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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痴地爱着一个人,却不能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多么的可悲。
她回过神又继续道:“今日撞到余小姐属实是一个意外,还请余小姐多多海涵。若是无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说罢,她紧了紧怀里的布,随即抬脚绕过余蘅月走过去。
余蘅月没料到姜晏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分明听人说过,姜晏善妒,没有礼仪,只要碰上和许延亮有关的事情,就和没脑子了一样。
可是刚刚那一番像是没有脑子的样子吗?
她下意识狠狠地咬牙,转身再过去看时早已经没了姜晏的影子,反倒是过了会儿堪堪出现了许延亮的身影。
“月儿月儿!”
她只听见许延亮喊她,然后兴冲冲地跑过来,献宝似的递过来一根冰糖葫芦。
“别生气了呀月儿,我错了。”
他笑眼弯弯的,轻声哄着。
余蘅月根本不吃这一套。说白了,她今日心情不好也有许延亮的原因,于是闹脾气独自到了秀云布庄。
许延亮也不是个傻的,屁颠屁颠地跑去买了冰糖葫芦来哄人。
若是在往前,她必定是开心的。但今天很不幸的遇上了姜晏,所以注定没法开心。
于是她冷哼一声:“许延亮,你猜我刚刚碰到谁了?”
“管他是谁呢,月儿,你先别气了。”
许延亮又把冰糖葫芦往前凑了凑,心里想着怎么女人那么难哄,如果是姜晏的话,必然不会这样的。
然而下一秒他就从余蘅月口中听到了姜晏的名字。
“许延亮,我刚刚遇到姜晏了。她说她以前眼瞎。”
许延亮:?
【作者的话】
未嫁娘=未婚妻
姜晏:爷眼瞎
第7章 手帕(1)
姜晏到家的时候云枝已早早的等在了门口,小丫鬟长相清秀,嫩粉色的粗布衣裳在皑皑雪色间分外的漂亮,凭空添了几分暖色。
她远远的瞧见姜晏抱着布走来,赶忙迎上前去:“姑娘,奴婢按照您的吩咐,买好了绣线和绣针。”
“嗯。麻烦你了,云枝。”
姜晏柔柔一笑,又嘱咐道:“今日之事别告诉我娘和我弟弟,我们两个人偷偷的进行就好了。”
她并不挑明深意,云枝却晓得是为了防止晏淮安担心,而且单只她们二人悄悄进行,就好似二人之间有了小秘密。
这样的小秘密是会叫人感到亲近的。
云枝一想到同姜晏亲近了些,忍俊不禁,眉眼弯弯的应下。
毕竟从前的姜晏不易亲密。
棉布一整张摊开在圆桌上,云枝拿了剪子细细地沿着方才姜晏用毛笔画下的轮廓。
画的是四四方方的图形,一张棉布大概画了五六个这样的图形。
她现在正在剪第三个。
而姜晏坐在一旁,手里捻着绣针,绣针的针孔里穿着朱红色的绣线。她垂着首,一眨不眨的,动作极为娴熟地绣着图案。
图案是极简单的梅花,正好应了冬日的景。
云枝一面仔细剪着,一面偷着眼瞧着,心里愈发感到惊奇。
晏淮安是教过姜晏女红的,只不过教了没几日就作罢了。
因为姜晏耐性差,初始还能作模作样地绣几下,之后约莫是感到枯燥,索性发脾气不学了。
大小姐发了脾气,晏淮安也无法,只能黯然神伤。
姜淮也因此嘲讽姜晏不是个姑娘,连女红都学不好。
因而其实姜晏不会女红。
所以今日姜晏行云流水地拿起绣针的那一瞬,云枝感到诧异,她深深地觉得姑娘不一般了。
可她又着实不明白姑娘究竟是何时学会了女红。
想问却又不敢,怕惹得姑娘心烦,她便也只能悄悄看着。
许是目光太过于炙热,姜晏不过片刻就察觉了。她抬眼望向云枝,手上动作却不停:“偷看我作甚?觉得我会女红所以感到惊讶?”
