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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失恋。
公子谢瑜第一次心动的女子,是那么耀眼,那么地吸引人。对苏梦,他明面上能保持理智和清醒,但这种清醒,却因苏梦的离去被打地溃不成军。
结果没过多久,禁军又来造访他家。
一封透着杀意的旨意,将苏梦的所作所为彻底摆在了台面上。
听到苏梦毒害晋彤的始末后,他整个人都被震住了。震惊,错愕,怒意,不解……种种纷繁难言的情绪挤在一起,令他一时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禁军带来的旨意,是在说什么梦话?
苏梦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她对晋彤下手,动机是什么?
而且晋彤召见谢氏的妆娘,归根结底是因为谢氏的香粉铺在重阳节一炮打响了名声。
苏梦总不可能从那时起,就开始布局了吧?
如果真的是,那苏梦本人的心计就太深远、太可怕。谢瑜无论如何也相信不了这一点。
他把自己关在了书房,整整三天,谁也不见。
在这期间,他滴水未进,粒米未食,门客们求他做出决定,侍从们求他别把自己饿死。
谢瑜只是站着,将自己关着。"
第102章 脸色憔悴 "朝阳升起,灿亮的金光从日头上照射下来。
谢府的气氛比昨日更加沉重。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傍晚之前,如果苏梦还没有被抓住,那么谢瑜就必须和禁军一道去王宫,亲自向晋王解释。
名义上是解释,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只不过是块遮羞布,晋王实际上准备向谢瑜问责,此行凶险之极,一去便再难回来。
书房大门紧闭,谢瑜沉默着,还是一声不吭。
门客们跪在门外,脸色如丧考妣,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愁容,对谢瑜的固执无可奈何。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们对谢瑜分析利弊,说了无数道理,就像
日头渐渐升高,很快到了正午时分。
终于,有一个叫樊孔的门客按捺不住,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
“主公,主公,我跟着您已经有三年,从没想过有一天您会变成了这样,那个苏梦到底给你施了什么迷魂汤,让您神志尽失,不辨是非!我实在太失望了,恕我不能再跟着您了,今日便自请离去!”
说完,樊孔看了一眼书房,眼里划过一丝果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一门之隔内,谢瑜的手猛地抽紧,他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脸上流露出一抹挣扎和痛苦。
他们都在逼他。
晋王逼他认罪,谢府众人逼他表态,如今就连跟着自己数年的门客也因为他不肯放弃苏梦,自请离去了。
这一切,就为了她一人。
值得吗?
谢瑜狠狠闭上了眼,理智和情感不断撕扯着他的心,脑海中的天人交战太过激烈,令他有一种头晕目眩的呕吐感。
五天的时间马上就要到期,他已经无路可退。
要么下令追捕苏梦,要么就顺着晋王的意思入宫请罪。这两个选项,对他而言都不是好的选择。
谢氏的名声虽盛,但还不足以和王室对抗,除非他联合四大家族中其他的三家——
谢瑜捏紧了拳头,一股戾气从心底涌上,很快又被他用意志力压了下去。
不,不行,姐姐是晋王的妃子,她在宫中一天,自己就不能对晋王下手,否则姐姐的安危很难得到保障。
咬紧牙关,谢瑜一遍遍在心中问自己:这么做值得吗?
就像门客们说的那样,苏梦犯下此罪,完全没有顾忌到谢氏,早在进宫前,她就在香粉铺准备好了一切用品。
谢瑜的视线移向书桌上的几个瓶瓶罐罐上,脸部的肌肉微微抽动,眼里聚集了阴沉的风暴。
苏梦离开之后,那些添加了无数毒物的膏霜乳液,还有一些残留在香粉铺的工作室,谢三将这些瓶罐送到他面前,饶是他有心为苏梦辩解,也有口无言。
“苏梦……”
谢瑜低声喃喃着,眼前似乎又飘过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愤怒如潮水一般来势汹涌,又渐渐淡去。
不管苏梦的目的是什么,在毒害晋彤后她就失踪了,至今生死未卜。
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愤怒是不可避免的,但在几天的沉淀后,对苏梦的担忧占据了上风。
也许就像樊孔说的那样,他已经被苏梦迷失了心智,昏了头一般为她惊,为她怒,为她忧。
惨淡地勾起唇,谢瑜的眼底闪过一丝明悟:他是真的爱上苏梦了,而且这种感情绝不是浮于表面的喜欢,而是一种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缠绵黏结在心底的深刻执念。
哎……
苦笑了一声,谢瑜深深的叹了口气,那语气里充满了一股认命的味道。
抬起眼,他脸上的纠结和痛苦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奈而坚定的神色。
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时间总会耗尽的,他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反而会连累府中的众人,倒不如早做安排。
这么想着,谢瑜抿起唇,缓步走到门口。
门外众人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却又不敢确定,惊疑地互相对视。
谢三坐在台阶航在门外,闻声耳朵动了动,随即站了起来,惊喜道:“主公,您出来了?”
