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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陆齐文这无所谓的模样，傅锦辞就来气，他都没见过戚晚晚几面，都知道人家姑娘肯定是喜欢他的。但再怎么样，戚晚晚也是个姑娘，不好意思开口着实正常，岂料眼前这衣冠禽兽的狗男人更不好意思开口了？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好像让他去问戚晚晚是不是喜欢自己，就跟要死一样。
傅锦辞沉默了一会，质询陆齐文，“要是晚晚喜欢你，你打算怎么办？会拒绝掉家里给你安排的相亲吗？”
陆齐文眸色深了深，他思索了半刻，带着些许无奈地开口：“她喜欢我吗？我怎么感觉是我这些年帮扶过她，她才回来报恩的？”
傅锦辞白了陆齐文一眼：“艹，一种植物，你也活该单身，因为你就像那法海，压根都不懂爱。”
这边办公室里，赵栖漫和戚晚晚面面相觑。
“你多大啊？”赵栖漫试探性地问道。
“二十。”戚晚晚回答。
人家二十岁就大学毕业了，她这都二十二来刚刚毕业，令人难过啊。
看到赵栖漫疑惑的目光，戚晚晚解释道：“我是在国外上的大学，国外的制度和国内的制度不一样。”
赵栖漫了然地点点头。
她频频张望，就是不见那俩人回来，戚晚晚见她的茶见底，又给她添了些茶水。
赵栖漫八卦地问道：“晚晚，你为什么在陆齐文身边做助理啊？”
“这个，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法学生刚毕业的话，一上来是做不了律师的。”戚晚晚耐心地和赵栖漫解释，再然后，她开口承认，“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喜欢陆律师好多年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陆律师的呢？大概是当年陆律师像一束光，照亮生活在黑暗中的她，那一刻喜欢就开始萌芽了的。
戚晚晚很坦诚，也很直率，她望着赵栖漫，眸子里染上笑意，将话题转移回赵栖漫身上，“你和傅先生，应该是开始开花结果了吧？”
赵栖漫一怔，手没忍住抖了一抖，热水洒在她的身上。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戚晚晚抽出两张纸给她擦了一擦，笑道：“别紧张，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想法。”
良久，赵栖漫才说道：“如果我没有欠他钱的话，应该是要开花结果了的。”
听到这回复，戚晚晚一下子就笑了，“好巧，我也欠陆齐文的。”
当年，要不是陆齐文，她十之【创建和谐家园】就要被关进监狱了，从此都要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她欠陆齐文的，可能这一辈子，都还不完的。
正当赵栖漫还想八卦戚晚晚和陆齐文之间的故事之际，傅锦辞推门而入，告知戚晚晚，陆齐文让她过去一趟。
几分钟之后，戚晚晚回来了，她和赵栖漫说：“漫漫，陆律刚刚和设计师沟通过了，和对方说了你的情况，对方表示理解和支持，愿意将房子租给你们。”
赵栖漫听完，神色一喜，“真的？那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傅锦辞坐在一旁，依然一副清冷矜贵的模样，见到赵栖漫开心，他内心其实也跟着快乐地飞了起来。
戚晚晚笑了笑，露出了大白牙，提醒赵栖漫：“当然是真的，不过呢，设计师有个要求，就是租金要一年一交，至于押金，要压两个月的房租。”
听完，赵栖漫刚才还是欣喜的神色，此刻已经黯淡了几分，她斟酌着开口，“这一年的租金可不少了，再加上两个月的押金……”
傅锦辞抬眸，赵栖漫这般模样已然被他收入眼帘，他淡淡含笑，安抚赵栖漫的情绪：“阮之，你是忘了还有我这个大股东？”
顿时，赵栖漫粲然一笑，眼眸里闪闪发亮，也是，傅锦辞帮她担着呢，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当初傅锦辞不也同她说过，做事情，要但求过程问心无愧，至于结果，都不敢去做，还敢奢望什么想要得到的呢？