“……嗯。”
偷看被发现了,心中疑虑也被问出口来了,云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顺手将刚刚剪好的棉布放在一侧。
“我之前有偷偷的练习过。”
姜晏不知道该怎么说才算作合理的解释。
前世她被城中百姓冠上才女一称绝非虚谈,女红乐器诗文均是上乘。
只是似乎这位将府姜晏不怎么会女红,她甫一捻起绣针,身体的动作很别扭,明显的不熟悉和排斥。
于是她猜想晏淮安应是教过女红的,只可惜这位大小姐不爱学。
如此想来,私底下练习这个理由最可信。
当然她也希望云枝能够相信她。
云枝自然是信的。她似恍然大悟般张了张嘴,而后感慨道:“姑娘,若是夫人知道你偷偷练习了女红,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
动作忽的一顿,姜晏神色微变,继而弯出了一个牵强的微笑。
低下头的刹那,她知道,从前的姜晏对晏淮安谈不上好。
既是如此,她便替那将府姜晏多孝敬孝敬晏淮安,也算作占了她身子的回报。
第8章 手帕(2)
做女红是一件极其枯燥的事情,一针一线都需得仔仔细细,不能有半点马虎。且还需要勾勒图案打底,那图案做成如何样也是需要动脑子的。
但云枝发现姜晏做起来很是得心应手,脸上也无半分的不耐,大约也是沉浸其中的。
二人团团坐着绣了三个时辰,便也才绣好了三张。
三张手帕图案不同,却都同腊月应景。
梅花,枯木,以及雪间惊雀。
图案是极惟妙惟肖的,叫人一眼望过去便能够想象出那般的画面。
云枝一面仔细收着,一面暗暗感叹。
而坐在一侧的姜晏似乎眼失了焦,呆怔地看着,脑海不由自主地显现出前世为周倾棠绣手帕的画面。
她曾经为周倾棠绣过很多张手帕。自少女豆蔻至凄惨离世,数不清多少次捻着绣花针将爱意藏满。
只是可惜那样动人的爱意根本不入眼。
从欣喜转变到不耐,周倾棠只短短用了两三年罢了。
思及此,她禁不住轻声冷笑。
也罢,周倾棠这人合该配不上那般浓烈的爱意,她就当前世所绣的手帕喂了狗。
等云枝收好手帕,姜晏道:“晚上的时候你来我屋里,我们再绣。能够多绣一张便多一张。”
“好。可是姑娘缘何突然要绣起手帕来?”
云枝皱眉,心里想着该不会是绣来送给晏淮安和姜淮的,又或者是送给许延亮的。
然而姜晏的回答打消了她的想法。
“缺钱。所以绣几张手帕去卖一卖。”姜晏微微侧头,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你若是知晓其他省时省力的方法,也可以告诉我。”
卖手帕赚钱?
云枝急道:“姑娘,夫人说过了,银两的事情无须姑娘操心。更何况,腊月冬雪的,冻坏了身子可不好。”
姜家的确是穷的。
尽管晏淮安和姜淮二人在许家干着活儿,但总归不是什么银两多的活。
银两得的微薄,又加之姜晏这位爱美的娇姑娘,晏淮安也忍心不得看儿女饭菜吃得简陋。于是拿银子给姜晏买中上乘的胭脂水粉,拿银子给云枝叫她买些好菜好米。
如此而来的结局便是一家人过得拮据。
这就好比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姜晏从前根本不会考虑家中缺银子一事儿,一是因着晏淮安同她说过不用操心,二是因着她心里觉得姑娘家就该漂漂亮亮的。
所以眼下从她口中听到“赚钱”二字,云枝除了急剩下的就只是不解。
想来倒也是,自打姑娘那日醒来之后就不再同从前一般模样了。
样貌依旧,却似乎内里换了个人。
“云枝,我是娘的女儿,是家中的长姐,理应考虑这些。以前不懂事,而今懂事了。”
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听得云枝忽的心中一沉。
姜晏大约晓得这位婢子心中所想,又继续道:“人总是要长大的。”
嗯。
对的。
人总是要长大的。
就似那种子,埋入土壤之间,经人不断浇灌,受着风吹日晒雨淋,一步步的,慢慢的参天。
姜晏前世受过了风吹日晒雨淋,却没能够参天,反倒是根部腐烂,枝干千疮百孔,就连枝叶也是枯黄的。
如今她得来的这一世,就好似将将被人埋入土壤里,她需得经历些风吹日晒雨淋,也需得更加清醒的成长。
她绝不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