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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之后，顾北看见一群人入座，准备吃早餐。

  这是是组委会给准备的早餐，看起来很丰盛的模样。

  顾北用小碗给赵栖漫盛出来，才慢悠悠地吃自己的那份。

  赵栖漫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床头柜上的餐点，她一想就猜到是顾北给盛出来的，原本呆滞的模样，慢慢浮上笑意。

  其实在这个赛制优先的环境里，有温暖，总比没有的好。

  赵栖漫坐起来，洗漱一番，回到电脑前一着笔，傅锦辞的模样就清晰地在她脑海里不停地徘徊。

  她靠在床上思忖半晌，搬出小桌子来，写了一会字，又看了会电视，天渐渐变暗，屋内除了电视的灯光，没有任何光亮。

  摄像拍不清她，只能看见被暗光映出来的人脸。

  那模样是一幅岁月静好，既不争也不抢，无所事事。

  其实她很想很想动笔，但是兴致不高，也没有思绪，索性就没画。

  直播间里的讨论极其热烈，说赵栖漫长得好看，也不争抢，说不定是有后招。

  赵栖漫不知道弹幕上的发言，她将摄像机遮起来，去浴室冲澡。"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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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傅锦辞坐在电脑前，看着赵栖漫不争不抢、不骄不躁的样子，他心思转得飞快，手指动了两下，拨通了组委会的电话，压低了声音，“我今天下午要过去一趟。”

  他靠在椅背上，倾听着对方的话，继而说道：“晚上八点，让赵栖漫出来找我一下。”

  不知对方是否答应，傅锦辞率先挂断电话，倚靠在椅背上，寻思着赵栖漫之前说的话，她暂时卡住了，画不出来。

  如果这样的话，她要想拿奖，基本不太可能。

  反倒因为上次无意间听到知道赵时康的事情，他倒是希望她可以拿到奖，虽然她的画技在参赛选手里面属于中上游，但贵在有天赋。

  有的时候，天赋要比努力有用的多。

  傅锦辞思忖片刻，起身去冲了个澡。

  他拿出一身日常服，换上之后就驾车去了别墅区。

  夜晚繁星满空，赵栖漫正想去院子里发会呆，就听见组委会有人在喊她。

  赵栖漫推开门，挨个问好，局促地坐在椅子上。

  工作人员似乎看出她的局促，给她倒了杯水，示意让她放松。

  这个时候，赵栖漫还以为是自己发生了什么问题，接过水，也不敢喝，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领导。

  “你也别紧张。”工作人员轻咳了一声，“我们在观察室里，看见你好像没有思绪，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现在的组委会都这么人性化了？

  赵栖漫一怔，点头：“对，我最近状态不是特别好，所以可能需要调整一下。”

  她垂眸，想到这两天在直播，应该是观众觉得她这边没什么好看的。

  思及此，赵栖漫解释道：“我会尽快调整好的。”

  工作人员这才点头，喝了一口水，顺便组织了一下语言：“是这样的，外面有人找你。”找她的？

  赵栖漫最先想到的是沈沐知。

  这么久没见了，她的确是有些想沈沐知了，上一次回去也没来得及去看她，心里稍微有那么一丢丢愧疚。

  赵栖漫出去之后没看见沈沐知，倒是看见傅锦辞的车停在门口。

  赵栖漫往前走了走，敲了一下车窗，车窗适时按下，傅锦辞那张清冷的眼印入了赵栖漫的瞳孔，她下意识往后一退。

  “傅，傅老师。”赵栖漫的眼睛在他身上晃了一圈，随口问道，“您怎么过来了？路过啊？”“你这不是没有思路？”他轻声问道。

  赵栖漫偏头一笑，搭在背后的手，扣着手心，“欸，其实可能就是最近没好好开动脑子，可能过两天就好了。”

  赵栖漫古灵精怪地看着傅锦辞，又说，“傅老师，你看这也不早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回去？

  他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都是为了她，她却让他回去，可真是不知好人心。

  傅锦辞环顾四周，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二楼的窗前，那姑娘还和他招手。

  他低声一笑，“你先上来，别在那站着，有人在看。”

  听见他说有人看，赵栖漫下意识回头，看见顾北的房间里亮着灯，整个人都快趴在窗上。

  她眉头微蹙，绕到副驾驶钻进去。

  赵栖漫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生怕傅锦辞做出像上次那样逾矩的事情来。

  “怕我？”傅锦辞偏头看她，“以前也没见你怕我啊？”