门客们一静,纷纷朝房门外望去。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一只玉洁白皙的手推开了书房门,谢瑜走了出来。
几天几夜没睡觉,谢瑜的脸色很苍白,眼窝处泛出淡淡的青色,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乍一看,他的脸色非常憔悴。"
第103章 苏梦自尽 "简直就像生了一场重病。
见状,众人来不及惊喜,就被谢瑜的形象惊住了。
公子谢瑜是何等人物,曾几何时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如天人般完美无瑕,怎么会变得这般憔悴?
细瞧之下,他的眼睛里多出了很多血丝,嘴唇干裂起皮,唯有眼神依然坚定有神,显示出自己的精神依旧还好。
“主公……”
谢三见此情形,不知如何是好,眼中划过深切的担忧。
“主公,请保重身体!”不知是谁大声说道。
“是啊,主公,就算您很难决断,也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主公,您身份贵重,万万不可糟蹋身体。”
……
哗啦啦一大片的人,纷纷对谢瑜的身体表示关心,其中不乏有人抹起眼泪,对谢瑜不吃不喝不睡觉的行为痛心疾首。
谢瑜环顾四周,将这些面孔一一看进眼里,眼底飞快地划过一丝愧疚。
“各位,瑜让你们担心了。”
谢瑜的嗓音很干涩,一来他很久没喝水嗓子干哑,二来是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承蒙各位愿意为谢氏效力这么久,各位对谢氏鞠躬尽瘁,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来帮助我处理庶务,出谋划策。这些都是莫大的功劳,瑜心中谨记,并对各位的投效感到万分荣幸。”
话一出口,几个敏感的门客脸色微变,不可思议地盯着谢瑜,隐隐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难道主公不顾他们所有门客的阻拦,也要将苏梦保护到底?
这个猜测在下一秒就得到了证实。
只见谢瑜顿了顿,语气沉重而坚定:“我并不打算抓捕苏梦,一个时辰后,我便跟禁军去王宫,亲自向晋王和五公主谢罪。”
话音落地,如同一记闷锤,重重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什么!”谢三第一个叫了起来,眼神陡然变得凶煞。这股煞气并不是冲着谢瑜,而是针对苏梦。
主公真的要这么做吗?
只是一个苏梦而已,用得着如此、如此——谢三怒气勃发,一时间也想不出责怪谢瑜的话来。
闻言其他门客脸色大变,纷纷炸锅。
“主公不可,您要是在这个档口去王宫,九死一生啊!”
“谢氏还需要您来操持,您千万不可抛下我们,苏梦犯了罪便让他一人当,您这又是何必呢?”
廖老开口,脸色铁青,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目光直视谢瑜,第一次没有对谢瑜称呼“主公”——“谢瑜,您真的打算一意孤行吗?”
谢瑜稍一抬眼,默默与廖老对视。
廖老认真地审视着谢瑜的眼神,却失望地发现里面除了坚定果决,没有别的情绪。
在谢瑜的目光下,廖老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什么,又缓缓闭上嘴。
廖老和谢瑜的对视,引起了其他门客的注意。
门客们盯着两人,有心想说什么,下一刻却瞪大了眼。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廖老叹了口气,慢慢地从自己腰间解下了一块玉佩,然后将玉佩小心地放到谢瑜身前的地面上。
“廖老,你这是?”谢三忍不住开口,眉头深深皱起。
廖老来谢氏有十几年了,从谢瑜的父亲开始,一直到谢瑜,他都留在府中尽心地辅佐,这块玉佩就是谢瑜的父亲赠给他的信物。
此时那块玉佩却静静地躺在地上,就像廖老平静的脸色一样。
“谢瑜,我将这枚玉佩还给谢氏,请恕我年事已高,不能继续辅佐您了。”
说着,他深深地看了谢瑜一眼,转身离去。
廖老的请辞,令所有人一时间陷入了震惊。
谢三和门客们意识到了什么,一个接一个的朝谢瑜看去。
谢瑜的脸色很平静,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只有袖中捏紧的手,才透露出一丝闷痛的心绪。
走了也好,他淡淡的想,谢氏有他这个固执的掌权人,想必手底下的人很难安心。
“还有谁想离去的,请不必顾忌我,想走便走吧。”沉默片刻,他开口道。
不远处,纪墨和付策停下了脚步,两人望着廖老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谢瑜,知道一切都没有挽救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