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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诗颜便献丑了。”第15章 风华一舞
温诗颜答应的很痛快,那群子弟把到嘴边的尖酸刻薄之词生生咽了回去。
温小姐虽然应了,相夫人却是有些不满,单海棠当众嗤笑一声,“这位小公子,什么叫做‘顺便和舞姬比一比谁跳的好’,这叫什么话?”
“诗颜是相府嫡女,是相府的掌上明珠,岂能和名伶相提并论。”
丞相府不满的人不仅有相夫人,温丞相的脸色也不太好,他们身后丞相府的人也多有不满。
相夫人瞥了一眼那位公子,眼神极其不屑,“小公子出言不逊,可见家教确实不怎么样。”
小公子一时哑口无言,他顾及单海棠的身份因此不敢太放肆,他不敢得罪丞相府。
但是晚了,自他“逼迫”温诗颜跳舞助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得罪了相府。
出言教训一番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的相夫人此时已经收声了,她懂得适可而止。
全场静默,温诗颜打破沉寂的局面,温声道:“本是皇上生辰,诗颜不愿扫了皇上和诸位伯伯伯母的兴,所以接受了小公子的要求,但是——”
声音顿了顿,许久不闻下文,温诗颜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但是还请小公子明白一点,我接受了你的要求不代表相府的温小姐好欺负。”
说罢,温诗颜起身走到主座前向孤北岸欠了欠身,“臣女不才,只好舞一段臣女拿手的舞曲为皇上生辰助兴。”
而后,温诗颜直起身子,宫廷乐师所奏的配乐响起的时候温诗颜进入了状态。
温诗颜双眸似水,带着淡淡的冷漠气息,腰肢纤细,一身白衣尽显绝代风华。
少女伸出纤长的手臂,身体轻轻地转动起来,青丝墨染,舞姿轻盈,身轻如燕,两袖生风。
纤纤玉指婉转流连,清澈的眸子欲语还休,风姿绰约,似梦似幻,如同高岭之花。
不觉间,少女的姿态已经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六皇子孤卿泞甚至拍手叫好。
一曲落幕,众人仍意犹未尽地沉浸在温诗的颜绝代舞姿中,那种感觉太过于梦幻,让人久久不能平静。
孤北岸道,“这是朕第二次见到温丫头曼妙的舞姿了。”
皇后娘娘也忍不住赞叹妙哉妙哉,温诗颜亮出了真功夫,方才对她口出狂言的公子们觉得有些丢脸。
温诗颜的名号并不是空穴来风,那都是她的真本事,容不得任何人质疑。
孤卿寒的目光微不可查地扫了温诗颜一眼,唇角浅浅一弯。
旁人也许看不到,但叶惊年不可能放过他任何一个动作,这一切都被她尽收眼底。
叶惊年有些失望地摇摇头,看来卿寒终究是对温柔似水的女子感兴趣。
叶惊年忽地自嘲地笑了笑,这么些年她都没能走进孤卿寒心中,也不曾见过孤卿寒对什么女子产生兴趣。
如今,竟是第一次在孤卿寒脸上看见那样的笑容,倒是别有一番意味。
叶惊年想,或许像诗颜妹妹那样的女子,更适合孤卿寒吧。
反正,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明日她就要走了,孤卿寒日后的生活怎样她都无法参与了。
这么想着叶惊年心里微觉难受,她趁长乐殿热闹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溜了出来。
她站在殿外欣赏宫中景色,女子的身影很孤寂,叶惊年的眼睛有些朦胧,她望着远处没有理会。
“惊年姐姐。”
熟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叶惊年回过头看到温诗颜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诗颜,你怎么出来了。”
温诗颜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和叶惊年自幼长大如同亲姐妹,也自然知道叶惊年仰慕孤卿寒。
从前,孤卿寒就是在这时对温诗颜动心的,温诗颜方才见叶惊年有些失落地离场,她想也没想就跟了过来。
当下叶惊年这一问,倒是问住了温诗颜,她无声的动了动唇,难道要说“诗颜来安慰安慰姐姐”吗?