所以，不管最后漫画工作室的成功与否，只要过程中问心无愧地努力过，再坏的结果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可以吸取教训的！
工作室位置的合约敲定之后，陆齐文邀请他们一起去吃饭，本也就没什么好拒绝的，索性就应下来。
赵栖漫坐在傅锦辞的身边，而戚晚晚坐在陆齐文边上，给大家端茶倒水的。
赵栖漫一撅嘴，在傅锦辞的耳边说：“陆律师还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
说是在傅锦辞耳边说，但其实她的声音也不小，能让在座的各位听得清清楚楚。
陆齐文咳了一声，面露难色，拉了戚晚晚一下：“晚晚，咱俩换换。”
戚晚晚看他：“换什么，我在这不是挺好的？陆律，你喝茶吗？我给你倒。”
听到她的话，陆齐文捂住茶杯，摇摇头：“不喝，渴着挺好的。”
戚晚晚点点头，将茶壶放下，转动转盘，让它停在赵栖漫面前，小声嘀咕了句：“那陆律，你就渴着吧。”
爱喝不喝。戚晚晚轻笑一声，用仅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陆律多吃点，但是别噎着了。”
陆齐文看了戚晚晚一眼，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还怪渗人的。
他夹了一筷子菜，刚吃进去，就辣得说不上话来，整张脸脸也被辣得通红，五官几乎都皱在了一起。
他转动圆盘，想把茶壶转过来，结果戚晚晚一个不经意，就给滑过去了。
陆齐文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戳了她一下，指着茶壶。
戚晚晚装作看不见，柔声问道：“陆律，您这是怎么了？”
声音不大不小，惹得傅锦辞和赵栖漫也朝两人看了过去。
“您这是要喝水吗？”戚晚晚站起来，拿过茶壶，给陆齐文倒上一杯水，在他耳边说道，“也不知道方才，是不是您自己说不喝的？”
陆齐文没在意她后面的话，端起杯子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嗓子里的辣意才算是灭了。
他是北方人，吃淡口的多，根本吃不了辣。
刚才一个没注意，夹了一筷子的辣椒。
戚晚晚和陆齐文两个人暗潮涌动，赵栖漫打量着，看向傅锦辞，挑挑眉。
傅锦辞没搭话，给赵栖漫夹了菜，“多吃点。”
赵栖漫的好奇之心发痒，YB很想知道戚晚晚和陆齐文之间的故事，但是介于当事人都在，她也不太好意思当着人家的面八卦。
所以，最后，赵栖漫又将自己的好奇心给收敛了回去，然后一个劲地吃饭。"
"【4】
菜馆离家里近，吃完饭散场的时候，傅锦辞让助理把车开回去了，然后自己和赵栖漫一起溜达着回去。
一路上赵栖漫频频看他，想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傅锦辞看透她的心思，问她，“有什么话要跟我讲？”
“我有点好奇晚晚和陆律师的关系。”赵栖漫仰头看他，眸中盛满了八卦的味道，“不知道傅老师，愿不愿意给我解惑啊？”
“我给你解惑，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吗？”
赵栖漫一这样听，瘪了嘴：“不说就算了，也不是非要听。”
话音一落，她的脚步快了些，与他拉开距离。
小丫头生气了。
傅锦辞一看，面上染上喜色，走到赵栖漫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拍了拍：“别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
赵栖漫哼了一声，对傅锦辞给的台阶爱搭不理的，摆明了不想下。
“跟你讲就是了。”
傅锦辞奈不过赵栖漫的性子，干脆再给了个台阶让他自己下来，这下，赵栖漫这才来了兴趣。
陆齐文和戚晚晚的故事，略微是有一点复杂的。
原本戚晚晚也算是被父母捧在手上的掌上明珠，可是戚晚晚的父亲死于意外，后来母亲再婚，继父是个酒鬼，每每喝醉之后就会说一些污言秽语，这倒还算是轻的，据说，更严重的是，会对戚晚晚母女拳打脚踢，甚至还想控制她们。
那时候，戚晚晚的母亲只说，让她忍着，却不料她的那位继父变本加厉，在戚晚晚豆蔻年华的时候，想要将戚晚晚的清白给亲手毁了。
傅锦辞说完这些，赵栖漫内心一颤。
她想，戚晚晚遇到这么个继父，还有一个这样甘愿忍辱的母亲，当时应该很难受的，再者那时候戚晚晚年龄还小，被人控制住了的感觉，简直是恐怖如斯的。
