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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这个自觉拍起自己马屁的学妹，随后又看向了那件被Niel批评的几乎可以说是一文不值的裙子，忍不住想到：
我不是来救你的好吗？
虽然Niel说的难听，但她其实说的没错啊，叶玖玖也觉得他们圣赛尔设计学院出来的学生审美不可能这么差劲，这条裙子简直就是在败坏他们学校的名声跟口碑，也不知道这妹子当时怎么通过的入学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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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裙子确实设计的很丑，我也不是来给你撑腰的。”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纠结出个所以然，Niel已经误会了她的表情，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叶玖玖，随后发难道：
“怎么，叶小姐，你对我刚才的评价有意见吗？”"
第63章 看对眼
叶玖玖轻啧一声，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在身后女孩洋洋得意“我已经有靠山”的眼神之中，很诚实的回答道：
“没有。”
她说道：
“我对您刚才所做出的评价并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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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在没见到它的全貌之前，我觉得您说的实在过分，言辞也过分刻薄，质疑您或许可以温柔一些，但很显然，在我走进来，并且亲眼看过它长什么样之后，我就明白——额，您的愤怒也并非空穴来风。”
嗯，说嘴毒，阴阳怪气，她好像也没比Niel 弱。
显然，她的表现也出乎Niel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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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在作品本身的设计上，这条裙子的问题并不是那么大，只不过它的颜色选择，还有布料选择，都有些太过于累赘了。”
她道：
“既然是要走性感风，又使用了深V、还有露背这样的【创建和谐家园】要素，想要不显得风尘、低俗，就自然不能再使用这么轻飘飘的布料，而且——裙底的花边跟镂空上的蕾丝装饰更是完全没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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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使用天鹅绒者哑光缎面，这条裙子其实看上去不至于这么灾难，但很显然，在它集结了鲜艳色彩、廉价布料、深V设计以及蕾丝点缀之后，它简直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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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转过头看向对方，也确实有些疑惑。
“你……真是我学妹？”
致命一击。
她说完之后，不知道是谁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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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错。”
Niel笑了笑。
“看起来，你的确如祁南枭所言，有两把刷子，要知道就在一分钟之前我刚见到你的时候，都觉得他其实是在羞辱我。”
她如此道：
“虽然我们被祁家收购了，但当时谈合作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的跟他要求过，他们不能干涉我以后的设计方向，更不能插手我作品的设计，我甚至以为你的出现他对于我强硬要求的报复。”
Niel一向是有话直说的性格，不太擅长绕来绕去，自然也是半点不留情面。
“现在看来，是我狭隘了，不该对你有所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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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对你就是有意见，也绝不会装出虚假和平的姿态，反而比叶玖玖在外面见到那几个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她，却非要装模作样的设计师们来得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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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跟您相比的话，我确实还差点功夫。”
她话拐了个弯。
“但如果你们公司的副设计师都是这样的水平的话，那么我想，我的水平应该很够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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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我们公司的平均水平。”
她又看了眼那件惨不忍睹的裙子，随后面露嫌弃的评价道：
“这位设计师虽然跟你一样，都是毕业于圣赛尔靠他人空降的关系户，但现在看来，你比她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此言一出，那姑娘彻底受不了这样左右夹击的状况，跌跌撞撞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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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现在还不够优秀，但我想，如果我能够得到您的指导的话，我的水平提升，应该不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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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卑不亢，算不上讨好，但也绝对没有盛气凌人的态度，似乎让Niel十分满意。
Niel总算开始拿正眼看她了，语气也跟着温柔了不少。
“最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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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Niel，希望我们之后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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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
门外的姜雨佳看着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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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她熟悉的那个Niel吗？
姜雨佳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被刷新了。
她看着这样其乐融融的和谐画面，真是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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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中暗暗想到，Niel可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要讨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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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是来打个招呼，你继续忙吧，待会儿有空的时候，我再去你的办公室正式拜访你。”
但谁知道，听了她的话，Niel却拦住她。
“不用走，本来没让助理喊你，是觉得你的审美可能与我相悖，吵起来会很麻烦，但现在看来，我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第64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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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没想到Niel会这么说。
在惊喜的瞬间，她感受到微妙的不对劲。
怎么说呢，Niel不像是会这么善良的人。
毫无疑问，叶玖玖不讨厌她，甚至觉得自己跟她非常合拍，但这并不代表她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征服Niel。
这么幼稚的言论说来她自己都会觉得荒诞，凭什么？凭着一席话吗？当然不可能。
这只能降低Niel对她的戒心，但并不能改变这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本质。
于是叶玖玖抬起头，试图从Niel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美艳而成熟的中年女人冲她露出一个浮于表面的、点到即止的、足够客气的笑容，就像是面对她那些虚假的朋友同行或者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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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双保养得当的漂亮眼睛里头，除了赞许之外，亦充满了疏离与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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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知道Niel为什么会选择让她留下，给她一个继续旁观挑选的机会了。
这当然不仅仅代表着Niel对她审美的认可。
同时，她仍在考察他，是想要看看她接下来的表现能不能如对方的意，想的恶毒一点，也是想要通过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场合来借此打压她，让她看清楚，即便她非常聪明，但在Niel，她仍然太过青涩，她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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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Niel却是轻敌了。
即便是笑得非常好看亲近，但她眼眸之中的轻蔑却几乎是完全不曾遮掩，他们自然而然的流露倾泻而出，她好像根本不害怕叶玖玖察觉到这份不屑，把她完全当做了一个不会看眼色的愣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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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受不了Niel这幅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的态度。
她承认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也明白她尚且青涩，但她受不了这种完全可以说是轻慢的态度。
叶玖玖给予Niel足够的尊重，是因为对方是她的前辈，而且在时装的造诣上也确实不是现在的她能够与之比肩的，看过她的作品，见过她的为人，她对于Niel十分认可，但这不是对方就可以将她搓圆按扁当做普通下属使唤看待的理由。
要知道，无论如何，她现在才是Niel的设计总监。
严格意义上讲，她的职位比Niel高，她是对方的上司。
她可以主动示弱、表现出谦逊的态度，但她们之间的交流应该是平等的，她的皮囊尚且年轻，但Niel却是只老狐狸，她怎么可能不懂？
“她当然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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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一个下马威，一个警告，她在告诉我，即便我来了，Niel的话事人也并不会改变。”
啧。
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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