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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珏安的龙舟紧随其后。
不过封盈看到,他本人并没有出多大力,更像是拿着船桨在划水。而他身后的三名壮汉臂膀青筋爆起,汗水随着古铜色的皮肤往下流着。
年珏成不慌不忙地出发,所以他的龙舟就在相对后面的位置了。只不过他的划船步骤似乎和他的几名下属并不一致,悠闲的样子倒像是来这里游玩的一样了。
尽管不知道年珏成为什么要凑这个热闹,但是封盈还是撇开自己父亲期待的眼神,大声地为他加油。
年珏成像是感受到了封盈的呐喊声,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这一笑可不得了,封盈听到身后的贵女席上响起了一片吸气声。
“天啊,之前从未觉得太子殿下如此英俊夺目。”
“可得了吧,你一年才能见到殿下几次?我可是从小就觉得殿下英明神武呢。”
“太子殿下刚才那一眼望过来,又笑了一下,我感觉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坐在台子上的卢怀瑜也同样心跳不止。
她身为王府庶女,尽管从小养在西宁王妃膝下,但是一些宫宴和私宴,她并不够资格陪着王妃一起参加。
只有遇到这样举国之力准备的赛事,她才能陪同出行,在西宁王府的台子上占一个位置。
卢怀瑜深知,各府之间的联姻也讲究门第。她亲生母亲出身并不高贵,怀上她的手法也略下作,如果不是她母亲命薄早死,她根本不可能幸运地被王妃抚养长大。或许就跟府里其他的姐姐妹妹一样,任由王妃做主,安排给对西宁王府有利的人家了。
卢怀瑜还记得,三姐前年出嫁时抱着姨娘嚎啕大哭的样子,说是不想要嫁给一个病秧子。最后,却还是被王妃身边的嬷嬷硬绑着塞上了花轿。
而前些时间三姐回家省亲,她在花园偶遇,看到之前泼辣爱笑的三姐已经全没了精气神,原本的圆脸脸颊都凹陷了下去,腮边还长出了不少暗疮,穿得也是半新不旧的衣裳,见到她尴尬笑了下就离开了。
卢怀瑜是听说过三姐的现状的。嫁过去一年后,她的三姐夫就病逝了,只留下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
卢怀瑜三姐的公公是跟了西宁王征战多年的老部下,他刚失独子,西宁王卢达不忍就让自己的女儿带着孙子回娘家改嫁,责令三女儿必须替死去的丈夫尽孝直至公婆百年。
卢怀瑜幽幽地望向湖面,太子的龙舟已经落到了最后一名。
自己的身份给太子当个侧妃是够了吧,卢怀瑜心中暗暗想着,据说太子十分洁身自好,至今无通房妾室,说不定就是老天爷给她的一个暗示。
“母亲,刚刚二哥好像去了康乐公府的席上,我也过去打个招呼吧。”卢怀瑜低头垂眉,没敢看西宁王妃的脸。她心里的小九九,可不能让这位嫡母知道。
西宁王妃点点头。得到应允,卢怀瑜就带着丫鬟起身去了。
封盈磕点心磕得正香,一阵馥郁的香气就钻入她的鼻腔,让她止不住咳起来,满嘴的糕点沫子就喷到了封垚身上。
“晓晓,你都那么大了,还跟个小孩似的。”封垚埋怨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抖落身上的粉末。
“我这有帕子,封二哥不介意可以拿去一用。”一只纤细【创建和谐家园】的手递上来一张绣着梅竹的帕子。
封盈抬头一看,卢怀瑜笑吟吟地站在面前。
“卢小姐?”封盈大感意外。
两人从前交集本就不多,何况卢怀瑜这样的聪明人应该也能觉察到封盈的疏离。
“封大哥、封二哥,封姐姐,晓晓,刚才陪着母亲未能前来招呼,真是失礼了。”卢怀瑜向封家众人行礼后,顺势在封盈边上坐下,丝毫不在意封盈的白眼。
她亲昵地挽着封盈的胳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向湖面:“晓晓经常进宫,想来能经常见到太子殿下吧。”
封盈暗道,原来她醉翁之意在此。
“没错啊。”封盈转头卢怀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太子哥哥对我如同我的亲哥哥一般好呢。”
