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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撵前的血衣卫横刀拦住江卿姒,厉声喝着。她挑眉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长刀,停下了脚步,轻佻而又缓慢的说了一句,带血的指尖点在那长刀上弹了弹,铮铮直响。
“上一个这么说本座的人,已经被斩成肉泥了!江大小姐,要不要试试?”
轿撵中阴柔冷冽的嗓音妖邪的询问着,语气倒是让江卿姒倍感熟悉。她轻轻笑了一下,笑容犹如初升的朝阳一般温暖,落在垂幔之后的慵懒男子眼中,让他有些恍惚,似乎在哪里见过……
“司礼监督主,试试又如何?”
江卿姒笑着往前又走了一步,身上的气势就如同千军万马之中取人首级的将领一样威严。明明是娇弱的女子,看起来就好似战神降世一样威武,拦住她的血衣卫咽了一下口水,手中长刀一横,就要落在江卿姒的脖子上。
“啊!小姐小心……”
翠俏慌乱的喊了一声,脚下一空从马车上栽了下来。马车边那个血衣卫鬼使神差的扶了一把,没有让翠俏摔在地上,手中的柔软让一向见惯腥风血雨的他,有了一瞬间短暂的僵硬失神……
啪!!
清脆的一声响传来,翠俏满脸羞怒的捂住自己胸口,而那个血衣卫脸上出现一个小巧秀气的掌印。
“司礼监督主,请管好你的人才是!”
面对袭来的长刀,江卿姒微微挑眉,微微屈身好似行礼一般,却又恰到好处的避开了挥来的长刀。她冷声提醒了司卿钰一句之后便转身回到了翠俏旁边,低声安慰了几句之后让她先回去马车上等自己。
“本座的人,自然会好好管教的!”
轿撵中阴柔的声音响起,一只如同葱白玉脂的手从大红的垂幔中伸出来轻轻一挥,马车边那个呆愣的血衣卫就被掌风掀翻倒飞出去,口中不断吐着鲜血奄奄一息……
“如此,可满意?”
司卿钰淡淡的说一声,语气淡然的就如同刚刚只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他斜倚在奢华的轿撵中,衣衫微微有些散乱,眉眼慵懒姿容绝世。如墨似缎的黑发,如玉似雪的肌肤,再加上艳丽如血的衣衫,三种极致的颜色绘就了一副惑世的美人图。
“既然想处死他,不如给了我,如何?就当你赔我马车夫了!”
江卿姒看到他一如前世那般将人命当儿戏,缓缓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个出气多进气少的血衣卫,毫不客气的开口要人。她的马车夫可是刚刚死在了这人手上,一人换一人才叫划算。
她说完之后丝毫不等司卿钰回答,就直接上前将那个血衣卫扶到了自己的马车上让翠俏照顾着,然后自己则坐在了驾车的位置。她眉眼一挑,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握住了缰绳,丝毫不管马车前还存在着那么多人阻拦便直直的撞上去……
“真是有趣的小野马,放行!”
大红轿撵中传出一句略带笑意的声音,话音落下,拦着道路的血衣卫听令侧过身形,步伐一致的给江卿姒的马车让出一条道来,让她能大摇大摆的离去。
玉白修长的手指撩起一截垂幔,慵懒的露出半张绝世容颜。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离开的马车,挥了挥手,命两个血衣卫暗中随护之后才继续往前行进。
同一条道,两辆车辇背道而行,似是诀别的分道扬镳,又似故交的久别重逢……
“小姐,还是让我来赶车吧?”翠俏从马车中探出头来,低声问了一句。
哪有让堂堂官家小姐驾车的道理,如此抛头露面,小姐的清誉还要不要了?都怪自己!不,怪这个生死不明的小子才对,若不是他出手轻薄,怎会有后来的一切?翠俏狠狠瞪了一眼车内昏迷的那人……
“坐好,人家因为你受伤,你就该负责!”江卿姒微微俯身,手中握着缰绳冷声吩咐了一句,然后马鞭一甩便快速从长街上飞驰而过。
她记得,前世在军中遇到的那个怪老头似乎就是京城行医的大夫,若是能提前得到怪老头这个助力,自己也就有了更多地倚仗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所幸,刚刚那个妖冶督主那么大阵仗的出行,让街上百姓都四散逃离奔走还家。所以江卿姒如今抛头露面的模样并未被人看到,这也是她为何敢在街上纵车疾驰去医馆的原因。
毕竟现在一车都是伤患,若是这般回了江府,势必就是给府中有心人送上了一个大大的把柄。
吁!!!