斟酌后,温诗颜轻声道。
“诗颜听父亲说惊年姐姐就要离京了……”
叶惊年苦涩地笑笑,摸了摸温诗颜的头,“是啊,姐姐要好久都不能见到诗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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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长乐殿温诗颜风华一舞惊四座。
叶惊年明知孤卿寒对温诗颜产生了些许兴趣,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留给温诗颜离京前最温柔的一面。
就像从前温诗颜及笄后,孤卿寒坐上太子之位要立她为太子妃的时候。
叶惊年远在雁门关,得知心心念念的四皇子即将成亲,太子妃还是同她一起长大诗颜,登时心如死灰。
但她那时强忍低落的情绪,只是笑了笑,为孤卿寒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开心,他有了权位有了家室。
未来孤卿寒稳坐皇位,而自己则为他守着千秋霸业,这结局再好不过了。
虽然那时,叶惊年已经释怀了,但温诗颜对她一直心怀愧疚,直到叶惊年战死沙场。
温诗颜都没来得及再对叶惊年说一声“对不起”,
尽管她并没有错。
想到这些,温诗颜只觉胸口发闷,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的她喘不过气来。
静默良久,少女的鼻尖发酸,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眼前逐渐朦胧。
叶惊年发觉了温诗颜的异样,以为是自己说话太伤感惹得小姑娘伤心了。
“诗颜别哭,等天下太平了姐姐就会回来了。”
温诗颜伸出小拇指做着幼稚的拉勾动作,叶惊年也伸出手勾住温诗颜的小拇指,一字一顿道,“姐姐答应诗颜的,定不会食言。”
温诗颜点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从前的叶惊年也是这么答应她的,最终还是没做到。
后来,叶惊年死了。
这一次,温诗颜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她在心里为叶惊年祈祷,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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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去,温诗颜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沉默不语,雒容心中担忧又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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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方才提前离场,回来后脸色一直不太好,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温诗颜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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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诗颜仍然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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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有心事?”
温诗颜动了动嘴唇,最终抿紧摇了摇头,雒容这么问,她又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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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路上气氛十分压抑,回府后温诗颜就把自己锁在北堂,闭门不出。
温世庚和单海棠也察觉了温诗颜的异常,也没有太在意,只当她是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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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诗颜扑倒在床榻上,脸深深地埋进被子中,翻身间金钗斜落,少女的长发散开贴在身上。
直到温诗颜的身子压麻了一半手臂,无奈之下又翻了个身,不久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温诗颜觉得有些冷,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想找点东西盖着。
这一挪动,睡意全无。
温诗颜单手撑着床榻穿鞋,突然摸到冰凉一片,她心里一惊,内心的第一反应是,
自己不会在床上小解了吧?
她忙低头去看,发现只是她原先头部躺的地方湿了一小块,应该是泪水浸湿的。
温诗颜抬手抹了抹脸,竟真的有未干的眼泪,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哭的,
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脸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两道泪痕,温诗颜突然觉得自己好丢人,
居然会在梦里哭。
难过归难过,但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温诗颜摸了摸干瘪的腹部,知道是自己饿了。
先前在皇宫的生辰宴上,她也没有吃什么东西,自己又瞎折腾一番这会终于有了饥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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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门外的侍女推开房门,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温诗颜想了想,道,“膳房还有吃食吗,你帮我拿些点心就可以。”
“是。”
温诗颜下了床走出房间,坐在石案前等待雒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石案。
少女不经意间偏过头,发现北堂的墙边不知何时跃上去一位少年。
天边暮色降临,少年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风度翩翩安静内敛,眸中似有星辰。
温诗颜一怔,心跳猛然漏了一拍。第17章 专门拜访
少年身着一袭白衣从墙角一跃而下,温诗颜神情有些恍惚,总觉得眼前的少年出现在北堂有些不真实。
温诗颜不免有些惊讶,她站起身试探性地问道,“四殿下来访相府可是拜访父亲的?”
“不是。”
温诗颜抿了抿唇角,压低声音道,“那四殿下可有要事?”
孤卿寒摇头,吞了吞口水,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道:“本殿是来拜访温小姐的。”
少年的嗓音很哑,又带有磁性,温诗颜身形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孤卿寒。
温诗颜简直不敢相信孤卿寒能波澜不惊面不改色地能把这句话说出口。
按照从前的剧情来说,孤卿寒此时不应该出现在丞相府,更别说他能说出“本殿是来拜访温小姐”这句话了。
如今这情形和从前大有不同,从一开始的车夫没能在城门关闭前把她送到丞相府到她发现相府不知何时种上了的桃花再到此时不该出现的孤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