封盈嗓门之大,引起了周围一片贵女的不满。
卢怀瑜强压下心中的酸涩,陪笑道:“说起来西宁王府门第与康乐公府不相上下,却到底是皇室中人互相之间更为亲密呢。我虽与晓晓年纪相仿,出身相似,却甚少出门,每日只知在家读书习字,错过了好多次得见天子尊荣的机会,真真惭愧。”
卢怀瑜本意是想拉踩一下封盈每天变着法子往外跑的坏毛病,顺便鼓吹一下自己的才学。
封盈刚想反驳,大哥封磊却开了口。
“卢小姐,你和我们晓晓可不一样。”封磊说道,“你是庶出,只不过养在王妃名下,我们晓晓可是嫡出。虽说我们两家门第略有高低,可你们的身份地位生下来就是天差地别的。有些场合我们晓晓可以去,你可去不得。”
封盈看到卢怀瑜脸上一下子就挂不住了,心里暗暗为大哥叫好,感叹他终于用非人的话语干了一次好事。
“封大哥所言极是,倒是我浅薄了。”卢怀瑜在能屈能伸这方面绝对排得上号。
封磊满意地“嗯”了一声,帮封垚掸去身上的粉末,复又坐下观战了。
过了一刻钟,卢怀慎带着小厮约封㿼一道出去走走,卢怀瑜也跟着告辞了。
封盈这才能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龙舟赛上。
只一会儿功夫,年珏成的船不知怎么就到第二的位置去了,和年珏安的并列在一起。遥遥领先的,还是封励的龙舟,只差几个手臂的距离就要到终点了。
意外突然发生了。
年珏成船上的一名下属不知是用力过度还是怎的,开始抽搐起来,像是犯了病。
年珏成赶忙放下船桨去探他的鼻息,却被下属脱手的船桨一下子打中了脊背,掉进了湖里。
看台子上响起了一阵惊呼!
年珏成并不会凫水!想到这,封盈刷的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拎着裙子就往湖边跑。
昌盛帝也注意到了这个意外,他眉头紧锁,让身边的禁卫军赶紧带人去救太子。
第38章 替身
在看台上众人都紧张起来,想要观察情况的时候,只有两个人非常淡定。
年珏安听到太子落水的声音,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紧跟在封励后面冲过了终点。
和年珏安的龙舟不同,其他的龙舟都停了下来。封励更是在靠岸后跑到年珏成落水的地点,一头扎进湖里。
“封家人,对太子还真是好呢。”年珏安轻轻地说,不知道是讲给身边人还是自己听的。
徐傅站在台子上,目光一直追随着一个鹅黄色的身影,直到她停下来。
徐傅自己都没注意,他的拳头已经捏紧很久了。还是一个小丫鬟的到来,让他稍稍放松了下来。徐傅扭头碰上梁意月关心的神情,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就见梁意月低下头去。
徐傅和小丫鬟说了几句,起身离席。
“东西带来了么?”
避暑宫殿的一处凉亭里,徐傅低声问梁意月。
梁意月红着脸,递给徐傅一包东西,就赌气般得不说话了。
徐傅屏住呼吸,打开看了一眼,将东西妥帖地放进怀里。
“好妹妹,这次难为你了。”
“延卿哥哥,我,我真不明白你要这些下三滥的东西做什么?”梁意月交给徐傅的是一包她父亲梁安房事中常用的药品,有催情助兴之功效。
为了帮徐傅拿到这个东西,她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劲。
这种奇药,据说是梁安在一次逛青楼的时候,偶遇“高人”所得。
然而,能做出这种药物的恐怕并不是什么“高人”,只是青楼为了生意更好而准备的幌子罢了。
梁安并不在意这些,他的好色在同僚中向来出名,为升官,梁安也曾送出过好几个庶女去巴结上司,只不过都被赶回来了。
在徐傅眼里,一颗有用的棋子也只是棋子,比不得自己替安王做好事情来得重要。
“月儿,你也知道我如今在替安王做事。”徐傅叹了口气,“安王人前温和有礼,实则心思多变,性子诡谲。而我如今已与他站在一条船上,再无变通的可能。”
“只有他胜了,才能有我们今后的好日子。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去做。”
“延卿哥哥……”梁意月感动地快要哭出来。
“你告诉我,我能帮你什么?”