江卿姒拉了一下马缰,将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医馆门外。她手法利落干净,就好似十分熟悉马匹的习性一样,这让暗处随护的两个血衣卫有点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江卿姒停稳马车时候,就跳下了马车,侧眼观察了一下两个对角的屋顶,缓缓的勾唇一笑。她虽然没有看到什么人,但是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自从与司卿钰分开之后,暗中便一直有人跟着。
“这位姑娘,你是看病还是抓药?啊,好多血……”
第9章 嗜睡怪医
医馆门外洒扫的小药童上前询问,看到江卿姒手满手血迹之后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江卿姒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抬步跨过那个药童走了进去。在人迹寥落的医馆中,只有一个头发花白老者躺在医案边的摇椅上呼呼大睡,蒲扇盖在他脸上,微微起伏说明人还活着……
“老先生?看诊么?”
江卿姒敲了敲药案,低声询问着那个睡觉的老头看不看诊。
这个老头还是和前世一样,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都在睡觉,余下两个时辰才用来吃喝拉撒。并且这老头还有怪癖,俗称三不医,为官不忠不医,为富不仁不医,看不顺眼不医。
前世的她是出征之后才认识的老头,那时候的他是被征召入伍的随军军医,因为脾气怪异而在军中出名。
虽说是陛下征召,其实说白了,就是前线战事吃紧又无医者,陛下便颁布诏令命京城医馆大夫随军出征,保证将士受伤有人医治。
“不医不医,莫打扰老夫睡觉!”
蒲扇下传出一个年迈又有点没睡醒的声音,不耐烦的侧了个身,又继续呼呼大睡。江卿姒低声笑了一下,这个怪老头还是和前世一样,睡觉才是他的头等大事。
“咳咳,走水啦!药房走水啦……”
江卿姒站在药案前面说了一句,眼神一直瞥向那个呼呼大睡的老头。她笑眯眯的观察着他的动静并且默默的伸出手指,缓缓的竖起三个指头依次放下,笃定这怪老头撑不住三个数!
三!二!一!
“哪,哪走水了?小三七,水呢,救火啊……”
果不其然,第三根手指还没来得及完全放下,那个怪老头就已经跳了起来咋呼叫喊着哪走水了。
江卿姒掩唇轻笑,睡觉是这个怪老头的头等大事,但是药房以及药材就是这个怪老头的命,药房出事就能立马让他从睡觉中醒过来。
“醒了?这还有几个病人等着你呢!”
江卿姒轻笑完,将自己受伤的手在那个怪老头面前晃了晃,眉眼轻挑瞥了眼外面停着的马车。
“不医不医!看不顺眼,不医!”
怪老头用蒲扇将她的手挥开,瞪了一眼之后坐回躺椅上不耐烦的说着,满是褶皱的五官都快扭成一团了。
江卿姒突然想起,自己前世跟怪老头相遇初见面时候,怪老头好像说了也是这一句,说那时候的她不男不女让他看不顺眼,所以不医!没想到重活一世的时候,再见面还是这个借口,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当真不医?也行,那本小姐这就去一把火将药材给点了,反正不医,留着也没用!”
江卿姒轻轻吹了吹指尖的血迹,抬手将药案旁灯烛的罩子取下,然后慢慢拿起里面已经烧了一半的蜡烛,作势就要往院子中的正在晒的那些草药上扔过去。
“不行不行,不准烧!”
