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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傅锦辞摇摇头，浅笑着回答，“不疼。”

  要是疼，他还能怨她不成？自己要宠着的人，被撞死，他也不能说别的呀。

  赵栖漫尴尬地摸了摸，心想，傅锦辞下巴又不是铁做的，会不疼？

  倒是蛮蛮凑到赵栖漫身侧，咬住了她的裤腿，待赵栖漫望向它时，它的脑袋和目光都在家的方向。

  赵栖漫抬头看了眼傅锦辞，“傅老师，咱回家吧？”

  咱？回家？赵栖漫的话让傅锦辞的心头涌上一股热流，耳边不停地回想着这句话。

  赵栖漫心里一直装着事，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只是她感觉感情的事情有些复杂，觉得自己喜欢傅锦辞的这件事应该是到此为止了。

  等回到家，赵栖漫简单地冲了下凉，又躺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的画面不停地缠绕着她，耳边飘来傅锦辞轻柔的语气，黎阮之的面容也在她的眼前越来越清晰，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那般生动和真实。

  傅锦辞和黎阮之成双成对，黎阮之高高在上地站在她面前，指责她是不要脸的小三。

  梦里，赵栖漫站在那里，像是个犯错的人，一直低着头，也不敢抬起，她想是自己错了，终归是错了。

  手机不停地震动，赵栖漫悠悠转醒，看见枕边的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亮着，摸起来，按了接听。

  “漫漫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赵栖漫还没彻底清醒，她趿拉着拖鞋，半睁着眼，将门拉开，看见沈沐知拖着行李来的，心里一惊。

  “你这是搬家啊？”赵栖漫扫了一眼沈沐知，些许狐疑，“舍得离开你的小屋子了？”

  “欸欸欸，我怕你有心理阴影，过来陪你两天的！”

  沈沐知挤进来，把行李自顾地搬到赵栖漫的房间里。

  赵栖漫倚在门框上，斜眼看着她完成这些举动。

  这举动，害得沈沐知觉得赵栖漫心情不好，扭头看了一眼：“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精打采啊？”

  “唔——”赵栖漫撇开眼，“太累了吧。”

  沈沐知将衣服收进柜子里，再看向赵栖漫时，见赵栖漫已经又上了床，闭上眼准备睡觉。

  沈沐知蹬掉鞋子，凑上去：“昨天的事，你有没有谢过傅老师。”

  赵栖漫摇头，没说话。

  “那你请他吃顿饭。”

  赵栖漫掀开眼皮，说道：“算了，等有机会吧。”

  沈沐知见赵栖漫这般无奈的模样，她瘪了瘪嘴，手指在手机屏上不断的打字。

  出于好奇，赵栖漫凑上去看了一眼，备注是许老师。

  能被沈沐知称为许老师的能有几个人，除了许岩淞，也就学校的几个老师。

  可学校向来严禁老师和学生走得太近，以免发生些什么特殊情况。

  赵栖漫的眼神过于炙热，看得沈沐知一羞，沈沐知推了她一把：“哪里有看人家聊天记录的。”沈沐知原本咋咋呼呼的模样，如今变得这般娇羞，赵栖漫还真真是有点不习惯。

  赵栖漫啧了一声：“这下可轮到我羡慕你了。”

  她往后一倒，枕着自己的胳膊，自顾自地说道：“你的许老师，至少这么些年还是单身，你还是有机会的。”

  “喔？你这话的意思是，傅老师有女朋友？”

  赵栖漫挑眉：“那倒是没有，不过他心中的位置已经有人了。”

  她的声音轻轻缓缓，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可沈沐知知道，赵栖漫这是伤心难过的。

  再说了，一场空欢喜，换到谁身上，都不太好受的。"

  "【4】

  沈沐知得知赵栖漫为什么如此无精打采后，收起手机来，想跟她讲讲大道理，让她不要放弃。赵栖漫看透沈沐知一样，她翻了个身，往床边靠了靠，离沈沐知远些：“他既然有喜欢的人了，我就不能再喜欢他了。”

  “可是那个人生死未卜。”

  的确是生死未卜。

  可是如果人没了，会有尸首，如果没有尸首，那意味着黎阮之活着的可能性占了一半以上，若是黎阮之回来了，傅锦辞的身边就不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沈沐知的性子向来是不信命的，可看赵栖漫如此，也只能宽慰道：“漫漫，你要知道，那个姑娘是他小时候的玩伴，漫漫，你总不会连小时候是什么概念都不知道吧？”

  “如果仅仅是小时候的玩伴那么简单，傅老师对那个黎阮之的记忆不会这么深的。”赵栖漫扭头看向窗外，低声道，“这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除了他，任何人都碰不得，也抢不得。

