一下陛下龙子,也并没有什么不妥。”魏文皓端起手中的茶盏却迟迟没有下口。
环顾一下朝阳殿的太监和宫女,基本上都是他眼生的几个,此前要内务府安排的钉子似乎已经被年珏安悄悄地拔掉了。
“我如今好得很,魏相可以走了。”年珏安毫不留情地赶客。
魏文皓面上的愤怒大于尴尬。
这也是封盈最不解的地方了。魏文皓在官场浸淫多年,若是要操控下一任的皇帝,势必会找一个好听话的。但魏文皓一直以来对无甚错处的年珏成冷淡又疏离不说,还一下子将年珏安推向了高处。
从此前的种种事例来看,年珏安性子古怪,有些偏激,并不是一个好操控的对象,为何魏文皓却执意选择他呢?
不管朝阳殿发生的事情,重华宫里的人此时也在悄悄地行动着。
厚重的雕花木门两旁,原本日夜坚守着的禁卫军已经不见了踪影。透过重重叠叠的身影,可以看到有个华服女子跪倒在地上,正在不停地发着抖。
年珏成本来心情不错,听说封盈终于恢复神智醒了过来,而自己也终于解除了禁闭,可以马上出宫看望她。
为此,年珏成还让景行从私库里面找出最好的天山雪莲,百年人参,深海鱼胶等大补的物品,先不管封盈能不能用就一股脑地带上了。
不仅如此,年珏成还情真意切地写了一封书信揣在怀里,想要聊表心意。
可还没等他坐上马车,眼尖的景行首先发现了车子的不对劲。
“殿下,咱们的车子似乎被人动过。”景行不动声色地将年珏成护在身后,轻声说道,“奴婢记得,今日进宫的只有魏丞相一人而已。”
年珏成用眼神制止了身边护卫已经堪堪出鞘的佩刀,大声问道:“孤看今日安王宫里热闹,可是有什么人来过了?”
景行也机灵地回答:“闲杂人没有咱们办正事要紧。殿下,咱们赶紧走吧。”
“许久没出来活动,孤看今天天气不错,骑马出行也不失一件美事。这辆车子过于奢华,也不符合孤的喜好,让他们送到安王处去吧。”
年珏成起初以为是魏文皓或者安王在车里放了些什么东西,抑或是安了什么耳目,他不想闹得大家都面上无光,物归原主也就算了。没想到他的话还没说完,马车里的动静就变大了。
卢怀瑜跌跌撞撞地从马车的暗格中爬出,又红着脸下了车,对着年珏成就是一阵含情脉脉目光的扫射。
年珏成从内心感叹皇宫守卫的尸位素餐,连卢怀瑜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都能随便混了进来。
“你偷偷摸摸地在孤的车上做什么?”眼看着出宫的计划被打乱,年珏成只能先让景行出去跑一趟腿。他坐在自己常坐的椅子上,脸色并不好看。
卢怀瑜也更加紧张了。她只是恰好听到了魏文皓要进宫的消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要一起进宫来。
只因平时西宁王妃十分倨傲,和皇后的关系也说不上好。而在封盈昏迷的那几日晚上,卢怀瑜在书房外听到了西宁王军师的建议,要将她许给一个小官,好来巩固王府的势力。
卢怀瑜心有不甘,想要凭借着天生美貌再搏一次。
她选择了太子。
太子素来就有美名,对待犯错的下人也从不苛责。而卢怀瑜对自己的才貌十分自信,更有把握她的泪水可以打动太子心软几分。
魏文皓的掩护更是让她喜出望外。一切都进行地十分顺利,直到谨慎的宫人查出了马车的不妥。
从马车上下来的一瞬间,卢怀瑜精心准备的衣裙皱了,头发也乱糟糟的。
年珏成尤嫌不够,叫禁卫军找了麻袋将她套起来扛回了殿里去,生怕被人看到。
卢怀瑜在麻袋里的时候内心还充满期冀,但被年珏成要求跪下的时候瞬间觉得丢脸丢到了蛮夷去。
第67章 机会
卢怀瑜美丽的双眸饱含着泪水,她半真半假地叙述了自己的遭遇,恳求年珏成的救助。
但她这一番情真意切的叙述并没有打动年珏成。
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好像寺庙里的佛祖雕像一般端庄。尤其是他的脸上还维持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看破了一切,却又什么都不明示。
卢怀瑜低着头,内心很是忐忑。
过了良久,直到景行回宫后在年珏成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年珏成才动了动身子,点了点头。而此时卢怀瑜也在地上跪得久了些,双膝疼痛,身体僵直。
“孤给你一个机会。”