“兵部尚书刘辉此人明面上是安王的人,背后却频频向太子示好。你且将这条沾过药粉的帕子放在她身上,过一会儿引她去亭子旁边的房间即可,我自会将安王带来。只有自己的女儿跟了安王,他才能一心一意地跟我们做事。”
徐傅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梁意月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还是答应了下来。
看着梁意月远去的背影,徐傅冷哼一声,也带着小厮离开了。
回到湖边,太子已经被封励及几名水性好的禁卫军救了上来,除了脸色苍白一点,看起来也并无大碍。
“二臣让父皇担心了,让诸位扫兴了。”
年珏成脸上满是歉意。
“罢了,反正封爱卿已经得了第一,剩下的诸位也不必比了,都回去歇息吧。朕会好好赏赐你们的。”昌盛帝最看重的就是龙舟赛了,出了这样的意外他脸色也并不好看。但到底出事的是自己儿子,他也说不出什么风凉话来。
“封卿也快去换衣服吧,仔细别着凉了。”昌盛帝随口又嘱咐了几句,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殿下,随臣一并去换衣裳吧。”封励朝年珏成拱拱手。
“走吧。”
梁意月回到了席上,就看到刘萌茗斜睨着瞟了她一眼。
“去见情郎了?”刘萌茗磕着瓜子问。
“何,何以见得?”
“你和正威侯府的公子眉来眼去好久了,你当我是瞎的不成?”
刘萌茗心中不满。当初是梁意月哭着求着让她带来观看龙舟赛的,结果倒好,看到一半她人就跑没影儿了。太子殿下还掉进了水里,比赛就这样停了。
也不知道这个梁意月是什么眼光,侯府二公子长得既没有封盈的护卫阴柔俊美,也没有太子的丰神俊朗,一双死鱼眼看人的时候还有几分算计,几分恐怖。
“呀!”梁意月不小心打翻了刘萌茗身前的茶盏,趁机将帕子塞到了她的袖中。
“你做事怎么毛手毛脚的?仔细我下次不带你了!”刘萌茗很生气。她今日穿了最爱的红色百花裙,为的就是父亲说过,或许在比赛后可以带她去见一见太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陪你去换个衣衫吧。”梁意月手忙脚乱地拭擦着水渍,却将痕迹越擦越大了。
刘萌茗怒气冲冲地起身,找一帮的宫女问了路,就带着丫鬟去换衣服了。
避暑宫殿内的一个房间,幽深的香气已经燃了不少时间,说好带女儿去见太子的刘辉此时正躺在床上酣睡。
房间隔壁,传来两名年轻男子的声音。
“殿下,这怕是不太合适吧?”徐傅的额头上冷汗直流,可见的确是怕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左右太子要给刘辉塞人,还不如我们自己先下手为强。”年珏安嫌恶地看了一眼隔壁房间,“本王自小就不爱吃肥肉。想了又想,怕还是无福消受刘大人的美意。我看康乐公府的小丫头出身高,性子泼辣,或许还能治一治这个老顽固,这不是挺合适的吗?”
年珏安深深地看了一眼徐傅:“还是延卿你自己舍不得?不想让我下这个狠手?”
“臣不敢!”徐傅赶紧跪下磕头。
“那就带上你的东西,快去办吧。”
“是!”
封盈跟着父亲来到了更衣所,不过里面都是男眷,她只能带着葛兰站在门口等待。
“晓晓!”徐傅装作惊喜的样子,和封盈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