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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就是她欠他的吧。他应该对她早已没有了任何好感，剩下来的，只有滔天的仇恨。
她不忍心他继续生活在这种仇恨中，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仇恨中，她明白每天那种绝望至极，孤独至极的感受。
她不忍心他去承受这些。
所以，也许她如他所愿地忍受这种羞辱，他心中的仇恨才会有所减轻吧。
只要能让他好过一些，哪怕想一想那样的画面都觉得心中如万箭穿心又怎么样，这是她欠他的。
想着，顾兮言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手指慢慢地伸向肩带。
她一点点地将肩带推下肩膀。
尹司辰仍然只是背对着她，仿佛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看到顾兮言慢慢褪着肩带，几个大佬中，有个人呼叫了一声。
听到那声叫声，尹司辰的神经一下子狠狠地抽了一下，他一瞬间转回头。
顾兮言那件薄薄的裙子已经快滑过胸前，只要滑过胸前，那裙子便只会一泻千里地直接垂到脚跟。
那一瞬间，尹司辰的神经嗡的一声，几乎迅雷般的速度，他一转身抓住那根肩带，然后扣住顾兮言的肩膀，一把将她抵在墙上。
“你怎么这么【创建和谐家园】！”他掐住她的喉咙，声音极其冰冷地质问......
第三十七章：讨他欢心
看到尹司辰发怒，后面那些大佬早已噌地起来。他之前的那几个兄弟这时候更是一脸懵的不知所措。
顾兮言就那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尹司辰，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看到他眼睛里的猩红，看到他的喉结，看到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看到他的皮肤，甚至看清他的衣服纤维。
每一处都是她至极的渴望，她只想好好看看他，她无话可说。
他应该真的很生气吧，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仿佛要彻底剥夺她的呼吸。
跟在尹司辰身后的一个大佬终于有些担心，上前小声劝解：“这样真的可能会......”
“全部给我滚出去。”后面的弄出人命四个字没有说出来，直接被尹司辰愤怒的一句话噎得全部憋了回去。
那大佬也算是叱咤商场十几年，这时候直接被尹司辰霸气的吼声吼德愣在原地，一时僵住，仿佛定格。
其他几个大佬涌上来，想要效仿地劝阻，再次被尹司辰霸道的吼声吼得定在原处：“我说全部给我滚出去。”
几人一时反应不过来，顿了十几秒，纷纷有些落魄委屈地往门口走。
很快，连带那个妈妈桑，房间里的人走得只剩下尹司辰和顾兮言。
仿佛气愤得嫌碍事般，尹司辰一把扯掉脸上的面具。
那张英俊得完全胜过当红明星的脸彻底呈现，顾兮言的神情瞬间被攫住。
看到顾兮言眼神如惊异般突然灵活起来地一瞬不瞬看着他，尹司辰心口抽了一下。
这么惊讶，所以，刚才听到他的声音，她也一定没有认出来是他吧？
现在她的惊异只是认为，他应该早就死了！
“怎么样？看到我还活着很惊讶？”尹司辰一把甩开她。
顾兮言无处可退，只是靠在墙上，仍然如贪婪般看着这张自己思念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的脸。
她的手指颤抖，那么极度的想要抬起来去触摸，却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以至于她眼睛酸涩，里面仿佛有无尽委屈和思念的泪水，却根本哭不出来。
“不想说话？所以，你只愿意对着那些嫖客笑？”尹司辰的声音冰冷，带着嘲讽，心中却如刀扎一般。
“没有。”近十几秒，顾兮言使劲摆摆头，仿佛用尽毕生力气般说出两个字。
如此艰难才说出没有两个字，想必确实是非常违心了吧。
尹司辰勾一下唇，那笑像嘲讽，但只有他知道，那更多的是苦涩。
顿了好一会儿，尹司辰嘲讽地说道：“你不是很会讨那些嫖客欢心吗？我现在就是你的嫖客，我有的是钱。”
说着，尹司辰近乎自嘲地从西装口袋里抽出钱包，然后一把将那一系列【创建和谐家园】的金钻卡啪嗒甩在顾兮言身上：“怎么样？你要钱是吗？这些都给你。”
顿了一下，尹司辰的声音变得极冷极冷：“但是，你要用尽手段让我欢心。”
“知道吗？”尹司辰怒吼着，情绪近乎愤怒到极点地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将顾兮言抵在墙上。
第三十八章：去陪客人
也许是他天生自带的霸气，下意识地，顾兮言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
她没有看到这一瞬间，尹司辰脸上的笑容自嘲得悲凉。
他将双手从她肩膀上抬起，升到空中，就像再也不愿碰她般，垂到自己身子两侧。
然后他的表情淡极，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顾兮言的脸，一步步地退离她，之后呵呵冷笑一声地转身。
那声冷笑仿佛一个极重的锤子砸在顾兮言的胸口上，那么疼，却仿佛将她一下子砸醒。
那个她一直思念的人就要离开了！
脑中闯过这个念头，她瞬间恢复意识般，一下子冲上前去，从背后搂住他精瘦的腰身，眼泪在这一瞬间决堤，仿佛再也无法控制。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抽泣的声音发出来。
背后的拥抱袭来，尹司辰的心瞬间抖了一下。