年珏成的话在卢怀瑜听来就好像是救命良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地抬起了头。然而只一瞬间,她眼里的光就暗了下去。
因为年珏成的眼神凛冽,仿佛寒冬的冰雪。
“谋害太子是大罪,孤给你两个选择。”年珏成不紧不慢地说道,“第一,去父皇那边自述,请罪后,让你的家人领回去处理”
“不行——”卢怀瑜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在西宁王妃面前,卢怀瑜向来都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形象。私底下,王妃也并不知道她插手过的一些污糟事情。王妃治家,讲究的是一个大气,许多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她是不屑去用的。
自然,也不会允许一手【创建和谐家园】出来的庶女去用。
原本,西宁王妃也是不舍得这个女儿的。养了十六年,王妃看着卢怀瑜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姑娘,也是有心让她去博一个好前程的。
但卢俦想的,远比自家夫人长远。
“瑜儿不行,有些事你并不知晓。瑜儿无法担当大任,甚至,还有可能会对家族造成影响。”
那一日,卢俦在书房里,随口和自己的夫人提起了卢怀瑜的终身大事。卢俦的军师在一边补充着,这门亲事对西宁王府的势力巩固有多么的重要。
王妃起初并不想答应,她费尽心力培养的女儿在整个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名,放眼望去大概也就只有公主、国公府的小丫头能与之媲美。
至于郡主?那样品行败坏的女子怎么可以与自己的女儿相提并论呢?
为此,王妃万万不想让自己精心培育的花朵,就随便插到了自家夫君随便捧起的一钵土中。
身为一家之主,卢俦看问题更加长远。
“夫人,你不知道,瑜儿的这次出嫁,对于我们王府有多重要。”卢俦捋着胡须,手中把玩着的核桃咔咔作响。
卢俦的军师低着头,在一旁不敢说话。
在他的认知里,男人做事都没有女人的份,偏偏卢俦看起来对自己的夫人很是敬爱,许多事情都要和王妃商量后才能决定。
如果是真的敬爱也就罢了,但是卢俦明明有两个侧妃并数不清的侍妾,子女也是众多。所以军师不屑又不了解,卢俦的一些行为。
这次还是卢俦的部下提出要求娶卢怀瑜的,称是仰慕王爷之女许久,愿一生只得一人,前来求娶。
这个部下家世尚可,却是远远比不上西宁王府的,何况人品还无法深究。只是有传言说,他幼时和安王颇有交情,魏文皓也三番两次地提及,要卢俦提拔这个部下。卢俦这才对此上了心。
“不过一个庶女,你养了几日就觉得有感情了。你怎么不想想她是不是天生就习得她生母的恶习!”卢俦见不惯王妃犹豫不决的样子,还是下了狠心说道,“此事我看不如就这样决定了,你也不必惋惜。”
卢怀瑜正是此时经过了书房门口,也听到了自己父亲对自己的评价。她毫不震惊,也不怀疑,因为她父亲的确就是这样的人。
回忆过去在家里的种种,卢怀瑜终于明白,自己在王府里也不过是待遇最好的庶女,更多的时候只是一颗可以被随手摆放的棋子罢了。
正因如此,她才可以痛下决心,为自己的未来放手一搏。她绝不甘心屈居于市井巷宅之中,她应该有更加广阔的天地!
“敢问殿下,我的第二个选择是什么。”卢怀瑜知道,自己一招险棋,已经没有了回头的道路,她只能不断地向前冲,直到头破血流。
年珏成早就料到了她会这样问,懒懒地开口道:“至于这第二个选择么,孤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朝阳殿内,魏文皓的右边眼皮直跳动。
眼见年珏安已经有了隐约赶客的意思,但他还是纹丝不动地坐着。来之前,他听闻宫人说今晚昌盛帝要来看望安王。
虽然不知真假,但魏文皓也想正大光明地和皇帝告个别,证明他所言非虚。至少也不会被御史知道后参上一本,说臣子私下接触皇子,有碍德行。
在魏文皓灌了一肚子茶水的时候,昌盛帝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