  怕他，倒不是。

  主要是觉得有点尴尬。

  不，是非常尴尬。

  一想起自己撞破了他的事情之后，心里就隐隐发颤，生怕他把她灭口。

  “傅老师——”赵栖漫紧紧蹙眉，手扣着手心，纠结地问道，“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傅锦辞一瞬不瞬瞧着她，“知道不该问，为什么还要问？”

  赵栖漫低头，到底还是问了，“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呀？”

  傅锦辞盯着她，轻笑一声，“这是谁给你的错觉？”

  赵栖漫猛地抬头，对上傅锦辞的眸子。

  他铮亮的眸子里，藏着一丝不悦。

  所以，他真的不是？

  赵栖漫扣着手心，支支吾吾的开口：“你既然不喜欢男人，那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傅锦辞脑子一转，约莫记起是哪回事，解释道：“那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陆齐文。”

  他探身，拽过赵栖漫那边的安全带。

  这忽然而来的动作让赵栖漫有些无所适从，她僵硬地坐着，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傅锦辞驾车离开别墅区，开得很慢，就这样缓缓地开在小路上。

  赵栖漫觉得稍微有一点热，窗子开了一点缝隙，风吹在脸上，有那么一丝凉意。

  十月份的天，似乎在慢慢变凉了。

  “你真的是路过吗？”赵栖漫问道。

  “嗯。”傅锦辞应了一声，“过来处理一点事情。”

  车子停在一处别墅前，他按了一下喇叭，门是电动的，里面的人一瞧见，就按了开关。

  傅锦辞将车挺稳，带着她上了天台，天台上有一处天文望远镜，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赵栖漫顿时来了兴趣，她兴奋地上前摸了摸，只是一摸，便止步于此。

  “不看看？”傅锦辞靠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要是弄坏了，你不讹着我吧？”她眸子里闪着光，那丝丝缕缕是期望，片刻就蔫了，“弄坏了我可赔不起。”

  赵栖漫垂下眸，坐在秋千上，好奇地问道：“你不常来吧？”

  傅锦辞应了声，她又问道：“我看这里设备齐全，你为什么不来啊？这么安静，还远离闹市区，是个放松的好地方。”

  她说得对。

  这个地方就是远离闹市区，这也是他买这个地方的初衷。

  以前总想着黎阮之可以来这，以后可以在这看看星星，吃吃甜点，陪他一起谈天说地。

  只是现在连个踪影都不见，哪怕是传来那么一丝讯息也好。

  赵栖漫看着他的眸子慢慢变得黯然，知道自己应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有个阿姨端上一壶茶水，赵栖漫倒了一杯，递给傅锦辞，“傅老师你也别难过，其实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她见傅锦辞接过，补充道：“要是有的话，你就睡一觉，要是还不行就再大吃一顿就好了。”傅锦辞看到她如此真挚的模样，不忍失笑。"

  "【2】

  赵栖漫看着这个专业的望远镜，心里痒痒，又不敢动。

  傅锦辞瞧着她的模样，勾了勾唇，不过一瞬，又恢复原样，“喜欢就去看看？”

  她抬头，又低下，反反复复，最终是没经得起诱惑。

  她看着星星清晰的模样，其实对那些星叫什么并不知道，只知道北斗七星，还有几个星座。她勾唇，面上的笑意一淡，眉微微颦起。

  “傅老师——”赵栖漫喊了一声，“有一个类似月球的环形山是什么啊？”

  听到赵栖漫问出的问题，傅锦辞的心一凉，在原地怔愣了几秒，走上前，“那是水星。”赵栖漫点头，思绪继续在天上遨游。

  天上的星，样子并不是所有都是一个样子，它们和人差不多，容易很多变，从而很多时候，人在看到它们的时候都叫不上名字。

  赵栖漫看完，得到了满足，一个劲地在讲看到的东西。

  一开始傅锦辞还耐着性子给她解释，到后来，他直接板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

  傅锦辞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打转，很多时候，很多小习惯让他以为赵栖漫就是黎阮之，可如今慢慢地发觉，他们的行为方式，简直是大相径庭。

  虽然她们一样喜欢看星星，可黎阮之的喜欢，是把想要知道的星星了解透彻，而赵栖漫则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她不是黎阮之。

  一这样想，傅锦辞的心好似被一双大手捏住，有些疼，他瞧着原处发呆，满心都在想，黎阮之会不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她过得开不开心呢？

  赵栖漫注意到傅锦辞兴致不高，就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口呷着。

  一抬头对上傅锦辞，一笑，之后继续喝自己的茶水。

  “你累了吗？”傅锦辞轻声问道。

  赵栖漫摇头，“我白天睡得很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