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生病那回吗?
苏锦竹仔细回想一下,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由疑惑的将杜卿之上下打量了一遍,道:“我记得那时救的可是个小胖子,确实是费了我好大的劲,还差点拉不住也跟着掉下去……你就是那个小胖子?”
她一脸的惊奇,可实在是想不到,当年那个小胖子会长成这么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
她那璀璨的眸子里,惊奇有之、促狭有之,便是这般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令他脸色一阵发黑。
什么小胖子,那是长得敦实!
杜卿之黑着脸叫了人来,将她护送回丞相府。
外面冷风一吹,本就不浓的酒意便已经尽数散去,杜卿之眸色清明,站了会儿才垮上马,一路往骠骑营去了。
刚刚到营地,侍卫便匆匆的跑了过来。
“出事了?”
他扫了一眼,大步走进营帐中。
侍卫跟了进去,行礼道:“刚刚芒山传来的消息,兵器营那边出了点岔子,这批武器不能按时完工了。”
“呵!”杜卿之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可有查探是什么岔子?”
“出了人命。”
“哦?”杜卿之挑眉笑了笑,眼神却是冰冷。
出了人命,却都没有闹出来,可见死的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太子已经悄悄压下来了。
只是这种做法虽然能安一时,却终究是个隐患,只看是什么时候爆发罢了,太子想要瞒一辈子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便暂且可不去理会,只当不知道就是了。
可也没清净几个时辰,东宫就来了人。
传话的小太监态度还算客气,说的话却是不怎么中听:“殿下在东宫略备酒席,只等将军大驾,还请将军能赏脸。”
话是说得圆滑,却是强势得很,若杜卿之敢说一个‘不’字,怕是东宫就能来人将他绑了去。
杜卿之了然的笑了笑,点头应下。
待去了东宫,才发现这场宴席只请了他一人,顿时心里更加明了。
等了一会儿太子才姗姗来迟,皮笑肉不笑的上前打了招呼:“本宫自接手了骠骑营的差事,便忙得有些焦头烂额,竟是都没能去与将军好好说说话。将军不会怪罪吧?”
“臣不敢。”杜卿之拱手回。
他为臣,太子为君,做臣子的哪里能说什么,这种显而易见的坑,杜卿之才不会去踩。
太子见他不接话茬,便只笑了笑。
“殿下,快些请将军入座吧!”一直站在太子身边的苏锦鸢却是忽然插了一句。
杜卿之闻言扫了她一眼,很快移开目光。
倒是没想到,这般的场合,太子竟会让这个女人在场,他有些看不懂了。
太子回头不悦的瞥了苏锦鸢一眼,似在怪她多话,回头来又招呼杜卿之入座。
待主客都坐下,太子先敬了杜卿之一杯,美酒下肚,太子畅快一笑:“将军真是好酒量!”
一杯酒而已。
杜卿之看着酒杯,眼里投出几分淡淡的嘲讽。
他不接话,太子
便有些尴尬,眼神沉了沉。
苏锦鸢观察着他的神色,贴心的为他将酒添满,忽然道:“说来将军与我家五妹妹的婚期也快到了呢!待大婚过后,殿下与将军便是连襟了,往后便有更多机会把酒言欢了。”
太子若要拉拢杜卿之,这层关系倒是可以用来套近乎。
眼见她说了这话之后太子的神色便缓和了一些,苏锦鸢心里一阵高兴,又道:“前些日子妾回门,带了不少的珍宝回去,妾瞧着五妹妹也喜欢,便也送了她一些,左右都是些寻常的珠宝,值当不了多少。”
既是不值钱的东西,却还叫人喜欢,只能说那人眼皮子浅呗!
本以为苏锦鸢是为他拉拢杜卿之,没想到却是越说越离谱,竟是这般阴阳怪气的诋毁起苏锦竹来。
太子的神色又沉了沉,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但却并未制止。
若不是那场风寒,苏锦竹早该是太子妃了。如今虽然她病好了,似乎也没有变成傻子,但子嗣艰难的女人也是再没那做太子妃的福气了。
就这样一个女人,若抬进来做个侧室宠着倒也还好,娶回去做正妻那大可不必。
然而杜卿之连眼神都没回一个,竟是像没听到似的,兀自做得端正,只盯着眼前的桌子。
苏锦鸢见他无动于衷,眼里不由放出一丝恶毒:“我那五妹妹也是命苦,得了那么一场重病,往后身子也不知还能不能行……”
杜卿之忽然一个冷眼扫来,眼底杀气尽现。
说他可以,但是诅咒他的小姑娘,该死!