  她坐起来，望着沈沐知一笑：“你别担心我，世间的男生有的是，又不是非傅锦辞不可。”沈沐知不知道自己该再说什么，听见敲门声，她看了一眼赵栖漫，下床径自开门。

  看见是傅锦辞，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暧昧的是他，难过的却是赵栖漫，这凭什么？

  “傅老师来做什么？”沈沐知语气不好，头都不抬地问道。

  “跟赵栖漫讲一些决赛的事。”傅锦辞答到。

  “嗯，就在门口说吧。”显然，沈沐知是不想让他进门。

  “沐知——”赵栖漫轻声一唤，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刚才的举动有些过分了。

  下一瞬，赵栖漫翻身下床，面上带笑，“傅老师，我们外面去说。”

  她随着傅锦辞走前，戳了沈沐知一下，轻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们的老师。”

  赵栖漫说得没错，可沈沐知就是不喜欢他，以前不喜欢，现在越看越不喜欢。

  沈沐知猛地一下关上门，惹得傅锦辞和赵栖漫一怔，双双回头看。

  傅锦辞不解地望向赵栖漫，询问她：“她这是在生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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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气得恨不得把你从这丢出去吧？

  别说她不敢，就是敢，这话，也是不能说的。

  赵栖漫慌地一下，她低下头，跟着傅锦辞的脚步。

  傅锦辞脚步一停，她竟直愣愣地撞上去，鼻子一酸，掉出几滴眼泪。

  傅锦辞看她哭了，手足无措地给她擦掉脸颊上的泪。

  赵栖漫一怔，她往后一退后，傅锦辞伸出的手还悬在空中：“我没事的，傅老师，您不用担心。”

  话里话外，皆是避嫌之意。

  傅锦辞收回手耷拉在身侧，看着赵栖漫的眼神，不由地深了几分。

  不过一晚，赵栖漫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傅锦辞还没想清楚，这是怎么了，就听见赵栖漫问话。

  “傅老师，星漫杯决赛的事情延期到什么时候了。”

  傅锦辞眼眸含笑，“其实你们的作品已经完成了，往后推太久的话也不好，公司那边就定了后天，我想问一下你身体的恢复情况，如果可以的话，就定后天了。”

  “好，”赵栖漫如此应道，“我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傅锦辞点点头，与她相对而立，却无其他的话题可以说。

  赵栖漫见傅锦辞没有其他问题要同她说了，正想跟他说先回房了，就见他说：“你饿了吧，或许可以吃点面包，垫垫肚子？”

  赵栖漫滞然了三秒，不过就三秒，傅锦辞已经往厨房去了。

  一通捣鼓之后，面包片出来金黄金黄的，中间夹着的是傅锦辞前两天去超市时，顺便买的草莓果酱，看起来美味得很。

  烤好的夹心面包被递到了赵栖漫的手中，她鼻尖一酸，霎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听到身后传来沈沐知的声音。

  “我刚看了一个小说。”沈沐知倚靠在门框上，瞧着他们，轻声说道：“就是一个男的，有个青梅竹马，后来又遇上一个女孩，觉得这个女孩好，就搞起了暧昧。”

  赵栖漫一听，这不是在说傅锦辞嘛。

  她手里的面包片没拿稳，砰地一声落地。

  沈沐知见此，积极跑上来，蹲下来边收拾边说：“傅老师很忙吧，很忙就不用在这搁着了，您今天出去吃吧，我们家漫漫不伺候你了。”

  她的声音没大没小，俨然是忘了傅锦辞是她们的教授。

  傅锦辞眉头一皱，越皱越紧，他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赵栖漫，她一直低着头，也不讲话。

  沈沐知又想要说话，却被赵栖漫吼了一声：“沈沐知——”

  赵栖漫声音有些大，沈沐知看她时，觉得她已经染上了薄薄的怒气。

  被这么一吓，沈沐知硬是把话压在嗓子眼里，没说出口。

  “傅老师，不好意思啊，沐知她今天心情不好，说话才这么没大没小的，你别在意。”

  赵栖漫看了一眼沈沐知，又低头去收拾地上的面包片。

  这些话，傅锦辞听在耳里不是滋味，觉得如果赵栖漫不是那么懂事的话也蛮好的。

  这样他既可以疼她、宠她，也可以包容她。

  现在见她这样懂事，让他的愧疚感猛地涌了上来。

  这么多年他都不在她身边，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真的有她自己说的那样好吗？

  他的心被揪起来，等到回神之际，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傅锦辞倒了杯水，一口饮尽，手紧紧攥着杯子。

  而屋子里，赵栖漫失了神坐在床上，等到回神的第一刻，就是给沈沐知道歉：“沐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我也是觉得不管傅老师怎么样，他也是我们的教授，你不应该这么对他讲话。”

  沈沐知拍拍她的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就是气傅锦辞，明明有了喜欢的人，怎么还要来招惹你。”

  “他没有招惹我，他就是给我通知而已。”赵栖漫解释道，想起傅锦辞给她做饭的场景，轻笑一声：“估计是可怜我吧。”

  同情她的家庭状况，对她好一些，也是可以解释得通的。

  赵栖漫倚靠在沈沐知的怀里，不想讲话。

  沈沐知捏着她的手，予以宽慰，又怕她胡思乱想，晚上一直缠着和她讲话，等到很晚了，沈沐知眼皮一直在打架，终于撑不住地闭上眼。"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