怪老头直接跳了起来,大声阻止着,并且抬手就要去抢江卿姒手上的蜡烛。她后退了一步,裙摆轻转慢慢侧身,让怪老头扑了个空,手中的火烛也顺势扔了出去。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老夫的药材啊……”
怪老头跺跺脚,将手中蒲扇扔了出去,将要落在药草上的蜡烛给打偏,撞在了地面上的碎石块而熄灭,冒起一股青烟。怪老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她,紧张的走出去查看他的那些药材,心疼的跟宝贝似的……
“既然药没事,就跟本小姐来看看病人吧!”
江卿姒温婉一笑,直接拉着怪老头的衣袖拽到了马车前,掀起马车布帘给怪老头看里面那个半死不活的那个血衣卫。
“金线黑靴,玄色衣袍,鎏金虎头刀,这是司礼监的血衣卫?不医不医,为官不忠者不医!”
怪老头随意瞥了一眼,发现里面那人着装之后,摆摆手大声说着他不医。司礼监的人恶贯满盈,从不为民做好事,就是一群搜刮民脂民膏的豺犬野狗,就是死在这里他都不会医治的。
“怪老头你看错了,他只是本小姐随手捡的一个奴仆罢了,医还是不医?”
江卿姒眼神撇过血衣卫身上的装束,做了一个活了两世最疯狂的决定。她抬手顺着那人的衣领一撕,直接将属于血衣卫标志的那件血色外衫直接撕成了布条状,然后眼神一瞥示意怪老头,现在并不是司礼监血衣卫了,就只是她的奴仆,治还是不治?
江卿姒简单粗暴的行为,倒是一改常态的很对怪老头的胃口。他抬眼瞧了一下这个小女子,然后从腰间取出一瓶独家秘方的金疮药塞到她手里,冷着一张脸踢了一脚地上晕倒的小三七,将一身狼狈布条的那个‘奴仆’抗进了医馆中。
“师,师父,你踹我做什么?”
倒在地上的小药童醒了过来,一瘸一拐的蹦跶进医馆,略有委屈的叫嚷着。江卿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金疮药,掩嘴轻笑,这个怪老头还是这么别扭,明明想要对别人好却总是一副冷着脸不情愿的模样。
“小姐,你的手还在流血怎么能先让大夫医治那个臭小子呢?”
翠俏看到自己小姐手上还在滴血,根本没做任何包扎处理,心疼的从马车上跳下来。江卿姒微微笑了一下,将那个怪老头给自己的金疮药在她眼前晃了晃,扭头走进院中找药童给自己包扎。
“小姐,你慢点,等等翠俏!”翠俏看着小姐的背影,她觉得小姐似乎在落水之后变了不少。现在的小姐,身上有光,耀眼而不染尘埃……
处理好伤口之后,江卿姒看了看已经不早的天色,借用怪老头的桌案与纸张提笔写下了两张【创建和谐家园】契。
她洋溢着邪恶的笑意将【创建和谐家园】契拿到那个昏迷的血衣卫身边,一刀划破他的指尖然后按在了【创建和谐家园】契上,并且将其中一张压在那个血衣卫的枕头之下,便留下一袋碎银子带着翠俏离开。这个捡来的奴仆,她要了!
“丫头,你信不信老夫将人扔出去?”
怪老头摇晃着蒲扇,侧眼看着这个小女子离去的身影,扬声问了一句那个已经踏上马车的小女子。这个小丫头敢就这么将人放在他的医馆,难道就不怕自己将这半死不活的小子给扔出去?
“怪老头,想扔就扔,反正银子付了,【创建和谐家园】契签了!”
