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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喜欢你,但不会娶你
一折唱罢,许长欢在满堂叫好声中回到了畅音楼的后台,换下戏装,卸了油彩,眼看着管事与伙计将一个个的花篮送进来。
“让开!让开!都给老子让开!爷几个今儿开心,想见见你们许老板!”
说话间几个五大三粗,满身酒气的人推倒了阻拦的管事,闯入后台。猥琐的目光落在许长欢的身上,四处流连。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请你们出去。”许长欢柔媚的面容冻结着寒霜,出口的声音也冷漠至极。
“哟~许老板这好大的脾气啊!”来人没有丝毫惧怕,说话也越来越难听,“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张驰养的一个玩物而已!他玩得,爷自然也玩得!别给脸不要脸!”
“这位客人喝多了,你们带他下去醒醒酒。”
平城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许长欢是他张驰的人,这么些年,还没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砸她的场子,怎么偏偏今天就遇上这么个不长眼的。
那个醉鬼力气大得很,甩开了戏班的众人,一摇一晃的走到许长欢面前,欲伸手捏住许长欢的下巴,却被许长欢嫌弃的一掌挥落。
“啪!”
清脆的一巴掌响彻整个后台,许长欢猝不及防被扇的偏过脸,白皙的脸上顿时泛起了五道红痕。Y.B独家整理
“怎么?还指着张督军来给你撑场子?别想了,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张督军这会儿正忙着和财政司沈部长家的千金议亲呢!也就老子,还愿意要你这破烂!你乖乖听话,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老子便接你回去当个姨太太。”
那人的言语愈发污秽不堪,但说到后面,许长欢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袋只剩下张驰要和沈家小姐定亲这个消息。
所以,从前她的戏场场不落的他一个月没来不是军政繁忙,而是......要成亲了......
“啊!”
一声惨叫,让许长欢从万千思绪中回过神,抬眼看去,张驰一身戎装站在她面前,一如初见。
而刚刚出言不逊的那个杂碎这会儿已被折断了手,痛的蜷缩在他的脚边,练练求饶,样子着实难看。
动了动手指,便有亲兵进来,将那人拖了出去,管事的和一众伙计也被遣散,原本拥堵的后台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张驰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真是没用,跟了我这么久,竟没有半点长进,一个杂碎便敢对你动手。”
许长欢侧脸避开了张驰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复又看向他,眼中掺杂了太多情绪。
“怎么了?”
张驰有些不悦,比起许长欢人前的孤傲清冷,他更喜欢她在自己面前的温柔小意。
“他们说你要成亲了?”
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是从一帮无赖的口中得知......
张驰愣了一下,便明白了许长欢的刻意疏离。不过他也从没想着瞒她,所以承认的很干脆:“是。”
“和沈家的小姐?”
“嗯。”
许长欢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或者说她还没有准备好,以一颗平常心去接受这个残酷的答案。
“我果然就是一个你可以随时丢弃的玩物罢了......是不是?”
许长欢颤着声发问,一双澄澈灵动的眼眸不觉中已氤氲了大片雾气,模糊了眼前人俊毅无双的面庞。
“长欢,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我不会娶你,这点我以为你很清楚。就算没有沈家小姐,也会有赵家小姐,王家小姐,但却独独不会是你。督军府可以有一个做戏子的姨太太,却不能有一个做戏子的太太。”
张驰已经将话说的这样明白,她还有什么不懂的呢。她是下九流的戏子,而他是手握一方重权的督军,纵然有海誓山盟,也不过是如同戏文里的镜花水月,当不得真。
第二章 遥想初遇
许长欢深吸一口气,勉强一笑:“那长欢便在这里祝督军和夫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了。”
“长欢!”张驰上前一步拉住了许长欢的手,过重的力道然许长欢感受到一丝痛意。
“督军,还请松手。”说完便甩开了张驰的手,欲要出门前更是留下一句,“以后,也请督军不要再来了,免得新夫人知道后不开心,来寻我晦气。长欢虽是一介戏子,却有自知之明。”
张驰和许长欢认识这么久,知道她骨子里自有一股傲气,但即便如此,也从来没被她拒绝过。
身为王者的张驰,自然容不得他人挑战他的权威,带着怒气几步上前,拦住了许长欢的去路,扳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抵在了后台的墙上。
“长欢,你知道我脾气的,别惹怒我。”
明显的警告,此刻在许长欢耳中听来却觉得可笑:“那督军想要我怎样?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住在你给我打造的金笼里,等着你无聊了,想起我了,便来逗逗我?”
