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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在临死之前能看到这样一场虚幻，能看到他清清楚楚地再自己面前，也心满意足了。

  所以，她好害怕好害怕尹司辰一开口，这画面就消失了。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有跟他说完。

  在尹司辰想要说话时，她再次开口：“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一年多里，我每天都想着这句话，每天都想对你说对不起。

  呵呵，我没有疯，你知道么？我并没有疯，我只是装的。这一年多里，我一直都在装疯卖傻，因为我要留在这里，我要想办法接近李如梦，我要报仇。

  我不想接客，我只想我的身体属于你，所以我每天把自己搞得邋里邋遢，神经兮兮。他们让我学狗叫，让我在地上爬，他们各种羞辱嘲笑我，我都照做了，因为我要留在这里报仇。

  你不会知道，当初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刚刚从山村里逃跑出来，然后被李如梦卖到了这个会所里。

  在那之前，李如梦杀死了我的父母，还将我卖到了山村，我被关在那里关了三年，每天装疯卖傻，被所有人唾弃，被他们当做免费劳动力。靠着心中的仇恨，这样猪狗不如的生活，我熬过了一天又一天，可是我甚至都不知道李如梦就是我的仇人。

  见到你的时候，我对所有人都排斥，对爱情更加排斥，我当时只想报仇，我害怕爱情让我忘记仇恨，而你本来就和我天壤之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害怕，所以我一直排斥了，可是渐渐的，我也发现我心里那么在乎，在看到秦青青给我发的你们的床照时，我觉得自己又一次被整个世界抛弃。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要再相信爱情，告诉自己要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投入在报仇中。

  那天我联系了所谓的侦探赵泽深，他告诉我找到一些线索，所以我去了那个包间。可是那根本就是李如梦的陷阱，我进去的时候赵泽深已经被下药，我拼命挣扎，在他终究没得逞的时候，你出现了。那时候我觉得你就是我的神，我想扑过去抱着你，让你带我离开。

  可是你说我【创建和谐家园】，说我【创建和谐家园】地跑出来和赵泽深偷情。那一刻，我情绪崩溃，心中的信任崩塌，想到你和秦青青的床照，我可笑地发现自己也许只是你的一个玩物，我愤怒地回击你，甚至忘记赶紧脱离危险。之后，你气愤走了。

  李如梦出现，她派人殴打我，告诉我她是如何残忍杀害我的父母。”

  顾兮言顿一下，眼泪汹涌落下，声音颤抖得厉害：“我们的孩子，还没成型的孩子被她一脚一脚地踢掉了，流在地上满地都是血。”

  尹司辰再也控制不住，双手颤抖地紧紧将顾兮言抱在怀中，他的眼中嗜血，浑身上下都心疼得发疼。

  顾兮言靠在他肩膀继续哭泣着：“我好恨，我好恨，我听到你生病的消息快要吓傻了，我跪在地上求她让我去见你，她疯狂地打我，还用我的手机给你发了那条短信。”

  顾兮言说着，狠狠抽泣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落在尹司辰的肩膀上：“我好想你，好想对你说对不起。我不该出现在你的生活中的。还好，还好你没事，你知道我看到你还活着有多高兴吗？那一刻拿什么去换我都愿意。”

  尹司辰狠狠抱住怀中的人，一点点吻干她的眼泪，声音哑然得就快要发不出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兮言，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比我自己的生命都爱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百倍千倍地偿还。”

  尹司辰一遍遍抚着顾兮言的眼泪，然后将她一把抱起来，如抱着最珍贵的珍宝般，紧紧地抱在怀中，从包间里走出去。

  顾兮言反应不过来，她以为这一切都是梦，是回光返照，是幻想，她的手虚弱无力，只能轻轻地抱着他的胳膊。

  她靠着他的胳膊，甜甜地笑着。

  很好，这样死去也非常好。

  这个梦真美好，她缓缓地闭上眼睛，甚至感觉到不久之后，那个怀抱极其小心地将她抱到什么上面，然后一只温暖的手不停极轻极轻地抚着她的脸颊。

  再次醒来的时候，顾兮言发现四周都是雪白一片，而她的旁边竟然坐着那个自己魂牵梦萦的人。

  他摘下了面具，眼神极其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兮言，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今后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会用我的一切去守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接下来，我会百倍千倍地让他们偿还。”

  顾兮言反应不过来地缓缓抬手去触碰他的脸颊，他抬起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触到唇边紧紧亲吻。

  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顾兮言的眼泪瞬间滚落下来，她重重地点点头：“嗯。”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痕：“我今后不会再让你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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