他差点转过头去将那个身影抱入自己的怀中，可是，想到这不过是她对所有嫖客的手段，身子终究僵住，抬起的手顿在空中。
最后他苦涩而自嘲地勾勾唇角，将手落在腰间那条手臂上，顿了一下，声音冰冷：“欲擒故纵？果然是很有手段，很会讨嫖客欢心。不过，我觉得脏了。”
声音落下的一瞬间，尹司辰手上的力道紧了紧，交缠在他腰间的手臂被他一把拉扯开，之后，他双手松开，甚至没再回头看看身后人一眼便抬脚离开。
刚才那句话砸进顾兮言的心里，每个字都像一颗炸弹般，炸得她的心血肉模糊。
一时间疼得反应不过来，回过神来时，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从门口消失。
她追过去，却眼睁睁看着那道高得近乎挨到门框的身影越走越远。
而她发现自己不敢去追，也没有资格去追，只能眼泪疯狂落下，哭得浑身发抖。
——
因为意外发现顾兮言长得非常不错，第二天，妈妈桑便想要安排她去陪客。
为了躲避，顾兮言拼命的装疯装病，好不容易拖过去两三天，那妈妈桑却再也不依不饶，一再纠缠着要她必须去陪客人。酒酒。
顾兮言再次找借口，想办法想要躲避，妈妈桑看到软的不行，便直接来硬的。她让会所里的打手将顾兮言抓起来，然后关到之前那个黑漆漆的储物间里。
“我看你就是装疯卖傻，脑子好像还没坏到那种程度，总之，你给我呆在这里，什么时候乖乖去接客，什么时候才能够出来。要是一直不去接客，就给我永远也别出来。”在关上那扇门时，妈妈桑警告地说道。
尹司辰从上次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
之前装病的时候，顾兮言一直时不时在门口巴望，希望能再次看到他，可是，终究他没有再来。
而现在，被关入这个额黑漆漆的储物间里，她更加见不到他，却是更加思念。
一天，两天，她被关在储物间里，妈妈桑只会派人不按时的给她送一点水和难以下咽的事物。
四周都一片漆黑，关在里面时，时间仿佛更加漫长，而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她只能疯狂地想念那个人，而因为想念，时间仿佛被拉长无数倍。
她想要去向他解释，想要解释那些种种。
或者，哪怕只是站在他面前再好好看看他。
或许再好好看看他，心中那种思念得疼痛的感觉便会稍微缓解一点。
第三十九章： 答应表演
第三天，当妈妈桑打开储物间的门，当她趾高气扬地告诉她，只要她答应唐浩成的水箱窒息表演，她可以放她出去。
那一刻，顾兮言眼神犀利敏锐地看一眼妈妈桑，开口道：“我还要半天的假期，无论我去哪里，不准干涉。”
对上那眼神的一瞬间，妈妈桑一下子愣住。
那样的眼神锐利得吓人，仿佛蛰伏多年的凶兽一般，她完全难以想象一个一直被人嘲讽捉弄的傻子，竟然会有这样的眼神。
好一会儿，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她想不明白，在顾兮言又变为一副痴傻样子的时候，她终究不再去想：“呵呵，看来你并不是非常傻。想要半天假期也可以。必须完成唐浩成要求的水箱表演。”
顾兮言假装痴傻地嘿嘿直笑，一口答应。
妈妈桑嘲弄地勾勾唇，看来完全是她多想，这个顾兮言根本就是个傻子。
在会所待了这么久，如果她不是傻子，应该早就知道，唐浩成的所谓水箱表演其实是一种窒息表演。
那个唐浩成根本就是变态，之前他都是用猴子或猫之类的动物来玩这个游戏。
将活生生的动物丢在密闭的水箱里，然后看着那个动物一点点地缺氧，最后疯狂挣扎，然后死去，他觉得格外兴奋。
为此，他在这里不知道弄死了多少猴子和猫，那些姑娘们对这个有着变态情结的唐浩成都感到忌惮。
这一次，这个唐浩成又过来玩窒息表演，只是这一次他直接将一百万砸在桌子上，要求这次用真人表演。
虽然唐浩成答应，在最后快窒息的时候会赶快将人捞起来，但所有的姑娘都知道那些猴子和猫曾经挣扎得有多么痛苦，所以她们听到之后全都惊恐地拒绝。
没办法，妈妈桑想到关在储物间的傻子顾兮言。
没想到她真的嘿嘿地笑着答应。
虽然她要求有半天假期的表现很奇怪，但是，明知道唐浩成是个变态还答应的，她不是傻子又是什么呢？
妈妈桑不再怀疑顾兮言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因为她已经肯定，肯定顾兮言的的确确就是个傻子。
见顾兮言答应之后，她叫来那些手下将顾兮言带回换衣室。
顾兮言先好好地洗了一个澡，然后被几个姑娘安排着化妆，最后她们给她一套紧身的衣服要求她穿上，说这样才有表演效果。
顾兮言按照她们的要求一一照做了。
其实她完全知道那个唐浩成有多变态，因为她曾经几次在包间里打扫时看到那些猴子和猫痛苦至极地挣扎，而那个唐浩成却在旁边兴奋地大叫大笑。
每一次，看到那些猴子和猫痛苦挣扎，她就想冲上去和那个变态拼命，可是她不能。
她还有至极的仇恨，她还要继续装疯卖傻。
曾经，她无限的同情那些猴子和猫，也为自己的无可奈何感到愤怒，可是现在，她马上就要成为水箱里挣扎的动物。
想想真是觉得悲凉。
可是，她还想再见见尹司辰，她知道他极少去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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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妈妈桑一直逼着她去接待客人，她觉得自己傻子的身份估计也快扮演不下去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尽快想尽办法打听李如梦的消息，然后，哪怕是牺牲性命，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殊死一战了。
也许，她很快就要牺牲自己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