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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盈正在发愁的时候,昌盛帝和皇后封劼已经从楼里出来了,只是脸上都熏得不大好看。在宫人的搀扶下,两人马上进了马车,急匆匆地就赶往宫里去了。
“良总管!”封盈叫住也要动身的良安。
只见他的面庞被烟熏得黑一块白一块的,衣袍上也都是烟灰的呛人味道,宫靴的顶部甚至被烧掉了一个角,露着大脚趾,显得有些狼狈。
“陛下和皇后可安好?”
良安见是封盈,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有一丝松懈。他点点头,回答封盈道:“陛下和皇后娘娘,本已在下楼的路上了,只是遭到了一些烟熏,没什么大碍。”
“那太子殿下呢?”封盈问出了此行的重要目的。
良安却摇摇头:“这老奴就不知了。殿下原本是要和陛下一起下楼的,后来被安王叫住了,说是有些兄弟间的私密话要说。我们才下到一半,城楼顶就走水了。”
封盈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她快速地脱下身上的披帛,又找来一桶水淋湿,罩在头上,就冲进了鼎天楼里。
封磊和封垚赶到的时候,刚刚只能看到一个封盈进去的背影。
“二弟。”封磊语气沉重,“有没有少年人得眼疾的?我怎么看到小妹朝走水的方向进去了?”
“快,快回府里告诉父亲,让咱家里的壮汉都过来帮忙。”封垚吩咐身边最活络的小厮,让他赶紧去搬救兵。
“意思是我看到的是真的?”封磊凌乱了。
“别慌,我看封小姐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一个磕着瓜子的少女来到了封磊旁边,吐掉瓜子皮安慰他。
“你是哪家府上的小姐?和我妹妹很熟?”封磊疑惑地看着他。
米韶韶对封磊露出一个笑脸:“我父亲是刑部的,我只是久仰封小姐大名罢了。”
西宁王府也得到了封盈冲进鼎天楼的消息,卢怀瑜心里居然有一丝暗喜。如果封盈成功救出了皇子,但是她却不在了……
这该是怎么样的一件幸事!
封盈不知道外界对她的议论纷纷,只是一心一意地找着年珏成。
“太子殿下——太子哥哥——年珏成——”浓烟熏得封盈几乎无法开口呼吸,她只能到一层拐角就停顿一下,小声地呼喊着年珏成的名字。
“晓晓,你怎么进来了?”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封盈在黑暗中听到了年珏成的回答。
只是,因为楼里很暗,烟雾也很重,只靠听方向根本辨别不了年珏成所在的方位。封盈能走到这里,全靠着一腔孤勇横冲直撞,现在她也有点吃不消了。
封盈勉强抬起头,看到了黑暗中一丝熠熠生辉的红光。她忽然想到,晚上昌盛帝和年珏成都是穿着朝服的,年珏成自然也戴着那顶冠子。
封盈心中顿时又充满了希望,有那颗珠子在,她一定不会命绝于此。她半眯着眼睛,朝刚刚看到红光的地方摸了过去。
刚刚碰到年珏成,封盈想拉起他就走。
年珏成苦笑一声,指了指地上的年珏安。
“安王仓皇下楼时没有注意脚下,不小心滚了下来。现在可能是已经晕过去了。”
封盈依稀看到,年珏成是半佝偻着身子的,想尽量减少浓烟的摄入。同时,他还将自己的袖口撕下来一条,掩住了年珏安的口鼻,防止他被呛死。
“别管他,我们先走。”封盈对年珏安并无什么好感,感觉他死在这里或许更好,更加着急地就去拉年珏成的手。
年珏成在黑暗中做了什么,封盈看不到。
但是封盈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心里握住了一颗圆润的东西。
“晓晓,趁火势还没烧到这里,你快出去吧。”年珏成的声音显得非常镇定,“如果孤和安王命送于此,也是天意。你一直想要的这颗珠子,你带出去,反正大火一烧,也没人会知道。”
封盈不知道是被熏的,还是感动的,泪珠子差一点夺眶而出。好在,她忍住了:“我不要珠子,我要你活下来。”
“为何?”