“不接你进督军府,只是不想你被针对,后宅的那些算计,不是你该接触的。长欢,你有你的清高和坚持,不该被那些污浊沾染。”
许长欢苦笑了一下:“所以督军就想金屋藏娇?只可惜,督军自诩汉武帝,长欢却不想做陈阿娇。”
张驰盯着许长欢那清丽妩媚的脸,隐忍的怒气随时可以从深邃的眼眸中喷薄而出。
许长欢也不畏惧,对上他的目光:“缘来则聚,缘去则散,趁着督军还没有彻底厌弃,就这样给彼此留个念想不是很好吗。”
“许长欢!你休想!”这一句几乎是张驰咬着牙挤出来的。
突然的倾身,许长欢张口欲要反驳的唇被面前的男人含住,夹杂着怒气与不可抗拒。不顾眼她的挣扎,一路攻城略地,更是空出手去解她领口的盘扣。
“不要......”许长欢呜咽着推搡,却无法撼动张驰半分。
泪水不争气的脱框而出,划过唇角时张驰尝到了一丝咸涩与微凉。
张驰顿了顿,却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疯狂。
细密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许长欢彻底放弃了挣扎,认命的闭上眼。
“长欢......”张驰松开禁锢着许长欢的手,拭去她面上的泪痕,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含着说不出的柔情。
许长欢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那是她仅存的自尊,她不想更加难堪。
戏园的后台,藏着不为人知的旖旎,神思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三年之前,她与张驰初识的那日——
那是她在平城第一次登台,她模样生的好,嗓子又清丽婉转,用她师傅的话说,她是天生吃这行饭的人。
偏偏有那些个纨绔,欺负她小姑娘没见识,吹着口哨,说着秽语给她添乱。
当时的许长欢青涩、稚嫩,面对着这些人急红了眼,却只能强忍着,继续把戏唱下去。
“砰!”的一声枪响,张驰一身戎装,带着亲兵自畅音楼外走来,俊逸非凡,夕阳的余光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辉,宛如天神降临。
张驰是年纪轻轻便是一城统帅,整个平城,没有人敢和他说一个不字,见到他的人也没有不畏惧的。所以当他看见明明害怕得不得了,却始终没有停下戏的许长欢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他心里扎下了根:他要得到她,让她完全属于自己。
许长欢自然也注意到了张驰的存在,她没忘了自己的目的,只是莞尔一笑间究竟是谁失了真心?
