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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卿之径直进了闺房,一点都没客气。
一进门,他的目光就落在憔悴的苏锦竹身上,再也没移开过。
“怎的如此虚弱?”
一看到那张苍白的脸,他的心揪了下,上前几步就走到了床前,轻声问道。
“小姐这几天不吃不喝,全靠人生吊着一口气,要是圣旨再不下来,恐怕就没命等到少大将军了。”粉桃心疼得都要哭出来了。
杜卿之的眉头,狠狠皱起。
“神医快些看看。”
神医孙谋在床边坐下,只略看了一眼,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来,嘴里道:“小丫头学艺不精,再晚两日你可就要遭罪了。”
说话间布包已经打开,里面是一套整齐的银针,从细如牛毛到粗如草杆都有。
孙谋的手在一排银针上划拉了一遍,最后捻起最细的那根,手指一搓,那银针竟然又分出了好几根。
“拿个碗来,准备半碗米醋。”
淡淡的吩咐一声,手上已经下针。
孙谋的动作很快,又加之那银针太细,若不凑近去看,竟都找不到银针落在了哪里。
待银针全部落下后,百合也端了半碗米醋来。孙谋接过喝了一口,酸得挤眉弄眼的咋舌。
这是用来喝的?
杜卿之一瞬不瞬的盯着。
“看什么看?过来按住她的手脚。”
孙谋斜了他一眼,将醋碗放到床边小几上,指挥着杜卿之将苏锦竹抱在怀里,禁锢着她的双手双脚。
“把左手拿出来。”
孙谋凑近了些,两根手指做着捻银针的姿势,示意杜卿之。
杜卿之照做,就见孙谋猛然拔出一根银针,苏锦竹随之颤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银针拔出的地方逃走。
还不等人问,孙谋便割开了她的手指,挤出两滴血到醋碗里面后,将手指搁在了碗边上。
鲜红的血液在碗里晕染开,但除了最开始挤出来的那两滴血,便再也没有血液了。
众人不由屏息盯着,孙谋却已神色自若的去拔剩下的银针了。
“啊!”
忽然丫鬟一声惊呼。
随着孙谋拔出一根银针,苏锦竹手指的伤口处突然掉下来一条米粒大小的虫子,摔进醋碗里之后便化成了一滩浆水,与醋水融为一体了。
拜师
直到孙谋拔完所有的银针,最后一条虫子掉了出来,那碗醋水已经变得浑浊不堪,不用凑近就能闻到很大的一股酸臭味。
孙谋捏着鼻子,让丫鬟赶紧将醋碗拿走,去外面倒了就是。
“这可是好了?”杜卿之心疼的拢着小姑娘,探了探她的额头,摸到了一手冷汗,心里不由一紧。
“已是没事了,给她喂些温水醒醒神,待会儿就能醒来。”孙谋将银针收拾好,俯首看着苏锦竹,神色不明的冷哼了声:“醒了老夫再与你算账!”
看孙谋的神情,是有些生气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拿了粒丹药出来,交代杜卿之给她喂下去,这才坐到一旁去等着。
本来之前听她说这风寒乃是用了手段故意营造出来的假象,他便以为就是吃个什么丹药改变了脉象而已,如今却看孙谋这么一番操作,看起来情况比他理解的要复杂得多。
想到这里,杜卿之是又担忧又气恼,紧紧的盯着怀里的人,再不敢错过任何一刻了。
苏锦竹吃下丹药之后,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的慢慢回笼,气色渐渐恢复正常,身上的温度也不再是忽冷忽热。
她缓缓睁开眼睛,忍不住舒展了一下身子,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手脚伸展开来,却碰到了一具结实的身体,她愣了一下,不由僵住。
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拢了回去,她只觉得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一仰头便看到杜卿之那张含笑的俊颜。
他们这是什么姿势!
苏锦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然而却是挣扎不动了,脸上不由一热:“放开我!”
“我便是太放纵你了,才叫你做出这等荒唐事来。”杜卿之咬牙切齿,“往后我便要将你放在眼皮子底下,好生盯着才是!”
再不能给她机会做这等糟践自个儿身子的事!
他当初也真是信了她的邪,才会相信她说的“于身子无碍”的这种鬼话!
“好了,要打情骂俏且往后稍稍。”孙谋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
杜卿之但是坦然得紧,只不过他若再不放开,恐怕小姑娘的面皮撑不住了,是以他才轻笑着放了手,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温水。
等她喝了水,孙谋才道:“你自己把脉看看。”
苏锦竹会意,低头搭脉。
一会儿之后才抬头笑道:“脉象平稳,已是无碍了,有您老人家出手,自是万无一失。”
“你倒是算计上了,若老夫再拖上两日过来,你又当如何?”