“只有你活了,我才能活着啊。”
年珏成笑了,他活了快二十年,一直以来都是以百姓为重,以朝廷为重,从来还没有单独地被人需要过。更多的人需要他,可能是因为他代表的天家利益。而封盈,姑母是皇后,父亲是国公,也没什么性命之忧,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很难不让年珏成想歪。
“好吧,那我们再一起努力看看。”年珏成的声音温柔,仿佛吹散了封盈面前的浓雾,给她指明了一条光明大道。
“这样,反正他晕了。你拖着他,我牵着你,你随我出去。我进来时跑了并不远,我们应该离出口很近了。”封盈提议到。
年珏成说了声好,将年珏安身上的腰带解下,将他的双手绑在自己腰间,然后就跟着封盈摸索着下楼。
幸运的是,没过多久,昌盛帝的禁卫军和康乐宫府的家丁们都找了进来,将三人完整地救了出去。
“给你。”封盈将冠珠塞给年珏成,同时庆幸这颗珠子又保住了她一次性命。
年珏成不解地看着她。
“我希望,有机会的话,这颗珠子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赠与我。”封盈说道。没说出口的话是,比如你当上皇帝的时候。
年珏成好像误会了什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扶正她有些歪的发钗。
“好,孤一定正大光明地将它送到你的手上。”
第57章 反击
年珏安醒来后,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狼狈过。
只不过在花灯会上朝太子放了几句狠话,他就被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黑衣人给揍了。不仅如此,在他和太子所在的鼎天楼上还被人为地放了一把火。差一点就把他们两人烧死在楼里。
可恨的是,皇帝和皇后先回了宫里,只是熏到了一点烟雾,根本无什么大碍。若不是年珏成也在,年珏安甚至怀疑自己的皇子身份是一个假象。
据宫人禀报,这火足足烧了两天两夜,将一栋好好的城楼烧得面目全非。
昌盛帝自然龙颜大怒。
不过太子也没有讨得到什么好处。听说太子不知道说了什么话惹怒了昌盛帝,已经被勒令在重华宫抄写经史一个月。说起来,也和软禁无异了。
说来也很奇怪,年珏成明明将他像死狗一样地从楼里拖救了出来,却因此没有得到昌盛帝的夸奖。而康乐公府那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封盈不顾一切冲进楼里【创建和谐家园】到了,也没有再为年珏成说过一句好话。
虽然很莫名其妙,不过年珏安觉得自己吃一些身体上的苦也是值得的。在这场和太子的又一次博弈中,明显是他又占了上风。
“佩良。”年珏安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沉默寡言的小太监自觉地上前,伸出手臂。
“我今日不想动手,你去想个法子,让徐傅进宫来见我。”年珏安嗤笑一声,推开佩良遍布伤痕的手臂。
的确都是他的杰作。
本以为佩良一家是被太子迫害的,年珏安放心地让他去办一些私事,而佩良却没有一件办成的。现在,拿着安王令牌经常出宫的人已经变成了青然。
而但凡碰到年珏安心气不顺,就会拿着刻刀一笔一笔地在佩良手臂上刻画。
“奴婢遵旨。”佩良快速地卷起衣袖后就退下了。
徐傅在西宁王府的赏花宴后,一直心神不宁。
徐傅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太子对封盈的不同。同样的,他自己也感受到了梁意月频频投来的哀怨的目光。
顶不住这样的眼神,徐傅过了几天还是偷偷和梁意月私会了一面。
花灯会上和有夫之妇私会,徐傅感到又紧张又【创建和谐家园】。如果封盈有幸得知,恐怕都要感叹,前世的自己可能才是那个第三者了。
“延卿哥哥。”梁意月哀怨地看着徐傅。
徐傅想要去握她的手,却无奈地放下:“他待你可好?”