也许,她此生的苦乐悲喜从那一刻开始,注定要与这个男人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第三章 阴谋
餍足后的男人不忘理了理许长欢的鬓发:“长欢,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畅音楼对街一辆黑色轿车中。
沈筱琼的手越攥越紧,她眼睁睁看着张驰走进畅音楼,眼睁睁看着他的亲兵把她安排的人如同丢垃圾一般丢出来,眼睁睁看着张驰散着衬衣前两颗扣子、搭着军装春风得意的出来。
“张督军和这个小戏子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两日了,沈小姐这么贸贸然出手,小心得不偿失。”沈筱琼的邻座传来一口不甚正宗的国语。
“哼!”沈筱琼冷哼一声,满眼不屑,“如果松本先生是来说风凉话的,那么现在可以下车了。”
“沈小姐不要着急,我们是诚心想和沈家交朋友的,沈小姐的事自然也是我们的事情!”留着一撮小胡子的松本崎面带微笑,一点也不因为面前大小姐的臭脾气而气恼。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冲动易妒,没有脑子的女人,将会成为他们最好的棋子。
“这么说松本先生有办法?”沈筱琼果然上钩。
松本崎笑了笑,附到沈筱琼耳边如此这般的低语了一番,“沈小姐,张驰是个军人,最忌讳什么,你应该清楚,与其担着被张驰厌恶的危险去除掉他喜欢的戏子,倒不如让他们自己离心。”
沈筱琼觉得这个松本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但也知道对方决计不会这么好心,只是单纯的帮扶自己:“说吧,交换的条件是什么?据我所知,你们扶桑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松本崎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沈小姐说笑了,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至于我们要什么......时机成熟了自然会告知沈小姐,到时还望沈小姐万勿推脱才是。”
沈筱琼自然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径无异于是在同魔鬼做交易,但只要想起张驰和那个小戏子之间的勾搭,她就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张驰走后,许长欢拖着酸痛疲惫的身体扶着墙站了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却仍是青丝凌乱,泪痕未干。
她看着镜中自己这半人不鬼的样子,懊恼的将妆台上放置的脂粉油彩全都扫落在地,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伏案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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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腹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仿佛内脏被人揪住了一样,她轻呼出声,勉强撑着妆台站了起来,颤巍巍走到门边,拉开门。
“来人!”
只一声低呼,整个人便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下去。
戏班的人闻声赶来时,只见许长欢倒在地上,双目紧闭,额头层层密汗,腿间氤开一片血红。
不容多想,大家手忙脚乱的便叫来了黄包车,将许长欢扶上了车,由两个伶俐的丫头陪着,去往圣心医院。
而这一幕,当然也落入了沈筱琼的眼中,沈筱琼看了一眼身旁的松本崎:“很遗憾,不能陪松本先生用餐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过,祝我们合作愉快。”
得到了满意结果的松本崎自然也不会在乎一顿餐饭,识趣的下了车:“扶桑国能为有沈小姐这样爽快的朋友而感到荣幸。”
第四章 孩子没了
畅音楼的一众人都知道,许长欢和圣心医院的林医生颇有私交,所以许长欢被送到圣心医院后就有人去找了林医生,好在今晚林医生有在值班,听说许长欢出事后第一时间跟了过来。
跟来的两个小丫头眼看着许长欢被推进了手术室,当下就急红了眼,拉着林医生担心的问:“林医生,许老板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因为涉及许长欢的私事,有些事她只能私下和许长欢说,对于这些旁人她只能含糊其辞的安抚一下,好在这两个丫头也不是什么追根究底的人,在得到她的承诺后便在手术室外安静的等着。
一直到许长欢被推出手术室,推入病房,她二人确认没有什么大碍后,方才松了口气。林医生因为等人醒来后有话要说,所以打发了她两回去报平安,并表示自己会在这里照顾,二人这才离开,末了还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
白色的灯光,白色的墙壁,让缓缓醒来的许长欢觉得有些晃眼,她抬手抚上额头,依稀记得自己的戏散了场,然后有流氓来闹事,紧接着张驰也来了,后来他们......
“你醒了?”林医生刚好削完了一个苹果,伸手给许长欢递了过去。
许长欢撑着坐起来一点,靠在床头,下腹传来隐隐的痛意,接过林医生手中的苹果:“我记得我在畅音楼晕倒了,我是怎么了?”
“你怀孕了。”
林医生的语气平静而冷漠,却让许长欢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腹部。
不可能的!张驰每次都会让她吃药,那是他花了高价从洋人手里拿的药,她也每次都有按时在吃,从未疏漏,怎么可能!
“但是......这个孩子没保住......”
许长欢手中的苹果滑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眼泪不受控制的脱框而出:“你说什么......没保住......是什么意思......”
作为医生,虽然看惯了生离死别,但遇上这样的事情还是很难开口:“怀孕初期胎儿本就不稳,你们还......你被送来的时候已经见红,医生已经尽力了......”
许长欢如遭雷击,整个人瘫在在病床上,一言不发,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却好似灵魂被人抽空了一样,只有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顺着脸庞滴落,在手背上砸开一朵朵哀伤的花。