赵栖漫别头，弱声地问傅锦辞，“再后来呢？”
“她杀人了。”傅锦辞顿了顿，替戚晚晚抱不平，“是失手杀死了她那个禽兽不如的继父。”
傅锦辞说的没错。
当年，戚晚晚的的确确是失手杀害了自己的继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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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戚晚晚私下里有在自己的枕头下床上藏了一把水果刀，她也没想到，真的有一天自己会用上那把水果刀。
那晚，她没有一丝犹豫地，将水果刀直直地【创建和谐家园】了继父的胸口，再拔出，又再次插入，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好多次，鲜血也潺潺不断地从男人胸口处往下流。
但是戚晚晚后来的口述中，她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当初的举动。
因为，继父是在作恶，她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
虽是如此，继父的亲人并没有打算放过戚晚晚和她的母亲，【创建和谐家园】她们。
好在那时候，戚晚晚遇到了陆齐文，是陆齐文不收她们一分钱，做了她们的辩护律师。
从傅锦辞的讲述中，赵栖漫得知，陆齐文对戚晚晚极好，不仅帮他们打赢了官司，在赢了之后还帮戚晚晚找了心理咨询师，帮助她走出黑暗，迎接新光。
再后来，陆齐文甚至于将戚晚晚送到国外读书，并且资助戚晚晚完成了学业。
甚至于后面戚晚晚的母亲病逝，远在国外的戚晚晚无法及时回国，也是陆齐文操办了一切，让戚母得以安息。
而陆齐文帮扶戚晚晚的这一切，也深深地影响着戚晚晚，最后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上法学院。至于原因，戚晚晚也和陆齐文说过，说是，想带着正义的光，带着法律的公正，战胜世间的黑暗。
而现在戚晚晚正在朝这个方向努力着。
赵栖漫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感觉晚晚挺喜欢陆律师的，但陆律师多多少少有点大直男的感觉，好像感觉不到戚晚晚喜欢他？”
哪里是不知道？傅锦辞内心斟酌了一番，其实陆齐文也是喜欢戚晚晚的，但喜欢和怂，陆齐文更偏向后者罢了。他太怂了，觉得自己年纪大了，配不上人家小姑娘，也怕自己比人家早走一步。
傅锦辞有时候还是真是搞不懂陆齐文怎么想的，要他自己说的话，几十年以后的事情，想它去做什么，先把眼前的几年过好才是真的。
他垂眸，掌心落在赵栖漫的头顶，轻轻柔柔地抚过：“我倒不这么觉得。”
赵栖漫看他，对上他含笑的眸子，轻声说道：“傅老师你说，他们会在一起吗？”
傅锦辞沉思片刻，说道：“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定，要是陆齐文他想得明白想得通透，我倒是觉得，他们会在一起的。”
再者，以他的了解，戚晚晚也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
甚至于，戚晚晚比一般人要坚强许多，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就算是得不到，也不会让他落到别人手里。
单凭这一点，赵栖漫真得跟戚晚晚学习学习。
傅锦辞如是想。
“他们要是不在一起，可真的是太亏了。”赵栖漫略有点惋惜地说道。
戚晚晚的性格坚韧，在职场上也是陆齐文的好帮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戚晚晚对陆齐文的照顾何止是工作上的，就连生活上，她也是处处照顾。
就拿她工作室租房的事来说，这事按理来讲跟戚晚晚的关系不大，到最后却几乎是戚晚晚全权负责。
她喜欢陆齐文，表现得很清楚，只是想等陆齐文把那喜欢两个字说出口罢了。
听到赵栖漫说这些，傅锦辞的内心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