接手铸器营
杜卿之端起酒杯,冷眸扫向太子,淡淡道:“还是殿下眼光好。”
他分明说了句好话,语调却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好像也没指谁,但听着就知道他内涵了谁。
苏锦鸢与太子之间的相遇,说得好听叫风流韵事,放在市井间便是不知廉耻。
当初太子因苏锦竹重病就放弃了求娶,却转而纳了自奔上门的苏锦鸢,这眼光也真是独一份了。
太子顿时不悦,他身份尊贵,没成想今儿竟因一个女人被嘲讽了。
他脸色一冷,转头道:“你出去。”
苏锦鸢正端起酒壶打算替他斟酒,闻言手一抖,酒便洒了些出来,感受到太子眸光中的怒气,她忙放下了酒壶,不甘的退了下去。
闲杂人走了,太子这才回头冲杜卿之笑道:“无知妇人,还请将军勿要与之计较。”
“无妨。”
杜卿之坦然应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太子见他饮了酒,脸色稍缓了缓,又招呼他吃菜,接着劝酒。
一连喝了几杯,太子才放下酒杯叹道:“痛快!将军好酒量!本宫早就想与军如此痛饮一番了,以前未寻得机会,现下我们同处骠骑营共事,总算是能寻着机会了。”
“殿下说笑了,骠骑营与芒山相去甚远,且军中无令不得饮酒。”杜卿之应得疏离。
他能听出太子话里的拉拢之意,却是不咸不淡的踢了回去,显然是不想与太子有什么交情。
真是不识抬举!
太子心里冷笑,面前却是一副笑脸:“军纪严明,本宫能理解。说来惭愧,本宫还是第一回进军营,因是不熟章程,倒是有些手忙脚乱了,此次芒山铸器……”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住了,等着看杜卿之是何反应。
不想杜卿之坐在那儿稳如泰山,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更别说他有没有对太子的话起兴趣了。
没人接茬,太子也只能继续说下去:“眼见第一批兵器就要验收了,可工匠们却有些怠慢,不知将军可有法子?”
就是到期限了交不出货了呗!
杜卿之的眼皮子动了动,半晌才抬眸道:“因芒山此次铸器乃是初开炉,朝廷要的兵器并不多,这么算着时间还充裕得很才是。”
“呵呵,许是工匠手艺不到家罢!”
“这么说,需换一批工匠了。”杜卿之出了主意。
这主意乍一听挺有道理,却救不了急。
太子心里暗恨,眼中已有了些不耐烦:“将军该懂本宫的意思,这次芒山铸器的事儿做不敢,你我都得吃挂落。”
他希望杜卿之能识相点。
杜卿之凝眉想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殿下若是信得过,便将芒山人手都交付,只听我差遣,此事未结之前,殿下勿要中途插手就可。”
“好!”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太子露出消息,连忙拍板应了。
看着太子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杜卿之的眸色冷了冷,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朝廷往芒山分派了不少的工匠,一应人手全都有富余,按照正常速度,是可以按时交付兵器的。如今太子却说赶不及,那就是之前的时间工匠都没做事,或者……替太子做事去了。
私铸兵器,太子可真是胆大包天了。
在铸器营动了手脚,如今还敢放他接手监管,太子这是笃定了他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了。
从太子那里拿到令牌,杜卿之第二日就去了芒山。这支队伍本就是从骠骑营分拨出去的,如今再接手也容易。
杜卿之只粗略的清点了一下人数,便去了铸器营。
监工头迎了出来。
杜卿之扫了一眼,是个生面孔,想来是太子安插的人。
他也不点破,了解了一下铸器营的基本结构,便提出要去里面看看。
“将军这边请!”监工头并未阻拦,热情的在前面带路。
铁器铸造要先将铁矿冶炼烧成铁水,再脱模之后不停的煅烧捶打,是以整个操作间的温度都很高。
一进去便听到打铁的“叮当”声此起彼伏,听那节奏密集而又急促,显然是在赶工。
杜卿之看了一圈,最后停在煅烧炉子前,炉子里火苗跳动,明明灭灭的火光下看不清他是何神情。
“将军?”监控头摸不清他的脾性,小心的请示,“此处灼热,不如先去外面歇歇吧?”
杜卿之摆手,问他:“现下离需要交付的武器还差多少?”
“箭头还差三万七千余支,长枪头四千,佩剑一万多把。”
杜卿之听得皱眉。
还差这么多,再宽裕一个多月都不一定能做完。
监工头见他皱眉,忙道:“如今工匠们夜以继日的赶工,丝毫不敢偷懒,兴许……”
他话未完,冶炼炉子那边一个端模具的工匠不知怎得一个趔趄,引得一众人惊呼“小心”。
然而那模具里灌满了铁水,使得那工匠无法维持平衡,竟就这么一头往前面栽去。
前面就是冶炼炉子,火光映照出工匠惊恐的神情,这若是掉了进去,他将会被融得尸骨无存。
杜卿之神情一凛,一脚踢出侍卫的佩剑,回身掷入冶炼炉前的的阶梯上。佩剑入木三分,牢牢的卡在工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