“我身染风寒,无论哪个大夫都会来一剂清热解毒药方,里面必不可少有一味羌活。只要我能喝药,便能抑制毒虫繁殖,多撑几日都可。”
“哼!”孙谋瞪了她一眼,“计划得倒是周到,就是医术的火候还差了些。”
苏锦竹原本满腔希冀的等着,此时听到这里眼神不由黯了黯。
正在她失落时,又听孙谋说道:“不过念在你粗学医术,却能考虑到这份上,已是算有几分天赋。既如此,便算你通过了此次考核,即日起便拜师,做老夫的关门【创建和谐家园】罢!”
这真是车到山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苏锦竹当即大喜,掀了被子就跑跑下床,跪在了孙谋面前,又转头吩咐丫鬟道:“快些端茶来,还有拜师礼也都拿来!”
小姑娘准备得这样周全,可见是早就计划好了!
拜师一事来得仓促,但该有的礼数苏锦竹一样都没少,虔诚的行了三叩首大礼,然后将茶杯举过头顶,奉上热茶。
“师傅,请喝茶!”
“呵呵,好。”孙谋慈祥的笑了笑,端起茶盏,喝了两口茶,“今日你既拜我为师,我便将训诫先说在前头。”
敬佑生命,救死扶伤,恪守医德,慎思笃行。
“此乃为医者的基本素养,你要记在心中。”孙谋拿出一本书递过去,“为师今日也没准备厚礼,只一本神农本草经赠予你,你拿回去好生记熟了,一个月之后为师再来考核成效。”
“多谢师傅!”苏锦竹双手接过医书,忍不住随意翻开一页。
入目便是一味毒药,她不由得“咦”了一声:“
毒药?”
“医毒本是一家,是毒药也是救命之药,你若带着偏见去学,还不如不学。”
“【创建和谐家园】谨记师傅教导!”
苏锦竹捧着书,郑重的点了点头。
人也醒了,徒弟也收了,孙谋便提出告辞。苏锦竹知晓他有事要忙,便亲自送到门外。
送走了师傅,苏锦竹抱着书回到房间里,迫不及待的便打开书认真的看起来。
《神农百草经》算是入门级的书籍,但完整的书籍却很难寻到。传说乃是起源于神农氏,由后人代代相传、逐步完善,里面收录了几乎世间所存在过的所有草药明目。
孙谋一出手便是这样的书籍,看来确是极其重视她这关门【创建和谐家园】了。
小姑娘一翻开书便被吸引住了,眼睛盯着书页不放,眸子里一片璀璨之色,欣喜又认真的模样,看得一旁的杜卿之心底一阵柔软。
他也不忍心打扰,安静的靠在窗子边。
房间里面寂静一片,她看着书,他看着她,眼里俱是认真虔诚。
丫鬟早已退到外面,省得打扰了主子们。却就偏偏有那煞风景的,苏锦鸢带着女仆嚣张的闯了进来。
一进了里屋便见这般温馨景象,苏锦鸢心里顿生一股嫉妒,嘲讽道:“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真是有伤风化!”
有人聒噪,苏锦竹是不能好好看书了。
她抬起头来看了过去:“大姐姐来做什么?”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原来五妹妹这般不知廉耻,才刚赐了婚,三书六礼一样都未过,便这般迫不及待的邀男人入闺房了。若是叫爹娘知晓了,怕要再气过去一回!”
苏锦鸢冷笑着,说的话越来越难听。
但她还待要张口,突然一个茶杯迎面飞来。
三书六礼
茶杯携着凌厉之势从她脸颊边擦过,杯中激荡出的一滴茶水砸在她脸上,滚烫灼人。
“啪!”
“啊!”
茶杯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苏锦鸢吓得闭眼一声尖叫,仿佛那茶杯是砸在了她头上一般。
“苏锦鸢,你妹妹现在是我的人,不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了,这个院子,也不是你相近就能进的。”
冰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阵杀气。
“还不快滚。”
苏锦鸢循声看去,就见杜卿之坐在桌边,手里还把玩着一个茶杯。她猝然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胆子又小,偏偏还要嘴贱:“这里是苏府,你一个外人……啊啊啊!”
杜卿之扬手一掷,杯子飞旋着冲苏锦鸢飞去,惹得她一阵尖叫着躲避。
杜卿之冷斥,“你若再敢出言不逊,我不介意让你试试军中刑罚,保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碎在地上的茶杯子,说不定就是她的下场。
苏锦鸢脸色一白,仓皇逃走。
出了院子,苏锦鸢越想越是来气。如今苏锦竹仗着有男人撑腰了,便是如此嚣张,都要骑到她头上去了!
不行,她不甘心!
如今苏锦竹的婚事落在将军府,那她堂堂丞相府嫡女,婚事定要比将军府更好,日后才能踩苏锦竹一头!
放眼京城权贵,能压将军府一头的俊秀少年,恐怕只有东宫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