这个他,当然指的就是刘辉了。
梁意月点点头:“他本非我良人,最初几日,我几乎每日都夜不能寐。”
徐傅叹了口气:“你如今好好当你的夫人吧,我们不能再有交集了。”
梁意月却红了眼睛,不肯答应。
“延卿哥哥可是嫌我已为人妇,不能为你做事了么?”梁意月捏着帕子说,“可我如今甚得刘辉喜爱,也听他说起了不少朝廷之事,想来可以为你传递一些消息。”
梁意月此话不假。她年纪很轻,打扮又与刘辉惯常喜欢的风月女子大不相同,总是清清淡淡的,让人无端生起一股保护欲。加上身家也还算清白,贪着一口新鲜,刘辉对她格外宠爱了几分。
徐傅听到这一番话,有一丝心动。
“我无他意,但求你有一天功成名就之时,可以让我在身侧侍奉一二,就心满意足了。”梁意月小意道。
徐傅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伸出手,将梁意月揽入了怀中。
梁意月唇边浮起一个得逞的笑容。
这边郎情妾意,那边有人就不好过了。
封盈被四个老妈子看管得严严实实的,连床都不能下。
“母亲,我说了,我并无大碍。”封盈看向柳氏,“为何硬要我在床上躺十天。”
整整十天啊,她还有多少事情没做,怎么可以就这样虚度光阴呢。
封㿼替她掖了掖被子,推着她的脑袋塞回床上:“晓晓,你这次可真的是太胆大妄为了。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要怎么办才好。母亲也是为了你好,你回来的当天她就去了清尘观中给你祈福,这是绝尘道长给的建议。”
这老道出的什么馊主意,封盈的眼睛已经白得要翻到天上去了。
“你呀。”柳氏点了点封盈的额头,“道长说了,你此番受了惊吓,魂魄不稳。一定要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的,等魂魄稳固了才能出门。否则,被冲撞到可就不好了。”
封盈咂舌,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行吧,大不了她偷偷地出门就是了。
环顾房间里的几个嬷嬷,封盈觉得不需要葛兰的手刀,她一柱香就可以把她们全部放倒了。有些事情目前还不明朗,她必须出门为自己找到答案才可以。
封盈躺在床上,想着回来以后发生的事情,慢慢觉得前世的自己宛如一个瞎子,很多事情都看不清。
抢年珏成的冠珠或许只是一个引子,没有她做的这件事,年珏成也一定会因为一个陷阱被废掉太子的位置。
那么,带来年珏安的魏文皓就十分值得关注了。
他一个布衣丞相,只能说在朝廷里拥护者众多,却也没有听说有多余的银钱来招揽门客的。向来都保持着清廉爱妻顾家的好名声,这样一个爱惜羽毛的人,真的会有那么大的野心吗?
还是,魏文皓的背后另有其人,而魏文皓本身有什么隐情无法对人提及,所以才成了幕后之人的傀儡呢?
封盈自己暂时不能出门,但万幸她手底下还有能人可以善用。
“葛兰。”封盈叫来葛兰,“这几日无论是否休沐,你都谨慎地盯着点魏府吧。”
“魏丞相?”葛兰不解,在百姓看来,这位丞相做了不少实打实的好事。
“嗯,一有什么动静,就赶紧回来告诉我。”
尽管不理解,但是葛兰还是领命出门了。
封盈这才长舒一口气,躺在床上安心地看起杂记来。
第58章 王爷
花灯会后恰逢休沐。尽管出了火烧鼎天楼那么大的事情,魏文皓还是推掉了不少同僚的邀约,独自在家休息。
魏文皓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两三盘小菜并一碗清粥,这是他每天早上都用惯了的早膳。他拿起勺子,舀了两下粥汤,却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