怪老头只要选择了动手医治便不会枉顾自己手下病人性命,这是江卿姒前世就已经知道的怪癖。所以她连头都没回,摆摆手随意的说了一句便俯身坐进了马车,翠俏跟在她身后坐上了马车驾辕,赶车往威武大将军府而去……
第10章 窃玉偷香
威武大将军府,浮雪院。
“小姐,不好了!小姐……”
房间里的蒋氏和二姑娘江卿媖正在商量着事情,青色衣衫的丫鬟突然跑进房紧张的说着。
“有没有规矩?小姐好好地在这,什么不好了?”
啪!蒋氏站起来甩了青衣丫鬟一巴掌,冷着脸看了看房门外有没有其他异常,重重的关上了房门。青衣丫鬟摔倒在地上,捂着脸委屈的看着蒋姨娘还有一旁的二小姐,瑟缩着微微有些颤抖。
“小姐,奴婢刚刚经过绛雪院,听到了大小姐和三小姐说百花宴的事情!大小姐说太子是惜花之人,必然会怜惜三小姐的,而且还说,说……”
青衣丫鬟捂着脸,略带哭腔的将刚刚听到的事情重复了一遍,最后那句兰姨娘能被抬为平妻的话语她却犹豫了,瑟缩的看了一眼蒋姨娘却不敢说出口。
“支支吾吾的做什么?有话快说!”
江卿媖冷声说了一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她好不容易寻得机会,让江卿姒病重不能出席太子殿下的百花宴,这样她才能在百花宴上一展芳华飞上枝头,偏偏这【创建和谐家园】扛了过来,还醒的这般快。现在连江卿婉都想来分一杯羹,一个个都是【创建和谐家园】……
“奴婢,还,还听到大小姐说,三小姐若是入得太子殿下的青睐,兰姨娘就能扶为平妻……”
青衣丫鬟缩在地上,胆怯的垂着头低声说着。刚说完平妻二字,就被蒋姨娘踹了一脚,青衣丫鬟抱着肚子缩在墙角,连痛呼都不敢出声。
这娘俩全都是变态,一个喜怒无常,一个非打即骂,在她们娘俩手中被虐死的丫鬟不在少数,她只能默默承受,丝毫都不敢有任何怨言,毕竟在这种高门大院中,她们丫鬟的命都不值钱……
“该死的【创建和谐家园】,风尘之人还想做平妻?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
“娘,百花宴还没到,我们还有机会处置这两个【创建和谐家园】!飘絮,你先下去,这件事不准让其他人知晓!”
蒋姨娘恶狠狠的说着,不解气的又补上了两脚。青衣丫鬟只能躬着身子默默承受,就连一声哀嚎都不敢有。江卿媖侧眼看了一下,拉住自己的娘亲劝说着,然后冷声吩咐飘絮先下去休息,并且告诫她不准将刚刚的事情说与第三人知晓。
“是,小姐,蒋姨娘,婢子先行告退!”
飘絮踉跄的站起来,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跟二人行礼,倒退着离开了房间。
合上房门之后,飘絮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房门,这对恶毒的母女俩根本不把她们奴婢当人看,稍有不如意就会惹得一身伤!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一切都还给这对母女,会要他们比自己惨上千万倍!
“看来,这个飘絮或许有点作用!”
树梢上的寒霁暗自说了一句之后,变换身形移到了房顶继续藏匿。主子出府时候交代过让她盯着红露,所以她才跟着红露来了浮雪院,正巧将飘絮的这一番阴狠表情都看在眼中。
院子中,红露碰上了飘絮,微微屈身跟她行礼道:“见过飘絮姐姐,婢子红露有事禀告二小姐!”飘絮摆摆手,俯身在红露耳边低声交代一句之后便看着红露一脸慌乱的跑了出去。
寒霁扫了一眼兀自笑起来的飘絮之后便飞身跟了上去,却发现红露并未回绛雪院,而是绕远路去了外院绣娘的绣房。寒霁在暗中看到她在绣房中翻找了一圈之后似乎拿了什么东西放进衣领中,这才偷摸摸的回到了绛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