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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做过多猜测，连忙去开门。
只是门口站着的人，却让她瞳孔骤然紧缩。
是戚陌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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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是，把自己忘得彻底干净了。
“你有事？”虽然不清楚他是怎么失忆的，但她没必要去刻意配合。
戚陌尘举起手中一卷画册，随即看了看她身后的屋子。
“我能进来聊吗？虽然有些唐突，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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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还要玩什么花样。
“上午看到你觉得眼熟，总觉得在那儿见过，后来我回月璃宫寻了一番，在杂物中找到这样一卷画册，画中人和你一模一样……所以我们应当是认识的对不对？”戚陌尘说着，连忙将画卷打开给郭玖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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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年脑袋受过伤，现在还时不时头痛，所以近段时间的记忆也变得零碎……”
戚陌尘有些不好意思解释着，甚至他回答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不假思索就全盘托出了。
想起九黎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他内心无比复杂，看着眼前这个素衣女子也有些荡漾。
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这画卷在来之前他就找九黎问过，是郭玖芙无疑。
而眼下，这个女人承认了她就是郭玖芙，那所有的一切都对得上了……
“郭……玖芙，月璃宫上下从没有人向我提起过你的名字，你能和我说说你和我的过去吗？”戚陌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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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还记得你是月璃宫宫主，却不记得我是谁对吗？”
敢情他不是受伤失忆，就是单单把她给忘记了，还是忘得一干二净的那种！
呵，怕是有心之人的刻意之举吧。
郭玖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和轻蔑：“你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你的夫人椛银呢？”
第27章 我这里不欢迎你
郭玖芙的话让戚陌尘心底的疑惑愈发加深，隐隐觉得应该是什么但又不敢胡乱猜测。
“我……”
戚陌尘还想再说什么，但郭玖芙已经下了逐客令。
“陌尘宫主请回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她的字里行间，不带一丝情感起伏，疏离到仿若陌生人。
戚陌尘的心猛地揪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无法揣摩透此刻的悸痛，为何会如此强烈，又为何是对面前这个女人。
“我会弄清楚一切来找你。”戚陌尘也不想让她为难，转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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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用一句对不起就能原谅的。”她冷声说道，再次将门重重关上。
门外，戚陌尘的胸口一阵抽搐，整颗心都揪痛不已。
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似乎是他和屋内那个素衣女子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呲……”他紧拧着眉，脑袋深处有一片角落正隐隐往外涌着什么，活生生撕裂着血肉。
冷汗颗颗从他额间滚落，他习惯性伸手摸向装药的瓷瓶，但想起九黎之前说过的话，他生生顿住。
在楼梯间待到痛意消散，他整个背脊全都汗湿。
但只要熬过去，便不痛了。
既然如此，那药还是不吃的好。
……
月璃宫。
戚陌尘在书房中仔细端详着画册的人，想继续回忆一些记忆碎片，但脑袋却剧痛无比，连带着胸口都有什么东西在啃噬一般疼痛。
这时，椛银突然闯进了书房。
“阿尘！”她语气有些惊慌。
因为她感应到了噬心毒的异样。
戚陌尘被人突然打扰很是不悦，他不动声色将画册卷起来。
椛银却走了过来，用帕子擦他额间的冷汗。
“阿尘，这画中人是谁？谁给你的这画……”
戚陌尘避开她的手。
“怎么，我做什么看什么都要一一经过你的允许吗？”现在他心情很不好。
尤其是在九黎那番话的影响下，他对椛银根本没有以前那种愧疚感了。
椛银慌了神：“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画中人很像……”
“很像谁？”戚陌尘追问，“像郭玖芙？”
戚陌尘猝不及防的话，让椛银如临大敌：“阿尘，你……你记得她了？”
但她刚说完，立马意识到自己问得不对，连忙改口：“你的记忆又开始混淆了吗？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吃过了，没用。”戚陌尘说道。
现在他还不想揭穿那药丸的事情，只能不动声色。
“你出去吧，我还有要事要忙。”
椛银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今天出门一趟回来就奇奇怪怪的。
“阿尘，你到底怎么了？大家都在等你用膳，等吃了饭再来处理吧……”
“你们吃，我已经吃过了。”戚陌尘沉闷拒绝。
椛银没得办法，若是再纠缠下去，怕会让他对自己的印象更加不好，只得先行离开。
书房内。
戚陌尘等头痛的劲儿过去后，寻来了李奎。
“李奎，你是跟在我身边最久的人，我信你甚过信罗长老。”戚陌尘开门见山说道，“我要你给我说说郭玖芙的事情，不得有任何隐瞒。”
李奎脸上本来还好好的，在听到那个禁忌的名字从自家主子嘴中出来后神色大变，直接跪了下来。
“宫主……”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罗长老已经给他下了蛊，若是他说了那些不该说的事，会穿肠而死。
第28章 罪魁祸首又是谁呢
“请宫主原谅属下有心无力帮不到您……这月璃宫最冷清的地方，会有您想知道的答案。”
戚陌尘不喜李奎这般给他卖关子。
“你……”
但眼下戚陌尘也没了别的办法，只能在脑海中想想月璃宫那个地方是最冷清的。
忽的他想起西边有处阁楼一直萧条无人问津，曾经他问过罗长老，罗长老说那里起过火，死过人，因为太过晦气任何人不得进去。
那里，好像叫冷月阁。
戚陌尘二话不说，直接前去。
冷月阁，如其名字一般，果真清冷的很。
戚陌尘搞不懂什么人会住在这么阴暗的地方。
他四处寻找了一番，在床底下看到了一个落灰的竹筒。
弯腰爬进去伸手拽出来，他顾不得拍去身上的灰，直接打开。
看到竹筒里的东西，戚陌尘瞳孔紧缩——
竟然是一封休书和一封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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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原来九黎真的没有骗自己！
不过是整个月璃宫上下所有人都在骗他而已！
为什么？
戚陌尘怒气暴涨，他想去找罗长老问个清楚！
但他心底尚存的一丝理智知晓，自己这样去问，定是什么都问不出个所以然，还会被他的另一个谎言被蒙骗或者糊弄过去。
戚陌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看了看休书和和离书上的日期。
基本相差没有多久，都是在一年多前。
那和九黎说的时间也对得上，一年多前他昭告天下娶了神水谷一个叫郭玖芙的女人。
只是现在，他失去了有关她的记忆，这世间也没有了神水谷。
而罪魁祸首，又是谁呢？
戚陌尘努力想要自己回忆起来，胸口的疼痛却一波又一波袭来，直接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让他青筋暴涨。
“啊！”他痛到低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